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九十章 結局（上） 文 / 路嚴
「只怕弗倫大人，回來遲了！」之雅輕聲道。i^
「本大人想到了！」弗倫再次歎息：「如今首要任務，便是先找到被敵軍追擊的隊伍！」
之雅之桃對視一眼。
「如此說來，我們可以同路了！」之桃道。
「噢？！」弗倫有絲疑惑：「此話怎講？」
「前些時日，我們跟隨皇上、一一等人在貴國做客；啟程回國後，倏然聽聞貴國帝都遭遇襲擊，皇上與一一等人前去幫忙，至今未歸；以至於……」之雅眸中有著憂慮：「……姑娘被司空無痕所抓，我與之桃卻無能為力！」
之桃眸中，同樣有著憂慮；卻又不知，此刻能做些什麼？！
「方纔聽之雅姑娘所言，司空無痕等人正在前方小鎮？」弗倫開口問道。
「是！」之雅應聲，並說出自己心中想法：「玄冰國主力都集中在小鎮，如若之雅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追貴國士兵達到此地！」
「如此說來，我軍應該就在附近！」
「嗯！」之雅點頭：「之雅斗膽，想請弗倫大人幫個忙！」
弗倫伸手：「之雅姑娘但說無妨！」
之雅撇了眼之桃，隨後眸光又轉回弗倫身上：「我們二人會武，如若貿然潛回小鎮，只怕會再次被司空無痕發現；所以，我們想請弗倫大人，派名不會武功之人，潛回小鎮，幫我們探查一下姑娘的消息！」
「好說！」弗倫當下應下，起身道：「兩位姑娘先行休息；本大人這便派人潛入小鎮，探查柳姑娘消息！」
「有勞弗倫大人！」之雅之桃抱拳。
「兩位姑娘無須多禮！」弗倫回禮，隨後轉身離去。
凝視遠去背影，之桃悶悶開口：「能行嗎？！」
「不試試又怎知道？！」
「可……」
「別亂想了！先打坐調息，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之雅盤腿坐下，緩緩閉上雙眼。
之桃咕噥幾句，隨後開始打坐。
……
柳含煙半夢半醒中，聽聞輕微開門聲及腳步聲，頓時睜開雙眼。
司空無痕顯然沒料到，柳含煙會如此提防；眸中異樣一閃而過：「既然醒了！那就出發吧！」
柳含煙順著窗戶，望了眼外面天色：「天還未亮！」
「如若未睡足，就路上再睡！」司空無痕從屏風上，為柳含煙取下外套。
柳含煙心中清楚；反抗不僅不會有結果，反而還有可能傷及腹中寶寶；倒不如痛痛快快隨他走！
柳含煙穿好衣物，神色平靜道：「走吧！」
對於柳含煙的表現，司空無痕極其滿意；大手一伸，攬上柳含煙纖腰。
柳含煙秀眉頓時皺起，伸手欲掰開司空無痕手臂：「請你自重！」
「自重？！」司空無痕像聽到笑話般，眉宇皆是笑意：「日後，你便是朕的女人；你說朕該如何自重？！」
「無恥！」柳含煙呸罵。
司空無痕手臂輕抬，將柳含煙勾入懷中。
「放開含煙……」柳含煙在在司空無痕懷中，不停掙扎。
司空無痕不語；抱著柳含煙，快步走至客棧外馬車之上。
「朕回玄冰國幾日；這兒的事情，你該知道如何處理！」
「屬下知道！」先鋒慌忙應道。
「嗯！」司空無痕收回，撩起車簾的指尖；沉聲吩咐：「啟程！」
「是！」車伕輕抖韁繩，馬車開始緩緩行駛。
司空無痕目不轉睛直視柳含煙，令柳含煙十分不悅，果斷閉上雙眼，來個眼不見為淨。
……
錦王與一一剛至小鎮，便發現怪異之處；心中頓時擂鼓震天，加快步伐朝客棧襲去。
二人躍於客棧房頂之上，輕輕揭起一片瓦。
房間內，眾士兵喝酒划拳，場面好不熱鬧。
錦王小心翼翼將瓦片歸於原位；站起的身子，微不可見顫抖。i^
「這是司空無痕的軍隊！」一一眉宇緊蹙，說出擺在眼前的事實。
「去你媽咪房中看看！」錦王先行朝柳含煙居住的廂房飛去，彎腰小心翼翼揭起一塊瓦片；廂房內，哪還有柳含煙的身影。
「父皇！怎樣？」一一壓低聲音詢問。
「衣物都在，應該離開的很匆忙！」錦王根據房中情景道。
「如此說來，媽咪有可能已隨倆位姑姑離開？！」
「不無這種可能！」錦王雖如此說，心中卻始終不安。
一一看出錦王情緒，開口道：「我們抓個士兵來問問！」
「只能如此了！」錦王與一一飛身而下，準備混進客棧。
「有奸細！快抓奸細……」客棧內，突然傳來一陣暴喝！
一抹瘦高身影，倉皇失措從客棧內奔出；接著便是幾百名士兵，舉刀追擊。
「此人乃齊涼國奸細，切記抓活的審問！」從客棧內飛身而出的先鋒，下令道。
躲在暗處的一一與錦王對視。
「父皇！先救人吧！」
「嗯！」錦王應聲；腿部輕彈，人已至齊涼國士兵面前。
「啊！」士兵驚叫：「你是何人？」
錦王撇見追來眾人，果斷拍出一掌；提起士兵，飛身離去。
先鋒眸光微瞇：「別追了！」
一名不明所以的士兵，抬眸問：「先鋒！為何不追？！」
先鋒『啪！』的一掌，打在士兵頭上：「以我們的功力，能追得上嗎？！」
士兵身子一縮，慌忙退至一側。
先鋒回眸：「即刻啟程，前往初夏國必經之路，進行圍堵！」
「是！」
……
錦王落於一片草地，鬆開手中士兵：「你是齊涼國的兵？！」
士兵偷偷望著，錦王冷硬輪廓；心中沒底回道：「是！」深吸一口氣，強作鎮定：「你又是何人？」
一一隨後落於錦王身邊，開口道：「你即是齊涼國的兵，你所屬的隊伍如今何在？！」
士兵雖有些膽怯，眸中卻有著非一般的堅定：「想從我口中得道消息，做夢！」
一一升起惡作劇心態，冷聲道：「你不怕死！」
「相對於出賣自己的國家，我倒寧可一死！」士兵雙眼一閉，大有豁出去的架勢：「要殺要刮，悉從尊便！」
「不錯！」錦王唇瓣輕啟，淡淡吐出這兩個字。
見對方遲遲未動手，侍衛睜開雙眼：「如若你們在不動手，我便離開！」
「慢著！」一一出聲，表明自己的身份立場：「我們乃是初夏國之人，與貴國皇室關係友好，顧，才出手相救！」
「真的？！」士兵探究目光，打量著一一與錦王；想從他們神情中，探至他們所言真偽；但卻已失敗告終；因為，自始至終，錦王與一一神色無絲毫變化。
侍衛半信半疑抱起雙拳：「二位出手相救，小人在此謝過！如今小人還有任務在身，就此別過！」話音落；不待一一與錦王回話，便轉身離去。
「等……」
錦王伸手，摀住一一小嘴：「別問了！他是不會回答的！」
一一扒開錦王手掌：「若一一以皇上之命，命他開口呢？！」
錦王淡淡掃視一一眼，提醒道：「一一覺得，他會信你所言嗎？！」
「……」一一歪著腦袋：「……若拿出玉璽？！」
「他會認為，我們是玄冰國之人！」
「呃∼∼」好吧！一一放棄繼續問下去。
凝視前方一步三回頭的士兵，錦王開口：「我們暗中跟上！」
「啊？！」一一眼睛撲閃：「我們不去找媽咪了？！」
「暫不說，你媽咪是否落入敵軍手中；單憑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事，就讓我們暫時不能回小鎮！」錦王道。
一一不解：「為何不能回小鎮？」
錦王凝視越行越遠的士兵，開口細說：「他被發現後，我們回小鎮只會有兩種結果；一：敵軍加強戒備，我們若想找到個知情之人，只怕難如登天！二：他們已離開小鎮，前往初夏國必經之路，進行埋伏！」
「父皇說的有理！」一一讚同點頭；眸光望向前方，已變成黑點的士兵：「父皇！我們暗中跟隨他，是否想找出齊涼國其餘主力，屆時同初夏國兵力，一同攻打玄冰國？！」
「是！玄冰國兵器向來是三國之首，只有集合兩國兵力，勝算方能增大！」錦王拉起一一小手：「我們跟上！」
二人跟在士兵身後；圍著荒涼之地，轉悠不下於十遍。
一一幽怨了：「父皇！難道我們被發現了？！」
「沒有！」錦王搖頭：「他這是防患於未然！」
「哦！」一一躲在樹上，支著小下巴：「看不出，他還挺謹慎！」
「人人與他這般，又怎會懼怕敵軍來襲！」錦王幽幽歎道。
一一眸光，有一下沒一下撇著士兵；片刻，突然叫道：「父皇！他終於改變路線了！」
「我們走！」錦王拉著一一，不遠不近跟在士兵身後。
大約半個時辰左右，一一與錦王遠遠便見一間間營帳。
「這個傢伙還真狡猾！」一一鬱悶擦拭額頭汗水：「明明營帳離小鎮很近，卻偏偏帶我們繞了如此之久！」
「小心駛得萬年船！」錦王回，眸光突然掃到兩抹熟悉身影：「之雅！之桃！」
一一抬手，揉了揉眼；細細張望：「父皇！還真是！」一一興奮從草叢中爬出：「我們快過去吧！」
「嗯！」錦王隨後從草叢後走去。
錦王與一一身子一晃，已至士兵面前。
士兵望著憑空出現的二人，神色一慌：「你、你們怎麼跟來了？！」
一一掐著小腰，下巴微揚，一副牛叉叉的樣子：「就憑你，也想甩掉一一？！」
錦王輕彈一一頭顱：「別耍滑頭了！快走！」
「你們不能過去！」侍衛伸手，欲扯一一。
一一身子微晃，避開侍衛手掌。
凝視侍衛焦躁與恐慌，錦王開口：「你放心，我們並無惡意！不事先說明，是怕你不願帶我們過來！」
士兵並不信錦王所言，不顧一切朝錦王撲去。
錦王微微一閃，至一一身邊：「我們先過去！」
「你們不可以過去！你們……」士兵拔腿朝一一與錦王追去。
遠處士兵聽聞，紛紛戒備奔出營帳。
「一一！」之雅之桃心中大喜，快速迎上前。
「之桃姑姑！之雅姑姑！」一一速度一提，飛至二人面前。
之桃彎腰將一一抱入懷中：「一一！你怎會知道我們在此？！」
「純屬意外！」一一回眸，指著不遠處正在狂奔的士兵：「一一與父皇來接你們，結果未見到你們，反而意外救了他！對了……」一一未見柳含煙身影，出口詢問：「……媽咪呢？！」
之雅之桃神色一沉，紛紛愧疚低下頭顱。
錦王敏銳察覺異樣，神情瞬間緊張起：「含煙怎麼了？」
「是啊！媽咪怎麼了？倆位姑姑倒是說話啊！」一一焦急催促。
之雅撩起裙擺跪下：「之雅之桃護主不力，令姑娘被司空無痕抓去！還請皇上降罪！」
錦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子微晃數下。
「媽咪怎會被……」話未說完，一一噤聲。
司空無痕進軍小鎮，以他的修為，之雅姑姑與之桃姑姑又怎會是他的對手！
一一從之桃懷中滑下，伸手扶起之雅：「這怪不得你們！要怪……」一一小臉有著自責：「……也是怪一一！一一若不將敵軍朝這面領，他們又怎會到小鎮上休息！」一一越說越難過，眼光隨即泛紅。
錦王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擔憂與疼痛：「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我們首要任務，是先想辦法救人！」
「皇上說的對！」不知何時走來的弗倫，贊同點頭。
後奔而來的士兵，望著弗倫態度；怯生生詢問：「大人認識二位？！」
「人是你帶回來的，你竟還如此詢問本大人；難道……」弗倫眸中閃過厲色。
士兵砰然跪下：「大人明鑒！屬下沒有出賣我軍下落！」
「弗倫大人誤會了！」錦王出聲解釋：「朕與一一恰巧從敵軍中救了他，知曉他是齊涼國的士兵，便想從他口中得知軍隊如今下落；他卻誓死不說，朕與一一隻得悄悄跟隨！」
一一隨後開口：「他可以說是十分謹慎，帶著一一與父皇在荒郊野外轉悠十幾圈，才總算來到這兒！」
「原來如此！」弗倫臉色總算有些好轉，垂眸望著瑟瑟發抖的士兵：「起身吧！」
「謝大人！」
「派你所查之事，進展如何？」弗倫詢問。
「回大人！屬下探聽到，柳姑娘已被司空無痕帶回玄冰國！」
一一心中即驚訝又擔憂：「這個時候，他怎會將媽咪送回玄冰國？！」
「應該是怕我們去救人！」錦王眸光望著士兵：「他們何時出的發？」
「四更左右！」
「來不及了！」望著偏西的太陽，一一喃喃道。
眾人立於太陽底下片刻，弗倫開口：「有什麼話，還是先回營帳再說吧！」
錦王與一一未語，隨著弗倫走進最大一間營帳。
進入帳內，錦王眸光突然望向剛才的士兵：「你說司空無痕回了玄冰國？！」
「是！」
錦王蹲下身，指尖在地上畫出一張圖：「從這兒出發去玄冰國，哪怕日夜兼程，往返也至少需要四日！」
一一望著地圖：「父皇打算，用著四日時間作何？」
錦王抬起頭，眸中有著糾結的痛苦：「司空無痕離去，正是我們潛回初夏國之時！」
「父皇是想用四日空檔，回至初夏國整兵進攻玄冰國！」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之桃在一旁聽的有些著急：「那姑娘怎麼辦？」
一一與錦王沉默了；他們比誰都焦急擔憂，可，如若錯過這個機會；只怕兩國百姓，會永無寧日……
錦王起身，頭也不回離開營帳。
「……」之桃張了張口，沒敢在出聲。
一一緊了緊小手，揚起小臉道：「弗倫大人！齊涼國主力，如今都在西南方向一個破廟內；還請你下令，收拾東西即刻趕往會和！」
「好！」弗倫點頭，隨口詢問：「皇上！皇后等人還好嗎？」
一一輕輕搖頭，語氣中有著濃濃悲傷：「貴國皇上、皇后及大皇子都已經去了！」
「什麼？！」弗倫整個人驚呆了，隨後筆直跪下，口中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一一伸出小手，拍了拍弗倫的肩：「弗倫大人先莫哀傷，還是快下令吧！」
弗倫胡亂擦拭臉頰淚水，起身走出營帳。
之雅彎腰，輕撫一一小臉；眸中滿是擔憂與自責：「一一！你沒事吧？！」
「一一沒事！」一一揚起一抹勉強的笑：「倆位姑姑無需自責，一一知道你們已經盡力了！」
之雅之桃紅了眼眶，一一不加責怪，反而出聲安慰，令她們心中更加難受與自責。
「倆位姑姑！一一去瞧瞧父皇！」
之雅收回手，點頭：「去吧！」
一一走出營帳；遠遠便見，立於坡上的錦王。
錦王一襲紫袍，如精靈般舞動；時而溫柔服帖，時而熱情似火。
「父皇！您在擔憂媽咪？！」一一小手，抓上錦王大手。
「嗯！」錦王未加隱瞞，垂眸望著一一：「不過，父皇卻相信你媽咪會平安無事！因為，她曾經答應過父皇，以後會好好愛護自己，不會再做傻事；父皇願意相信，她會如自己所言般！」
一一緊了緊小手：「媽咪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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