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08 你和別的女人上chuang了? 文 / 二月榴
喬可遇掙開他的手,問:「你打算要囚禁我嗎?」
皇甫曜蹙眉盯著她半晌,沒有說話。
喬可遇繞過他,抬步便往外走。
「小喬兒。」皇甫曜拽住她的手阻止,說:「我不會讓你離開我。」
「皇甫曜,那你有沒有問我願不願意?」喬可遇掙不開他,唯有死死地瞪著他,眼睛裡染著一簇火焰。
他總是這樣,沒有半分尊重過自己。
「如果問,你就會答應嗎?」他死死扣住她的手反問。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如果她願意,他又何必費這番心思?又如何用得著他勉強?
喬可遇則覺得自己快被逼瘋了,她一手撐住自己的額頭,只感覺到滿身滿心的疲憊,無力地問:「皇甫曜,我們為什麼一定要這樣?」
從開始便是這樣,自己的願望只有一個,便是要遠離他,而他卻要牢牢的鎖住自己,他們彷彿又回到最初始的原點。
皇甫曜抿著唇不回答,他也回答不出來。如果他有辦法放手,如果他能很好地解決橫在兩人之間的問題,那麼他就不必用這種手段。
最開始用,是不屑於對她多花心思。而如今用,是因為自己已經別無他法。但是他堅持一點,那便是他不會讓她輕易離開自己。
從前不會,以後更不會。
「先回去休息吧,醫生說寶寶還的情況還不太穩定。」皇甫曜錯開話題,拉著她便往病房裡走。
而喬可遇還在堅持,只是站在那裡不動。
皇甫曜別過眼睛,不忍看到她眼睛裡的倔強挫傷,只說:「你明知道反抗也沒有用的,你離不開這層樓。」
喬可遇眼神微動,隨即扯出涼薄的冷笑。他說得對,只要他一句話,別說這層病區,就是整個醫院都會聽他的。自己撞到頭破血流,也別想離開這家醫院。這便是自己與他區別,他們之間的力量一禹懸殊太大,自己根本無從選擇。
所以唯有賭氣地用力甩開他的手,轉身回到病房裡去,當著他的面將病房門匡地一聲關上。
皇甫曜則看著她發脾氣,唇邊溢出一抹苦笑。他知道她是不甘的,但是自己若有辦法鎖住她的心,又何必用這種手段?
所以鬧便鬧吧,只要她不離開自己,只要寶寶會平安……又想到今天工地上發生的事,他疲憊地捏捏眉心,當前還有別的事要處理。
喬可遇躺回床上,皇甫曜並沒有進來哄她。倒是蘭嫂很快敲門進來,端了些飯菜給她。
「喬小姐,折騰一天也該餓了吧?起來吃點東西吧。」蘭嫂勸著。並沒有因為她瞞著自己逃跑,而對她有絲毫芥蒂。
喬可遇坐起來看到她,反而有點不好意思,所以一時也沒說話。
蘭嫂將飯菜擺在她的面前,都是她平時愛吃的,且是用保溫盒帶過來的。
喬可遇猜測應該都是蘭嫂親自做的,這菜味自己都聞了兩個多月,自然熟悉。心裡對她更覺得愧疚,張口叫道:「蘭嫂……」不知道皇甫曜有沒有為難她。
蘭嫂似乎也知道她要說什麼,將筷子遞到喬可遇的手裡說:「先吃飯吧。」
其實喬可遇的處境她是可以理解的,她雖然不太明白的兩人之間具體的事。但是單看兩人的相處模式,她便也跟著擔憂。
沒有一個女人願意被『囚禁』似的看管住,尤其喬可遇還懷了孕。可是依著皇甫曜的性子,這事必須有一個人妥協,而且那個人一定不會是他自己,所以他們之間要耗下去的日子還很長。
「謝謝。」喬可遇應了聲,低頭吃飯。
其實喬媽媽過世後,她一直沒什麼食慾,只是因為惦記還有肚子裡的寶寶,所以每天都在勉強自己進食。但是這樣的狀態下,是不會發胖的,反而只會讓人漸漸消瘦下去,所以微隆的肚子但愈加明顯。
喬可遇沒有再說話,只默默進食,蘭嫂在旁邊看著她,一陣陣的心酸。皇甫曜這時從外面進來,喬可遇看到他,下意識地停了動作。
「飯菜不錯,蘭嫂,我也餓了,給我添雙筷子吧。」皇甫曜將手裡的筆記本擱下,抬步走過來湊到床邊坐下說。
笑得那個愜意,彷彿兩人從來沒有發生不快。
「好。」蘭嫂連忙應了一聲,從保溫的盒子裡拿出一雙備用筷子遞過來。
皇甫曜見喬可遇只是低著頭,並沒有出聲反對,心裡一鬆。接過筷子,夾了只蝦放進她碗裡,說:「多吃點,最近都瘦了。」
接二連三的刺激,她其實是越來越瘦了,只剩下一把骨頭。
喬可遇抬頭睬了他一眼,他儘管裝作若無其笑地笑著,一邊的臉頰上還帶著自己皮包留下的傷痕。那眼神到底是不一樣了,總帶著那麼點小心翼翼,讓人見了不忍心酸。
就是這副模樣,讓她原本想發的火含在咽喉裡,不上不下,擠壓得難受。頓時只感覺到心煩意亂,只好撂了筷子。冷聲說:「我吃飽了。」
然後倒頭躺下去,翻過身背對著他,然後用被子蒙住自己的頭。
皇甫曜臉上的笑也在那一瞬間凝結住,站在邊上的蘭嫂看到他的表情,心裡充滿擔憂。
這若擱以前,皇甫曜肯定會把飯菜掀了,誰敢給他皇甫曜撂臉色看?但是今天他卻沒有,只是放下筷子,示意讓蘭嫂收了。
蘭嫂看兩人這情景,心裡也是不好受。但他們的事自己終究插不上嘴,只好依著皇甫曜的意思,只將飯菜收了。
皇甫曜則站起身走到茶几邊,開了帶來的筆記本電腦,然後將帶來的資料全鋪開,便開始辦公。
喬可遇背對著他躺,臉從被子裡露出來,睜著無神的眼睛,可以聽到他那邊敲擊鍵盤或翻閱紙張的聲音。
時間有這種凝滯中,一分一秒地過去。
喬可遇在醫院待了三天,情況穩定會便回了瞰園,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安排,那天正好是聖誕節。
她進門便看到客廳裡被特意佈置了一番,聖誕樹堅立在客廳一解,上面擺滿了各式的燈和裝飾的小物件。
但喬可遇和皇甫曜的關糸仍然僵持著,而且他最近似乎變得很忙,雖然每天都會碰面,但是感覺他總是來去匆匆。就連今天出院也只有蘭嫂陪著,由司機送回來的。
為了安全起見,她出院前又做了一次全面檢查,所以這一拖,回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
蘭嫂讓她進屋休息,自己則轉去廚房準備晚飯。
喬可遇路經客房,注意到那道原本白色的房門變成了粉色,上面刻著紋路清晰的hellokitty圖案,顏色稍深一些,但同樣是粉色的,頭上戴著蝴蝶結,騎在一隻藍色的海豚上,周邊有幾顆星星點綴。
她腳步不自覺地移過去,伸手推開了房門,裡面是一片粉色的世界。粉色的牆壁上繪著卡通圖案,白色柔軟的地毯一直鋪到小小的兒童床尾,而床尾的地毯上面有個充氣的紅色手掌狀椅子,上面擺著兩個相偎的毛絨小熊。
床單是黃色的,帶著細小的碎花,床頭的牆鏤空進去一些,被做成壁櫥架,上面擺著幾個玩具,床的左側是小型書櫃,右側是貼著美羊羊的電動卡通車。
衣櫃邊有一張組裝好的嬰兒搖床,好像是還沒決定放哪裡,只是隨意地放在那裡。手指拔弄上面的玩具,便會發出丁零零的聲響和一些不知名的音樂。
她眼中有些酸澀,肚子裡的寶寶似乎也有感應地動了一下。接著一隻手掌毫無預警地撫上來,自己的後背也貼上一具溫熱的胸膛。
喬可遇身體僵住。
「醫院說是個女兒,我早就準備了,還喜歡嗎?」皇甫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呢喃。
喬可遇僵住的身子有了反應,她轉身,然後推開他,撩了一下擋在額間的髮絲,別開眼並不看他,只說:「我去看看蘭嫂做好飯沒有。」
皇甫曜歎了口氣,抓著她的手臂讓她看向自己:「小喬兒,你到底還要逃避多久?」
孩子越來越大,他們卻一直都在僵持。他感覺他們都像活在墳墓似的,壓抑得讓人喘不上氣。
喬可遇不說話,她也不知道要怎麼辦。她捨不得孩子,卻也無法安心與皇甫曜在一起。有時候她甚至怕他的深情,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他這些日子為自己做得那些,她不是沒有感覺,可是她就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這道坎怎麼辦?越是對想對他心軟,就越是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媽媽。
皇甫曜看著她眼裡蓄起的淚水,唇慢慢吻著她盛滿傷痛的眼睛:「小喬兒,不要哭,你最近越來越愛哭了,知不知道?」
那些眼淚都流進了自己心裡,讓他的心也跟著泛痛。
他的唇炙熱地貼在她的眼皮上,她閉著眼睛,慢慢偎進他懷裡去。有時候,真想就這樣沉迷下去。
皇甫曜抱著她,手掌隔著衣料摩擦著她的背部。明明該溫馨的時刻,兒童房裡卻充斥著濃重的哀傷。
蘭嫂站在門口,看到裡面的情景,準備敲門的手停在半空中,沒有敲下去,而是選擇慢慢走開。
兩人偎了一會兒,喬可遇的情緒穩定一些,然後慢慢收斂自己的失控,推開他,說:「先吃飯吧。」
皇甫曜卻抓住她的手,心有不甘。明明剛剛已經有所鬆動,現在又冷若冰霜地面對他。
「皇甫曜,你別逼我。」她聲音裡帶著乞求。
她的精神壓力已經太大,每次面對他總會想到母親的死,他不是不知道。
皇甫曜也受不了這種煎熬,這種想要靠近又不能依偎的感覺,幾乎要將他逼瘋掉。他不瞭解喬可遇的心裡到底有沒有自己,只有滿心的不安。
他捧起她的臉,唇慢慢攫住她的唇,想要安定自己。
喬可遇卻掙扎,他抓著她的肩將她死按在牆上,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她的頭抵在牆上搖晃著躲避,卻始終躲不開他。
這個吻霸道又強勢,口腔裡溢滿他的味道,且夾雜著淡淡的酒味。
皇甫曜卻沉迷在這個吻裡,真想就這樣一直吻下去,吸走她的所有心神,讓彼此都不能思考。那樣便沒有理智去想其它,便也沒有恩怨糾葛,只有這沉淪下去,彷彿全世界只剩下彼此。
喬可遇起初掙扎,但是這個吻透出的氣息太過絕望,勾得她的心也跟著發痛發酸,所以拒絕慢慢變得弱下去。
皇甫曜抱著她,這具軟玉溫香的身體,散發的幽香正是他想念味道。加上中午應酬時喝了些酒,因為問題棘手,一直談到了下午四點多才散,這會兒酒勁還未完全消散。
所謂酒後亂性,這會兒便漸漸有了感覺。他抱著她,將已經有些意識混淆的喬可遇放到床上。那張兒童床對於他們來說有些窄小,她披散的頭髮鋪開在粉黃色的床單上。
這一刻,兩人似乎都已經情動。他的霸道糾纏,讓喬可遇暫時忘了最初的堅持。
而皇甫曜卻急於迫切的佔有,以證明自己真的的擁有她。用力地撕扯開她的衣服,手掌的探進她的衣領內,掌心的涼意觸上肌膚的溫熱,讓喬可遇一個激靈。
她猛然睜開眼睛,撞入皇甫曜染著情。欲的眸子,他的呼吸如此炙熱地吹拂過來。喬可遇的理智在一瞬間回籠,然後猛推開了他。
坐起身子別過頭,想到剛剛的失控,低著頭,臉上帶著滿滿的狼狽。
當然,也有不可置信。自己居然,居然在這種狀況下對他意亂情迷?
「小喬兒,別逃避了,我知道你是愛我的。」他抓著她的肩讓她面對自己。
如果不愛,她便不會失控,便不會一直這般煎熬。他確定自己不會看錯,剛剛情動的眸子裡帶著情感鬆動,想要忘卻所有的鬆動。
但是喬可遇仍然過不了自己那關,她覺得自己這般不孝。所以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便如扎進心裡的刺,讓她反應激烈。
「不,我沒有愛你,我是不會愛上你的。」她下意識反駁,嗓音是刻意的高昂,甚至帶著理直氣壯,帶著不該有的怒氣。
可是,為什麼她自己也能窺見自己的心虛?所以這話迴盪在室內,聽來如此蒼白無力。
「喬可遇,你到底在怕什麼?你媽已經死了,難道你要因為這困住我們一輩子嗎?」拿他們一輩子的幸福來懲罰自己?那樣她媽就能死而復活嗎?
喬可遇卻聽不下去,她用力拔開他的手。
他卻死死地壓著,他受夠了,受夠了她的忽冷忽熱,也不再等她有耐心慢慢打開心結。
手繼續撕扯著她的衣服,他急於踏出這一步,幫她跨過這道坎。只要讓她親眼看到她能接受自己,那麼她便不會再逃避下去,他要讓她親眼面對。
可是喬可遇卻抗拒得厲害,情急這下,手碰到床頭的裝飾用的玻璃瓶子。然後啪的一聲,瓶子砸在鏤空的壁處邊沿,碎裂的聲響迴盪在房間裡。
她手裡還攥著斷掉的玻璃茬子,鮮血從指縫裡溢出來,滴到了床面上。
「皇甫曜,你別再逼我,別再逼我了行不行?」她吼。
因為意識到自己的心意,所以更加恐懼。害怕自己對不起母親,害怕自己真的對他動了心。
皇甫曜看著她溢出血的手指,鮮紅的液體順著白色的玻璃流下來,在他的眼底凝結成一點赤紅。
她寧願自殘,寧願讓這種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也不想面對自己的心。
皇甫曜起身,臉上的線條已經變得冷硬,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喬可遇,你這樣逼著自己,就不怕我有一天,真的去找別的女人嗎?」
他曾經是個多麼傲嬌的男人,對她已經算是富有耐心,放低了身段。但是她不領情,他也有不甘,有失去耐心的時候,何況他並不是慣於哄著別人的人,所以這話裡多少有些賭氣。
喬可遇攥著碎掉玻璃瓶子不說話,她當然知道他的意思。他可是j市赫赫有名的皇甫大少,玩女人出了名的皇甫曜,他這樣低姿態的哄著自己,已屬不易。儘管這話裡賭氣和威脅的成份居多,她的心還是會痛。
因為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拖得越久,越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辦!
皇甫曜站在床邊,看著她眸子染痛。心又在一瞬間軟下來,邊上前邊伸出手說:「把它扔了,乖。」尖利的玻璃邊緣已經嵌進了肉裡,他看著都心疼。
喬可遇下意識的攥緊,手晃了一下,玻璃的尖端劃過他的手背,一陣刺痛傳過來。血珠迅速從他的皮膚下溢出來,又留下一條血痕。
皇甫曜吃痛,抬頭望進她依舊防備的眸子裡,她簡直當自己是仇人般防備。
「喬可遇,這是最後一次,我不會再縱容你。」皇甫曜抬起一隻腳,踹在床頭的櫃子裡。
匡的一聲,裡面其實只是空的,什麼都沒有。但是那聲音迴響在房間裡卻很大,迴盪在人的耳邊。
他卻已經走出去,背影冷漠。
喬可遇的身子還僵在那裡,看著他走出去,彷彿已經失去的反應,或者還在堅持自己心裡那微弱的信念。
蘭嫂聽到動靜出來,只看到皇甫曜甩門而去的身影。急急奔進兒童房,然後看到喬可遇的情景。
「喬小姐,哎喲,這是怎麼搞的。」蘭嫂急步上前,抓著喬可遇的的手腕,示意她鬆開。
喬可遇也不知道聽清蘭嫂的話沒有,但手勁也鬆開了,手裡的碎玻璃瓶應聲落到了地上。她楞楞地看著自己的掌心,卻也不覺得痛。
蘭嫂著急地奔出去找醫藥箱,心裡卻在一勁地搖頭,這兩人可真是一對冤家。
喬可遇任蘭嫂將自己的手掌包紮好,又收拾起床上的床單。她看著被踹歪的櫃子,和撤去床單的兒童床,心裡一陣陣的酸澀。
「喬小姐,你先出去喝點水吧。」蘭嫂看她難受的樣子著實不忍,便出聲勸著。
喬可遇點點頭,慢慢出了兒童房。
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客廳裡只亮著兩盞光線微弱的壁燈,聖誕樹上裝飾的燈光,五顏六色地閃爍,看起來好不美麗。
櫃子隔斷出的小餐桌那邊,已經點起了蠟燭,高腳的水晶玻璃杯,未開啟的紅酒,牛排,配菜,還有一束火紅的玫瑰。
她慢慢走過去,受傷的手指摸著玫瑰如血的花瓣,碰到包裝的紙顯出突兀的響動。
「喬小姐……」蘭嫂出來時,正看到她站在桌邊出神。
本來精心準備的一個聖誕節,沒想到還沒過,兩人就這樣不歡而散。
喬可遇回神,對她笑了一下,只是眼睛澀澀的,那樣子讓人看了心酸。
蘭嫂歎氣,明明彼此在乎,這又是何苦呢?
「蘭嫂,你家裡人應該還等你過節吧?趁早回去吧。」喬可遇說。
「不急,我陪陪你吧。」蘭嫂說,下意識地看了看表。
雖然家裡人都等著,可是看著喬可遇這麼孤單的身影,她不免心酸,又哪裡忍心?
「沒事,你回去吧。我不會有事的,說不定他一會兒就回來。」喬可遇則笑,裝得若無其事,卻不知道那樣子在別人看來那樣子有多心酸。
蘭嫂還是遲疑,她這樣子自己怎麼放心?
「不用擔心,真若有事,外面不是還守著兩人嘛。」喬可遇又說。
皇甫曜沒收了她的手機,家裡的座機電話線也拔了,除了電視,臥室裡的電腦都被收了起來。外面守著那個兩個在醫院裡看守住自己的人,這一切的一切她都是知道的,全部都知道,只是不說而已。
這話堵得蘭嫂心裡一陣難受,這一向是皇甫曜的作風,她跟著時間久了,並不意外。但是這事換在擱自己身上,卻也不能接受。
蘭嫂看著喬可遇眼裡含著淚,卻強撐著的樣子,終於點點頭,準備回去。心想也許沒人了,她哭一場,發洩一下也好。
「那你也吃點東西,別餓著自己。」蘭嫂換了衣服,不放心的叮囑了最後一句,才關門離去。
蘭嫂走後,喬可遇一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目光沒有焦距地望著房間的某一點,楞楞地出神。
這樣坐了很久,她回神時時針已經指向晚上12點,皇甫曜仍然沒有回來。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門,卻拒絕承認是在等他。晚飯沒吃,胃裡空得難受,卻一點胃口也沒有。拿著水杯接了點熱水,送進胃裡又泛上來,抱著馬桶乾嘔了一陣,直到身體虛脫。
終於再也折騰不動,勉強回到臥室裡躺好,裹著被子,迷迷糊糊地睡起來。
——分隔線——
彼時,皇甫曜驅車出了瞰園。繁華的都市夜景,已經是霓虹璀璨。加上又是聖誕節,火樹銀花下的廣場,人聲分外沸騰。
他將車子停在路邊,手肘撐在開啟的車窗邊,遠遠望地街邊路過的一對對情侶。女人的臉上或嗔或怒或陶醉,幸福地偎在各自男友的懷裡。
但自己想到喬可遇防備的表情,胸口愈加喘不上氣來。
儀表台上的手機突然嗡嗡地震動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是公司的張特助。
由於寶麗區工地出現的事故,整個公司都還在加班。尤其是張特助,今晚宴請j市相關部門的領導,本來該是自己應酬的,今天卻只想躲天清靜。所以早早下了班,想陪喬可遇過個節,沒想到……
甩甩頭,選擇暫時忽略這些頭疼的問題,拿過手機按了接通鍵:「怎麼了?」嘴裡問著,抬腕看了一眼表。心想這個時間,應酬已經結束才對。
「大少,我看韓局這條老狐狸稱心刁難我們,這事我看著有點懸。還要你親自出馬才行。」張特助的聲音壓低,明顯是躲在外面給他打的電話。
這事擱以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樓房倒蹋壓死了人,卻有人有意煽動家屬,似乎有越鬧越大的趨勢,惹得媒體關注。
有關部門聲稱向上面不好交待,要嚴查。他們也是沒辦法,才會這大過節的還在陪這群高幹。誰知道一晚上下來,這些人該吃的吃了,該玩的玩了,該拿的也拿了,卻一直跟他們擺官腔。
這件事拖得越久,對公司越不利。張特助也是感覺有些棘手,才不得不給皇甫曜打電話。
「在哪?」皇甫曜皺眉問。
都這麼晚了,若不是張特助真沒辦法,也不至於給自己打電話。
「燃燼。」張特助回答。
燃燼不止是酒吧,更是j市頂級的娛樂場所,好多人應酬都選這裡。夠檔次,也可以滿足各類人的需求,算是表現誠意的一種方式。
「拖住他們,我一會兒便到。」皇甫曜說完掛了電話,然後發動引擎驅車過去。
他待得地方本來就在市區,燃燼又在j市最繁華的地段。十幾分鐘的路程,他很快便找到張特助安排的包廂。
皇甫曜進去的時候,裡面的人已經喝得差不多。以韓局長為首的幾個幹部,都各自摟著個美女上下其手,哪裡還有平時在外人看來正經嚴肅的國家幹部形象。
「大少。」張特助知道他要過來,還是比較拘謹的,只是摟著女人的在喝酒,看到皇甫曜進來,趕緊站起了身。
「哎喲,皇甫大少來了。」韓局將肥胖的身子從壓著的女人身上起來,手摟著人家的細腰跟皇甫曜打招呼。
「韓局。」皇甫曜走過來,向他伸出手。
韓局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連忙起身來握住,連晃了兩下也沒鬆開。眼睛盯著皇甫曜的臉,那目光有點猥瑣。
他雖然掛了個局長的名頭,但平時哪有機會接觸皇甫曜。都說知道皇甫曜是個妖孽似的美人,也只是在報紙上見過,何曾這麼近距離地接觸。
細看,真的比這裡的女人還要美。不是那種娘式的美,只是這五官太過妖孽,人類總是對美好的東西起貪念。
而皇甫曜已經受不了他的眼神,眉厭惡地蹙起,抽回手,在張特助的位置上坐下來。
張特助自然看出老闆的面色不愈,暗罵這個韓局,敢用這種眼神盯著他們大少的j市怕是也找不出幾個人,真是色膽包天。
那韓局從失態中回神,笑著坐下來,陪笑著說:「聽張特助說大少今天很忙,要陪皇甫老爺子過聖誕呢呢,怎麼有空過來?」這話裡多少透出些不滿或試探。
「老人家身體不好,注重休養,生活還是比較規律。」皇甫御雖然退了修,但有些關糸還在,多少令這些人忌憚,不然皇甫集團哪能在j市立足商業鰲頭多年。
「不過爺爺聽說今天宴請韓局,還責備我沒有過來呢。他談到張市長很快調任,說縱觀整個j市的領導班底,也只有韓局是真有能力的接下此等重任的,將來必定會帶領j市走向繁榮。」掏出手帕,不動聲色地擦著手,嘴裡奉承的話卻也沒含糊。
那韓局被誇得飄飄欲仙,對他不禮貌的舉止也不計較,笑得渾身肥肉亂顫。
皇甫曜將厭惡收斂在眼底,倒了杯酒與他們各自喝了幾杯,也探了探口風。
其它人都受寵若驚,甚至有點惶恐。平時他們在皇甫集團的其它員工面前擺擺架子還行,在皇甫曜面前自慚形穢。
韓局長卻是個老狐狸,似乎稱心要與皇甫集團為難,但是又礙於皇甫曜,所以話說得含含糊糊,就是不給准話。
而皇甫曜也知道韓局目前最想要什麼,自然懂得把握機會。話裡雖沒明白說清楚,但是透出的意思已經令韓局長心動,只是暫時有些搖擺不定。
皇甫曜也不急,看看時間不早,便讓張特助安排這群人在樓上開了房間。
一群人乘電梯上了樓,房間都是挨著的,皇甫曜也摟著個女人進了其中一間房。
皇甫曜本來就心情不佳,喝得有點多,頭腦發沉,身體大部份重量壓在她身上。女人撐著他有些吃力,最後兩人雙雙倒向大床。
皇甫曜壓在女人身體上,兩人的身體相疊在一起,女人的香水味鑽入鼻翼。
她有心勾引,伸出手臂摟住皇甫曜的脖子,胸前的豐盈透過衣料蹭著他胸膛。然後慢慢印上他的唇,這樣極品又高貴的男人,可不是每天都能見到,早就心動不止。
男人很容易失控,尤其是像皇甫曜這樣禁。欲許久的男人。
女性的軀體有意撩撥地蹭著他,修長穿著絲襪雙腿攀上他的腰際。皇甫曜蟄伏在身體裡最原始的**,一瞬間又被挑起來,他將身下的女人壓回床上,唇激烈地回吻。
他是縱情。慾海的老手,技術嫻熟,又加上出色的外貌,沒幾下就把身下的女人弄得意亂情迷。皇甫曜的身體也繃到了極致,僅僅是吻和撫摸已經解決不了他的渴望,便動手撕開她的衣服,手撫在女人的胸前加重揉搓的力道。
「唔……」女人情難自抑的呻吟出聲,扯著皇甫曜的衣服叫:「大少,快…唔……我快不行了。」
女人發酥的聲音傳來,卻如同一陣冷風吹過他的腦際,讓皇甫曜徹底清醒過來。動作僵住,全身的慾火也被澆得無聲無息。
女人發覺他的不對勁,睜開迷離的雙眼,看著他叫:「大少。」聲音嬌媚,似在向他發著邀請。
皇甫曜楞楞地低眸,眼中染上的火焰還未散去,緊繃的**還隔著衣抵在女人身上。可是他卻想到喬可遇的話,問他能忍住嗎?
這句話讓他身下的女人如同燙人火焰,皇甫曜起身避開。
「大少?」女人更加不解。她明明感覺到他有反應,他很渴望擁有這一刻,但為什麼停下來?
皇甫曜從身上掏出皮夾,將裡面的現金全掏出來扔到她身上,薄削的唇齒間只吐出一個字:「滾。」低沉而冰冷。
女人眼中不甘,但看他臉色陰鷙的厲害,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也不敢多說,收起散落的鈔票便匆匆地走了。
皇甫曜坐在床邊,手撐著發沉的額頭,待身體某個部分的脹痛感稍微消散了一些,才起身,抓著車鑰匙離開。
這時外面的街道上,兩側的景觀樹上用來裝飾的燈還亮著,但是天際已經泛起魚肚白。
車子在清晨冷冽的風中急馳,一路駛回瞰園。
他回去的時候,看到客廳的聖誕樹還亮著,桌上的食物也沒有動過。腳步踏進臥室,喬可遇的人影蜷縮在床上,面朝窗戶的方向,卻是背對著自己。
就如同她的心,永遠都不會向自己敞開。
一股怒火從胸口竄起,他上前拽過她的身子,唇攫住她的唇,發了瘋的啃咬。說不準是要發洩著身體裡叫囂的**,還是心底裡升起的那股煩燥。
喬可遇本來就睡得迷迷糊糊,只覺得有人壓過來,唇被撕扯也有些痛。睜開眸子便映進皇甫曜的臉,下意識的掙扎。
皇甫曜將她死死壓在床上,似乎已經有些失去理智,唇從她的嘴上移開,沿著下巴移到她的頸間啃咬。
喬可遇本來還在掙扎,他身上沾染的濃烈的女性香水味迎入鼻翼,然後看到他肩頭還沾著一根火紅色微卷的長髮。
突然想到他下午出去時,說得那句話。他說:「喬可遇,這再這樣下去,就不怕我找別的女人嗎?」心頓時沉到了谷底裡,涼了個透。
「皇甫曜,你跟別的女人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