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1章 文 / 紅了容顏
第21章
「怎麼？不願意和我一起吃飯？」莫黎均看到向晚沒有動靜，望向她，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的笑。
「不不……不是那個意思……呃……言立誠呢？沒來嗎？」向晚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把言立誠拖進來，這小子居然把她出賣了。
「沒來，是我想請你吃飯，也當是上次撞到你向你賠罪。」他說得很直白，沒有拐彎抹角，倒讓向晚覺得自己的彆扭顯得太小氣了。
「莫總您客氣了，其實也沒有撞到，而且還是我的不對，是我闖紅燈了……那我請你吧……」向晚不再推辭，拉過椅子坐下。
莫黎均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帥氣的臉上一直帶著笑，這讓向晚不禁想起了莫黎霆，兩張相似的臉，只是後者缺少了笑容，顯得多少有些憂鬱與冷情，而面前的人，陽光多了。
「你知道嗎？我對你有種熟悉感……」莫黎均再度開口，又差點讓向晚驚愕，而他赤｜裸裸的目光，任誰都能看出他對於她的那種感情，向晚尷尬的笑笑，忙拿起面前的水杯掩飾自己的不知所措。
「你的眼睛，特別像我認識的一個人……」他的話讓向晚再次抬眼，望向面前已然垂下眸子的他。
「那麼多年了，我以為自己忘了，可是在街上看到你的剎那，我才知道，我一直都沒有忘記……你們的眼睛，像極了……」他抬眼，望向向晚，眉宇中多了股憂鬱，而他似乎已經陷入了回憶，那樣子的他，和莫黎霆很相像。
而對面的向晚，因為他的話整個人僵在那裡。她的耳邊響起這樣一句話，來自於遙遠的記憶深處：向晚，知道你們倆最相似的地方是什麼嗎？那就是眼睛……你們的眼睛，像極了，如果用布把你們的臉遮起來，單看眼睛，別人一定以為你們是同一人……
她的心裡瞬間絞痛，那個與她有著相似眸子的人，那個她一直都不敢想起，卻一直存在於她記憶深處的人——蘇絳綠。
那個時候，她和她幾乎成天溺在一起，她們一起逛街，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上圖書館，一起看動漫，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分享快樂，一起分擔憂愁。
她們不是親姐妹，卻比親姐妹還親，她們不是一個人，卻甚是一個人。
侍者將菜一一端了上來，也讓向晚在瞬間回神，她望向面前的莫黎均：「您認得她嗎？您知道她叫什麼？」她有股急切，就像是料定了他所說的那個人，就是她認識的那個人一樣。
他也回過了神，想要笑一下，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反而是一臉的悲慟：「她已經不在了……」
他的話讓向晚整個人怔在那裡，不在了……不在了是什麼意思？不，不會的，蘇蘇……絕不會的……一定不是她。怎麼可能是她？不是她。
「不說了，都是些過去的事情，看我，把氣氛搞成這樣……」莫黎均終於收起了自己的表情，很紳士得為她倒了杯酒。
「我……下午還得上班，我不喝酒。」向晚推拒，他卻笑道：「我批准的，喝一點點沒事……」
不知道是因為他所說的那個和她有著相似眼睛的人的關係，還是他的親和力，她和他居然相談甚歡，也沒了上司與下屬的拘謹。
只是，向晚想不到，居然還會在這兒遇到莫黎霆。
他應該是和那個桑妮一起午餐的，但他出現在他們面前時，卻只有他一個人。
他不知何時站在他們的面前，冷著一張臉看著他倆開懷大笑的樣子。
向晚都忘記了當時莫黎均說了什麼話而讓她笑得如此放肆，只是抬眼的時候，看到莫黎霆正冷眼望著她，她的笑容在那一剎凝滯在臉上，繼而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一下子垂下頭去。
「莫……莫先生……」
「黎霆？真巧？吃飯了嗎？一起吧……」莫黎均看到他，忙站起身說道。
而他並不理會一邊的莫黎均，只是望著向晚：「慕小姐，你的工作還沒做完吧？你居然有閒心在這兒聊天吃飯？」
向晚因為他的話而面露疑惑，她想不出她還有什麼事沒有完成。
而他早已轉向莫黎均：「大哥還真是空閒，才來公司，不是應該要多多熟悉一下公司的業務嗎？」他臉上似笑非笑，眼瞟了下站在另一邊的向晚，「怎麼？熟悉業務是先從員工開始嗎？那也用不著先熟悉我的秘書吧？」
莫黎均仍然一臉笑容：「和慕小姐比較談得來，三弟上次不也說了，如果我喜歡，就讓慕小姐到我身邊來工作不是嗎？」
他的話，讓莫黎霆一下子斂了本就嫌少的笑容，繼而又綻開笑：「那只是玩笑話，大哥不會當真了吧？」
「三弟一向正經，什麼時候也開起玩笑來了？」
「那還不是跟大哥你學的？」莫黎霆回了句，然後轉身朝外面而去，走了兩步，又頓住，轉頭望著向晚，「還不走？」說完，也不管向晚是不是提腳跟上，兀自朝門口而去。
向晚忙向莫黎均點了下頭，拿起一邊的包包匆匆奔向門口。
「唉向晚……」身後，莫黎均扔下買單的錢追出去。
莫黎霆早已坐入他的銀色世爵，臉上也已經戴上墨鏡，車子停在餐廳門口，啟動著，卻並不開走。
向晚猶豫著該不該坐入他的車，莫黎均卻在這個時候出來：「我送你吧！」他攥住她的手臂，對著她說道。
向晚還沒反應過來，面前的車子一下子如離弦的箭般駛了出去，只留下一抹銀色得痕跡，刺得人暈眩。
莫黎均開的黑色賓利，猶如他這個人般沉熟穩重，一路上，向晚很少說話，而他亦不開口，原本很和協的一頓飯，就因為莫黎霆的出現而攪亂，只是，實在不應該受他的影響，現在是下班時間，而他只是她的上司，他沒有權力來管她和誰在一起吧？但她卻不由自主得心慌，總感覺她自己做錯了事。
「你沒事吧？」身邊的人突然開口，也讓向晚望向他。
「沒事……」
「黎霆應該不會為難你，可能他又受了什麼刺激，所以說話刺了點，你別介意！」莫黎均居然替他說起了好話，而他會不會為難她，向晚笑笑，可能只有她瞭解他。
回到辦公室，她還沒放下包包，她桌子上的內線電話早已響起，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誰打來的。
向晚忙按下，那端即傳來他的聲音：「慕小姐，馬上進來！」
「下班之前，我要看到錦城春天上個季度的銷售業績，還有尚景藍灣的規劃……」他忙著手中的文件，連頭都不抬一下，便說道。
向晚不禁瞪大眼：「那不是……那不是到下個星期才上交嗎？」
「我今天就要！」他不動聲色，只短短幾個字，便將她的話全部堵了回去。他是老闆，當然一切由他說了算，而她，只有聽的份。
「是！沒事我先出去了！」向晚沒再說什麼，應了聲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坐在位置上，卻是發起呆來，她就知道他絕不會那麼容易放過她，下班之前？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
可是他為什麼？當真是受了什麼刺激？還是看到她和莫黎均在一起不爽？難道是和桑妮鬧彆扭了？
向晚真要懷疑，她回來莫氏是不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看來今天得加班了。
她給仙凌打了個電話，讓她晚上不要等她回家了，也不要去接諾諾了，仙凌在電話那端差點叫喊起來：「我說向晚媽咪，你咋又去上班了呀？你上班去還得加班？是讓你把前幾天的工作補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