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怒火硝煙 第12章：夜半怪物 文 / 我是我的國王
第12章：夜半怪物
當然，陳思葦也許沒這麼消極，但她確實比過去要看得更深一些。自叔父從梅州回來之後，時常與手下幾個叔輩交談，陳思葦因為要為叔父服務，也聽過他們的交談。他們交談得最多的，一是**，二就是閩西粵東的正規軍了。而且，聽他們的口氣，似乎幾人對正規軍特別是對那個武愛華並不仇恨，而是將對方放在「對手」或「夥伴」的角度考慮，甚至時常還讚譽有加。
誰也不知，就在長輩們這隨口談論之際，一個絕世美女已經對一個敵方陣營的男人產生了好奇心。
粵東閩西一行，讓陳思葦大開眼界，大感新鮮。到處都是工地，到處都在修路，城裡、鄉下大家都在忙著，幾乎沒有什麼閒人，而且，正規軍控制區內還實行窮人免費治療、孤兒也有學上，這個……是他們說的那種美好的社會嗎？
特別是那個叫武愛華的將軍，高大英俊，才華橫溢，言語犀利而又風趣，還竟然會說四門外語，手握十數萬軍隊卻特別平易近人，最難能可貴的是，他對日本人的侵略野心看得非常清楚，這一點，比自己的叔父還強。
不過，陳思葦剛一回到廣州，就得知**集中了60萬大軍（不含粵軍）準備進攻閩西正規軍，而且，蔣委員長這次派去的部隊，全部是重新武裝起來的德械師。這個情況，讓陳思葦心裡一緊，他不會遭遇不測吧？
小妮子自己沒注意，她的這種心思，其實就是戀人的心思。
作為叔父的陳濟棠很快就發現侄女的異常了,時而托腮冥想，時而雙眼無神，時而丟三拉四，這小妮子，不會是有心上人了吧。手下那麼多青年才俊，一個都看不上眼，不知看上哪家小伙了。「不行，這事得打聽打聽。俺陳濟棠的侄女兒，可不能隨便許人的。」想到這兒，陳濟棠便叫來自己的貼身衛士徐虎，吩咐一番，只需如此如此。
這徐虎是陳濟棠在當團長時，捐助過一家寺廟，那廟祝無以為謝，便讓其徒弟跟著陳濟棠以便混個出身。當時陳濟棠覺得這廟祝怎麼會這樣感謝自己呢，誰知，那廟祝讓徐虎表演了幾趟功夫，只十分鐘，陳濟棠就覺得撿到寶了，因為其拳法、飛刀和輕功都是高手中的高手，當時陳濟棠的警衛連長就說，這徐虎的功夫已經登堂入室，團座一定要收下，最好用著貼身衛士。
後來，陳濟棠官起做越大，有心將徐虎放出去當個營長、連長的，但徐虎不為所動。最後，由陳濟棠給他找了一門媳婦，算是把家安頓了下來。陳濟棠無心之舉，更是堅定了徐虎效忠陳濟棠的決心。在梅州的那晚，徐虎也是最先警覺，但是，身手再好又怎麼敵得過智能機器人手持自動武器呢。
所以，這事讓徐虎去辦，是最恰當不過了。
「報告司令，小姐之事已查清楚。」三天後，徐虎來報告。
「哦，說說看，有什麼情況。」陳濟棠隨意問道。
「司令，小姐目前並沒有交男朋友，但是，小姐每天睡覺前，總喜歡拿一張照片出來看。那張照片，我帶來了。」說完，徐虎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
「啊！」陳濟棠一看，就驚叫起來。
「司令，怎麼了？要不，你告訴我這人是誰，我去把他殺了！」徐虎說道。
「啊，我沒事。這個人，你千萬不要去惹，他與我一樣，手握幾十萬大軍。而且，那次梅州之事，就是他的手下。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吧。」
「明白，司令。那些人，我自認為不是對手！」徐虎難得服人，但梅州那些人的身手，卻不得不服。
「嗯，你去吧。這張照片，你悄悄放回去。還有，這事，你千萬不要對任何人說起。」
「是，司令。」
「原來這小妮子是喜歡上了那個武愛華，怪不得整天神思不醒，原來是心有牽掛。」看著徐虎閃身而去的背影，陳濟棠在房間裡度起步來，「真要說起來，這年輕一代，還沒有哪個有武小子那種才華，早期憑幾個人，一年時間不到拉起數萬大軍，現在說不定已是數十萬大軍了。而且這人臉皮特厚，但做人也留有餘手，算是一個青年才俊。」
說來奇怪，雖然武愛華俘虜了那麼多粵軍高層軍官，但後來這些人竟然都不怎麼恨武愛華，包括陳濟棠在內都有這個感覺。假如換成自己，俘虜了對方的最高指揮官，而且是**上將，那還不好好利用一番，鼓勵一下自己的豐功偉績。可那小子不一樣，竟然主動給自己等人找台階下，雖說這事瞞不了有心人，便畢竟對民眾有個好的交待。
雖然說粵東丟了，但那是戰爭，技不如人，又有何辦法？再說後來的交易，粵軍也是大佔便宜，不只是價錢比較優惠，關鍵是即便向國外買，也不可能三個月送來那麼多軍火。所以，粵東之戰，粵軍除了熟練士兵損失得較多以外，在火力上反而獲得了加強。
「如果是那小子，想來也不錯。」陳濟棠心裡想道。陳濟棠有一點是算準了的，就是那個武愛華與傳統的正規軍完全不一樣。要是那些老某黨，抓到自己肯定是好好羞辱一番，然後宣佈自己「罪大惡極，雙手沾滿了人民鮮血」，一殺了之。
「是不是找小妮子談談？」陳濟棠有些心動，但是，馬上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大戰，馬上就要開打了，等打過之後，再談不遲。
陳思葦並不知道，她的心思已經被叔父洞察。
1936年2月2日，農曆正月初十，這是個極其普通的日子。但對於江西省會昌縣黃龍圩的張二牛來說，今天卻是他大喜的日子。年前，他參加了村裡組織的工程隊去給抗日民主政府修公路、學校和工廠，由於他幹活力氣大，一個人幹的活比別人兩個還多，所以半年下來竟然領了三十多個大洋。這不，僅這個錢將女方的聘禮交了，終於將媳婦娶進門了。
本來，三年前的張二牛就該娶媳婦了，誰知官軍與正規軍在黃龍圩交戰，一發炮彈把張二牛的父親給炸沒了，僅有的兩間草房也被炸塌了一間。原有的準備娶媳婦的錢正好用來安葬父親，就這樣，一拖就是三年。
說起來，張二牛此前對正規軍並沒有概念，到時看到過官軍，這次參加村裡的工程隊，他第一次近距離地看到了正規軍，那正規軍威武啊，他隱約感覺到，官軍恐怕不是正規軍的對手。而且，據說這工程也是正規軍的一個大官叫修建的，公路修通了，大家走路方便，而且還不要錢；學校建好了，以後子女都可以去讀書，據說最貧困的家庭還可以免學費。
有人對這個免學費的事兒不太相信，另一個人則說，你不相信，你沒看見會昌城外那幾所學校嗎，那些全都是抗日政府收養的孤兒，給他們吃，給他們穿，還讓他們唸書呢。孤兒哪來的錢交學費？
漸漸地，張二牛覺得這正規軍是好人，正規軍當官的，也不像以前的那些官老爺，他們和你說話，總是輕言細語的，如果你不懂，還會耐心地教你。
張二牛現在就一間草房，不過這草房距村前的一條大路只有幾十米，送走客人之後，張二牛正想揭下新娘子地蓋頭，突然感覺到大地在顫抖！怎麼了，不會鬧地動吧？張二牛靜心一聽，就感到到從遠處傳來轟隆隆轟隆隆的聲音，那聲音，多像修公路時那種碎石機發出的聲音，可是又不大像。
「二牛，你幹啥呢？」新娘子也感覺到了地面的震動和外面的轟響聲，但由於新郎官不揭她的蓋頭，她也不好亂動，所以出言提醒道。按理說，這也是有點不合規矩的，但在面對求知的恐懼面前，這點不合規矩卻也算不了什麼。
「桃花，你聽外面。」張二牛頭也不回地說道。
「我知道，你把蓋頭揭了，我就是你的人鳥！」桃花沒想到，竟然還有什麼比洞房花燭夜更能吸引自己的男人的。
「好！不過，揭了蓋頭你就得躺在床上，不得下地走動。」
「笨蛋，我知道，我媽教過我。」
轟鳴聲越來越近，而且地動得越來越厲害了！
「桃花，快上床！」張二牛飛快地揭掉蓋頭，將媳婦抱上床去，然後拿著一把鋤頭，走到窗前去觀望。在張二牛的心目中，這麼大的聲音，說不定是什麼怪物。
透過他家那個比拳頭略大的窗口，借助滿天的月色，他發現，村前的大路上，正在隆隆地駛來一群怪物，那怪物像個大大的櫃子，櫃子上有一根長長的柱子，這是什麼怪物呢，這麼大，自己該打不贏吧！張二牛的腿有些顫抖了。
「二牛，是什麼？」村外傳來的轟嗚聲充滿了整個茅草屋，桃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怪物。」二牛繼續觀察著村外的動靜。
不過，那群怪物並沒有向自己的房子跑來，而是沿著大路向贛州方向去了，前方的怪物已經過去好久了，可後方還有怪物正在沿著道路跑來，天啊，這怪物也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