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4章 文 / 紅了容顏
第14章()
仙凌看到她匆匆忙忙的樣子，在一邊說道：「我送你過去吧……」
「不用了，你只要幫忙把諾諾送過去就行了，我先走了……」向晚拎起包包，又將書房裡一大堆的文件隨意一撂，捧著就往外衝去。
上班的高峰期，到處都是車子，向晚一般都會去擠地鐵，只是今天實在沒有時間，看到對面車站處過來輛出租，她直朝著人行道衝過去，卻忘了看已經變換了的紅燈。
尖銳的剎車聲響起，向晚一時愣在原地沒有反應過來，眼見車子失控似的朝著她衝過來，車身幾乎擦著她腿邊而過，總算是在她前方停了下來。而她也因為剛才的驚嚇使得雙腿虛軟，一下子摔倒在地，手上的資料全數撒在地上。
從前面衝過來個人，蹲在還坐倒地上的向晚面前，聲音擔憂得問著：「小姐，沒事吧？」
向晚才反應過來，看到撒滿地的資料，忙整理起來，這些可是今天會議上要用的資料，原本想在週末好好整理，結果整個週末她全都耗在醫院裡了，只得利用昨晚上的時間匆匆整理了一遍，而現在，又亂了……
向晚都顧不得理會面前的男子，邊拿著文件邊皺眉檢查著有沒有損壞，有沒有弄髒。
邊上的人看到她急著整理文件，也幫忙去撿。
「哦謝謝……」向晚接過他手裡的文件，抬頭望向面前的人，而那人卻直勾勾望著她的臉，好像是突然看到了令他懷念的東西一樣，他眼都不眨一下。
向晚被這迫人的凝視望得差點窒息，忙尷尬得別開眼：「謝謝你……」
聽到向晚的聲音，他才像是恍然回神，臉上隨即綻開微笑，如桃花般恬淡潤雅的笑，也讓向晚怔在那裡。
「你在莫氏上班？」
她此時才聽清他的聲音，清潤中帶著磁性，很好聽的男中音，向晚回神，剛想問他是怎麼知道的，他卻像是能看穿她般，揚了揚手裡她落下的文件，上面赫然寫著：莫氏集團。
向晚失笑，忙接過：「是啊……」忽地像是想到了什麼，忙伸手看時間，八點四十分了，以往的這個時間，她都已經到了公司了，她忙站起身，焦急得望向對面車站，那裡哪還有出租的影子。
「你坐我車吧，我剛好也去莫氏集團……」身邊的人也站起身，一身黑色西裝，讓他看起來更加挺拔高大，他伸手看了下手腕上的表，又望了眼面前猶豫的女人，「現在這個時間，很少能打到車，如果再等幾分鐘，我想你就該遲到了，據我所知，莫氏對於員工的管理制度是很嚴格的……」他的話還沒說完，向晚隨即說道。
「那就麻煩你了……」她的時間是真的耗不起，她又不是不知道莫黎霆的脾氣，而且前幾天還變著花樣得為難她，她還真不知道她是哪裡惹到他了。
有車到底方便，即使現在是堵車高峰，而他的車技看起來很嫻熟，也像是對這兒的地理位置很熟悉，他總能繞開堵車的街道，往小巷子裡竄。
第一次偏離路線時，向晚嚇了一跳，而他似乎知道她會想歪，微微偏過頭笑：「前面一定堵車，我們從那邊繞過去……別擔心我會把你賣了，大白天的，我還不敢胡作非為……」
他邊望著前面的路況，邊笑著跟她說話，向晚望著他的側面，只覺得一陣恍惚，那笑容，那挺直的鼻樑，讓她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他可能是感覺到她的眼神，轉過頭來看她，向晚忙別過頭，望向外面。
小巷子都有些陳舊的味道，而他的車子太好，開在這裡太過於顯眼，就如一道彩虹，將烏雲密佈的天空一下子劃開一道光。
總算在九點差八分時到達了公司，向晚道了謝後就直奔總裁專用餐廳，莫黎霆似乎已經用完了餐，坐在那裡自顧自看著手裡的報紙。
「莫先生……早……」向晚深吸了幾口氣，走到他身邊打招呼。
他沒有吱聲，只是認真看著手裡的報紙。
向晚如同往常一樣拿出掌上電腦，剛想報備今天一天的事宜，他卻突然開口：「慕小姐路上堵車了嗎？」
「沒有……」向晚輕聲回答，琢磨著該不該說是路上出了點狀況，他卻將手裡的報紙放下，抬眼望向她。
「慕小姐，照片拍得不錯……看看……」
向晚訝異的眼神轉身餐桌上的報紙，那裡赫然映著她和莫黎霆的大幅照片，當然是那天派對上的，還真如他所說，上了頭條。
「三分姿色，七分妝扮……還真是說對了……」他站起身，突地湊近她，如蘭的氣息拂在她的耳畔，令向晚的心一下子怦怦亂跳起來。
他是什麼意思？說她長得平庸？打扮起來也可以？還是指什麼？
他站直身子，也沒有意思再聽她的報備，只是朝著門外走去。才走了兩步，又忽然停了下來，頭微偏過，望向她裸露的修長腿：「襪子怎麼回事？」
向晚原本跟著他向前去，聽到他的話，忙低下頭去看，此時才發覺，絲襪上居然破了個洞，一定是剛才車子撞著時擦破了。
她知道他是那種一絲不苟的人，她的破襪子，就好比今天沒有洗臉沒有換衣服就跑了出來一樣。
向晚微微偏了下腿：「可能……在車上時勾破了……」
他望了她眼，沒再說話，逕直朝電梯走去，向晚忙跟上。
剛進電梯，他卻又突然開口：「一會如果有人來說什麼，你只當沒聽見……」
向晚驚訝得抬起頭，視線越過他的肩落在珵亮的電梯門上，與他的視線交錯在一起，她不知道那一瞬是什麼樣的感覺，她只是慌亂的別開視線，錯亂得回答：「哦，知道了……」
他沒再說話，電梯內又是一陣沉默，向晚卻依然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而她不敢抬眼，只是如往常般很乖巧得站在他的身後，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雖然如此，她還是聽到了自己越跳越快的心臟，好似一陣一陣，迴盪在這密閉的空間。
「叮」得一聲，電梯終於到達了樓層，向晚提起的心也無端端的落下，她吁了口氣，想要抬腳出去時，卻發現面前的人根本就沒有動一下，而電梯門也沒有開。
再看時，才發現他的手居然按在了關門的按鈕上。
「慕小姐知道什麼？還是說……」他轉過身，目光如炬，向晚卻看到了他微揚起的唇，以及離她越來越近的呼吸，「你什麼都知道？」
「什……什麼？」太過於接近的距離，向晚一下子結巴起來，大腦如同生了銹的機器，怎麼也轉不過來。
他盯著她望了很久，才輕輕笑出聲：「慕小姐是理解我話裡的意思了？」他說話的同時，也站直了身子，遠離了她。
向晚覺得呼吸一下子順暢起來，她偷吸了口氣，不著痕跡得向後退了步：「是的莫先生……」
他卻側過身，挑了挑眉，唇角仍然揚起：「哦？那說說看……」他似乎來了興致，手卻仍然放在電梯按鈕上。
向晚抬眼，望著他側笑的臉，有會失神，好像如此的笑容，很熟悉。
「莫先生說的……想必是報紙上的事吧……」她的理智重回大腦，一下子悟出了他話裡的意思，都上了頭版頭條，這下子，一定轟動了。
他像是料得到她的回答，只是微微笑著，伸手放開了按鈕，電梯門也緩緩打開。
向晚看著他穩步走出電梯的身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平復了剛剛的狂亂的心跳，疾步跟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