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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81家族門風 文 / 梅果

    上官勇帶著安元志和上官睿進了城之後,他往帝宮去了,而安元志則由上官睿陪著,逕直往安府去了。

    「五少爺,」安府門前的管事看見安元志馬到了府門前,忙就跑下了台階來迎安元志。

    安元志下了馬就問:「大公子回來了?」

    管事的忙說:「回來了,剛回來的。」

    「我們進去,」安元志跟上官睿小聲說了一句。

    上官睿點一下頭。

    寧府來報喪的人這會兒已經被安排去休息了,要不是事先知道出了事,安元志和上官睿這會兒還真看不出安府跟往日相比有什麼不同。

    「荒唐!」兩人站在前廳門前後,就聽見廳裡安太師很大聲地訓了什麼人一聲。

    站在前廳門前的下人這時沖廳裡大聲稟道:「太師,五少爺和上官大人來了。」

    「進來吧,」安太師的聲音隨即傳了出來。

    安元志走進前廳之後,一眼就看見安元文跪在安太師的跟前。

    「下官見過太師,」上官睿假裝沒看見跪在地上的安元文,沖安太師行了一禮。

    「衛嗣來了,」安太師笑著跟上官睿道:「坐吧。」

    上官睿拉一下安元志的衣袍,看了安元文一眼,嘴裡還跟安太師道:「下官謝太師。」

    上官睿在安太師的下首處坐下了,安元志說:「大公子這是怎麼了?怎麼跪在這裡?」

    「他要去西畿道,」安太師說道。

    安元志一挑眉,說:「大公子想去給寧家父子報仇不成?」

    上官睿就知道安元志說不出什麼好話來,清了清嗓子,瞪了安元志一眼。

    「你起來吧,」安太師跟安元文道:「你去了西畿道又能做什麼?別忘了,你如今有官職在身,你要如何去西畿道?」

    安元文說:「父親,寧家的男丁都下了獄,兒子得去寧府看看。」

    「你派去的人回來了?」安太師沒理會安元文這話,看向了安元志道。

    安元志說:「沒有,之前我得到的消息是,寧夏川可以出獄了,不知道怎麼地,事情就突然變成了這樣。」

    安元文這時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沖安元志一躬身。

    安元志往後退了一步,神情驚訝地看著安元文道:「你這是做什麼?」

    安元文說:「雖然人沒有救到,但我還是要謝謝你。」

    安元志打量一眼安元文,說:「你這是在罵我還是謝我?」

    安太師指了指廳中的空椅,讓兄弟倆個都坐下。

    安元志沒再說什麼,走到了一張空椅前,直接就坐下了。

    安元文卻還是站著跟安太師道:「父親,是誰殺了舅兄和夏川?」

    「衛嗣?」安太師突然就問上官睿道。

    上官睿其實坐了這麼一會兒後就後悔了,這事說到底是安家的家事,他跟著跑來算是怎麼一回事?聽安太師問到了自己的頭上,上官睿含糊道:「這事下官沒能想出什麼頭緒來。」

    安太師像是沒聽出上官睿的敷衍之意,點了點頭。

    「兒子知道了,」安元文說了一句。

    安元志說:「你知道什麼了?」

    安元文說:「這事可能要費力去查了,想馬上知道答案是不可能了。」

    安太師聽了安元文這話倒是神情一怔,扭頭又打量了長子一眼。

    安元文這會兒完全就是一副認命了的模樣,神情平靜,但整個人都被一層暮氣籠罩著,明明人還年輕,卻已經給人一種人到暮年的蕭瑟感了。

    「你去看看寧氏吧,」畢竟是自己疼了這些年的嫡長子,所以安太師心疼了一下,但也就這麼一下,隨後他便跟安元文道:「告訴寧氏,寧家的事我們安家不會丟開不問的。」

    問和管,一字之差,但意思就相差十萬八千里了。寧家現在要的不是問,而是出手相助啊!

    安元文聽了安太師的話後,也沒什麼多大的反應,沖安太師行了一禮後,便退了出去。

    安元志在安元文走了後,才跟安太師道:「寧家的事我們不管了?」

    安太師說:「三日之後你就要帶兵去平叛了,寧家之事,你不用過問了。」

    安元志點下一頭,說:「知道了。」

    安氏父子倆都覺得沒什麼,可是上官睿卻在這一刻感覺毛骨悚然,他知道安家是個親情淡薄的家族,可是從小被上官勇護著長大的上官睿還是沒辦法接受這種淡薄,說的更難聽一點,這就是一種涼薄。親家慘死,一族都在生死關頭上,長媳病在床上,長子如同失了魂一般,身為父親和兄弟卻只是一句不過問?

    上官睿突然之間就能想明白,為什麼安元志能做出毀詔背叛的事來,安家人可能天生就是如此,能入他們眼的只有權勢和利益,至於其他的,可能都是必要時可棄之不問的東西。

    「你出征之前事多,」就在上官睿如坐針氈之時,安太師跟安元志道:「明日回府來,府裡給你擺一桌送行宴。」

    安元志馬上就道:「不用了。」他出征這幾回,安府裡也沒個表示,這會兒還要他安元志稀罕不成?

    「不一樣,」安太師知道小兒子在想什麼,說道:「先前的幾次,衛朝在你的身邊,有衛朝在我沒什麼不放心的,這一次是你自己領兵出征了。」

    安元志說:「沒有我姐夫,你怕我死在外面?」

    上官睿簡直聽不下去這種對話。

    安太師卻是笑道:「獨自領兵不一樣的,我安家還沒有出過帶兵打仗的將軍,得讓列祖列宗知道啊。」

    安元志的第一反應是,這老子在逗自己玩呢,祖宗要是有用,那他們還打什麼仗?讓祖宗們出面把作亂的人都收了不就得了?

    安太師說:「就這麼定吧,這也是太君的意思。」

    安元志說:「我又得進祠堂嗎?」

    安太師把頭點點。

    安元志一笑,說:「看來安家的列祖列宗們這下子想忘記我都難了。」

    上官睿幾次想開口說話,可是又都忍了。現在寧家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安家不說同悲,擺家宴為小兒子送行這種事做出來,你們就不怕傷安元文的心嗎?這樣一來,安元文這個嫡長公子在安府裡還有立足之地了嗎?

    安元志這會兒站起了身,說:「那我就先走了,明天回來。」

    安太師看向了上官睿。

    上官睿忙也起身,這個時候他只想盡快找個地方去平復一下心情,每一回遇上安家的事,他都能被剌激一回。

    安元志出了安府的大門,就問上官睿:「要不是跟我回府去看看小煥兒?」

    上官睿說:「袁威的那個小子我想看隨時都可以去看,只是五少爺,你就這麼走了?」

    安元志奇怪道:「你還有事兒?」

    上官睿說:「你還真是心寬啊,太師讓你不要過問,你就真不過問了?」

    安元志笑了起來,說:「你也聽到了,不是我不幫忙,是人家現在不用我幫忙了。」

    上官睿說:「我沒聽大公子這麼說。」

    「太師大人的話,對他來說跟聖旨是一回事,」安元志不在意地道:「其實寧家的事,到底關我什麼事?」

    「走吧,」上官睿放棄再跟安元志說下去的念頭了,跟這種人說話簡直是浪費口水。

    安元志說:「去哪兒啊?回軍裡還是去看……」

    「我去看煥兒,」上官睿上了馬,說完話,不等安元志這兒上馬,他自己就先催馬走了。

    安元志追上了上官睿後,小聲笑道:「喜歡小孩兒,你把你老婆從江南接回來自己生吧。」

    「滾蛋!」上官睿煩躁道:「你腦子壞掉了?這種時候,她怎麼能帶著平寧回來?」

    安元志說:「也是,那你就自個兒熬著吧。」

    上官睿斜眼看著安元志,說:「我怎麼聽你說這話這麼得意呢?你身邊又多幾個女人了?」

    「女人?」安元志說:「我天天在拉人入伙,我有空找女人嗎?」

    眼看著再說下去,兩個人的話題又得往下流那邊走了,上官睿沖安元志一擺手,說:「你閉嘴吧,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安元志還真就閉了嘴,其實安五少爺心裡裝著的事也不少,寧家父子的死就像根剌一樣,紮在安元志的心裡,迷霧就籠在心頭,無法散去。

    半刻鐘之後,眾人正走在去駙馬府的路上,老六子突然說話道:「少爺,你看那邊。」

    一行人一起往老六子指著的方向看去,離他們的不遠處,也有一行人騎在馬上走在人群裡。

    安元志說:「那個是白登吧?」

    「是白登,」老六子說:「中間那小孩是誰?」

    安元志的目光落在被一眾賢王府侍衛簇擁在當中的小小少年身上,錦衣駿馬,一張臉還沒有完全長開,但那眉目……

    上官睿這時說:「白柯?」

    那小小少年有著跟安元志相似的眉眼,隨著年歲的增長,這種相似就越發的明顯,一樣的發墨膚白,眉目如畫。

    「我的天,」袁申小聲驚道:「少爺,那小王爺真不是你的種嗎?」

    上官睿看一眼安元志,有個念頭在上官睿的腦子裡一閃,但等上官睿再想抓住這念頭好好思索一番時,這個念頭卻已經消失不見了,讓上官睿想抓都抓不住。

    安元志卻道:「白承澤是跟我有仇,但我也不會去睡他的女人報復他的。睜大眼睛仔細看看,那小崽子也就是乍一看像我。」

    上官睿瞇著眼睛,盯著不遠處的白柯看,然後發現,安元志的話也沒說錯,白柯的嘴唇不似安元志的薄唇,臉形比安元志的要更為方正一些。

    「我自己長什麼樣我不知道?」安元志還在一旁嘀咕道:「都他媽什麼眼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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