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4章 拜訪岳父母 文 / 江潭映月
楚瀟瀟開著車子將她送回了居所,這才離開。白惠上樓,手裡拎著從鼓浪嶼買回來的幾個小工藝品,掏鑰匙開門。房間是她臨走時的樣子,整潔溫暖。然而沙發上多了一個人。她打開房門的時候,那個人的眼睛就那麼望了過來,深邃而耐人尋味。
「你……你怎麼在這兒?」白惠吃驚地叫了出來。
徐長風神色未變,只慢悠悠地道:「你不跟我回來,我只好在這兒等你。」他站了起來,一身藏青色西服,襯著修長挺拔的身材,渾身由內而外地透出一種尊貴來,他神色溫和而儒雅的看著她。
白惠有點兒語噎的感覺。
「可這是我的住所,徐先生。」白惠鎮定下來,將手裡的東西放下,指著門口道:「你這樣做是私闖民宅,請你趕緊離開!」汊
「呵呵,私闖民宅!」徐長風笑得玩味而嘲弄,「你是我老婆白惠,你的房子就是我的房子,怎麼叫私闖民宅?」
「你……」白惠無語了。
而他已經邁步向她走過來。「我們從來就沒有真的離過婚,所以,離開楚瀟瀟,我們過回以前的日子。」他的手輕執了她一隻手,眸光變得柔和朕。
白惠氣惱地道:「你說過就過,你說離就離,我幾時才有個自主權?你走吧,我現在很安靜,不需要你來打擾。」
她用力將他的手一甩,啪的一下,她的手臂再次被他扣住,她的身形被他向回一扯,一把壓在了牆壁上。他的大手隨即扣住了她纖細的腰,一股子粗灼的氣息撲面而來。他深邃的眼睛灼灼地盯視著她的眼睛,「我不會放手讓你和楚瀟瀟在一起的。」他的大手扣緊了她的腰,俊朗的容顏一下子拉低,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白惠不依地推他,口裡含糊出聲,「你別碰我……」
可是他絲毫不給她掙開的機會,將她的身形緊緊地壓在白牆上,女人與男人力量上的懸殊,讓白惠根本掙不開他。他的大手順著她上衣的下擺探了進去,在她的毛衫處摸索,最後一下子就探了進去,大手直接貼上了她腰處的肌膚。接著那手指就解她褲子的紐扣。白惠又急又羞,抬起腳來在他的腿腳處連踢帶踹。她的掙扎越激烈,越讓他的火焰猛漲,男性的征服欲越是強烈。他不顧她的掙扎,熱切霸道地親吻著她,她的身形被他緊緊地頂在了牆上,她的褲子紐扣他解不開,就乾脆揪掉了。那扣子蹦到地板上,不知滾到何處去了。
白惠身體弱,掙扎幾下掙不開,就沒有了力氣,他的大手則是從她的後腰處滑了下去,直接伸進了她的褲子,隔著裡面最薄的一層布料,貼在了她挺俏的臀上。
白惠倒吸一口涼氣。心裡是又急又惱,似乎,他就要得懲了,而偏偏在此時,門鈴響了起來。清脆的鈴聲一陣一陣地傳來。白惠的腦子裡頓時一喜,而那個緊錮著她正在她身上試圖索取的人也是僵了一下。門鈴持續地響,她和他就在客廳裡緊挨著門口的地方,清晰真切地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玲玲?玲玲你在家嗎?我是你惜然媽媽。」
白惠的腦中有什麼轟然炸響,在他懷裡的那具身子已經開始顫慄起來。她的推拒他的手開始發抖,大大的羞惱的眼睛裡一點點地染上了一種似是驚喜的神色。
她的唇角發抖,眼睛裡有淚珠一點點地氤氳出來。她的樣子讓他感到震驚,那只在身體上的手一點點地收了回來,摟住她的腰,「你怎麼了?」
他不由擔心地問。
「玲玲?」外面又傳來溫和親切卻帶了一絲焦急的女人聲音。
白惠也不說話,一把將徐長風推開了,幾步奔到了門口,邊是匆忙地整理了一下衣服,邊是一把將防盜門拉開了。門口處站著一個中年卻可以說是十分漂亮的女人。她穿著很合體的咖啡色大衣,膚色白皙,短髮蓬鬆,明眸沉澱著歲月的沉靜,但卻透出一種擔心來。
白惠看著眼前這張曾經在無數個夜深人靜的時候浮現在眼前的容顏,她的眼睛裡閃爍著晶晶亮亮的淚光,「媽媽。」她一下子撲進了葉惜然的懷裡。
葉惜然的雙臂隨即摟住了她簌簌顫抖的身子。「玲玲,你還好嗎?怎麼一直都不回去看看媽媽……」
白惠一聽到葉惜然的話,眼淚瞬間流得更凶。
「媽媽,媽媽,我……」她顫抖著說不出話來,只是兩隻胳膊緊緊地摟著葉惜然。
葉惜然心裡焦急,又說不出的擔心,此刻,只有一隻手不斷地撫挲著白惠的背,「玲玲,你媽媽的事情你水晶姐姐都跟媽媽說了,不要太傷心了啊。」
對於白惠的事情,林水晶並未提到太多,只說是她的母親去世了,白惠現在過得不太好。畢竟白惠和徐長風的事情,水晶瞭解得不多,是以,並沒有深說些什麼。然後歸期匆匆,她便返回了英國。
葉惜然說話的時候,一抬眼間就看到了站在房間裡的人,徐長風,他如玉樹臨風一般站在白惠身後的不遠處,雙眉微凜,若有所思。
她微微斂了斂眉。
白惠從葉惜然的懷裡拉出身體,兩隻眼睛紅紅的,惜然媽媽的到來,一定是水晶姐姐說了她的情況,是以,她並不是太過吃驚的,只是自己這般狼狽,這般狼狽的境況,她真的不想被曾經的養父母見到。
對於徐長風來說,白惠幼年的那段記憶,他從不知情,白惠從不曾說過,那是深埋在她記憶裡一段最最美好的時光。徐長風伸臂輕輕地將妻子的肩攬住對葉惜然道:「請問您是……」
「她是我媽媽。」白惠毫不猶豫地說了一句,也隨即從徐長風的臂彎裡脫出了身形。「媽媽,你快進屋。」白惠拉了葉惜然手,伸手抹了一把眼睛。
惜然在白惠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了,眸光疑惑地在徐長風的身上打量。
徐長風對於白惠的那句『我媽媽』,感到疑惑而且吃驚。而惜然的眸光更是耐人尋味地在他身上打量。
「你就是徐長風是嗎?」惜然問。水晶只提到了那個負了白惠的人的名字,但並沒有說些別的。是以,惜然並不敢確定些什麼。
徐長風在猜測著葉惜然的身份,其實對於葉惜然的丈夫林若謙,他是見過的,只不過並不算熟。而林家的準女婿,伊亦峰,他要熟一些,連伊長澤的事情也是托了伊亦峰走的林豐的門路。那個時候,伊亦峰和林家的掌生明珠林水晶還沒有訂婚,但兩家人走動得確是十分親近的。
徐長風心頭微微一陳訝然,「在下徐長風,是白惠的丈夫。」葉惜然道:「你母親的事情,我聽亦峰提起過,但我一直不知道,我的女兒玲玲,就是你家的媳婦。如果早知道,我怎麼可能眼看著她受那麼多的苦!」
徐長風心頭一動,眸光深斂,而白惠心中登時一陣說不出的感動和溫暖,她輕叫了一聲媽媽,葉惜然已是輕攬了她的肩,對著徐長風道:「你們的事情我並不瞭解,所以也沒有資格埋怨些什麼,我只能說從此以後,我不會允許有任何人傷害我女兒。」
惜然的眸光嚴肅而且淡定,卻也是咄咄逼人的。徐長風的眉心登時一斂,而葉惜然已經又道:「現在你先出去吧,我和我女兒多年未見,有很多話要說。」
徐長風眉宇處糾結著,但是仍然道:「好吧,我先走。」他知道,自己此刻留在這裡一定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眼前的女人不會怎麼樣他,但是幾句冷言冷語,他便只有無地自容的份了。
雖然他從不曾刻意去傷害過白惠,但是他的行為卻仍是深深地傷害到了她,是以,葉惜然的話讓他多少都是愧疚的。神色間也有些難以從容了。
他對葉惜然說了句,「再見,伯母。」便從白惠那裡離開了。他下了樓站在外面,仰望著湛藍的天空,低低的歎息了一聲,這才開車離開。
葉惜然在白惠那裡坐了很久,直到林若謙的電話打過來,葉惜然才起身告別,臨走時說道:「玲玲,你父親今天有會議要開沒辦法過來,但過幾天他會親自過來看你的。」
白惠心頭被暖暖的親情包裹,「媽媽,我會去看看爸爸的,我很想她。」
對於親生母親白秋月,白惠是心疼的,但也或許自小的經歷使然,她在白秋月的面前,從來都要堅強,而在葉惜然的面前,卻是讓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種女兒對母親的依戀,依賴。
看著葉惜然離去的身影,她的眼神是眷戀的。林家的車子就停在樓下,她眼看著葉惜然快要鑽進車子裡了,她又喊了聲媽媽,然後又緊緊地將自己埋入葉惜然的懷裡。「媽媽,我一直都在想你和爸爸。」
「嗯,媽媽知道。」葉惜然親暱地摟了摟她,撫摸著她柔順的長風,「乖,你身體不好,好好養著,媽媽過幾日會和你爸爸一起過來看你的。」
「嗯。」白惠點頭,看著葉惜然的車子越走越遠,她的眼前越來越模糊。
徐長風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默默地吸著煙,昨晚從白惠那裡離開,他心頭疑惑,便叫小北去查了查,這一查他才知道,他的妻子竟是林家多年前的養女。
這段記憶,這些事情,他的妻子竟然從不曾提起過。他也是到現在才知道,他的妻子曾在出生不久即被扔到了孤兒院的事。他並不驚訝於林家的家世,他也不驚訝於白惠被林若謙這樣的父親收養,他只是突然間心裡好疼。他的妻子,她自從生下,便命運多舛,孤兒院生活了五年,到後來被林家領養,只是快樂的生活了一年之短的時光,便被親生母親白秋月接走,自此,便是樂少苦多。
她後來嫁給他,她從不曾提起過她小時的事,而他也不曾問過,他怎麼可能知道她小時的那段經歷呢?假如他知道她曾做過林家的養女,那段最最難堪的,最最處心積慮的日子,他就會將她送到林家去妥善照管。而不是後來,意外臨產,痛失骨肉。
他越想心裡越是自責加內疚,一根香煙燃盡,又吸了一根,直到徐賓推門進來。
「怎麼吸這麼多煙?」徐賓看到兒子的眼神籠在一片煙霧中的樣子,心頭便是抽緊,濃眉攏了起來。
徐長風將吸了半截的香煙碾息在煙缸中,這才開口道:「我沒事,爸爸。」
「沒事怎麼可能吸這麼多煙!長風啊,心裡再不好受,也不能用煙來糟蹋自己知道嗎?」徐賓輕拍了拍兒子的肩,坐下了身形。
「白惠那裡怎麼樣了?」
林若謙的邀請就在三天之後。當天的一早,林家的車子就停在了白惠的樓下,那是林家的一輛奔馳。白惠上了車,那司機很客氣地叫了聲,「玲玲小姐。」
白惠有些不適應地道:「請叫我白惠吧。」
那司機一直將白惠載去了這座城市的一處花園小區,這裡,有林家的房子。白惠被司機帶進了屋,她看到沙發上的中年男子,她曾經無意數次擦肩而過的人。
林若謙,她的林爸爸。
葉惜然已經迎了過來,親切地摟了摟她,「玲玲啊,快來見你爸爸。」
她攜著白惠的手將她帶到了林若謙的面前,林若謙中年依然俊朗的眉眼微微地瞇了起來,「嗯,真不可以想像,當年的小玲玲,長成這麼美麗的大姑娘了。」
「爸爸。」白惠喊了一聲,心頭激動欣喜,又是極為澀然的心緒,林若謙便伸了雙臂,笑道:「來吧,像小時候一樣。」
白惠的嘴一扁,心裡一酸,她想起了那短暫的時光裡,她和她的水晶姐姐在她們的爸爸下班後,一人一個抱住他的情形。她的眼窩一熱,人已經撲進了林若謙的懷裡,「爸爸,玲玲一直都想你……」
「嗯,爸爸知道。」林若謙輕攏著白惠的背,像一個真正慈愛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