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怒火硝煙 第89章：英雄連，男兒行 文 / 我是我的國王
第89章：英雄連，男兒行
本來，日軍由於先發現國防軍，這場短兵相接的戰鬥一開始就是日軍佔有優勢，國防軍一個排的士兵被對方的機槍和榴彈壓著打。但是，鄭樹強突遭意外，讓警衛班的士兵不顧一切亡命地站起來掃射，一下子就給了國防軍三挺機槍的機會。
「殺——」另一個排的士兵破牆而出，一看兄弟們正在被日軍壓著打，機槍、衝鋒鎗、步槍向著日軍瘋狂地射擊！
「殺——」第三個排也及時趕到，加入對日軍的進攻！
「恍，恍，恍，恍——」不知什麼時候，炮排也趕了過來，聽說連長犧牲了，4門迫擊炮開始向鬼子傾瀉著復仇的炮彈。
「殺給給——」日軍也大叫著，擲彈筒、輕機槍、小鋼炮紛紛向國防軍的臨時陣地砸過來！
「咚——」國防軍的戰防炮也投入了戰鬥，一開炮，鬼子的一輛卡車就被揍得燃起了大火。
這場突然相遇的戰鬥，本來打得頗有章法，因為國防軍的指揮官犧牲，而變得有些本能，有些瘋狂，更有些血腥！什麼戰術，什麼保護自己，國防軍似乎都拋卻在腦後了，他們現在惟一的願望，就是將鬼子滅光，為連長報仇！
一名警衛班戰士，名叫胡海光，手中的衝鋒鎗一直打了10個彈匣的子彈，直到身上的子彈打完了，才清醒過來，可一清醒過來，身子就像抽空了力氣一樣，歪歪地倒了下去。事後，戰士們在為他收屍的時候，發現他身上一共中了7顆子彈，其中3顆機槍子彈，4顆步槍子彈，他倒下的時候，身上的血確實已經流盡了。
其他犧牲的戰士，大多是身中幾顆子彈而亡！這是一場沒有傷員，只有死亡的戰鬥，他們以男人的本能，男人的瘋狂，用國防軍教會他們的戰場技能，奮勇殺敵，真正做到了生命不息，戰鬥不止！
最初，鬼子也打得頗為節制，只是將國防軍控制在距汽車100米的距離之外，可是，隨著國防軍不要命似的瘋狂，鬼子也被感染了，他們也不在乎什麼任務了，不在乎保護什麼重要人物了，因為，不把街巷對面這股瘋狂的國防軍給徹底打回去，他們也根本就完不成任務，而完不成任務的結局也只有一個：死亡！
這場瘋狂的戰鬥，一直打到整整兩個小時，國防軍這邊，死亡的人越來越多，但參戰的戰士們也越來越多；日軍那邊，也是同樣詭異的情形，最初是一個中隊的日軍，後來竟然是一個大隊的鬼子！
國防軍的瘋狂取得了重大的戰術成果，但日軍的瘋狂卻有如死亡之前的迴光反照，在被徹底打下去之後就宣告著廊坊之戰的結束。
在那條戰鬥最為瘋狂的小巷，前來打掃戰場的戰士們幾乎是哭著在收斂著戰友們的遺體，犧牲的戰友，有的幾乎是體無完膚，全身都是彈孔，但即便倒下了，身子也是前衝的動作，手中的槍依然指著鬼子的方向。
有的斜靠在巷道的牆上，給人的感覺是睡著了，可是，一探鼻息，卻生命全無，伸手將其輕輕地拉起，才知犧牲戰友的背部遭到了鬼子炮彈的重創，他只有借助於牆壁的支撐，才能繼續殲敵，直到再也無力氣發射子彈，直到生命氣息最終消失！
有名戰友確實是臥著的，槍管還在發燙，打掃戰場的士兵真以為這名戰友是睡著了，士兵拍了拍肩膀，「兄弟，我們勝利了！」可戰友卻沒有動靜。不會睡得這麼沉吧，士兵伸手一拉，才發現出了問題，因為那名士兵身下全是一灘血，腹部一個大孔，腸子都流出來了。「對不起，兄弟，我以為你睡著了……」那名士兵滿眼含淚，默默地為戰友收拾，直到將腸子全部復位，衣服打弄得整整齊齊。
歐秀康率領2團1營警衛排和偵察排，是戰鬥已經以生半個小時後趕到交戰現場的。一到現場，連一像打仗頗有講究的他也立即大喊一聲，「殺——」手中的衝鋒鎗就開始「噠噠噠」掃射起來，因為，歐秀康發現，此時根本講不了什麼戰術，只能講勇敢！不勇敢，怕犧牲，不敢冒著彈雨拚殺，就只有被鬼子壓著打，而結局就是自己犧牲鬼子活著。
「噠噠噠……」76支自動武器幾乎同時掃射起來！
由於歐秀康帶來的生力軍果斷出手，讓因為增兵剛剛獲得一點優勢的日軍頓時又倒下一片。
結局是，歐秀康活了下來，但大腿、腹部均中了一彈，其中鬼子的機槍子彈將他的大腿骨給打碎了，而腹部卻是三八步槍子彈的貫穿傷。直到戰鬥結束，歐秀康都一直堅持在最前的位置殲敵和指揮！
最後，歐秀康看到大量的增援部隊（其實是來打掃戰場）到來時，還用手指著日軍的方向，一個勁地說道：「殺，殺，殺，殺小鬼子……」然後精神一鬆，才暈了過去。
打掃戰場的部隊最後確認，這場小巷的遭遇戰，我方參戰的計有國防軍第1集團軍4師2團下面的1營1連的全部，2連、3連的大部，參戰人員450人，犧牲310人，其中1連只剩下3名身負重任的戰士。日軍參戰人員為893人，死亡893人，其中1名中將，1名少將，3名大佐，7名中佐及數十名日軍參謀人員，顯然，這條大魚也折戟於廊坊這個小小的城市了。
這條大魚，就是日軍第16師團師團長中島今朝吾中將，這名在南京大屠殺中率領16師團殘酷殺害我16萬南京同胞的罪魁禍首終於伏屍我中華大地！而不是像歷史上那樣在戰爭結束後病死於日本。
確實是中島今朝吾的死期到了。這條不大不小的街巷，其實是個死胡同，四輛汽車的北後，就是一座大院的大門，在還未進大門的左手邊，有一條真正的小巷，最寬處只能三人並行通過，但是，這條小巷卻是在國防軍火力控制範圍之內，因此，國防軍一進入這條街巷，就發現四輛卡車及其一個中隊的警戒日軍，所以鄭樹強才有「抓到大魚」的興奮。後來不斷增加的日軍，均是從小巷中衝進來救援中島今朝吾的，但他們哪裡知道，在四輛汽車被摧毀之時，中島今朝吾已經被一顆流彈給擊中頭部，早就嗚呼哀哉了。這也是後來日軍無限瘋狂的原因。
說中島今朝吾的死期到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條小巷和這個院子，本來並不是第16師團的師團部，甚至連第19旅團的旅團部都不是，而是第9聯隊片桐護郎大佐的聯隊部，中島今朝吾和第19旅團草場辰己少將來這兒檢查戰備，突遇國防軍炮襲和戰車進攻，他們只得把第9聯隊部作為臨時指揮所進行指揮。眼看戰局處於焦灼狀態，而華北方面軍要求中島今朝吾迅速脫離廊坊，以圖安全。草場辰己少將考慮到現在城內比較亂，請求中島將軍換上普通參謀的服裝撤離，再加上草場辰己的指揮所也不在這兒，也得離開，這樣，稍稍耽擱了兩三分鐘，就被國防軍歐秀康營手下的1連給賭個正著。
國防軍最初發現巷子裡只有一個中隊的日軍其實也不正確，正在登車的一個中隊，是中島今朝吾的警衛部隊，而在大院裡，還有一個駐守中隊。因為戰鬥一開始就處於白熱化狀態，而當時這個中隊也未在巷道裡，於是，就以「一個中隊」的敵人報告給鄭樹強了。
在清理戰場時，雖然兩名被擊斃的日軍將軍都換了普通參謀軍服，但從他們身上揣著的證件，還是很容易判斷出他們的身份。
在指揮所的武愛華，聽到鄭樹強連和歐秀康營的慘烈故事後，胸中湧出一種悲氣、豪氣，甚至戾氣！突然，武愛華像是突然有所感悟一樣，來到書桌前，拿起毛筆，龍飛鳳舞地寫下「男兒行」三個殺氣凜然的大字——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
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
睚眥即殺人，身比鴻毛輕。
又有雄與霸，殺人亂如麻。
君不見，
豎儒蜂起壯士死，神州從此誇仁義。
一朝虜夷亂中原，士子逐奔儒民泣。
三步殺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萬里浪，屍枕千尋山。
壯士征戰罷，倦枕敵屍眠。
夢中猶殺人，笑靨映春暉。
女兒莫相問，男兒凶何其？
古來仁德專害人，道義從來無一真。
君不見，
獅虎獵物獲威名，可憐麋鹿有誰憐？
世間從來強食弱，縱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問，男兒自有男兒行。
男兒行，當暴戾。
事與仁，兩不立。
男兒事在殺人場，膽似熊羆目如狼。
生若為男即殺人，不教男軀裹女心。
男兒從來不恤身，縱死敵手笑相承。
仇場戰場一百處，處處願與野草青。
男兒莫戰慄，有歌與君聽。
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
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
看破千年仁義名，但是今生逞雄風。
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
寧叫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
放眼世界五千年，何處英雄不殺人！
一口氣寫罷這首《男兒行》，武愛華胸中那口戾氣彷彿得到了渲瀉，大聲對參謀道：「立即發佈命令：授予第1集團軍第4師2團1營1連為『廊坊英雄連』，授予胡海光、鄭樹強、歐秀康等450人為『戰鬥英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