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9章 文 / 紅了容顏

    第9章()

    她越發覺得坐立難安起來，一想到派對中那些女人的穿著，她就忍不住顫抖，瞟了眼身邊的人，他只是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副總……」她躊躇著開口，他卻也突然間問道。

    「慕小姐小孩幾歲了？」

    向晚的心裡驚了下，想不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眼神也開始慌亂起來，她忙別過頭，聲音低低地：「三歲……」

    「孩子的爸爸呢？」他又問道，向晚聽不出他的聲音裡的情緒，只感覺如平靜的湖面，波瀾不驚。

    而她心裡卻是波濤洶湧，跳得紛亂而雜沓，深吸了口氣，也想不出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良久，才弱弱得說道：「他……不在了……」

    可能是驚訝，他忽然之間轉過頭來，凝望著她，向晚不敢看向他，可是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她像是要被看穿了般，心裡不斷鼓搗著，臉上也因為他的注視而微微熱了起來。

    他望了她良久，終是沒有說話，或許是被怔住了，也或許……不關乎他的事，他不便多說。

    「哦，我給您約了葉小姐，在派對之後……」向晚想起葉雲熙，她忙對著他說道。

    他像是微愣了下，轉頭望了她眼，俊臉隨即綻開抹笑，其實他笑起來很好看，但他不多笑，哪怕有時在笑，向晚也感覺不出那笑裡的溫度，就如此刻。

    「慕小姐……你還真稱職……」他說話的當時，車子也穩穩停了下來，他都沒等司機開門，便已下了車。

    向晚望著他兀自走進「明美」的身影，她能感覺到他無端的怒氣，或許是因為她替他約了葉雲熙，可是，本來就是他要約的，她只不過是將時間推後了而已，難道……他又對葉雲熙厭倦了？

    向晚跟在他身後進了「明美」，售貨員見到，忙迎著笑臉出來：「莫先生……」

    莫黎霆只是朝著沙發走去：「給慕小姐挑件衣服……」

    售貨員忙轉向身後的向晚，對著她慇勤起來：「慕小姐這邊請……您喜歡什麼樣的款式……」

    向晚原想說用不著吧，可是看到那端他面無表情得坐在那裡看著手裡的雜誌，她哽在喉嚨口的話還是嚥了下去，只得隨著售貨員朝一整排的衣架子走去。

    「慕小姐，依你的身材，可以試試這件……」售貨員看了她一眼，伸手拿了件玫紅色的吊帶小禮服，「或者這件也可以試試……」她又拿出一件白色絲質長禮服，「還有這件，都很配慕小姐的氣質……」

    向晚看著她手裡拿的三件衣服，如果要是給仙凌穿，鐵定能迷倒一大片的男人，而她……算了吧。

    剛想說讓她自己先看看，坐在那裡莫黎霆卻突然間開口：「那幾件不適合她，有這個樣式嗎？」他拿著手裡的雜誌，指著上面一件黑色禮服。

    售貨員忙笑道：「莫先生眼光真好，這是剛到的新款，我馬上拿……」她說著轉身從另一邊的架子上拿了件黑色真絲禮服，將向晚推進了更衣室。

    禮服是很漂亮，裹胸的設計，一側的胸口處，黑色的紗花覆蓋在上面，花瓣拖到另一邊的胸口，剛好將她豐滿的胸遮掩的若隱若現，而垂墜的質感，很好得貼合著她的身材，完全凸顯出了她身體的每一個曲線，在白色的燈光照射下，她的皮膚更顯晶瑩剔透，而身材也玲瓏有致。

    這是她在他面前展現的另一面，平時看慣了穿職業裝一絲不苟的她，而現在的慕向晚，一身的女人味，帶著點怯怯的味道，與平日裡精明幹練的形象，完全相了個反。

    莫黎霆微瞇起眼，打量著站在面前的她，唇角微微揚起，站起身，走向她。

    他在她前面一步之遙的距離站定，高大的身形有一股無形的壓力，讓向晚不得低垂下頭去，不敢對視上他打探的眸子，他犀利的目光似要將她看透，而她只覺得自己在他的面前，一片透明，他正一點點，剝去她的外衣，穿透到她的內心。

    他忽地湊近她，溫潤的氣息迎面撲來：「你一點也不像個三歲孩子的媽……」向晚因為他的話，微抬眼，卻看到他的目光正赤裸裸望向她的胸前，唇角性\感得揚起，「慕小姐，看不出……還挺有料的……」

    向晚驚得一下子拿手遮擋住，她是真的不習慣穿這麼裸\露的衣服，而他卻說道：「ok，就這件了……」說完，就朝著外面而去。

    「等……等等……那個……有披肩麼？」向晚望向售貨員，莫黎霆向外的腳步也隨即停下，轉身望向她。

    「慕小姐，這麼漂亮的衣服，你可不要讓它掉了價……」

    向晚怔在那裡，看著他毫不停留向外去的步伐，她也不再遲疑，跟了上去。

    他又帶她去做了頭髮，重新化了妝，換了手袋，當向晚整個人煥然一新得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卻只是面無表情得望著她，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不滿意她的造型，還是不滿意她這個人。

    第一次，向晚猜不出他的心底到底在想著什麼。

    重新坐入車子時，莫黎霆還是沒有說話，而向晚拿著銀色的手提包擋在胸前，拘束得坐在一邊。車子內的暖氣打得很足，向晚卻仍然十指冰涼。而她向來不多話，不管何時，只是沉默得跟在他的身邊。

    因為他曾說過，他喜歡多做事少說話的人。

    城市的霓虹燈早已亮起，珵亮的車子穿梭在城市的街道，如枚飛旋的箭般，穿過那一片紅紅綠綠。

    派對在麗晶酒店舉行，各種名門貴族，商業富賈，還有各大媒體記者全都競相採訪，不僅想要得到獨家的頭版頭條，還想要從中抓出點各名人間的蛛絲馬跡。

    賓士車穩穩停在酒店之前，向晚轉身想要下車，身邊的人卻坐得紋絲不動，她不禁納悶得抬起頭，卻看到他自上衣的口袋中拿出一串項鏈。

    向晚不禁摸了下頸間的玉，他微皺眉：「取下……」

    這塊玉伴了她好幾年，不管在哪裡，她都沒有取下過，但看到他不耐煩的神情，她忙乖巧的取下，收起放在手袋裡。

    而他，傾過身子，為她戴上項鏈。

    離得太近，他暖暖的氣息拂在她的頸間，她一下子心跳加快，放在腿上的手也微微顫抖起來，而整個人，僵在那裡一動不動。

    他戴好了項鏈，微拉離了距離，望了她眼，唇角又如先前般微揚起，那眸子裡，似乎又流露出上一次向晚所看到的讚歎。

    「我的秘書，可不能出去丟人現眼……」他只說了這一句話，便下了車。

    向晚看到他出去的身影，忙反應過來，跟在他的身後，朝宴會廳走去。

    差不多每個人都帶有女伴，而她，之於他，純屬是一個跟班，他也沒有要求她挽著他的手臂，而她也只有跟在他的身後。

    這倒是她習慣的位置，心裡也漸漸平靜起來，看著他和各有名的商業人士打著招呼，她只需沉默得跟在他的身後，不用拋頭露面。

    然而，即使他不用說話，只是站在那裡，仍然是一個閃光點，逃脫不了人們的眼球。

    「莫總……您總算來了……」有人迎上來，與他伸手相握。

    「呀，這是莫總的女伴吧？怎麼不介紹一下？」人群聚攏來，最終有人發現了身後向晚。

    向晚一驚，抬眼時，剛好對上莫黎霆也看過來的眸子，燈光之下，他的眼眸如黑珍珠般透著晶亮，那一抹黑，似無底的深淵，能將人吸附其中，再也拔不出來。唇角弧度微微上揚，向晚似乎看到了他那淺淡得虛無飄渺的笑。

    「這是我秘書，慕小姐……」他只是淡淡的介紹，並沒朝她伸過手，也並沒有讓她站在他的身邊。

    「哦慕小姐？久違久違……早聽說莫總的身邊多了個能幹的秘書，一直都沒有機會見到……想不到慕小姐是這般的年輕又是這般的漂亮……莫總眼光真是好……」那人忙上前握住向晚的手，說了一連串客套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