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65章 文 / 紅了容顏
第65章
莫黎霆不禁蹙眉：「你倆真八卦！」
「唉別說我不夠義氣，聽說這兒新來了一批特純的，還沒開過，一會兒給你叫個？」東方朝著他曖昧得眨了眨眼。
他覺得挺無聊的，男人在一起，永遠的話題都脫不了女人，而男人本身，就少不了女人。他沒有作聲，只是沉默得喝酒。
關廷宇拿起酒杯與他碰撞，眼望舞池中年輕扭動著的身體，他輕聲道：「聽說過這麼一句話嗎？要麼忍，要麼殘忍……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對自己……也是一樣……」
他一仰頭，喝光了杯子裡的酒，眼變得迷離起來，彷彿蒙著一層霧氣，他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自喃：「曾經以為，一輩子很短，忘不了就忘不了吧……其實一輩子挺長的，長到每天每夜看不到盡頭，長到，總覺得自己應該找點事做，總覺得身邊應該有個人，總覺得每天每夜，並不是那麼孤單，並不是只有你一個人……」
他細細咀嚼著關廷宇的話，忽然笑開：「你這是在勸我今夜不要一個人度過嗎？」
東方不知怎麼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一下子插－了進來：「關二你他媽真文藝，不過說得對極了……」他從身上掏出一張卡塞入他口袋，「麗晶，豪華套房內，已經給你包下了一整層，快去快去，遲二家的酒店，你放心大膽吧……」
他並不想去，因為他覺得自己像是醉了，頭又痛了起來，無法思考，呼吸也變得混沌，他想，可能這裡的空氣太差，他得出去走走。
他起身告辭，東方還提醒他不要忘去，去了給他打個電話。
他出了暗夜，外面空氣很新鮮，天空中佈滿了星星，猶如黑絲絨上灑下的點點碎銀，他想起關廷宇的話，忽然笑笑，他還不至於孤單到找不到人陪著度過一夜吧？
翻開手機，一個一個瀏覽過去，裡面的電話不多，除了那幾個沒心沒肺的傢伙的，還有就是家裡的，屏幕上突然跳上那個名字，讓他的心裡窒了下，他望了很久，最終淒然得笑笑，手指快速翻過，撥了東方夜的電話。
他在黑暗中抽了兩支煙，一直都沒有開燈，像他這樣的人，可能適合呆在暗處，才不會讓人一眼就看出他的孤獨。
他等了很久，外面終於有了細微的動靜，整個樓層，就如紀冷翔所說的，全都包了下來，外面哪怕只有輕微的響動，在如此安靜的狀態這下，還是能清晰分辯出來。
他走到門邊，才拉開，就有人倒入了他的懷裡，清新的，就如東方所說的屬於那種純得不能再純的女孩氣息，還有青春柔軟的身體，就如她一樣，讓人抱著的感覺有了衝動。
他吻了上去，一下子便攫住了她的唇瓣，他有潔癖，他向來都不吻女人的唇，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甚至都不知道她長什麼樣，他就是想吻她，而她也如他想像中一樣，甘醇甜美，芳香馥郁，口中微微帶著酒氣，接吻毫無技巧，卻足夠勾起人所有的原始慾望。
或許是他太激烈的動作，嚇得她想奪路而逃，可是他已經停不下來，又怎麼能任由她逃脫？他將她按倒在牆上，黑暗中，他見到了那雙眼，純淨中帶著一絲怯懦，卻擊中了他內心深底最最疼痛的那根弦，他知道不是她，怎麼可能是她？於是，他更加瘋狂起來，他將她抱起放到床上，她瑩白的身體猶如月光般皎潔美好，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讓人心動的身體，聖潔得讓他不敢再去褻瀆。
他承認他又一次迷亂了，甚至都忘了要做防護措施，他只記得在進、入她時，看清了她一臉的徨惑不安與帶著生澀情慾的臉，他才記得是酒吧裡的那個女孩，他說，怎麼是你？
他沒有憐香惜玉，只像是洩yu，可是不能否認，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與激、情，他想，原來年輕的身體是這般吸引人，連他這個縱橫情場的老手都逃不過。
當一切平靜下來，他也迅速抽身離去，不敢再望向那雙令他心煩的眼，他只是摸過皮夾子扔在她邊上：他們給你多少，我給你雙倍……
只是等他出來浴室的時候，她已經走了，床上的皮夾絲毫未動過，仍然安靜得呆在原處，若不是空氣中還有未散盡的歡、愛後的味道，潔白的被單上那刺目的如殘敗花瓣的洇紅，他以為那只是一場夢。
第二天給東方打電話，他卻驚訝得大呼：「莫三，你怎麼沒去啊？人家姑娘找了你好久都沒有找到……」
他瞬間蹙眉：「怎麼沒找到？不是來了嗎？」
「什麼？不會吧？丫的你走運啊？那女孩打電話給媽媽桑時都帶著哭音，人家可是急需那筆錢，你看，你這不是耽誤人家了？不過莫三？真有女孩找上門了？」
他一下子心煩意亂起來：「你幫我找出來！」
「找？找什麼？那女孩？酒吧的那個？還是陪你的那個？酒吧那個容易，我打個電話就行了，如果你今晚還想……」東方在那端嘿嘿笑起來。
「陪我那個……」他打斷他。
「行行好吧，我又沒見過，你讓我怎麼找？你找遲二吧，酒店裡不是有監控麼？不過你找來幹什麼？看上了？唉你說下，那女的身材怎樣？長得不錯吧？……」
東方的話還沒說完，他即「啪」的一下掛了電話，他最終還是沒有找，正如東方所說的，找來幹什麼？如今想起，如果當時找了，那又會怎樣呢？
他最終想不到，原來是她，慕向晚。
蘇絳綠最最要好的姐妹。
曾還說過，要介紹給他認識，只是，沒有介紹，他們就這樣認識了，這是緣還是孽？
他讓東方調出了那一夜的監控錄像，東方在遲二的酒店裡忙活了一晚上，總算找到了那一夜的錄像帶，從她進入酒店，到電梯，然後上了總統套房的樓層，最後開門跌入他懷裡為止，那麼清晰，就如昨日過往。
竟然是那一夜，居然是那一夜。
只那麼一次，便讓她有了小孩，可是她為什麼沒有拿掉？是因為蘇蘇？還是什麼？
而他，如果當時知道了，他會讓她拿掉那個孩子嗎？
他心裡難以平靜下來，昨晚整整想了一夜，吸了一夜的煙，他想，他該好好和她談談，可是他沒有想到，一大清早趕去醫院，卻得到了如此的消息，她早已出院離開。
他說不出當時的感受，憤怒，抓狂，驚訝，所有的情緒攪在了一起，但更多的，是焦急，他怕他來不及，來不及抓住她，讓她再一次從他面前消失。
而他知道，如果這一次她消失了，那就不是三年幾年的事，可能是一輩子，他再也找不回她了。
三年前他不知道有她，她可以安靜得離開，但三年後，他知道了，他又怎麼再會放手？哪怕只是為了兒子。
一想到那傢伙，他心裡刺疼了下，昨晚上的震驚，讓他動作粗魯，他想，他一定嚇壞他了。曾還為了她有個兒子而鬱悶過，怎麼會想得到，那是他自己的兒子？
他熄滅了煙，走向小房間，卻並沒有看到兩人的身影，他心裡慌了下，忙轉身朝臥室而去，可能動作過猛，差點就撞上了正出來關門的她。
估計是早上起太早了，諾諾玩了會玩具，便爬上她的身說要睡覺，向晚看了下時間，離中午還早，吻了下他小小的額頭：「肚子餓不餓？」
小傢伙搖搖頭：「不餓，在那個車子裡，那個叔叔有給諾諾吃東西……」
「什麼東西？抱你的那個叔叔嗎？」其實她在他身邊工作兩個多月，還沒有見過那些所謂的保鏢，他並不是那種很高調的人，有事出去，也總是和她兩個人，再帶上一個司機，別無他人，她不知道他以前是不是也這樣，總之，她是沒有見過那三人的。
「是啊，有好多好吃的，諾諾都沒有吃過，在學校裡也沒有吃到過的……」小傢伙睜著烏溜溜的眼，望著她一本正經說著，「媽咪，那個車子好漂亮的，好大的，比凌凌阿姨和言叔叔的更漂亮……」
「哪兒漂亮啦？諾諾覺得黑色漂亮嗎？」向晚笑。
「漂亮啊，媽咪你沒坐過，下次我讓那個叔叔開過來你也去坐坐……」
向晚哭笑不得，敢情他和那幾個保鏢混得很好，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前一刻還哭得那麼撕心裂肺，下一刻就和他們玩得不亦樂乎，她抱著他調整了姿勢：「不是說困嗎？快睡吧，媽咪在，給你講故事，好不…？」
「嗯，謝謝媽咪……」他湊上來，在她頰邊甜甜吻了下，枕著她的胳膊閉上眼。
有些小孩子一到晚上就入睡困難，但是諾諾不會，她讓他睡覺，他便會上床，乖乖閉上眼，聽著她輕聲的講故事，一會就會睡著。週末，別的小朋友都跟著爸爸媽媽去外面度假，去大型的遊樂場，當時他們去不起，她只有帶他去巴黎周邊的公園玩，他亦樂不思蜀。有時走在街上，看到別的小孩吃著從未見過的零食，她知道他也很想吃，卻只是對著她笑：諾諾不喜歡吃那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