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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預兆 文 / 瀟湘草

    第一百四十一章預兆

    「你自己想想吧!當年這些話,黛娜姐也給我說過,只是,我沒有聽她的。」筱薇頓了頓,彷彿陷入了回憶中,「糖糖,每個人的選擇,還是得自己做,我這些話,你姑且聽在心裡就是了,將來怎麼抉擇,還得看你自己,我只能給你提個醒,卻不能代你完成你將來要走的路,該怎麼選擇,自己要慎重再慎重,明白嗎,糖糖?」

    「我知道了,薇薇姐,你說的這些話,我都會記住!」糖糖乖巧的說著,倆個人正好走到家門口,拿出鑰匙,剛把門給開了,一個身影一閃而過,等筱薇反應過來時,卻是看見安逸塵已經站在自己家裡。

    「你來做什麼?」筱薇有些防備的看著他。

    似乎早就猜到她會是這種反應,安逸塵也不惱,反是很安逸的站在家裡朝她打著招呼,「你快點進來吧,我有些事要跟你談!」

    他這人,筱薇自是清楚,糖糖倒是反應的快,「姐,我帶孩子們出去買些東西,你們有話先說著。」

    筱薇看著糖糖帶走了孩子,心裡一下子放鬆下來,也不知是晚餐喝了啤酒還是吃得太辣,一下子就胃疼起來,起先她還忍著,不想讓安逸塵知道,只是額上的汗越出越多,疼痛也變得難以忍受了,她神情恍惚,看著眼前安逸塵的身影由一個變成了兩個,然後變成了四個,意思就開始渙散起來。

    彷彿回到了多年前:

    「阿塵……我疼,我疼……」

    「哪裡?薇薇,哪裡疼?別怕,別怕……」他慌亂的抱住她,見她的手死死的抵在胃上,他慌地放下她,想去給她拿藥,但她的手指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

    她的瞳孔微微的有點渙散,她好似是疼的糊塗了,固執的抓著他不放,口中含混的呢喃著:「阿塵,你別去出差,別去美國,別離開我……」

    他全身都哆嗦起來,他感覺自己的腿開始發軟,然後他就踉蹌的半跪在了地上,他摟著她,她的身子軟的似乎一折就斷,她蜷縮起來,疼的雙手緊攥,指甲都戳在了手心裡。

    「不要去出差,不要去……」

    她一遍一遍的呢喃著,似乎沉入了無邊的噩夢中,他卻漸漸清醒過來,木然的看著她的痛苦。

    直到今天,他方才知道,她曾經承受的那些痛苦和折磨,遠遠超出自己的想像。

    他不能再自私的只為了滿足自己的心願,逼她一遍一遍重溫那些噩夢,他不能再出現,提醒她過去發生的那一切,他若真的還有幾分真心對她,該離她遠遠的,老死不相見,讓她在另一個愛她的男人身邊,把那些傷痛忘掉。

    他使勁掰開了她的手指,他木偶一樣站起來,走到桌子邊,倒了一杯水,又拿出幾粒藥丸,方才折轉回來,她已經疼的失去意識,蒼白的嘴唇上有一抹鮮紅的血漬。

    他不知道該是什麼樣的疼痛,才能讓她將自己的嘴唇都生生的咬破。

    他的心有了一個很大很大的窟窿,但是卻已經麻木了。

    他清醒了,他慶幸他清醒的一點都不晚,如果他再繼續糊塗下去,她早晚會被他害死。

    安逸塵啊安逸塵,你向來精明,怎麼遇到她,你就開始一次一次的犯傻。

    「乖,把藥吃了,吃了就不疼了。」他將水杯擱在一邊,抱住她輕輕的哄。

    她的頭髮都散亂開來,汗濕了貼在臉上,她臉白的像是紙一樣,毫無血色。

    他從來不知道她有這樣嚴重的胃病,但記憶中,一起生活那段日子,不曾見她吃過胃藥,也許,是那幾年獨自生活折磨出來的病。

    他的自責又加深了幾分,眉目之間暗黑的神色漸漸瀰漫。

    安逸塵捏住她的下頜微微使力分開她的唇,他將藥丸放進去,立刻餵她水,她伸長了脖子艱難的吞嚥下去,他又餵她喝了半杯水,方才將她抱在懷裡,輕輕的環緊她的身體。

    他把臉貼在她的臉上,直到她痛苦的呻.吟漸漸的消失,然後睜開眼睛。

    安逸塵忽然收緊了手臂狠狠的抱了她一下,然後,他突然鬆開手,將她放開,他站起來,輕鬆的笑了一笑,沒有再回頭。

    「我走了,薇薇。」

    他說完就走,一步一步,不快不慢,穩健而又有力。

    顧筱薇站在那裡不動,但她的肩膀開始劇烈的顫抖,她沒有開口和他道別,只是看著他,拿起外套,換好鞋子,走到玄關,拉開門。

    她的心跳停止了,她竟然冒出一個極其荒唐的念頭,如果他站住,轉身,如果他看著她,如果他再說一句,薇薇,我不想和你分開,她就要妥協了,她一定會妥協了。

    她緊張而又惶恐,她全身的細胞都要爆炸了,她眼睛瞪的那麼大看著他。

    時間彷彿被萬能膠給粘住,不會再動。

    他似要轉身了,筱薇一下子摀住了嘴,她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怔怔的看著他的側臉,他已經張開了嘴預備給她說點什麼了,可是回頭,看她痛苦的樣子……

    他仿若是聽到當頭棒喝,一下子轉過身來,拉開門,高大而又頎長的身軀只是微微一閃,就消失在門後。

    房間門被他輕輕的關上那一刻。

    筱薇無聲的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她雙腿一軟,撲倒在了地上。

    她的臉貼在冰涼的地板上,她感覺自己的周圍都是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

    她被那濃重的黑暗和冰冷包圍,只覺得四肢和身軀都不是她自己的,房間空蕩蕩的,心也空蕩蕩的。

    從此以後,她的世界再也沒有這個人了。

    她得償所願了,她該心滿意足,她該喝上三瓶酒慶祝,她該興奮的忘乎所以,可是此刻,她只感覺自己已經死了。

    她不愛他,她早已不愛他了,她發誓她現在心裡對他毫無愛意,但是她為什麼感覺那疼痛像是跗骨之蛆,怎麼趕,怎麼趕,都無法擺脫?

    尋城的春末清晨,總該有濃濃的霧氣,高速公路上車子還稀少,雖然天亮了些,但還是要開著車燈。

    安逸塵這會兒方才覺得手開始劇烈的疼,他開了車內燈看了一眼,才發覺那隻手已經完全腫了起來,不知是不是傷了骨頭,紅的嚇人,卻並沒有傷口。

    他一夜未睡,又喝了酒,和她鬧騰了這一夜,早已筋疲力盡,此刻單手開車雖有些力不從心,但好在清晨車子少,他一路倒也平平安安的出了高速路口。

    時已過中午,a市是出了名的天氣炎熱,尋城清晨還帶涼意,但a市此刻依然有人開始穿短袖t恤,進了市區,安逸塵就覺得自己有點支撐不住,他的左臂整個也麻痺了一樣,骨頭都似在疼,而睏倦卻開始侵襲過來,只不過稍稍一走神,方向盤就偏了一下,直直的撞上一輛小型貨運車。

    在車子撞上去的那一刻,他下意識想兩手打方向盤,孰料左臂根本抬不起來,他直愣愣的看著自己的車子撞上去,小貨車駕駛室裡的司機嚇的張大了嘴,安逸塵腦海中只冒出兩個字:完了,然後就是劇烈的撞擊聲,疼痛漫卷全身,而他只不過是感覺到短暫的劇痛後,就陷入了灰濛濛的黑暗之中。

    糖糖帶三個孩子在樓下玩積木,筱薇洗了澡就倒在床上,這一覺直睡到中午,她睜開眼時,忍不住的呻.吟了一聲,頭痛的似乎要炸開了一樣,全身的骨頭也都帶著酸脹的痛感,而眼皮卻在一個勁兒的跳,她疲倦的伸手揉了揉,卻還在不停的跳。

    筱薇心裡有點發毛,她披衣站起來,走到窗前,就見三個孩子跟糖糖正玩得不亦樂乎,她心中稍安,而緊跟著,卻又席捲上大片的恐懼,莫名的恐懼。

    站在窗前發了會兒呆,就去沐浴洗漱,等她收拾好出來,坐在梳妝台前擦頭髮的時候,眼皮又開始跳了起來。

    她乾脆放了毛巾,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皮,不一會兒,又跳了幾下,她歎口氣,這是怎麼了?

    幸而糖糖帶著孩子們回來了,她的心思一下子被岔開來,陪著幾個孩子吃了午餐,又哄他們睡熟,就把眼皮不停跳的事給忘到了九霄雲外去。

    就在這時,藍翳打來電話,是問她的境況,電話裡,兩人沒說幾句話,筱薇聽出藍翳話裡話外的愧疚,心中原本的一絲慍怒早已消失,兩人又講了幾句,方才道別。

    即將扣電話的時候,筱薇忽然想到小m,就隨口問了一句,孰料藍翳的聲音一下子就哽住了,好半天,她才緩緩說出一句話來:「薇薇,小m小產在醫院裡。」

    「什麼?」筱薇只感覺身子一下子僵住,她一向極喜歡小m,她漂亮而又活潑,心思極單純爛漫,比之藍翳一向的心事重重,她總是快快樂樂的樣子,而昨晚,雖然她和沈立翌之間透著怪異,但是,總歸還是樂呵呵的,很活潑的樣子,怎麼好端端的,就小產了?

    「就是昨晚你和阿塵離開不久,我們也去酒店休息,然後……然後早晨醒來小m忽然打電話給我,說她一個人在醫院,她小產了……我,我問她,她只是掉眼淚,一個字都不肯說。」

    「我現在就過去,在哪個醫院?」筱薇知道小產對一個女人的傷害有多大,可小m對她而言還是一個孩子啊,她懂什麼?現在一定害怕死了,還有,沈立翌呢?他為什麼沒有和小m在一起?

    「好,我知道這家醫院,我這就過去,藍翳,沈立翌呢?他為什麼沒有陪著小m?」

    筱薇的聲音裡添了幾絲的慍怒,藍翳倒乾脆冷笑了幾聲:「沈立翌?你提他?他還算是個男人?明知道小m懷孕了,還變著法折騰她,這不是存心讓小m死?」

    「我從醫生那裡聽到事情的緣由,筱薇,我要氣死了,我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可以無恥到這樣的地步,他就算是和小m有什麼解不開的深仇大恨,也不該這樣變著法的糟踐人吧?那好歹也是他的孩子,一條人命啊!」

    藍翳說著說著就義憤填膺的憤慨了起來,筱薇也覺得胸口發悶,她只是聽藍翳這樣說就覺得無法控制的憤怒和悲傷,而小m會怎樣?她才上大三,她剛滿二十歲,她以後的人生路該怎麼走?

    筱薇打車去了醫院,小m已經睡著了,沈立翌還是不見人影,倒是裴梓晨站在病房外,不知跟誰講電話,亦是皺著眉心,一臉的郁色。

    藍翳眼圈都是紅腫的,只是一遍一遍給小m擦著額上的冷汗,她睡的不安穩,嘴唇泛著烏青,而眼睛亦是紅腫如桃,顯然哭了許久。

    筱薇一看到此刻的小m,眼淚就掉了下來,藍翳慌忙拉住她將她拉到一邊休息室,關上了門,這才在沙發上坐下來,眼淚卻已經落了下來,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筱薇,沈立翌他不是人,不是人!」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記得以前,他們兩人關係不是現在這樣,怎麼好好的,就這樣……」

    藍翳搖搖頭,她有些茫然的望著窗外,而眼淚卻又淌了下來:「筱薇,你不知道,兩年多了,一直都是這樣,小m不知被他折磨了多少次,可是,我無能為力,就連裴梓晨,他都看不下去了,可是他也無能為力……」

    「為什麼會無能為力?人都要死了,難道還任由沈立翌這樣下去?難道就沒有王法了?」筱薇氣的臉都紅了,她重重的喘氣,坐在沙發上半天都沒有緩過勁來。

    藍翳苦笑一聲;「筱薇,沒人能奈何沈立翌,裴梓晨不行,安逸塵也不行,澤少也沒少勸過,你我,更是無能為力。」

    筱薇死死咬住嘴唇,忽而就笑了一下,那笑意卻帶著幾分的冰冷:「是麼,真是好笑,虧我們還是好友,可是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小m過了兩年多這樣不生不死的生活,我們就這麼若無其事的看小m整日裡笑的開心單純的樣子,然後在心裡安慰自己,她的境遇還沒有太差?我們,就這樣做她的朋友?就這樣辜負她對我們叫的一聲一聲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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