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79章 文 / 雲棲木
「江瑾瑜,你怎麼樣了,江——」目光觸及床上那張面孔,丹丹的聲音猝然而止,腳步也退下來,臉色卻是瞬間煞白了x
看著丹丹震驚蒼白的臉色,大大的烏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著他,裡面甚至沁出了他的影子,冷君奕清冷的眼底先是錯愕,隨即緩緩的浮出一抹異彩
「你——怎麼——來了?」一句簡單的話,他說的艱難無力,卻試圖要掙扎著坐起
丹丹不自覺的揪住衣襟,顫聲道:「怎麼是你?」不是說江瑾瑜受了重傷嗎,怎麼變成了冷君奕,江瑾瑜又在哪裡?
這會兒她已經分不清楚在的誰了,只覺得手腳發軟,身子虛做一團
似知道她心有所想,冷君奕微微垂目,又淡淡的朝丹丹笑了笑,「他沒事——已經——」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他的話,鮮血順著他的唇角不斷的往外流,更襯的他的臉清瘦蒼白
丹丹摀住嘴,「啊你流血了……」
冷君奕輕輕搖頭,「沒事,別怕——」
「別說了,你別再說了,來人,快來人啊」丹丹高聲大喊,聲音發顫尖銳,全身的力氣都隨著冷君奕唇角的血抽空了一般
唇角的血如細流綿延不斷,冷君奕卻含笑靜靜的望著她
這樣的冷君奕讓丹丹心驚肉跳,手腳冰涼,她顫抖著手抓起帕子上前摀住冷君奕的嘴,試圖堵住那從他口中往外冒的汩汩殷紅
冷君奕微微避開了頭,柔聲道:「沒——事,咳咳咳……」
「你住嘴,你不要命了嗎?你不要命了嗎?」丹丹沖了他大吼,眼睛瞬間濕紅
鼻尖的痛澀讓丹丹難受的幾乎承受不賺她扭頭捂嘴跑了出去
冷君奕望著她的背影僵在那裡,久久不動
「小姐——」「太太——」清影和連瑞幾人正好大步進來,詫異的望著疾步往外奔的丹丹
「快讓吳先生進去用最好的藥,一定要治好他!」丹丹不看幾人的臉色,垂目交代了,不理會幾人快步走了出去qxs
清影一直跟在她身後,過了一段時間見丹丹的情緒平復了,才輕聲開口,「小姐不要的,冷世子傷勢雖然重有吳先生在一定會沒事!」
丹丹在一株遒勁的梅樹下站定,淡聲道:「怎麼是他?爺怎麼樣了?」
她盡量放鬆了語氣,可是她的心卻沉重的猶如巨石擠壓,她不消江瑾瑜受傷,同樣的,她也不消他受傷,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冷君奕在她心底都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很重要的人
清影道:「圍攻爺的人太多了,皇太孫更卑鄙非但不接應爺,反而偽裝成衛文紹的人對爺下毒手冷世子喬裝成爺帶了連瑞引開了那些人,爺順利脫身回京了,冷世子卻是受了重傷,正好龐大哥帶人來支援,龐大哥以為是爺受了重傷,情急之下給我們傳了那個消息……」
對喬裝成江瑾瑜的冷君奕下毒手的人正是皇太孫派來的死士,皇上對江瑾瑜的寵愛和信任讓皇太孫心驚讓他不惜鋌而走險的要除掉江瑾瑜,而衛文紹正是最好的借口
原來江瑾瑜已經安全的回了京城,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丹丹說不出是暗鬆了一口氣還是更悵然,她只覺的心中更堵,情緒不寧,連呼吸都透不過來,她下意識的不想去承認自己的紛亂心緒,可內心深處,她知道她很的冷君奕的傷,也的江瑾瑜對待煙蘿和那個孩子的態度
在徐陽那裡受到的創傷,讓她在感情上矜傲的同時又深深的對男人不自信,她理智上選擇了相信江瑾瑜,相信他們兩人的感情,可她控制不住女性天生的多疑和猜忌
她想,她與江瑾瑜的感情遠遠沒有達到水乳交融心意相通至死不渝的程度
冷君奕失血過多,又傷口感染發起了高燒,吳先生雖然醫術高絕卻也僅有五成的把握,田莊還餘毒未清,身子冷熱交替,每發作一次都要承受極大的痛楚,龐虎雖然度過了危險期,還在昏睡沒有醒來,這個時候,丹丹明知道江瑾瑜發覺她出城會大發雷霆,還是沒有立刻聽從連瑞和連祥的勸阻趕回去
田莊和龐虎都是借口,她真正的的是冷君奕,不能確保他好轉,誰勸她也不會離開,哪怕是被江瑾瑜誤會了
「怎麼辦?」連瑞不停的搓手問連祥
爺不光將太太當心尖肉,大吼一聲都生怕驚嚇了太太,他們卻讓太太冒險來了這裡爺還是個小心眼,特別是是在冷世子的事情上,一滴醋都能當成一缸來喝
因為他的失誤,一下子觸了爺的兩處死穴,他死定了,死定了,上次倒霉的是連祥,這次就輪到他了
連祥更歇了以往幸災樂禍的心思,太太是他帶來的,現在又勸不走,連瑞脫一層皮,他便會脫兩層
他煩躁的捏了捏眉心,咬牙道:「事已至此,我們只能這樣了……」那女人固執的很,又有心計,只能來陰的了,在她飯食裡下藥,或者趁她睡著了吹一管迷香,連夜快馬加鞭的送回去,只要她安然無恙的回到爺身邊,或許他的皮能少掉一層
遠遠的看了連祥賊眉鼠眼的樣,丹丹蹙了蹙眉,對清影道:「你給我仔細的盯緊了那倆貨」不用細想也知道那廝打的什麼主意
所以,算無遺策的連祥接連兩次失手後,氣急敗壞的站在冷君奕床前,瞪了冷君奕昏迷的睡顏恨不得再補給他一劍,這樣,那女人再也沒有借口留在這裡了,再拖延一天,只怕爺想殺他二人的心都有了
連祥有些憤恨爺的心胸太狹隘了,平心而論那女人雖然的冷世子,卻沒做出什麼失儀逾矩的行為,除了最初闖進去的那次,也沒有再去看冷世子一眼,當然內心裡的關心程度就不是他知道的了,但誰也控制不了人心不是,爺要是不管不顧的發作他二人,這醋勁也忒大了些,他連祥第一個深深的不恥!
江瑾瑜滿身是血的去了皇宮找皇上覆命,要是一般人這般不顧儀表的夜闖皇宮,君前失儀又夜驚聖駕,非砍了他的腦袋不可
皇上看了他這涅,嚇了一跳,「瑾瑜,你這是怎麼了?受傷了?來人,快傳太醫!」情急之下,皇上真情流露,不光稱謂變了,還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江瑾瑜身前,伸開手就要摸他身上的血
一旁伺候的鍾全震驚之後,眼皮重重的一跳,急忙垂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眼觀鼻鼻觀心的裝作什麼也沒看到
江瑾瑜退開一步躲過皇上伸來的手,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沉默了一瞬才道:「不礙事,謝皇上關心,臣有要事稟報!」
皇上也發覺了自己的失態,沉了沉,揮手道:「都下去吧」又特意看了鍾全一眼,「你去大殿外親自守著,任何人不准靠近」
鍾全驚的差點一屁股坐下,皇上竟是讓他也出去,皇上已經不信任他了麼?
他看了看至始至終眼風都沒有掃向他半分的江瑾瑜,心底暗暗發苦,這位主子,咱家知道你身份尊貴,可是,您畢竟名不正言不順,咱家怎麼能置一家老小遠親近族的生死安危於不顧啊
厚重輝煌的殿門被關上,偌大的寢殿內只有他父子二人,氣氛卻沉默而壓抑,寂靜的落針可聞
皇上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眉眼肖似他的孩子,雖然滿身血污,卻依然俊拔軒昂,天生的桀驁而貴雅
他這一生,女兒不少,兒子卻只有三個,太子朱修明性子溫厚卻資質平庸,二子朱修炎有勇有謀卻心性陰狠暴戾,三子朱修順天生身有殘疾……
望著眼前這個孩子,皇上目深似海,平靜深邃的目光下,是強行壓制的激烈翻湧的心緒,這個他從未付出過一分責任的孩子越來越出色優秀,從他身上他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這個孩子讓他欣慰和驕傲,可他卻永遠不能承認他……
江瑾瑜攥緊手心微微側身避開皇上落在他臉頰上的晦澀盯視
他不稀罕,他不在乎,他只要有他的丹兒便一切足夠了,那個讓他牽腸掛肚柔腸百轉的女子才是他的一切,他的全部
「皇上!」江瑾瑜冷凝的開口,打破了皇上的恍惚
果然,皇上眸色一閃,立刻恢復了精鉿嚴的帝王之態
現在再沒有父子之情,只有君臣之儀
江瑾瑜撩起殘破不堪,被鮮血染盡幾乎看不出本色的衣袍,重重的跪在皇上面前,「臣有辱聖命,雖剷除了衛國大半的暗樁,但臣內部有奸細,讓衛文紹逃之夭夭,臣失去了他的蹤跡」
皇上坐回龍椅,沒讓江瑾瑜起身,端視他許久才沉聲道:「奸細可有查出?」
江瑾瑜抬頭迎上皇上的目光,斷然出口,「是皇太孫的人」
大殿的空氣陡然森冷入骨,皇上瞇眼緊緊鎖住江瑾瑜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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