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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兩千一百二十七章米內光一的心機 文 / 柳外花如錦

    米內光一能在這個時候,湊巧出現在皇宮裡,也是恰逢其會,他有事兒要見裕仁天皇,在御前軍事會議上,被載仁親王那個王八蛋,弄得灰頭土臉,差點兒一個跟頭爬不起來,回到自己的官邸之後,連午飯都沒胃口吃,米內光一越想越不是滋味。

    不能就這樣被載仁打壓下去,自己一人倒是無所謂,憑著深厚的根基,倒霉也不能倒霉到哪去,頂多丟了陸軍大臣這頂烏紗帽,找個尊崇但無實權的位置,消停的養老,可跟著自己的那些人,鞍前馬後效勞,跟著自己混的派系們成員們怎麼辦?

    倘若自己真的失勢,沒有老大罩著,底下的小弟們,以後的日子,能好過嗎?在載仁派系的刻意打壓下,還有出頭之日嗎?

    答案是肯定的,沒得混了,以載仁那王八蛋的陰狠個性,不在軍界搞一場大規模的排除異己,清除自己的影響力,那就不是載仁,思前想後,米內光一不甘心就這樣跌跟頭,問題的關鍵在裕仁天皇那,只要天皇陛下不想難為自己,一切都好辦,載仁手段再高,再陰損狡詐,也邁不過去天皇陛下這道門檻兒!

    主意已定,米內光一連午飯都沒吃,急忙進宮去見裕仁天皇,一來,探探虛實,摸一下天皇陛下對自己真正的態度,二來,也是最主要的一點,趁著載仁那王八蛋去了遠東前線,少了個搗蛋的人,自己與天皇陛下的會談,就可以推心置腹,剖明自己的心意,表明忠心,如果載仁還在東京,保不齊那傢伙再次橫生波瀾,背地裡壞事兒。

    也是合該有事兒,正好撞進外務大臣河野洋平,遇到天皇陛下因為德國人無禮而發飆這件事兒,老奸巨猾的米內光一,在河野洋平鼻涕一把淚一把訴說的時候,就已經權衡了利弊,在帝國派系林立的軍政兩界,這個河野洋平也算是一個派系的首腦,他的影響力,主要集中在外務省。

    但不可小覷了外務省,那是duli於軍方的一大派系,大日本帝國對外的一系列政策,都要依靠這些耍嘴皮子、玩兒陰謀詭計、嘴裡沒有一句真話的傢伙們去執行,河野洋平本身,也是天皇陛下較為倚重的心腹大臣,在裕仁天皇面前,說話很有份量。

    不過,河野洋平的派系,屬於文官系統,不摻合軍方的事兒,與軍方向來是刻意保持距離,井水不犯河水,米內光一在載仁的打壓之下,急於尋找盟友,以抗衡日益強勢的載仁派系,外務省派系,就是目標之一,正愁沒機會套近乎,瞌睡遇到枕頭,機會來了,河野平野求到自己頭上,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如果將與外務省派系拉上關係的大好機會,推出門外去,米內光一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至於天皇陛下盛怒之下的發飆,跟天皇陛下打了多少年交道的米內光一,只有應對的辦法,河野洋平看來,束手無策的天大難事兒,在米內光一看來,根本不算事兒,小事一樁,舉手之勞罷了!

    米內光一一步三搖,老神在在的走進天皇陛下所在的大殿,留下河野洋平心提溜在嗓子眼兒,漫無目的的來回轉圈兒,忐忑不安的等待著消息,他心裡沒底兒啊!

    自己還不瞭解天皇陛下驢脾氣嗎,倔起來歇斯底里,理智全無,執意不敢不主意怎麼辦,與德國斷交很容易,就是一紙文書、一份聲明的事兒,可一旦天皇陛下事後發覺,這事兒幹得也太糙了,後悔怎麼辦?

    倒霉的還是自己,最起碼沒有做到死諫的臣子責任,往嚴重了說,是替罪羊,為了與德國重新修好,拿自己的身家性命亦或是下半輩子的前途,討好德國人,也不是沒有可能,以天皇陛下的刻薄猜忌的性格,絕對能幹得出來!

    就在河野洋平患得患失,一陣緊張一陣擔憂,六神無主的時候,裕仁天皇和米內光一兩人,相跟著走出大殿,也不知道米內光一哪來的魅力,前後不過二十幾分鐘的功夫,天皇陛下的臉色,雖然還是陰沉著,卻沒有了滿臉黑線的暴走趨勢,和恨不得把希特勒大卸八塊的歇斯底里。

    河野洋平的眼神兒,在兩人的臉上,飛快的溜過,米內光一使個「你放心,一切都搞定」的眼色,看得河野洋平心中大定,暗自感歎,「還是老臣哪,就是有影響力,順毛捋的功夫一流,能在二十幾分鐘的功夫,把要吃人的天皇陛下,說服得如此平靜,看來,米內光一在天皇陛下面前,說話還是很有份量的,得重新評估這老傢伙的實力!」

    就在河野洋平胡思亂想的功夫,裕仁天皇開口了,聲音顯很平靜,「河野愛卿,朕不在干預你們外務省的事情,按照外交慣例去辦吧,不過,抗議是必須要做的,至於那個德國大使陶德斯曼,朕就不見了,你代表帝國政府,與他見面,記住,要申明大日本帝國的態度,要讓希特勒知道,朕很不滿意德國人的做法,這是唯一的一次,否則,斷絕外交關係!」

    裕仁天皇一番話,聽在河野洋平的耳朵裡,哎呦,那個輕鬆啊,渾身的骨頭都輕大的難事二惡,就這麼揭過去了,只要報事兒交到自己手裡去辦,一切都好說,「是陛下,臣定謹遵諭旨,讓德國人知道陛下和大日本帝國的態度,並且,讓他們道歉!」河野洋平深鞠一躬,朗聲回答道。

    裕仁天皇又轉頭,對米內光一說道:「米內愛卿,載仁去了遠東前線,大本營的事情,你就多操心些,帝國所有軍務,你替朕分擔一些,關於遠東戰場和澳洲戰場的所有事情,你直接稟報朕,還有,如果是緊急軍情,無論在什麼時候。都可以進宮來見朕!」

    米內光一臉色平靜,深鞠一躬,答道:「謹遵陛下諭旨,臣定當恪盡職守,殫精竭慮,為陛下和大日本帝國效力!」

    這番話,聽在河野洋平的耳朵裡,又是釋放了一個信號,「米內光一沒有失寵,載仁親王不在的時候,他主持大本營的一切工作,還是天皇陛下信任和倚重的大臣,看來,在御前軍事會議上,載仁親王的一番打壓,並沒有動搖他的根基,這老傢伙的底蘊很深呢,不可小視!」

    一瞬間,河野洋平對米內光一,有了新的評價,「不管咋說,米內光一這次是為自己解了大圍,趁機與之交好,自己也不吃虧!自己的派系,正覺得勢單力薄,有了軍方這個同盟,在帝**政兩界的話語權,會大大的增加!」

    打定主意,趁著兩人跟在天皇陛下屁股後頭,一起往出走的空當,河野洋平緊走幾步,攆上米內光一,小聲說道:「多謝米內君鼎力相助,助我渡過此次難關,為表謝意,今天晚上,我在銀座最好的酒樓擺下酒宴,就咱們兩個,只談風月、不論國事,開懷暢飲一番如何,不知米內君能否賞光?」

    兩人都有互相靠近的企圖,都有彼此利用的價值,自然是一拍即合,米內光一豈有拒絕的道理,微微一笑,也是小聲回答道:「河野君客氣了,區區小事,舉手之勞罷了,當不得一個謝字,都是為了大日本帝國著想嗎,但河野君拳拳之心,盛情邀請,米內豈有不去赴宴之理,好,定當準時赴約,不見不散!」

    嘴上謙虛著,米內光一肚子裡暗笑,「屁話,就那麼點兒小心思,還遮遮掩掩的,什麼只談風月、不談國事啊,我就不信,你河野洋平閒的沒事兒,請我跑到東京銀座那種風月場所去喝幾杯清酒,別急,到時候,用不了幾句話,就把你河野洋平肚子裡的那點兒牛黃狗寶都掏出來!」

    遠在外蒙古南部德倫小鎮的唐秋離,自然不會知道,在日本東京天皇皇宮裡,曾經發生了這麼驚險的一幕,倘若他得知,定會驚出一身冷汗,大局在握的戰場,竟然會因為希特勒的傲慢,而導致裕仁天皇發飆,而差點兒全盤改變,險些壞了自己的戰略部署,倘若裕仁天皇真的強令遠東的日軍,放蘇軍安然撤離,最不利的,還是duli師部隊。

    孫振邦的外蒙古野戰兵團,解決蘇軍第三十五集團軍兩個步兵軍的戰鬥,進展非常順利,三天的時間,孫振邦以六個步兵旅,加上直屬兵團第十一旅,以及巴特爾的裝甲兵部隊四個坦克旅,向北包圍在庫倫以南的蘇軍,發起全線進攻。

    外蒙古野戰兵團的炮火,打紅了半邊天,坦克轟鳴,十餘萬步兵從四面八方,突擊蘇軍的陣地,激戰來兩日,前面突破蘇軍陣地,終將蘇軍壓縮至方圓不過十幾平方公里的狹小區域內,第三日拂曉,發起最後總攻擊,至當日傍晚,戰鬥順利結束。

    此役,duli師外蒙古野戰兵團,以傷亡七千餘人的代價,全殲該部蘇軍,自少將軍長以下,四萬三千餘名蘇軍士兵,大部戰死,被俘一萬餘人,隨即,外蒙古野戰兵團參戰部隊,沒做任何的休整,立即揮師南下,直奔德倫以南戰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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