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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029章 愛極 文 / 雲棲木

    這便是男人與女人的區別,女人太注重承諾和誓言,男人卻喜歡用實際行動來證明,當然凡事沒有絕對,不是所有的男女都這般。

    但,冷君奕絕對不是一個輕易許諾的人,卻是一旦許諾便是一言九鼎一諾千金。

    丹丹敏感的意識到冷君奕在迴避這兩個問題,不由冷笑一聲,「仁義賺盡,名利雙收,還要沽名釣譽到什麼時候?」

    耗她兩年她可以忍受,反正她樂得清靜兩年。可是兩年後利用盡了,將艾天祐搾乾抹淨,再一腳將她踢開,還彰顯了仁義寬厚,天下哪有這般好事?還真將她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了!

    丹丹話一出口,冷君奕剛剛恢復正常的臉色陡然又漲紅了起來,他心中認定了這門親事,自是不會悔改,可是許多事不是他能掌控的,所以,再慎重的諾言也是空口白話,他不想輕易給她一個或許根本就實現不了的保證。

    但是丹丹話中的深意讓他羞愧難當,她說的沒錯,太子妃、爹,包括祖母都是那般想法,讓他愧於辯駁,她的話總是一針見血、切中要害,讓他看到他們冷家的陰私齷齪。

    或許,在她眼中,他也是這般的人!

    冷君奕忽然感到異常的沮喪、無力,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在她面前變的不自在,不淡定,還有深深的……自慚形穢。

    沉默,永遠是讓人窒息的沉默,即使她主動的引導他開口,只要稍稍有爭議。他的反應便是沉默,丹丹有一種說不出的疲憊無力,除了這幅相貌,她真的從他身上感覺不到絲毫奕學長的存在。現在,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的說,他就是奕學長了!

    她果然是哪生哪世做盡了惡事。前世、今生都是用來還債的,即使她忘記了,老天爺也代她記得清清楚楚,一筆一筆的都跟她清算!

    兩人一下子又陷入了沉默,還有心知肚明的僵持,就在丹丹覺得異常無趣要開口了斷的時候,冷君奕也下定了決心。胸膛微微起伏,深深的看了丹丹一眼,沉聲道:「親事——會永遠做數!」

    還是之前的那一句,卻是加了千斤的重量,渀佛他已經到了承受的極限。卻是被逼無奈,不得不給她一顆定心丸。

    丹丹噗嗤笑出了聲,難道在他眼中,她的所作所為就是蠻橫的逼著他不情不願的給她一個保證,保證永遠不會丟棄她,讓她安心?

    你放心,我會娶你的,不會讓你嫁不出去?現在,你可滿意了?

    他冷君奕就是這個意思!

    「我爹無論如何都是太子妃的人了。你們冷家的船何其大,他還有能力下的來麼?太子仁厚睿智,又名正言順,我爹傻了才會有二心!你們冷家大可放心了!你我的親事算了吧,死生有命富貴在天,緣淺福薄。是我自己的命數,我不想最後與你變成怨偶,相看兩厭,好合好散吧!」說到最後,沒有怨氣,只是解脫和悲涼。

    冷君奕吃驚的抬頭,有一瞬間的驚滯和茫然。

    他和她的親事最早提及並不是在石香山出事之後,而是她們母女剛入京的時候。

    那時他對她本沒有概念,談不上失望還是牴觸,偏在盛日茶樓前她面對他是那般的激動、失態、荒誕……他從來沒那般蔑視一個女子,卻是對她的行為、品行不恥。

    然後她們母女去冷家做客,她巧言善變,一席勸慰的話說的豪氣干雲,他實在意外一個女子竟然有那番過人的才智,偏還是給他最差印象的她,不待他錯愕,君玥犯到了她近前。

    這是怎樣的女子,頭一次上門做客,竟然敢惡言惡語、蠻橫潑辣的威脅主家的小姐,連天不怕地不怕的君玥都被她震住了,是說她粗魯潑辣好,還是說她率真單純?就是這樣,他打定主意這樣的女子不會與他相干。

    可是後來,竟是逐一發生了那麼多的事,讓她越來越深刻的走到他的面前,不知什麼時候,他的心底有了一個模糊又朦朧的身影,他刻意的忽略,不去承認,所有的感覺卻在這一刻無比的清晰起來。

    他不明白為何忽然就在意了?是立秋之宴冰蘭郡主刻意的刁難下,她還能舌燦蓮花,使他被迫收了她的香囊(他一直自以為是的認為那時候她還是對他有意的。)?還是中秋月宴上她臨危不懼,倔強不屈的眼神?還是蹴鞠場上那個深深震撼他的靈動飛揚的身澗?亦或石香山上她的睿智博才嫻雅?還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毫不留情面的犀利嘲諷……

    他以為他們兩個幾乎沒有交集,卻是不知不覺中發生了如此多的事,他以為她是傾慕他的,結果卻是他可笑的謬以千里。

    那日石香山太孫殿下出事,太子妃悲憫的對他承諾:三弟,為了咱們冷家,為了姐姐,只有委屈你了,但是,姐姐向你保證,待到大業已成、萬事遂順什麼樣的女子都隨你開口,不論是停妻再娶還是休棄、和離,姐姐都支持你!

    他當時只有一個想法,那樣的女子配他,他不覺得委屈,那一刻,他其實並沒覺得沐冰蘭的背叛之痛有多麼的不能承受……

    他眼底的黯然晦澀是不捨和痛楚麼?有那麼一分一毫嗎?這樣的他可以依靠、信賴嗎?丹丹靜默的看著他,沒有絲毫的羞澀和掩飾,直拉拉的看著他,等著他的答覆。

    迎上丹丹的目光,冷君奕的眼睛深邃悠遠,隱藏了無盡的複雜情緒,卻沒有勇氣宣之於口,他深吸一口氣,堅定了心中所想,看著丹丹的眼睛道:「身為冷家的兒子我別無選擇,但是,我會盡我所能的善待你,請你不要再提退親的事!」

    善待?這個詞的意義何其廣泛?衣食無憂是善待;待她尊重、客氣是善待;盡量的少收房,少往妾室房裡去也是善待……

    看來話是白說了,不會有絲毫明確的結果,丹丹疲憊的揉了揉額頭,「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我真的很難溝通,冷世子請回吧!清水,送客!」

    清水匆忙挑了簾子進來,仔細的看了兩人一眼,小姐的神色尚可,冷三公子的面色卻是異常的精彩,說不出的窘迫尷尬還有隱隱的羞憤,清水心裡的氣立刻順暢了不少,對著冷君奕一作揖,「婢子恭送三公子!」

    冷君奕就覺得心頭窒悶紛亂,還有火辣辣的灼痛,連帶的臉上一團火燒,他深深的看了丹丹一眼,丹丹卻是背轉了身淡漠的揉頭,再也不理會他。

    冷君奕心頭複雜莫名,從來沒有過的陌生情緒在心頭激烈衝撞,險些讓他失控的衝到丹丹對面,將心裡的話徹徹底底的攤開。

    可是,他畢竟是理智、穩沉的,默默的抿唇片刻,沒有一絲情緒的沉聲道:「你仔細將養,我……我會經常來看你!」說完,匆忙離去。

    以後的日子,冷君奕果然三五天便來一次,次次帶了珍貴滋補的藥品,丹丹卻是借口身子不便,再沒有見他,多是葉氏接待,三兩次過後,冷君奕自己倒尷尬起來,便只著了管家前來送補品,不管葉氏如何的推卻,照送不誤,從不間斷,一晃,日子便進了臘月。

    經過一個多月的調理,外加舀著極品的雪蓮花當飯吃、當茶喝,丹丹明顯的覺得手腳舒暖了起來,全身冰寒的感覺雖沒有完全的消失,卻是可以捂得嚴實了站在廊下賞雪,也不再覺得全身刺寒難以忍受,手上的凍瘡也已經大好,只餘了淡淡的紅痕。

    「小姐,是不是該換水了?」清水指了指她的小腹。

    第一場雪落下了,撲撲簌簌的落了三日,耀眼的冬陽下,霞光萬丈素裹銀裝,空氣清新冷冽,入眼的是滿滿的純淨潔白的世界。

    小腹處還隱隱的傳來溫熱的暖意,清水卻算著時辰拉了她入內,輕緩的幫她將那個扁圓的物件取下,拔了玉塞將冒著絲絲熱氣的水倒出,又迅速的將滾開的水注入,麻利的用棉布裹了玉塞擰緊了,又迅速的套上厚厚的大小適中特製的棉胎,扯了兩端的錦帶仔細的綁在了她的腰間,那扁圓的東西就大小適中、溫度適宜的熨帖著她的小腹。

    清水幫著她重新整好衣襟,丹丹身子清瘦,冬日衣服穿的又比別人厚實了幾倍,倒也看不出腹部掖了個東西,摸了摸她一日比一日溫暖的手,心滿意足道:「可真得感謝江小姐,怎麼就尋到這麼好的物件,有了它,小姐再不用懼這冰天雪地的冷了!」

    東西是江夜蓉幾天前送來的,說是叫「水捂子」,玉白的胎瓷,細膩、潤滑,瓷面精細的描畫了艷麗盛放的牡丹花,那顏色調配的極其放肆張揚,卻不粗俗下乘,反而給人一種艷美脫俗、雅致唯美的感覺。

    丹丹從來沒想過一個瓷製的暖水袋也能讓她這般愛不釋手,從本身的功用,到精緻完美的造型再到給人極美視覺衝撞的畫面,都讓她愛極。(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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