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0章 文 / 紅了容顏

    第10章()

    然後，接二連三的人上前與她套近乎，不是誇她漂亮有氣質，就是誇大有能力能在商界出了名的莫三少身邊工作了兩個月。

    那氣勢，直讓向晚唏噓，心中也不禁顫抖，他這番陣勢，到底是有何用意？把她推到了風口浪尖上，而他，卻只是站在一邊，慢慢啜飲著手中的酒。

    向晚由一開始的不知所措，到後來的從容鎮定，因為有人居然在酒會之上，與她談起了簽約的事，不過，這本來就是商業派對，頂著派對的頭銜，談叛各商業事宜。雖然這是她的強項，但畢竟她只是個秘書，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會越了規矩。

    但是那些人手中的酒，她真的是望而生畏，她還記得那次去江南時，她喝得人事不醒的樣子，她可不想再犯次錯。犯得多了，總有一次，即使知錯就改了，也還是得不到原諒。

    她的眼穿透人群中望向那一端的莫黎霆，他正和兩三個人在說話，似乎談得挺愉快，臉上有著笑容。

    可能是他身邊的人看到了她投遞過來的眼神，對著他了句，他隨即轉過頭來望向她，然後疾步走了過來。

    她不知道他以前帶著女伴是不是這樣子，將女伴冷落在一邊，只顧著自己的談話，而她當然也不敢質問，因為她清楚，她只是他的秘書，不是女伴。

    「慕小姐不太會喝酒，各位還是饒了她吧……」他擠入人群中，為她打著圓場。

    她酒量不好，但是才三杯酒，對於她來說，還能撐得住，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人太多，燈太亮的關係，她覺得有點眩暈，他的聲音似乎從遙遠的天際傳來，而她在暈暈乎乎中，總覺得這句話好熟悉。

    想了好久，才突得打了個激靈，她記得一個月前，他也說過如此的話，在江南的那個小城市，和那裡的人一起吃飯時，他們都敬她酒，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杯，待到渾身無力，頭暈眩目，直想睡覺之時，她也聽到他的聲音：慕小姐不太會喝酒，各位還是饒了她吧……

    於是他們調轉了槍頭，非要讓他多喝，他其實也喝了好多，以致於到了最後，居然是他趴在了桌子上，而她卻還能扶他回酒店……

    向晚一想到此，僅有的三分醉意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人群中似乎還有人不肯放過他們。

    「莫總太護著下屬了……」

    「是啊莫總，以前可沒見你這麼呵護的……」有幾個膽大的如此說道。

    他只是淡淡一笑：「慕小姐不同於別人……」撂下這樣一句話，他擁著她走向人群稀少的地方。

    向晚的心裡咯登了下，似乎又覺得渾渾噩噩起來，剛才他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不同於別人？是不同於他的女伴，還是不同於其它的下屬？她想不透，也無從去想。

    「你沒事吧？」他望向她，她的眼純淨清靈，臉上不知道是因為酒還是這裡的氣氛，小小的臉頰佈滿了紅暈，猶如一朵出水芙蓉，要不是親眼看到她已經有個那麼大的孩子，他是絕不會相信她是一個母親。

    「沒事，那點酒……我還行……」向晚忙笑道，抬眼望向他，他臉上仍然是那淺淺的笑，望著她的眼，卻是一眨未眨。

    「是嗎？你酒量好像不太好吧？」他如是說道，聲音不緊不慢，不冷不熱，向晚聽不出他是什麼意思，抑或說酒量不好是什麼定義？

    「嗯……不是特別好……」向晚只能說道。

    「那次……你也喝得很醉……」他沉吟了會，突然之間說道，向晚一下子變了臉色，抬眼望向他，他卻是一臉得逞般的笑，隨即伸手拿了兩杯路過侍者盤中的酒，遞了她一杯，「鄭總在和你談江南那塊地嗎？」

    他轉移了話題，而她卻還沒從他的話中反應過來，她知道他所指的那次，就是一起去江南那一次，因為除了那次，她還沒和他一起喝過酒，可是……他不是應該醉得比她還厲害嗎？

    「哦……是……」向晚惴惴地回答，他移開視線，望向遠處：「那地標價太高，過段時間再說……有炒作的嫌疑……」

    他一手插在口袋，一手拿著酒杯，漫不經心地說著。

    「我知道了……」向晚忙說道，斂下眼瞼，拿起酒杯輕啜著，以掩飾自己剛剛的心慌，手袋裡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即使在熱鬧轟亂的場面，還是能清晰聽到那鈴聲。

    向晚忙掏出看，是言立誠的電話，而她也知道，一定是諾諾打來的，她忙拿著手機走到一邊，輕聲接著電話。

    小諾諾的聲音從那端傳過來，帶著楚楚可憐的味道，問她什麼時候回來，向晚看了下，時間還早：「你先睡……媽咪很快就回來……乖……讓言叔叔講故事給諾諾聽……真的嗎？言叔叔說了？好，媽咪帶你去，你先睡覺，聽話……」

    總算哄得小諾諾睡下，再轉身看向原來的位置，莫黎霆早已不在那兒。

    滿會場都是人，擁擠熱鬧，向晚卻不想擠入中間，只想靜靜呆在一邊，拿了杯柳橙汁，大眼四處亂晃著。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忽然有個熟悉而陌生的背影，在她的眼前一晃而過，向晚頓時僵在了那裡，以為是看走了眼，可是……真的很像，哪怕是三年沒有見到，她還是會一眼認出他，即使只是個背影而已。

    她開始在人群中尋找起來，那麼多的人，來來去去，擋住了她的視線，她走到了原來看到他的地方，朝著四周圍望去，有人親切笑著，有人一臉冷淡，有人與她打著招呼，而她卻如在夢境中。

    「怎麼了？」身邊突然響起聲音，向晚才反應過來，看到莫黎霆微皺的眉。

    「沒……沒什麼……」

    「那走吧……」他望了她眼，隨即撂下句話，轉身朝著外面而去。

    向晚才反應過來他是要離開了，又不甘心似的朝人群中望了眼，才疾步跟上前面的身影。

    坐在車子裡，兩人都沉默著，向晚只是看著外面的廣告燈箱，一塊一塊，呼嘯著朝車子後面而去。色彩斑斕，滿目炫耀，這個城市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路口紅燈，車子慢慢停了下來，車子外面的廣告燈箱上，正印著一張笑得溫暖和煦的臉。

    向晚的心裡一下子像是被灼到了般，熱熱痛痛的，時過三年，他已是眾人皆知的大歌星，身邊繞滿美女，她不能夠想像，如果再次相見，他是否還依然記得她，或是，早在三年前，就已經將她排斥在他的記憶之外？

    她忽然間為了派對上自己的行為而感到好笑，他即是大明星，又怎麼會那麼無聲無息得出現在公眾場合？

    身邊人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向晚怔了下，縹緲的思緒也拉回到現實中。轉眼望了下身邊的人，他只是掏出手機看了下，卻並沒有接聽。

    「慕小姐和言助理關係不錯？」

    向晚剛想開口說話，他卻突然間問道。向晚驚了下，忙笑：「沒……因為以前就認識，現在在一起上班，所以走得近了些……」

    「一起上班……一天也碰不到幾分鐘吧？」他卻淡淡說道。

    向晚聽不出他的話裡有何用意，亦或是在指責她上班時間不用功？即使如此，他也說了，一天哪怕碰到了，也才幾分鐘而已不是嗎？

    向晚把握不準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只得選擇了沉默，而他卻像是忽然來了興致。

    「慕小姐……話很少……還是說，你不願意和我說話？」

    向晚抬眼，看到他正望著她，外面的霓虹反射進車內，她只看到他微挑起的眉，眼內似乎帶著一抹不明所以的笑。

    她隨即垂下眸子：「您說過，喜歡少說話的人……」

    她絕對沒有那個意思，而他也應該知道她不是那個意思，卻還是要開她玩笑。他一下子湊近她，帶著淡淡的酒氣與煙草味，還有那股若有似無的熟悉的香水味，瞬間席捲了她整個嗅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