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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兩千一百二十六章嚥不下這口氣 文 / 柳外花如錦

    日本外務大臣河野洋平幾句話,裕仁天皇就徹底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這樣大的事情,河野洋平不敢顛倒黑白,睜著眼睛說瞎話,他有幾個腦袋,敢開這樣的玩笑,那就只有一種可能,無論是在對蘇聯動手之前還是之後,德國方面,根本沒有向日本通報此事!

    不是忽略,也不是其他的原因,而是德國人存心而為之,是沒瞧得起大日本帝國,沒拿橫掃整個太平洋,把盟軍打得節節敗退,氣勢正盛的帝國當回事兒,想到此處,裕仁天皇臉色,剎那間變得鐵青之中帶著潮紅,從牙縫裡狠狠的擠出一句話:「希特勒,你欺人太甚!」隨即,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

    包括河野洋平之內,一旁侍候的十幾個侍從官,都大驚失色,齊聲驚呼:「天皇陛下!」七手八腳的將裕仁天皇扶到龍椅上,又是捶胸又是撫背,一邊忙著傳醫生,大殿內,頓時亂作一團,彷彿是天皇陛下馬上要嚥氣兒似地。

    經過一番搓弄,在醫生到來之前,裕仁天皇悠悠醒來,目光茫然的看看四周,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侍從官,變了動靜的朝著河野洋平吼道:「河野洋平,馬上把德國大使宣召進宮,朕要當面質問他,德國人是什麼意思,還有,外務省馬上給德國人發去抗議電,告訴希特勒,大日本帝國跟德國斷交了!」

    河野洋平手足無措,他很清楚,這是天皇陛下氣急之下,昏了頭,口無遮攔的話,不能當真,若是宣佈和德國斷交,那可是天大的事情,可看著天皇陛下能吃人的眼神兒,不馬上照辦,顯然是不行的。

    裕仁天皇見河野洋平磨蹭著不動,幾步跨到他面前,逼問到:「河野洋平,沒有聽到朕的話嗎?你敢抗旨不准嗎?——嗯?」陰森森的語氣,聽著讓人不寒而慄。

    河野洋平臉上的汗都下來了,嘴裡幹得發苦,硬著頭皮勸解到:「陛下,請暫息雷霆之怒,向德國人抗議那是必須的,對於任何藐視大日本帝國和天皇陛下尊嚴的事情,外務省都不會等閒視之,不過陛下,此事應徐圖之,容臣先與德國大使陶德斯曼交涉,也許,此事有誤會呢?」

    見裕仁天皇「呼呼」的喘著粗氣,一臉不依不饒的模樣,根本沒聽進去自己的話,河野洋平只好硬著頭皮接著說道:「如果其中有誤會,我們冒然宣佈與德國斷交,損害的是帝國的利益,請陛下三思,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德國大使陶德斯曼,有意隱瞞此事,那麼,我們在抗議也不遲!」

    河野洋平的話,貌似很有道理,他的想法很實際,暫時熄了天皇陛下的怒火,然後,調查事情真相之後,採取最可行的外交手段,是抗議還是斷交,亦或是把陶德斯曼攆走,讓德國人換個大使,都是帝國說了算,不管咋說,大日本帝國佔著理,德國人這事兒辦得忒不地道,理虧嗎,最後,提出一些要求和條件,德國人為了不失去在亞洲地區的盟友,能不答應?

    是可裕仁天皇是什麼人呢,陰謀詭計之中打滾兒,不耍心眼兒就不會說話的主兒,從這一件事兒上,就看出來希特勒對自己、對大日本帝國的態度,自己這個稱霸亞洲的天皇陛下,在希特勒的眼裡,狗屁都不是,否則,這麼大個事件,哪能事前事後連個話兒都沒有,擺明了藐視自己,蔑視大日本帝國!

    至於河野洋平說的,德國駐日本大使陶德斯曼,有意隱瞞不通報,屁話,他一個大使,有必要這樣做嗎,多大的膽子,吃飽了撐得慌,閒著沒事兒干了?拿兩國之間的關係開玩笑?

    「屁話!——純屬沒用的屁話!」裕仁天皇怒火直衝腦門子,朝著河野洋平大吼一聲,「是可忍孰不可忍,冒犯大日本帝國尊嚴,就要付出代價,馬上遵照朕的話去做,帶那個德國大使來見朕!」

    河野洋平幾乎絕望了,真是奇怪了啊,平時虛心納諫的天皇陛下,今天怎麼就跟個倔驢似的,油鹽不進,怎麼解釋都不聽呢,就不能等火氣消了,再做決定,面對紅了眼的天皇陛下,河野洋平一時間茫然失措,這該如何是好?

    更讓他絕望的事情,還有呢,迎頭噴了自己一臉唾沫星子的天皇陛下,又對一名侍從官吼道:「馬上給載仁發電報,傳達朕的諭旨,遠東戰役總司令部撤銷,戰役計劃取消,所屬帝國軍隊,悉數撤回滿洲境內,不允許與蘇軍發生任何規模的戰鬥!」

    裕仁天皇真的是氣瘋了,倒不是完全失去了理智,因為這事兒太令人難以接受,我大日本帝國關東軍,以傷亡近百萬人的代價,替你希特勒拖住了四百多萬蘇軍,否則,你們德國人能在蘇聯境內,如入無人之境?希特勒做夢去吧!蘇聯人就是拿人堆,也能拖死你希特勒。

    大日本帝國為你們德國人付出了這麼大的犧牲,做出了這麼大的貢獻,你希特勒都幹了些什麼,進攻蘇聯這麼大的事情,仗都打了十幾天,到現在連個屁都沒有,還想咋看不起人?侮辱,**裸的侮辱加無視,一貫自視甚高,自我感覺都不是凡人的裕仁,如何能嚥得下這口氣?

    再者,這已經不是什麼面子問題了,涉及到大日本帝國在希特勒眼中的地位問題,上升到了國家尊嚴的高度,裕仁也是看明白了,希特勒根本沒拿自己和身後大日本帝國當一盤兒菜,既然這樣,還結盟個屁!

    你希特勒不仁,就別怪我裕仁不義,你做得了初一,我就能做出十五,乾脆,這個忙不幫了,讓遠東地區的幾百萬蘇軍,毫無阻礙的撤回去,反正,蘇軍要對陣的,是你希特勒的部隊,跟我們大日本帝國皇軍一毛錢關係都沒有,最好你和斯大林打個兩敗俱傷,遠東地區還在大日本帝國手裡。

    再者,你希特勒在歐洲和蘇聯人打仗,對我大日本帝國有什麼直接的利益,根本沒有嗎,沒有好處的事兒誰幹,別拿我裕仁當二傻子,大不了一拍兩散,老子還能把全部的兵力,用在太平洋戰場上,去打美國人和英國人,撈到手的油水兒,不比現在的厚?

    到時候,幾百萬蘇軍滾滾而加入歐洲戰場,你希特勒的攻勢,也該歇歇腳了,看誰著急上火,肯定不是我裕仁,不給希特勒狠狠的教訓,就不知道我大日本帝國是鐵還是鋼,裕仁天皇惡毒而快意的想著,甚至,內心有一種報復之後的快感!

    裕仁天皇已經鐵了心,跟德國人一拍兩散,什麼他娘的軍事同盟,不拿我裕仁當人看,老子就單干,得了好處還能獨吞,不過,那是長遠的事情,眼下,裕仁天皇最想做的,就是將德國駐日本大使陶德斯曼召進宮來,當面破口大罵一頓,先出一口惡氣再說,不僅僅是罵陶德斯曼,還要連希特勒的祖宗八代都一起罵,送給希特勒上萬匹草泥馬,也不為過!

    否則,裕仁自己都覺得憋得慌,弄不好,興許會落下病根兒,意淫完了,一抬頭,見河野洋平沒動地方,甚至那名侍從官,也跟個橛子似的,傻呆呆的戳在哪,就好像是自己剛才的話,如同放屁一樣!

    「他娘的!都反天了不是?希特勒氣朕,你們這幾個混蛋,還氣朕,讓不讓朕活了!」裕仁惡從膽邊生,霹靂般暴喝一聲:「八嘎!一群混蛋,朕的話,都沒聽見嗎?還不趕緊滾出去做事!你,河野洋平,馬上把德國大使給朕帶來!」

    河野洋平知道,自己這一去,就是無法挽回的局面,以天皇陛下現在盛怒之下,情緒幾乎失控,面對陶德斯曼大使,肯定沒好話,那就等同於面對面的與德國元首希特勒對吵,吵架無好口,以陛下刻薄的個性,甚至自己想像不到的語言,都會滔滔不絕的奔湧而出,與德國的關係,就會徹底的破裂。

    「天照大神呢!你在天之靈快顯靈吧,一個焦雷劈過來,讓天皇陛下再次昏倒過去,給我想轍的時間吧!」六神無主的河野洋平,實在沒招了,只能搬出天照大神,那個總在關鍵時刻溜號,用不著卻總在腦海裡晃悠的老滑頭!

    天照大神那個混蛋沒顯靈,裕仁天皇也沒被焦雷劈著,正用殺人的眼神兒,惡狠狠的盯著自己呢,但是,河野洋平的救星卻來了一位,上午的御前軍事會議上,被載仁親王整得灰頭土臉、鼻青臉腫,差點兒當場崩潰的陸軍大臣米內光一大將,遠遠的走了過來,顯然,同他是皇宮的常客,也許是天皇陛下給予的特殊身份,以示遵寵,進宮無需通報!

    眼看著米內光一,正一步三搖的過來,河野洋平就跟見著親娘老子似的,腳步帶風的迎上去,在天皇陛下還沒有看到米內光一的時候,一把將他拉進一個空房間裡,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將剛才的事情,帶著哭腔說了一遍,米內光一時而眼珠子溜圓,時而愣怔的聽完河野洋平的話。

    皺著眉頭思忖了一番,米內光一安慰到:「河野君,不必驚慌,我去見陛下!」說完,在河野洋平眼巴巴的目光期待之下,篤定的走進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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