第3卷：嗜血狼群 第2章：無聲雷霆 文 / 我是我的國王

    第2章：無聲雷霆

    「陳叔，余軍長，其實，我們中國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當官的人。你們說，是不是這樣的啊？」最後，武愛華結束了自己的闡述。

    「賢侄啊，沒想到，你如此年輕，竟然有如此清晰的治世理念。如果不是你坐在我的面前，我都要懷疑你是妖怪了！」陳濟棠感慨道。

    「陳叔，你這是同意了？」武愛華有些急切地問道。

    「賢侄啊，人生一世，名利二字。只要窺破了名利二字，這人生就通達了。」陳濟棠繼續說道。

    「名，有很多種，古有聖人之名，有聖皇之名，有英雄之名，有能臣之名，有文采之名，有巧匠之名。但真正留下名聲的，無不是將個人的奮鬥與國家和民族的利益緊密地結合在一起的，而那種為了自己的私利，出賣國家，陷害忠良之人，只能萬世遺臭，讓他的後人都永遠活在祖先的恥辱之中。」

    「利，亦有很多種，有正當之利，有不正當之利，有大利，有小利，有私利，有公利，有千秋萬代之長遠利益，也有眼前而今的短期利益。古人曾說君子言義不言利，這話其實是片面的。將公利與私利分清楚，不佔公家一點便宜，只追求個人的正當的合法的利益，同樣是君子行為。」

    「哎呀，武將軍，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余漢謀對武愛華的「名利觀」，也是感興趣得很。

    1937年10月30日，閩省粵省聯合通電：

    「鑒於目前複雜的國際國內形勢，閩粵兩省決定結成『友好省份』，兩省互相學習、互相支持、平等互利、共同致力於中華民族的整體利益及兩省經濟民生！」

    通電主要事項有：

    一、從即日起，閩省將在未來的兩年內，對粵省交通、水利、民生、教育、衛生等事業投資50億美元。

    二、兩省將共同出資10億美元資本金，組建「華南銀行」，並發行「華夏幣」。華夏幣實行金本位制度，具體兌換比例為1華夏幣：黃金0.123克（相當於此時美元市場幣值的十分之一）。華南銀行將聘廣東省主席陳濟棠先生為董事局主席。

    三、從即日起，粵軍宣佈接受國防軍整編與改編，國防軍將由3個集團軍擴展到6個集團軍。余漢謀將軍、香漢屏將軍、李揚敬將軍將分別擔任國防軍第4、第5、第6集團軍軍長。

    此外，通電還有兩省資源整合、經濟發展、社會事業等方面的具體項目。總之，只要以正常人眼光看，這絕對是一項利國利民的，有利於閩粵兩省長遠發展的通電。

    但是，這個時代不正常的中國人實在太多了。看到這個通電，蔣委員長就氣不打一處來。我堂堂的中央國民政府，一年的收入才幾億法幣，相當於一億美元不到，而武愛華一個小小的省政府，就一次性拿出60億美元出來，而且這60億美元絕對大部分是只有投入沒有產出的。這個傢伙，怎麼那麼有錢啊！

    但是，蔣委員長還是看出了，除了粵軍的改編有些意外，其他的，武愛華還是非常「克制」的，並未提反對蔣某人的口號，算是給了他一個面子。

    但老蔣還是罵出了「娘西皮」三個字，因為，粵軍改編如此大的事情，陳濟棠武愛華就做主改了，這粵軍的將軍、編製，同樣是在編的國民革命軍呢。還有第四戰區，這一改，豈不是有名無實了？娘西皮！

    「哎呀，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拿著通電，李宗仁一臉的不信，這個消息，實在他的意料之外。李，自認為政治手腕很高明，一直有問鼎江山的雄心壯志，但是，武、陳聯合卻打亂了他的部署。

    在李的「研究」裡，老蔣，肯定是要退位的，因為蔣的地位已經搖搖欲墜。他本來已經開始謀劃，如果聯合國防軍及其他地方實力派對付老蔣的話，武愛華在未來的中央政府裡，如果呆在軍隊，可以是副總司令或總參謀長的位置，如果在政府部門，至少可以擔任行政院的副院長或某個實權部長。

    「德公，我們的想法要改變一下，才行了。」白健生說道。

    「健生，你讀出什麼味道了？」李宗仁一驚。

    「有這麼幾點信息，應該引起我們的注意：第一，陳濟棠並未在軍中任職，按理說陳濟棠的侄女兒已經嫁給武愛華了，陳濟棠的地位應該有所提升才是，可竟然完全交了軍權。因此，我以為，在武愛華的計劃裡，陳濟棠以後會上升到國家層面任職。第二，通電沒有說粵省社會事務方面的事，但我敢肯定，粵省將實行與閩省完全一樣的政治、經濟政策。也就是說，閩粵兩省雖然表面上是結成了友好省份，但實際上是武愛華吞併了粵省，兩省已經完全一體化。第三，就是武愛華本來在北平抗日，現在華北的日軍並未被完全清除，他為什麼不打，而是跑回南方去做這件事情？我估計，武愛華這一招裡很有深意。」

    「啊，你說我們該如何改變？」李德鄰問道。

    「交好武愛華！」白健生說了一句。

    「啊，說說理由！」李德鄰興趣來了。

    「武愛華曾經在粵東與陳濟棠幹了一仗，而且，武愛華的國防軍實力也絕對強橫，但為什麼武愛華會採取如何和平的方式來解決與粵省的關係問題呢？這說明，一方面，武愛華這人並不記仇；另一方面也說明陳濟棠他們肯定是得到了什麼消息或承諾，所以甘心被吞併。德公，不知你是否記得，去年夏天我們準備與粵聯合倒蔣一事，粵軍為什麼最後不了了之，那是因為陳濟棠得到了武愛華的意見。武愛華說他不願意看到中國人打中國人。」

    「嗯，這事我當然還記得。看這兩年粵軍實力的彪升，我就知道他們從福建那邊得到了很多武器。可是，粵軍都如此強大了，但還是被迫放棄獨立性。」李德鄰說道。

    「不一定是被迫，說不定是主動！」白健生的分析越來越接近事物的本質了。

    「啊，怎麼可能是主動？」李德鄰雖然自稱為政治家，但也有其局限性。

    「假如利益足夠，為什麼不能主動？」白健生反問道。

    「什麼利益，讓他們主動放棄權利？」李德鄰再反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想，在11月11日去參加武愛華和陳思葦的婚禮。」

    「嗯，去看看也好。另外，我也備一份薄禮，你幫我帶去吧。不管怎麼說，武愛華與廣西之間還是比較默契。」

    山西，太原。閻錫山這人，一生中除了偶爾到南京開會，或被日本趕出太原的那段時間，是很少離開太原的。要說這個年代的省主席很愛自己的省，閻老西絕對算得上一個。在民國時期，山西的民生和經濟還是搞得很好的，至少比很多省都好，如果不是日軍侵略，也許閻錫山真的可以在山西創造一個輝煌。

    這幾個月來，閻錫山從察哈爾的建設中嘗到了大大的甜頭。察哈爾需要的鋼鐵、煤炭、建材、糧食，大多都從山西買，而武愛華說話算話，價格不但很公道，而且全部是付的美金，這讓山西賬面上一下子多出了幾百萬美元。這個武小子，可真是個財神爺啊！

    在過去，閻錫山是有點看不起武愛華的，閩西起事時，聽都沒聽說過，後來擊敗暫編第4旅張連三部，也不知道武氏之名。武愛華的出名，是從粵東一戰開始的，一下子擊潰粵軍5個主力師還俘虜了陳濟棠等人，想不出名都不行。不過，那時閻錫山只是覺得這小子打仗可能有點手段，其他的，還不值一提。可是，後來老蔣的東西兩路對進清剿，那可是80萬大軍啊，可武愛華硬是沒用幾天，不但俘虜了陳誠之下幾乎所有的**師長以上的官員，20個整編師竟然一口氣被殲滅18個。這時，閻錫山覺得武愛華算是一個人物了。可是，也僅僅是一個會打仗的人物。什麼政治啊，民生啊，斷然不是一個毛頭小子能夠應付得了的。

    但是，一個閩粵聯合通電，終於讓閻錫山感覺自己小看了天下英雄。這個武愛華，不只是軍事手段了得，就是政治手段也厲害啊。你看別人，在北方，佔有察哈爾全省，還有北平；在南方，不僅有閩省，現在又加了一個粵省。別人不聲不響之間，就佔了一南一北兩大塊地方。而且，武愛華內部的人十分團結，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麼對武愛華不滿的意見。

    由此，閻錫山不由思考起武愛華的優勢來：第一，武愛華的軍隊雖然不算最多，但在中國已經沒有敵手，就是日軍也討不了好去；第二，武愛華的錢多，多得就像紙一樣；第三，武愛華經濟民生發展都不錯，從身邊察哈爾的變化就可看到武愛華治理地方的能力……

    這樣一條一條舉下來，閻錫山自己都驚出了一聲冷汗：天啊！他如果要問鼎中央，誰又能阻止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