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70章 文 / 紅了容顏

    第70章

    「子浩，謝謝你啊，一直陪我們到現在，諾諾我來抱吧……」向晚走到他身邊，伸手就要抱過他懷裡的諾諾，他卻突然開口。

    「黎霆呢？」

    向晚的手怔住，抬起頭望向他，他斂著眉，那神情，和莫黎霆多少有點相似，她伸手抱過諾諾：「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一直到輸液結束，她都緊緊攥著手機，可是他就是不給她打個電話。

    符子浩沒再說話，只是掏出手機，按了幾鍵。

    一會後，那端似乎接通了：「黎霆？你在哪？」

    向晚很努力得用心聽著，可能是風太大了，也可能是符子浩的手機音量太小，她什麼都聽不到，只聽到身邊的符子浩在說：「我在醫院……喂，黎霆……」

    只是兩句話，那邊即已掛了電話，符子浩望了手裡的手機一眼，覺得控制不住得想發火，他到底在玩什麼把戲？黎霆的性格從小就深沉，有什麼事都放在心裡不會說，總是讓人捉摸不透，看昨晚上他的那副樣子，一副想要把向晚碎屍萬段了，而今天又陪著她出現在醫院裡。

    他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也聽說過他身邊繞著的美女，如果他只是要諾諾才把向晚留下來，那麼到了最後，受傷的還是向晚。

    「子浩，很晚了你回去吧，我打的就行了……」向晚望了他眼，估計是莫黎霆掛了電話。

    「黎霆說他現在有事，我送你們回去吧……」

    有事？現在會有什麼事？向晚不禁要笑出聲，卻還是對著符子浩道：「不用不用，真的沒事，太晚了……」

    「他說了讓我把你們安全送到家……來，諾諾給我……」符子浩兀自從向晚手裡抱過諾諾，走向他的車子。

    他說了？他說讓別人送她回家？不，應該是他們吧。好吧，他們。向晚笑笑，跟上符子浩的步伐。

    「你住哪裡？」符子浩啟動車子問道。

    「哦……彼岸春天……」她說出地址時還是猶豫了下，但也沒有什麼好瞞的，估計明天仙凌非得逼她說出來不可。

    符子浩沒再說話，只是認真的開著車，一路上都沉默著，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到了公寓樓下面，他下車替她開車門，向晚抱著諾諾下來：「謝謝你啊子浩！」

    「太晚了，我就不送上去了……」

    「沒事，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向晚抱著諾諾對他道謝，嬌小的臉龐在昏黃的燈光中更顯得盈弱，雖然在笑著，可是為什麼他現在看起來，連笑裡都是憂傷的？以前的向晚，不是這樣的。

    「我還是把諾諾抱上去吧……」他說著伸手。

    「真的不用了，又不是走樓梯，不會吃力……」向晚避開他的手，抱緊諾諾，「我先上去了，再見！」她轉身朝電梯走去。不是不想讓他知道她住的樓層數，只是怕站在門口的保鏢嚇著了他。

    符子浩沒再強求，只是站在那裡望著她走入電梯，他才坐入車子裡，車子並沒有開走，他卻拿過一邊手機撥了號碼。

    那端在響了好幾聲之後才接聽。

    「找間咖啡館坐坐吧，就彼岸春天外面的藍調……」他說完即掛了電話，車子一下子疾馳而去。

    莫黎霆望著手機屏幕上的通話時間，顯示0：05秒，抬頭望了下不遠處的公寓樓，從窗戶中傳出的燈光，猶如無邊夜空裡的星星，而他捕捉不到屬於她的那一扇窗，終究是距離太遠了。

    他啟動車子，駛出小區。

    彼岸春天不遠處，開著一家名為藍調的咖啡屋，他沒有去過，但看外面的裝飾，似乎挺高級。

    走入咖啡屋的時候，濃郁得咖啡味撲鼻而來，帶著些許的奶香，他輕微皺了下眉，他有好多天沒有喝到她泡的咖啡了，他知道咖啡會上癮，可是他不知道原來是她泡的咖啡上癮。而他，除了對咖啡，還會不會對別的也上癮了？

    他知道那個電話是誰打來的，聽到她含糊得回答著，他起身走向外面去，小傢伙寧願和陌生的人玩著也不讓他碰一下，那受驚的眼神，望著他猶如猛獸，他不怪他，要怪只怪他自己，是他自己毀了在他心中的地位。他想起在麗晶洗手間見到的一幕，他甜甜得對著他笑，叫著他叔叔，聲音奶聲奶氣，讓人聽得心裡發軟。他想，他應該給他更多的時間，也給自己更多的時間。

    時候已經不早，他出去買了飯回來，但他沒有想到符子浩居然會在這裡，看到他們三個人吃得歡愉的樣子，看到他替著諾諾擦著嘴角，看到諾諾居然摟著他親了下，他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只是覺得自己實在是個傻瓜。

    明亮的燈光下，她的笑容和孩子的笑容一樣，在他看來都是那麼美好，可是那只是屬於別人的，屬於另外一個人的，而並不是他，以前不是，現在也不是，他突然就想起了那一夜，在海邊，她摟著他，卻說：不要離開我，子浩……

    他的胸口似被什麼狠狠撞了下，那樣疼，從來都沒有那樣疼過，他只覺得這裡的燈光太過於刺眼，讓他覺得頭暈覺得睜不開眼，覺得眼睛刺痛，覺得有東西在閃。

    他轉身走了出去，路過垃圾筒，毫不猶豫，將手裡的餐點扔下，就像將心底某些不明不白的情愫一起扔下一樣。

    原來就是那麼簡單，鬆手，只要他鬆手，就行。

    垃圾筒傳來的砰得一聲，像是有東西重重擊在他心上，他快步走出醫院大門。

    其實他沒有走，一直都坐在車子裡，他沒有給她打電話，可是卻一直都握著手機，然而，那麼久，他等了那麼久，她居然都不打一個電話。

    她把他當什麼？完全忘記了嗎？

    手裡的手機響起的時候，他曾有一瞬間的怔愣，他以為是她終於打過來了，慌亂得拿起，卻只看到符子浩的號碼。也看到了站在醫院門口的他們。

    他忽然間像是淡然了下來，如果沒有蘇絳綠，他和她根本就不認識，或者認識，也只是一面或者幾面之緣，根本就不會有那一夜。如果沒有那一夜，也就不會有諾諾，如果沒有諾諾，那麼現在，她應該是符子浩的老婆。

    而他，什麼都不是。

    他按下接聽鍵，聽到那端符子浩不太善的口氣：「黎霆，你在哪？」

    他回答得毫不猶豫：「我有點事在外面……哦對了，你在哪裡？」

    符子浩似乎是猶豫了下，但仍然說：「我在醫院……」

    他瞬間打斷了他繼續下去的話：「那就好，你幫我把他們送回去吧，我沒有空。」說完，他馬上掛了電話，眼去一直沒有離開門口站著的人。

    他看到她對著符子浩笑，在和他說著什麼，符子浩一臉的嚴肅，一把抱過她懷裡的諾諾，朝著車子而去……

    藍調咖啡屋

    莫黎霆走入的時候，符子浩已經點上咖啡坐在那兒啜飲了。看到他過來，他也沒說話，只是望著他。

    服務生過來：「先生，你想喝點什麼？」

    咖啡屋裡只有柔和的淡淡燈光，融合著悠揚的音樂，充斥著整個空間，讓人有種自然的放鬆愜意的感覺。

    莫黎霆坐下，對著服務生揮揮手：「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