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百 :瘋狂膜拜 文 / 影落月心
「化解人間浩劫,消災除難的偉大神,並非一位,而乃四位,他們分別是……」
食指先戳向了前面,一眾臉紅筋暴的聽客:「你們的笑皇!」
接著戳向了後面,一眾揎拳捋袖的聽客:「你們的睡帝!」
又忙戳向了左面,一眾橫眉豎目的聽客:「你們的怒皇!」
更急戳向了右面,一眾瞋目切齒的聽客:「你們的冰帝!」
食指前後左右迅速的戳完,黃臉老者與黑臉老者二人,眼角當即抽抽的對望,一個揮袖替黑臉老弟擦額間冷汗,一個伸掌給黃臉大哥抹臉間冷汗。
--咳咳咳,這下子,應該……化干戈為玉帛,化戾氣為祥和了吧?
心中所敬之人,由黑臉老者的口中說了出來,眾聽客們對黑臉老者消去了怒氣。但,他們對另外三方的聽客,仍舊充滿了不爽的怒氣。
衝著對方一陣冷「哼哼哼」之後,眾聽客這才齊聲的問道:「我們的笑皇/睡帝/怒皇/冰帝,是如何懲罰百名惡魔的?」
手腕一揚一落,紅木朝著桌面間「啪--」的一響拍,黃臉老者拉長著話音兒:「諸位,欲知後事如何……」
濃濃的怒氣,又一次飛出了眾聽客的眼眸。
眾聽客裂眥嚼齒的架勢,分明在恐嚇黃臉老者:你想說什麼?你若敢說『且聽下回分解』,我們便敢活撕了你!
黃臉老者的雙眼一翻,沒好氣的道:「欲知後事如何,先扶正你們掀翻的桌椅,再賠償你們砸碎的壺杯!」
這一大群傢伙,沒有看見茶樓的結帳櫃檯前,一排身軀驚顫的茶樓夥計,一名雙腿慌抖的茶樓掌櫃,幾乎都要仰頭大哭了麼?
--並非且聽下回分解?而是扶正桌椅、掏銀賠償毀壞之物?行行行,只要不是且下回分解,啥都好說!
為了聽到心中所敬之人,是怎樣威風懲罰凶殘惡魔的,眾聽客當即以最快的速度兒,扶正桌椅的扶正桌椅,掏銀賠物的掏銀賠物。
一陣忙活之後--
眾聽客重新落座,雙眸望向了黃臉老者,異口同聲的催促道:「快說,快說!我們笑皇/睡帝/怒皇/冰帝,究竟如何懲罰惡魔的?」
「某一日黃昏,百名惡魔踏出了索魂谷,欲血洗綠柳山莊,以及殘殺十多戶老百姓,來駭懾更多的門派和老百姓,令他們不敢不從。」
「就在百名惡魔穿走一片樹林,即將抵達綠柳山莊之際,一龐然大物從天而降,擋住了百名惡魔的去路。從天而降的龐然大物,乃是一羽毛血紅的大鷲!」
聽到黃臉老者的敘述,右面的聽客再一次叉腰,瞪眼吼道:「注意你的措詞,什麼大鷲?那是我們冰帝的坐騎,威風凜凜的鷲王之王!」
黃臉老者的兩邊臉頰,頓時風中一抽二抽三抽。
--咳咳咳!
不會吧?將血鷲之王簡稱為大鷲,都叉腰瞪眼的吼他?他們對於冰帝,居然敬屋及烏到了如此的份上?
「大哥,你措詞不當,容易引起眾怒,還是由我來說吧全球論戰!」
逮到機會的黑臉老者,當即奪取過了紅木,朝著桌面間「啪」的一重拍,聲若洪鐘的道:「沒錯!攔截百名惡魔去路者,正是鷲王之王。而,鷲王之王的寬背上,則落座著四個容顏勝仙、風姿蓋神的人!」
一陣熱烈的掌聲響起,鼓掌者乃眉開眼笑的聽客,他們一邊用力的鼓掌,一邊咧嘴附和:「對對對!容顏勝仙、風姿蓋神!」
聽客們非常的開心,並不是黑臉老者說的生動,而是黑臉老者用詞十分得當,令他們極為舒心悅耳。
啪的一聲響--
紅木又一拍,掌聲瞬間止,眾聽客們又一次的豎耳,聚精會神的聆聽黑臉老者講述。
「四個容顏勝仙、風姿蓋神的人,便是臂摟大公雞的笑皇,懷抱小金貂的睡帝,肩扛銀長剪的怒皇,掌托白瓷瓶的冰帝。」
黑臉老者的話音剛落,前後左右的一眾聽客們,當即哇的一方比一方高,讚的一方比一方猛。
「哇,我家笑皇真是氣宇軒昂耶!」
「哇,我家怒皇真是英姿颯爽耶!」
「哇,我家睡帝真是八面威風耶!」
「哇,我家冰帝真是氣吞山河耶!」
晨風柔柔的拂吹中,被一聲一聲高贊入耳的黃臉老者,與身側的黑臉老者,當即有一種從頭抽到腳的衝動。
茶樓某不起眼角落處,擺放著一張橢圓形的茶桌。
三名容貌雖普通無比,氣度卻極為不凡的年輕男子,正落座在橢圓形的茶桌邊,埋頭默默的品飲香茶。
先前,一眾聽客們無論是橫眉豎目的罵架,還是揎拳捋袖的準備大戰一場,三名年輕男子的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但,這一回--
聽客們的尖叫音與猛讚聲,終於令三名年輕男子眼皮抬起了,也令三名年輕男子與黑臉老者、黃臉老者一樣,有一種從頭抽到腳的衝動感。
身著綠色錦衣的年輕男子,與身著橙色錦衣的年輕男子,看向一臉崇拜表情的聽客一瞬間,忍不住噴出了口中的茶水。
身著藍色錦衣的年輕男子,定力似乎比較強一些。
他沒有噴出口中的茶水,不過,晨風徐徐的回漾中,不難看出藍衣男子的一張臉,也在極力的忍著凌亂表情。
--請問……
臂摟大公雞,也算氣宇軒昂麼?
肩扛銀長剪,居然稱得上英姿颯爽?
懷抱小金貂,跟八面威風搭得上一點邊?
掌托白瓷瓶,竟然會盛瀉氣吞山河的霸氣?
崇拜到睜眼說瞎話可以,但能否別瞎到如此的地步呢?膜拜到張口亂贊也行,但能否別讚的如此離譜呢?
茶樓不起眼的角落處,藍衣男子、綠衣男子、橙衣男子的反應兒,一眾聽客們可沒有工夫理會。
尖叫的猛贊完,聽客們齊聲的問道黑臉老者:「得知惡魔欲濫殺無辜,我家笑皇/睡帝/怒皇/冰帝是不是先將惡魔揍的鼻青臉腫,然後丟入大坑活埋了?」
--那四個小傢伙忙的很,哪有閒暇時間揍人、埋人?
黑臉老者心中暗暗的嘀咕完,啟唇緩述道:「既沒有狠揍惡魔,也沒活埋惡魔末世重生之龍帝!笑皇跳下了鷲背,蹲在地上掏稻穀喂大公雞;怒皇離開了鷲背……」
一掌摀住黑臉老者的嘴巴,黃臉老者搶述。
「怒皇揮舞銀色的長剪,修剪林中的綠樹枝杈;冰帝盤膝落座在鷲背上,埋頭認真鑽研瓷瓶內的毒藥;睡帝則摟著小金貂,趴在鷲背間睡大覺!」
掰開黃臉老者捂嘴的手,黑臉老者快述道:「見此一幕,百名惡魔已知來者是誰,當場嚇的雙腿發軟,癱軟在地!待到笑皇餵飽公雞、怒皇修完枝杈、冰帝收藥入瓶、睡帝一覺醒來,眾聽客可知發生了何事?」
眾聽客眼冒紅心,心中敬意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我家笑皇/睡帝/怒皇/冰帝威名遠播,無須動手懲罰惡魔,百名惡魔便被活活的嚇死,氣絕命斷了?」
啪的一聲響,紅木重重的一拍,黃臉老者道:「錯!百名惡魔沒有被嚇死,他們洗心革面、棄惡從善,從此加入丐幫,一心一意的扶貧助弱!」
前面的聽客,一臉膜拜表情:「哇,我笑皇真厲害,一聲不吭,只是喂個大公雞,便令惡魔洗心革面了!」
後面的聽客,瞪眼反駁:「去去去,是我睡帝厲害,不過閉眼睡一覺,便令惡魔敬畏的棄惡從善了!」
左面的聽客,叉腰抗議:「又搶我怒皇功德?明明是我怒皇以修剪枝杈的威姿,警告惡魔若再犯錯,便將他們當枝杈剪了,惡魔才畏懼的洗心革面了!」
右面的聽客,捲袖揮拳以表不滿:「胡說八道,分明是我冰帝以毒震懾百名惡魔,百名惡魔這才棄惡從善的!」
「是不是想打架啊?」
「打就打,怕你們不成?」
「看我不將你們揍成豬頭!」
「我還把你們扁成豆腐乾呢!」
--我的媽呀!有沒有搞錯啊,怎麼又來了?
黑臉老者嘴角狂抽,揮袖擦拭額間的密集冷汗;黃臉老者一頭黑線,抬掌抹掉臉頰滑落的豆大汗珠。
茶樓不起眼的角落處,橙衣男子忍不住了,白眼翻翻的吼道:「爭啥爭啊?笑皇、睡帝也好,怒皇、冰帝也罷,他們不都是一家子麼?既然是一家子,你們爭來爭去的有何意義?」
聽到角落處的吼叫音,一眾聽客們傻了眼,他們袖子放了下來,拳頭也鬆了開來:「呃,這個……這個……」
瞅見眾聽客們不對罵了,也放棄拳打腳踢了,茶樓的角落處,綠衣男子淺啜了一口茶,唇中溢出了淡笑話語。
「無論是笑皇與睡帝,亦或者是怒皇和冰帝,他們皆說過一句話:他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他們也希望四國百姓,相親相愛猶如一家人。」
綠衣男子笑音落下,藍衣男子的冷音響起了。
「如果笑皇、睡帝、怒皇、冰帝知道,今日竟有人於茶樓之內,凶捋袖狠揮拳,差點兒上演拳打腳踢的惡戰,他們應該會很失望吧?」
藍衣男子的冷音剛落,茶樓內的氣氛兒,瞬間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大轉彎到令徐徐回漾的晨風都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