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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七章 庭審 文 / 子一十四

    第一百六十七章庭審

    康熙雖責令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三司會審,但也叫四阿哥去列席庭審。

    四阿哥在故去的佟皇后宮中教養過,因此,九阿哥擔心四阿哥心存偏袒,便自告奮勇的要求與四阿哥分權,卻被康熙無情的駁回,於是九阿哥便拉著屁股生疼的十四跑去旁聽。

    老十一點眼力勁兒也沒有,依舊趾高氣揚,若不是身上流著康熙的血,早被冠上咆哮公堂之罪名而拖下去打板子了。

    老十在庭上據理力爭,從軍隊建設的重要性,到軍人收入的大幅度提高,深情並茂的對康熙的英明偉大表達了綿綿不絕的敬仰,接著話鋒一轉,老十開始凱凱而談,從入關初始延續下來的軍令條約到朝廷嚴令吃空響的法度,闡明軍隊紀律的重要性,最後才指出一小撮貪慾難平的**分子膽大妄為,不顧朝廷三令五申,執意以身試法,必須給予嚴懲。

    刑部滿人尚書巢可托不滿的說道:「朝廷可沒有法令規定吃空響的一律問斬。」

    老十立即反駁道:「軍令上白字黑字,動搖軍心者,斬!」

    於是,整個庭審便開始圍繞吃空響是否應歸為動搖軍心展開了激烈的辯論。

    九阿哥雖然對老十據不認罪有些擔憂,但見庭審轉了風向,心中也甚為高興,從內心來講,九阿哥自然也希望老十能無罪釋放。

    可都察院滿人左都御史穆和倫左也很快發現大伙偏離了主題,立即打斷了庭上如火如荼的爭論,發言道:「十阿哥,眼下不是大軍出行,你無權事急從權,阿林寶理應奏請聖裁!」

    老十還是繼續堅持說阿林寶動搖軍心,其罪當誅,還說他既然領命掌管西山鍵銳營,就有權處置不法分子,無需給康熙增加工作量。

    大理寺正卿惱怒道:「你簡直是胡攪蠻纏、視朝廷法度為無物,阿林寶乃朝廷三品大員,世代忠良,豈能容你越權對他濫用刑罰?!」

    老十也沒了耐性,吼道:「爺告訴你,漫說他一個阿林寶,就是佟國維,只要他敢吃空響,爺也一樣立誅之!」

    老十此話一出,四阿哥心中不由冷笑,就這城府,漫說是貴妃所生,就是元後所出,也斷斷凳不上大位。

    十四徹底無語,覺得再沒人比老十更能成為有勇無謀的領軍人物了。

    九阿哥則恨不得衝過去給老十一大耳光,一等公佟國維可是康熙的親舅舅,兩女兒一個當皇后,一個當貴妃,老十怎麼能拿他舉例?

    庭上的三個堂官見老十氣焰如此囂張,不由氣得渾身發抖,老十才不管自己給大家帶來多少震撼和感慨,叫囂道:「你們回去好生學學朝廷律令,看看爺到底是不是越了權,是不是在亂用刑罰,弄明白了,再來問爺的案子!」說得大伙好像全是法盲似的。

    老十的態度極大惹惱了三司首腦,草草將老十收押後,立即進宮給康熙告狀。

    九阿哥也顧不得去監牢罵老十,趕緊和十四朝乾清宮趕去,進宮時想起弘暄昨兒對康熙大不敬,沒準這些人也會借此大做文章,便繞道上書房,將弘暄接了出來,叫他去給康熙賠罪,然後再順便流兩滴眼淚。

    弘暄很是乖巧的說:「九伯,我知道了,額娘昨兒教訓過我了,還罰我寫了十篇大字,我這就拿去給皇瑪法看。」

    九阿哥略感欣慰,看來十弟雖然渾了些,那蒙古福晉還是很明事理的。

    乾清宮裡聚集了一大群人,除了三位主審官和四阿哥,三阿哥、八阿哥,以及佟國維、馬齊這一幫大臣都在。

    九阿哥硬著頭皮帶著弘暄往前走,在康熙犀利的目光下微微打了個寒顫。

    康熙沒理九阿哥,對弘暄冷冷道:「弘暄,你不在上書房讀書,到這兒來幹什麼?」

    不等九阿哥使眼色,弘暄就跪了下去,一字一句的檢討著自己:「皇瑪法,孫兒是來給皇瑪法認錯的,請皇瑪法不要生氣,孫兒已經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惹皇瑪法生氣了。」說完將自己昨夜寫的大字拿出來,舉著說:「額娘昨兒已經罰我寫了十篇大字,請皇瑪法過目。」

    李公公忙接過弘暄的手上的書本,轉交給康熙,康熙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繼續訓斥道:「起來回話,你放了學也可來給朕認錯,這時候來,難道不知道會耽誤學業嗎?」說完不等弘暄回答,就罵九阿哥道:「胤禟,朕正在與朝臣商議事情,你怎麼將弘暄帶了來,不知輕重?!」

    九阿哥忙道:「皇阿瑪,兒子湊巧經過上書房,見著弘暄躲在外面哭,兒子一問,才知他是想他阿瑪了,本想來求皇阿瑪恩典的,可他昨兒不懂事,不經意間衝撞了皇阿瑪,心下著急,這不,小小年紀,又沒其他法子,只好背著人哭了。兒子不忍,便將他帶來了,沒想到大家都在。」

    三司堂官剛匯報到老十態度囂張,還沒來得及詳細舉例說明,因此康熙也盼望著弘暄趕緊嚎啕大哭一場,自己適時流露出那麼一絲不忍,正好落入三司堂官和眾大臣的眼中。

    弘暄使勁揉了揉眼睛,見沒揉出眼淚,只好低著頭說:「皇瑪法,我阿瑪被奸人陷害,您可一定要幫他…」

    康熙沒想到弘暄說出來的話卻依舊那麼不中聽,恨恨的看了眼九阿哥,心想,教人做戲也不知道教全套,便道:「朝中大事,豈容你指手畫腳。」

    三阿哥卻笑道:「弘暄,你說說,誰陷害你阿瑪啊?」

    弘暄道:「貪官啊,那些貪官太壞了,只知道貪錢,不知道辦事。」

    三阿哥笑道:「那貪官就該不管不顧的全給殺了嗎?」

    弘暄搖搖頭:「不知道。」不過片刻就接著說道:「不過,可以去問四伯。」

    四阿哥打了一個激靈,不知道自己怎麼給牽扯了進去,立時變得緊張起來。

    八阿哥和九阿哥對看一眼,也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三阿哥看了眼四阿哥,似笑非笑的問道:「為什麼要問你四伯啊?」

    弘暄道:「他和阿瑪是一夥的…」四阿哥已經快站不住了,八阿哥臉色有些發白,康熙也皺起了眉頭。

    還好弘暄的下半句也跟著說了出來:「四伯也在收拾貪官啊,阿瑪如今被人陷害了,那些貪官該不該殺,就得問四伯了。」

    弘暄見大人不出聲,便繼續道:「阿瑪可能嚴了些,可千里之堤毀於蟻穴,阿瑪是對的,皇瑪法,知道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是什麼意思嗎?額娘昨兒才教我的,就是…」

    康熙擺擺手,道:「弘暄,你先下去。」

    見弘暄還想給康熙上課,九阿哥忙將弘暄拖了出去,「皇阿瑪,兒子送他回上書房…」

    弘暄走後,三阿哥就笑道:「四弟,看來您查空餉那是名聲在外啊,您說說,阿林寶該不該殺啊?」

    四阿哥穩了穩心神,道:「自有皇阿瑪聖裁。」

    康熙冷哼了一聲,道:「你們都來說說,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何解,胤禛,你先說。」

    四阿哥覺得渾身直冒冷汗…

    乾清宮裡四阿哥如坐針氈,佟府中,其木格也是笑得分外吃力。

    其木格一直以為佟家是背地裡支持四阿哥的,沒想到在馬車裡才知道,佟家和八阿哥也有著頗深的交情。

    其木格猜測,老十斬了佟家的人,八阿哥心裡肯定也不暢快,因此便對八福晉道了歉,說老十給他們添麻煩了。

    八福晉不失直爽,抱怨道:「阿林寶雖不是佟家長房長孫,但十弟這麼做確實莽撞了些,你以後可得多說說他,別由著他性子。」

    到了佟府後,佟國維之妻何奢禮氏抱病接見了其木格一行三人。

    其木格準備的禮物是八阿哥和九阿哥共同定奪的,何奢禮氏接過後,看都不看,就淡淡的說,禮物太貴重了,他們受不起。

    還是八福晉和九福晉在一旁幫著打圓場,其木格才勉強將禮物送了出去。

    接下來的交談,其木格深刻領會到薑還是老的辣,何奢禮氏的態度一直是不亢不卑,既沒有因為老十駁了他們家的臉面而心生怨氣,也沒因其木格親自上門賠罪而沾沾自喜。

    可不管其木格三妯娌怎麼將話題往老十身上引,何奢禮氏總能輕巧的將話頭轉移到內宅事務上去。

    其木格又不能喊停說:「停,等我先陪完罪再說。」

    因此,只好強笑著不知所謂的聊了會兒天。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身體有恙的何奢禮氏適時露出了疲倦之色,下人也將中藥端了進來。

    八福晉很有眼色的拉著其木格和九福晉告辭,臨走前,其木格本想來個一句話道歉,也被何奢禮氏的咳嗽聲給擋了回去。

    坐在馬車上,其木格心想,這就是道行啊,弄得對方渾身不得勁兒,還叫人挑不出理來。

    八福晉也有些訕訕的,說:「十弟妹,你也別著急,咱們昨兒晚上才臨時起意,沒提前送帖子,何奢禮氏沒問過佟國維,也不好擅自做主。」

    九福晉也贊同這一說法,但還是勸道:「十弟妹,你明兒去太后宮裡求求太后。」

    其木格也覺得該進宮去求太后給個指點,看是不是需要給佟貴妃賠個禮。

    回府後,其木格一聽說老十結束了庭審,便帶著吃食趕赴刑部大牢。

    老十嘗了口豬蹄,不滿道:「怎麼不是你做的啊?」

    在南邊的那幾年,其木格日子過得舒心,也很有興致的學了幾招,想牢牢抓住老十的胃,很可惜,卻給老十提供了練習損人的絕佳機會,在老十口才突飛猛進後,其木格烹飪的菜餚終於入了老十的法眼,老十總會隔三岔五的點點菜。

    老十以為自己已經蹲大牢了,其木格怎麼也該親自下廚啊,因此,便放下筷子,賭氣看著其木格。

    其木格笑道:「今兒安安一個勁兒的鬧,沒空出時間來,明兒想吃什麼?我一定做出最佳味道來。」

    老十大不咧咧的道:「自個兒猜去,要是不合爺的胃口,爺就不吃…」

    其木格哄道:「好,我回去問安安,你要是不吃,那就是安安的錯…」

    老十跳起來:「哪能這樣啊…」

    入夜,康熙聽著侍衛的匯報,心想,看來老十還得多關他幾天,一點做牢的覺悟都沒有!

    四阿哥虛脫的坐在椅子上,似乎一直都沒緩過勁兒來。

    鄔思道分析道:「四爺,這其實是好事,若真有十阿哥相助…」

    四阿哥搖搖頭,道:「他和九弟好的同穿一條褲子,與八弟的交情也不淺,沒由來的會來幫我。再說了,弘暄昨兒還氣呼呼的衝出乾清宮,今兒就知道貪官了,他哪有時間去聽十弟教誨。」

    鄔思道則不贊同,道:「即使是十福晉的意思,對四爺也是利大於弊。」

    四阿哥冷冷道:「朝中大事,十弟又怎會聽婦人之言,再說了,一個婦道人家,胡亂干政,不是什麼好事。」

    鄔思道笑道:「四爺莫非還是擔心十福晉為何會對四爺示好,既然咱們查了這麼些年,也沒查處什麼異樣,又何必介懷呢,機緣的事情說不清的。」

    四阿哥不滿道:「沒查出來,不表示沒有,那批金子不也沒查出來嗎?」

    鄔思道也陷入了沉思,不一會兒,便笑道:「不管怎樣,弘暄今兒的這番話,必然會叫八阿哥心生芥蒂,對四爺也算是好事一件…」

    八阿哥聽著九阿哥絮絮叨叨的話,沒有表態。

    九阿哥急道:「我送弘暄回上書房的時候,問過弘暄了,他說是他額娘說的,十弟妹也只是說,貪官不是好人,很多人都在查貪官,除了十弟,四哥也在辦。小孩子就憑著自己的好惡,將十弟和四哥分到一夥了。」

    八阿哥終於緩緩出聲道:「你說十弟妹…」

    九阿哥忙說:「不可能,八哥,你別多想,今兒十弟妹不也請八嫂和棟鄂氏陪她去佟府嗎,再說了,她也沒理由要去幫四哥啊,她就是個不著調的人。」

    九阿哥本來是想勸八阿哥明兒一起去給佟國維做做思想工作的,可瞧八阿哥情緒不高,便壓下沒提…

    佟國維端詳著其木格送的禮物,一尊彌勒佛,瞧著倒像是上好的和田玉做的,看來價值不菲,沒一絲表情,半響才道:「給宮裡娘娘送個信,叫她不要為雜事操心。」

    何奢禮氏有些想不過,道:「阿林寶就白死了不成?」

    佟國維道:「那你還想怎麼著?叫十阿哥以命賠命?」

    何奢禮氏道:「可聽說十阿哥今兒庭審時,又大放厥詞…」

    佟國維道:「你也說是大放厥詞了。再說,就算他真的那麼做了,你也休想叫十阿哥搭上他的那條命,皇上可在上頭護著呢。既然如此,還不如顯示出肚量來,叫皇上心裡過意不去,至於十阿哥,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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