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5章 奇人岑文本 文 / 七月初三
第5章奇人岑本
出得皇宮，李恪就小寶子的引領下下來到了長安城為繁華的西市。
眼前的繁華可謂到了極致，街道兩旁店舖林立，不時的有西域胡商出來叫喊。
街上行走的白茶馬幫、挽著手臂的男女，悠閒的海外異客，和操著各種口音討價還價的僱主。
李恪確實感覺到歷史上對長安城的描述的確不假，說萬國來朝也不為過。
不過，看到李恪心事重重的樣子，明顯心思不眼前的繁華長安西市上。
歷史上想要被立為太子，終坐上龍椅。有兩個必要條件：一是要得到皇帝的認可，二是武大臣的支持。但是，唐朝除了這兩個必要條件之外，還有一個條件，就是得到世家大族的支持。
李唐王朝是由三股力量建立起來的：一支是關隴集團，一支是山東集團，一支是江南士。
關隴集團就是由北魏鮮卑貴族組成的軍事集團，也包括胡化的漢人和西域的胡人。而關隴集團，大部分都是李氏家族的勳親貴戚，有些還李唐開國過程建立了戰功，如李神通、李道宗、李孝恭等人。
山東集團則包括山東士族和山東豪傑兩部分。山東士族歷史悠久，經濟實力雄厚，並且具有強大的宗族鄉里基礎，由此產生出巨大的政治能量，進可以控制朝政，退可以控御鄉土。而山東豪傑則是隋末混亂下崛起的寒門地主集團，換言之，他們是隋朝末年大動盪勢力迅速崛起的地方豪強。所謂山東豪傑是以暴力提升社會地位的，說白了就是黑社會。
江南士是隋朝統一南方之前就已經存的世家大族，他們一方面參與唐朝政治制、典章則例的制定，另一方面又江南地區繼續揮影響。這三支力量對於唐朝的建立和前期國力的恢復壯大都起了很大作用。
李恪想，自己想當上太子，成為未來大唐帝國的皇帝，就不能不重視這三股力量。
但是，重視歸重視，但要讓這三支力量認可自己，讓他們支持自己，這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做到的，需要從長計議。
而除此之外，要的問題就是展自己的力量。做任何事情沒有人是不行的，而眼下李恪缺的就是人，現他身邊可謂一個信任的人都沒有，何況是那種為他出謀劃策的心腹了。
血淋淋的歷史讓他明白一個道理，沒權沒勢的王爺是鬥不過手無實權的權臣。所以，他要是跟李承乾爭皇位，跟李泰和李治爭皇位，必須要有權利。
所以，他需要的是一個忠於自己的集團，忠於自己的官集團和軍方集團。只要有了這樣的勢力，他才有跟能力跟他們爭奪皇位，才有資格走上爭霸的道路。
說到官集團，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岑本。這個《貞觀長歌》裡被描寫為妖人一般的頂尖的權謀大師。
頂級的權謀家，必須先是一個幹才，這其實是千萬行業的定則，技術讓你站住腳，處世讓你邁開步。而岑本就是這樣的一個幹才，他忠於大唐，忠於李世民。
所以，即是李世民知道他的所作所為，也拿他沒辦法。
太宗將任命通知岑本那段全戲頂級對話，李世民把話說開：「這十幾年，我知道你身曹營心漢，放棄了所有**，忍受無法忍受的屈辱，我很想把你揭穿，但居然找不到你任何把柄，現，我也只有把這個職位給你，否則，史書一定會說我不能用賢。」
貞觀年間，由於李世民做秦王時曾任尚書令，十幾年，此職空缺，而後，這個宰相之的官銜授予的正是岑本。正是岑本的忠義和睿智是他讓李世民如此讓步的。
他作為李恪的老師，畢生都為李恪入主東宮而努力，可謂是嘔心瀝血，終敗給了長孫無忌含恨而死。不能說岑本智謀不行，只是李恪表現的太剛烈，太張揚，才使得岑本後功虧一簣。
岑本可是江南士的第一人，貞觀後期引領著整個江南的士集團。並且，他本人又是江南世家子弟。
所以，得到他的支持，就等於江南士和世家的支持。
現的李恪已經不是歷史上的那個李恪。既然讓自己重做一次李恪，他就要讓岑本揮他全部的謀略，讓他看到自己入主東宮的那一天。想到這裡，李恪心裡不由暗暗得意。
而他今天突然出宮，名義上是逛街，主要還是想去看看岑本，想提前把他拉到自己的陣營裡。
所以，他問小寶子，「你知道岑先生住哪裡嗎？」
「岑先生？」小寶子疑惑的問道：「你是說那個書生？跟封大人身邊的那個書生？」
「對，就是他。」李恪急切的問道：「你知道他住哪裡嗎？」
「好像永興坊。」
「趕快帶本王去。」李恪催促到道。
永興坊，岑府岑本正書房裡看書，他等待朝廷的任命。
因為楊妃的說情，他被封德彝舉薦到了史官當撰官。雖然，當時封德彝問岑本，他有兩個職位可以舉薦岑本，一是從品上的戶部員外郎，一是從七品下的史官修撰，問他選擇其一。
但他卻選了史官，因為，他看來，戶部員外郎從品上，雖然是個肥差。然而，戶部有尚書，左右侍郎，左右郎等，像員外郎這樣的小官如果沒有人照應是很難再陞遷的。
而史官就不一樣了，每一個帝王意的就是自己的所做所為歷史上會留下什麼樣的影響。而李世民也不例外，這是一個容易見到皇帝的職位，即是見不到皇帝，也能讓他揮自己才能。所以，才會權衡利弊，決定去史官做修撰。
就這裡，他聽見嚇人稟報說長沙郡王前來拜訪。
忙起身好帶著府裡管家迎上來施禮道：「臣岑本拜見殿下。」
看著眼前這個三十多歲，一身書生裝打扮的男子，李恪暗自感歎他的才華和忠義。見岑本給自己施禮，忙上前幾步還禮道：「先生如此大禮，恪如何承受得起呢。」
岑本聽到李恪稱他為先生，知道如今李恪身為皇子，依然以弟子身份侍他。心裡略為感動，隨即躬身一迎道：「殿下請。」
於是李恪前，岑本慢半步跟著他進了岑府。
來到客廳，婢女上茶之後便退了出去，小寶子也知趣地站了門外。李恪先行解釋道：「恪因墜馬受傷，至今方愈，今天請示母妃，方能出的宮來看望先生，還望先生見諒。」然後，喝了一口茶，繼續道：「母妃讓我代她向先生問好。」
岑本對於李恪楊妃甚為恭敬，聽李恪如此說，忙拱手道：「多謝娘娘和殿下的掛念，本萬分感念。」
李恪道：「先生被父皇授予秘書郎，專職書內省和弘殿間行走，恪給先生道賀了。」
岑本謙虛道：「本受之有愧，此全賴娘娘的提攜和封大人的舉薦。」
「先生初到長安，生活方面還算習慣？」李恪看了岑本簡陋樸素的府邸，關心的問道。
岑本有點感動：「多謝殿下掛念，初是不適應，現已經習慣了。」
喝了口茶，李恪跟岑本請教了一些關於學問上的事情，岑本都悉心給李恪做了解答。如此交談下來，李恪覺得兩人之間還有一點隔閡，如果不把這層隔閡給去掉，恐怕很難讓岑本真心歸屬自己。便開口道：「恪今日前來除了給先生道賀之外，還要一事要請先生幫忙。」說罷起身長施一禮：「請先生一定要答應。」
岑本被李恪這一舉動嚇了一跳，忙一把扶住道：「殿下有什麼事情，只要本能做到的一定力。」
李恪道：「我欲稟告父皇請先生做我的老師，還望先生不要推辭。」
岑本對於李恪如此行為，深受感動。他和李恪柴紹軍經柴紹介紹認識，李恪對他的才華非常欽佩，非常希望他做自己的老師，那時岑本以為李恪只是一時衝動，未必是出於誠心，便沒有答應。沒想到今天他來此，依然是為這件事情。如果，李恪直接讓皇帝下道詔書，他岑本也不敢違皇命不從。但李恪沒用權力壓他，而是親自來徵求他的意見，可見李恪對他敬的。岑本只是一個書生，一個從七品的秘書郎，而能讓一個皇子誠信的兩次邀請自己，這跟當年的劉備三顧茅廬何曾的相似，對於他來說還有什麼能讓他比這感動的呢。他哽咽道：「殿下不嫌臣學識淺陋，臣必事必躬親指導殿下學問。」
李恪高興道：「那先生的答應了？」起身對岑本施禮道：「恪見過先生。」
岑本道：「殿下無需對臣行此大禮，殿下對臣如此厚愛，臣豈有不答應之理。」
李恪心裡欣喜，知道岑本的想報答楊妃對他的提攜之恩，所以才會答應的如此乾脆。不然，以他謀略，豈能這麼輕易就被李恪所收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