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百七十二章 過往真相 文 / 蔚藍雨
第二百七十二章過往真相
當司空絕和柳如穿著大紅色的喜服站在禮堂時，冷玥若有所思的笑著，目光看了看鳳淨夏，這才揚起嗓音，「一拜天地。」
可惜還不曾二拜，花廳外卻有著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兩道身影相攜的走了過來，龍夜天雖然戴了人皮面具，卻依舊不減那份高貴之色，薄唇染笑，看向司空絕的開口，「恭喜了。」
「哥，阿顏。」看到意外出現的龍夜天和封顏，龍羽羽喜悅的笑了起來，快速的迎了過去，看著封顏也戴著之前的人皮面具，不由笑著搖頭，「不是吧，阿顏，你怎麼也成這樣了？」
「習慣了。」淡淡的嗓音，雖然見到龍羽羽很是高興，可是那目光卻不由的瞪了一眼身側的龍夜天，從沒有想過他竟然會那麼幼稚的吃醋，所以她就戴上了一直戴的人皮面具，清冷的臉龐，如霜般的眼眸，冷淡的氣息一如當年，人皮面具成功的遮擋住了原本的稚氣的娃娃臉，也杜絕那些原本覬覦的視線。
「淨夏，我是你舅舅。」對著鳳御塵和冷玥等人頷首，龍夜天快速的走到了鳳淨夏的面前，蹲下身來，溫柔的抱起鳳淨夏，俊逸的臉上有著喜悅，八年了，終於看到淨夏了，「阿顏，你什麼時候答應生個孩子啊？」
「不生。」冷冷的拒絕，無視著這樣的問題著，封顏目光看了一眼龍夜天懷抱裡的鳳淨夏，這就是王妃的女兒，看起來很是乖巧可愛，八年了，終於王爺和王妃見到自己的女兒了。
「阿顏，你也抱抱淨夏。」聽到這樣的答案，龍夜天不由的歎息一聲，眼中卻是無奈，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阿顏就是不願意生孩子，不容封顏拒絕著，龍夜天直接將懷抱裡的鳳淨夏放到了封顏的懷抱裡。說不定阿顏會突然願意生孩子。
一想到當初抱著凌兒時，那樣軟軟小小的身體，似乎一碰就會斷一般，封顏就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害怕，小孩子真的太柔弱了，而封顏似乎也不敢生孩子，更何況，看到鳳王爺直接將凌兒當繼承人培養，日後好接替龍王朝的皇位，她就不想生孩子。
從一開始，鳳淨夏的目光就停留在封顏的身上的，等她抱起自己的時候，忽然低聲在她的耳邊低喃，「羅剎。」
這一張臉，她不會忘記，其他人只是以為她第一次看到龍夜天和封顏，所以才會表情有些奇怪，可是鳳淨夏卻知道自己是太過於震驚，真的是羅剎，一模一樣的臉龐，一模一樣的冰冷氣息，雖然比起當年和哥哥在一起時，少了一股殺手的血腥和冰冷，可是她不會忘記，怎麼可能是她？
封顏也徹底的愣住，眼神呆呆的看著懷抱裡的鳳淨夏，這個名字隨著她穿越到了龍王朝就沒有人再提起過，即使在現代，知道她代號為羅剎的人卻也是少之又少，她究竟是誰？
「好了，好了，敘舊不急，現在還要拜堂。」冷玥笑著打趣，重新將眾人的目光拉了回來，放下懷抱裡的鳳淨夏，封顏因為帶著人皮面具，所以其他人也不曾察覺到她臉色的駭然變化，再次的將注意力放到了拜堂的司空絕和柳如身上。
一桌酒席，菜餚異常的精緻，鳳御塵和龍夜天等人這才把酒言歡著，喜悅的氣氛之下，封顏和鳳淨夏對望一眼，兩人卻離席到了院子外。
中午的陽光很是溫暖，可是靜靜站在庭院裡的兩個人卻各懷著心思，終於，封顏開口打破了沉默，看著眼前的鳳淨夏，「你是穿越過來的。」
「嗯。」點了點頭，鳳淨夏根本沒有想到會再次見到封顏，可是冷大哥卻不是哥哥，世界上竟然有著這樣離奇的事情，原本她以為自己已經夠特殊了，卻沒有想到羅剎竟然也在龍王朝。
「你究竟是誰？」知道她代號的人，可是封顏即使想了想，卻依舊無法從記憶裡找出這麼一個人來。
「你不知道我也不奇怪，哥哥當初接近你確實是為了報仇。」前塵往事，鳳淨夏小小的臉上有著不同於孩子的成熟，看著羅剎震驚的眼神，明瞭的開口，「你或許不相信哥哥是真的愛你吧。」
若是在以前，她還會恨，會傷心，可是如今，封顏視線悠遠的看著湛藍的天空，陽光柔和的灑落下來，清冷的眼神卻漸漸的平靜，「如今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恨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一般，如今她過的很幸福，很平靜，不再有那樣的殺戮和血腥。
「其實你死後，哥哥舉槍自盡了，我趕過去的時候卻已經太遲了。」說起死去的家人，鳳淨夏依舊感覺到一股的痛，不過她相信哥哥一定也重新有了自己的生活，或許也成親生子了，「當年你在非洲造成任務，讓我被輻射傷到，哥哥為了查清楚一切，才找到你，接近你，原本是要報仇，可是哥哥真的愛上你了，他甚至不惜在暗中做了大量的工作，原本那槍裡的子彈是特殊製造的，可是哥哥異常的舉動卻被組織發現了，他們調換了哥哥槍裡的子彈，否則你假死之後就可以擺脫殺手的身份，和哥哥去澳洲，那裡有一個牧場。」
震驚著，封顏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鳳淨夏，她知道自己當年造成了多少人的死亡，也知道倖存者被輻射之後，一輩子將在病痛裡生活，這是一個殺手注定的宿命，可是她從來不知道，他竟然為了她做了那麼多，要為她擺脫殺手的身份，要和她離開一起過平靜的生活。
太多太多的情緒之下，封顏走上前來，忽然抱住眼前的鳳淨夏，很少流淚的她，此刻卻淚流滿面，「對不起。」
原來他的溫暖不是欺騙，不是虛假，他的一切都是真的，甚至已經為了她打算好了一切，封顏擦去臉上的眼淚，一剎那，心底最深處那份痛被滿滿的溫暖所代替。
「都過去了，而且哥哥死的時候很幸福很安詳。」無人分享的心情第一次有了可以傾訴的人，鳳淨夏也落下淚水來，後來的十多年，她一個人在病床上，化療帶來的痛，失去家人的痛，太多太多的一切此刻化為淚水流淌下來，羅剎很幸福，哥哥一定也會很幸福。
「當初我見到冷玥的時候，以為那是澈，可惜他不是。」如同一道明亮的陽光溫暖著靈魂，封顏抬手輕輕的擦去鳳淨夏眼中的淚水，那一模一樣的五官，可是冷玥真的不是澈，或許是他，只是沒有了現代的記憶。
「我知道，看到冷大哥的時候我就知道。」點了點頭，鳳淨夏看著封顏，兩人相視一笑，雖然在現代，她們不曾見過，可是此刻，一股莫名的聯繫讓兩人忽然感覺到心走的很近很近。
「阿顏，你和淨夏怎麼了？」發現桌子上少了兩個人，而且是鳳淨夏和封顏，怎麼看都感覺兩人不會一同離開，龍羽羽疑惑的前來尋人，可是卻錯愕的發現庭院裡兩人都落淚了，淨夏哭也就算了，可是阿顏根本是流血不淚的人。
「沒事。」異口同聲的開口，封顏站起身來，和鳳淨夏對望一眼，這才向著龍羽羽走了過去，這一段屬於她們的過往，也只有她們自己知道。
不要說龍羽羽奇怪，當重新回到桌子上，所有人都將疑惑的目光打量著離席歸來的兩人，尤其在聽到龍羽羽的說辭之後，更是努力的想要從鳳淨夏和封顏身上看出點什麼來，她們真的很奇怪！
可惜第二天，鳳御塵不得不帶著一家人離開寧杭城，畢竟離開爻陽皇城多日，太多的政務已經堆積如山，不回去確實不行了。
而鳳淨夏似乎和封顏聊了一整夜，清晨，迷糊的睡著了，被封顏抱上了馬車，連道別都省了，馬車聲裡，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寧杭城，晨光之下，司空絕白色的錦袍在風中舞動著，目光悠遠的看著那遠去的馬車，人走了，似乎連他的心也這般的帶走了。
「公子，我們該回去了。」柳如髮髻卻已經改變，雖然說昨夜的洞房花燭她睡床上，而公子坐了一整夜，可是如今小姐也走了，公子真的屬於她了，柳如心頭有著喜悅，抬手挽向司空絕的胳膊，可惜卻在瞬間被他一個側身躲避開來。
「你先回去。」冷淡的嗓音卻不曾有一絲的感情，心頭那失落的感覺更加深沉的纏繞在心底，司空絕視線依舊看著城門口的方向，八年了，真的走了，淨夏，怨恨師傅嗎？司空絕苦澀的閉上眼，清風裡，宛如又聽見那輕柔的喊聲。
看著自己落空的手，柳如臉色扭曲的猙獰了一下，可是卻還是順從的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城門的方向，讓司空絕獨自站在城門口，只是，走了幾步之後，柳如卻不由的回頭看了過去，那晨光之中，白色的身影被拉的瘦長，公子究竟是在乎鳳王妃還是小姐，這一瞬間，柳如突然也不確定了。
時間過的很快，司空絕依舊住在柳家的宅子，依舊住在之前的臥房，書房裡，還是保留著兩張書桌，而鳳淨夏的筆墨紙硯都留在原地，絲毫不曾移動過。
「公子，這是這個月送上來的賬簿。」輕輕的推開門，柳如捧著賬簿走了進來，看著書桌前握著筆失神的司空絕，視線掠過，清楚的看見那宣紙上畫的人正是鳳淨夏，畫的極其的用心，那精緻的小臉，嫣然的笑容，一筆一畫都看得出畫者投入的感情，否則不會有這樣深刻的神韻。
「放著。」淡淡的開口，自從鳳淨夏走後，司空絕卻更加的清冷，甚至不曾出內宅，吃住都在這裡，除了生意上的忙碌之外，整個人如同與世隔絕一般，清冷漠然，如同隔著障礙一般，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引起他的注意。
「公子，小姐已經離開了。」抬起眼，柳如目光愛戀的看著司空絕那俊美的臉龐，高貴的氣息覆蓋之下，那瘦削的臉，幽深的眼，挺立的鼻翼之下，薄唇總是微微的抿著，如同一幅畫，更像是那落入凡塵的謫仙，高雅而淡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