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百二十二章 沙漠匪寇 文 / 蔚藍雨
第二百二十二章沙漠匪寇
「弓箭手到前面來!」陳老大陰冷冷的開口,大手一揮,四個拿著弓箭的手下立刻站到了牢門前,手中銳利的箭矢對準了龍羽羽和莫玄,「小子,箭可是不長眼的,乖乖的讓我們樂呵了,她還留給你,否則你就等著收屍吧。」
額頭之上青筋暴凸而起,莫玄冷戾著眼神,雙手緊緊的護著孱弱不已的龍羽羽,視線銳利的掃過牢門外,最終定格在眼前的陳老大身上,雖然是個匪寇,可是他身上那股暴戾之氣,讓莫玄知道他亦是個高手,更不用說四周還有幾十個匪寇,箭矢上都淬了毒,一個不察,就會讓王妃受傷。
「莫玄,讓我去吧。」龍羽羽淡淡的開口,看著一剎那,莫玄那睚眥具裂的神情,不由微微一笑,拍了拍他肌肉緊繃的胳膊,她不會讓自己被這些人糟蹋,只是她再也不要連累任何人因為她而受傷。
王妃!莫玄痛苦的看著臉色淡然的龍羽羽,那總是洋溢著璀璨笑容的臉龐此刻卻是如同死灰般的沉寂,雙眼空寂的沒有任何的感情,可是此刻,他竟然不能保護王妃,如果能拼了性命,能救王妃離開,他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可是只要他一動手,這些人就會放毒箭,最終還是會傷到王妃。
兩難之下,莫玄痛苦的緊繃著剛毅的臉龐,目光沉痛裡有著無法消除的自責,那落在龍羽羽腰間的手臂緊緊的收緊,他怎麼能讓王妃去面對這些禽獸,可是他若反抗,這些殺人不眨眼的匪寇必定會傷了王妃的性命。
「莫玄,我會保護自己,你若傷了,我們就沒有離開的機會了。」依舊是輕柔的語調,似乎根本不在乎即將面對的將是什麼,龍羽羽緩緩的撥開莫玄緊摟著她的手臂,神情漠然的向著牢房外走了去。
一步一步看著龍羽羽那堅定的步伐,莫玄發出痛苦的嘶吼聲,撲通一聲,單膝重重的跪在了地上,一雙大手狠狠的攥緊成拳頭,用力的收緊著,顫抖著,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牢房的門被關上,看著龍羽羽在那群匪寇的歡呼聲裡向著牢房外走了去。
緊繃的臉龐上落滿了痛苦,莫玄奮力的壓抑下痛如刀割般的心緒,盤膝調養著體內的氣息,只有他恢復了內力,才能帶著王妃安全的離開這裡。
大廳裡瀰漫著酒味,桌子上擺滿了碗碟,龍羽羽漠然的走了進來,如同沒有聽見那些匪寇的歡呼聲,「老大,雖然醜了一點,不過勉強可以享用。」麻子臉諂媚的笑著,將倒滿酒的大碗向著陳老大遞了過去,目光已經按捺不住的流連在龍羽羽單薄的身軀上。
銀針都被莫玄收走了,擔心她會再次割了手腕自盡,龍羽羽目光麻木的看著眼前那一張張染著醜陋笑容的臉龐,心頭竟然異常的平靜,她若真的死了,莫玄也可以安全的離開,這也是如今她唯一可以做的了。
「好。」一口喝盡了碗裡的烈酒,陳老大抹著嘴巴,瞇著眼看著龍羽羽,一步一步的逼近,那帶著傷疤的臉上此刻也露出了『淫』邪的**。
那大手異常的醜陋,狠狠的掐在胳膊上,似乎要掐斷手骨一般,龍羽羽依舊站著不曾動,只是實現緩緩的落在陳老大腰間的掛著的匕首上,四周的匪寇都異常興奮的笑著,喝著酒,只等著陳老大發洩之後,輪到他們開始享受了。
「聽說那龍王朝的鳳王爺被皇上給殺了,屍體掉進了懸崖下,如今衙門巡查的異常嚴格,否則我們也不用一直窩在寨子裡不能出去活動!」
「是啊,被士兵包圍了,身上都刺的像是刺蝟,不死才怪,最可憐的是屍體還墜崖了,天知道被什麼野狼野狗給叼走了。」附和聲響了起來,龍王朝的鳳王爺一死,琅邪王朝所有的衙門都巡視的異常嚴密,擔心龍王朝的人再次潛入到琅邪王朝來,所以這些匪寇也不敢出去打家劫舍,只好窩在山寨裡。
所有的意識都遠離了,雖然早已經知道,可是當這樣真切的聽到鳳御塵死亡的消息時,龍羽羽臉上唯一百一十點的血色也失去了,茫然的身體緩緩的後退著,無邊無盡的痛苦鋪天蓋地的籠罩下來,眼中沒有了意識,腦海裡一遍一遍的迴響著剛剛那些匪寇的話。
嘩啦一聲,衣服被殘酷的撕裂,雖然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淤青,可是那白皙的身體在破碎的外衣之下卻是那麼的嫵媚而美艷,連同陳老大也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這麼個醜女人竟然有著這樣好的身子,那皮膚滑的如同絲綢一般,所有其他的匪寇也貪婪的盯著眼。
王爺!空洞洞的眼眸原本以為淚水早已經流盡,可是此刻,那眼中卻還是有著淚水滴落下來,龍羽羽痛苦的思緒早已經飛遠,直到腰側突然的力度讓她猛然的回過神,卻是陳老大近在咫尺的臉,泛著**和佔有的貪婪。
手腕一動,無視著陳老大那放肆的手,目標直指著他腰間的匕首,可是不等龍羽羽動手,一道銳利的箭矢破空而來,咻的一聲之下,鮮血噴湧在龍羽羽的身上臉上,而剛剛還一臉色慾的陳老大眼神死死的瞪大,而喉嚨之間卻是一支染血的箭矢,從他背後射來,精準無誤的射穿了他的喉嚨。
驚恐聲響了起來,原本震驚的匪寇門終於回過神來,快速的抽出大刀,可是容不得他們多放肆,迅速從大廳外湧入的高手卻已經在片刻的時間裡血洗了所有人,隨後又無聲無息的退到了外面,整個過程快的讓人幾乎以為是夢境一般。
門口,一道白色的身影快速的走了過來,手中的弓箭扔到了地上,司空絕疼惜的看著站在血腥之中的龍羽羽,衣服破損著,那一張臉沒有了表情,眼中空洞的失去了光彩,茫然的讓司空絕第一次痛恨自己為什麼要殺了鳳御塵。
「羽兒,別怕,我帶你回去。」解下了外袍,覆在了龍羽羽的身上,長臂迅速的將她給攬入了懷抱裡,司空絕絕美的臉上有著深深的心疼,緊緊的抱住龍羽羽單薄的身體,如果他再遲了片刻,羽兒她……
「你殺了王爺!」緩緩的抬起頭,龍羽羽空洞的眼中此刻卻滿是痛苦和前所未有的仇恨,悲切的嗓音哽咽著,淚水緩緩的再次的流淌下來。
只感覺腹部劇烈一痛,司空絕低頭,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小腹,那一雙清瘦的手上此刻滿是鮮血,而匕首正狠狠的扎進了他的小腹中,鮮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了地上。
「羽兒,你終究還是捨不得殺我。」沒有憤怒,沒有責怪,司空絕溫柔的開口,抬手緩緩的撫去龍羽羽臉頰上的淚水,十年來,她跟在他後面學醫,若是要致人死地,她這一刀該扎的更深,而不是避開了他的要害,他的羽兒,即使到如今也捨不得殺他。
安靜裡,龍羽羽突然空洞的大笑著,淚水流淌的更凶,一把抽出了匕首,痛苦的臉上滿是無法原諒自己的悔恨,那滿是鮮血的匕首突然的向著自己的胸口狠狠的紮了下去,她下不了手殺了絕哥哥,可是她可以殺了自己。
「羽兒!」厲聲喊著,在龍羽羽自殘的那一瞬間,司空絕快速的截獲住她的手腕,用力之下,匕首匡噹的一聲掉在了地上,而情緒波動的龍羽羽終究還是閉上眼昏倒在了司空絕的懷抱裡。
「皇上所有匪寇都已經狙殺了,地牢裡關押著公主的侍衛莫玄。」雷安快速的走了過來,沉聲的對著司空絕開口,等待著他的裁決。
懷抱著昏厥的龍羽羽,看著她那蒼白臉頰上的淚水,司空絕心疼萬分的開口,「放了他。」那是羽兒的侍衛,對羽兒極其的忠心,如同封顏一般,他們所真的死了,羽兒會更加的痛苦。
再次醒來,卻是在顛簸的馬車裡,龍羽羽緩緩的睜開眼,如同睡了很久很久,陽光隨著馬車窗簾子的波動而灑落進了寬敞的車廂裡,揉著眼睛,身體極度的疲憊,微微一動,似乎連同骨頭都散架了。
「羽兒。」看著懷抱裡昏睡了三天之後終於清醒的龍羽羽,司空絕低聲的開口,極其溫柔的語調裡有著擔心和不安,這三日,她在昏睡裡哭醒,歇斯底里的喊著鳳御塵的名字,然後又昏厥過去,一連三天,到如今,只要想著她那握著匕首狠狠扎向自己胸口的那一瞬間,司空絕心就擰的痛了起來,更不用說再看到她手腕上的傷痕,她已經不止一次的尋死了。
「絕哥哥,你怎麼變成這樣了?」龍羽羽皺著眉頭,錯愕的看著司空絕,她總是風華絕代的絕哥哥,竟然一臉的疲憊,眼睛裡充滿了血絲,那份瀟灑和俊逸之色都不見了,只餘下滿臉的擔心和不安。
「羽兒?」聽著龍羽羽那過於輕快的語調,司空絕不由的怔了一下,而幾乎在同時,龍羽羽的小手卻已經溫柔的撫摸上他瘦削不少的俊美臉龐,那同樣蒼白而清瘦的小臉更加不滿的皺成一團。
「絕哥哥,你究竟做什麼了?怎麼把自己弄的這麼憔悴?」她的絕哥哥總是丰神俊朗,瀟灑萬分,哪裡像現在這樣的邋遢,「還有,你多久沒有睡了?眼睛都是血絲!」
臉頰上那小手的溫柔觸感,讓司空絕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多久了,羽兒不曾如此的親近過他,她總是逃離的要回到鳳御塵身邊,司空絕身體緊繃著,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此刻,眼中灼熱的酸澀起來,司空絕突然傾下身,緊緊的抱住龍羽羽,將臉深深的埋首在她的肩膀處,他的羽兒!
「絕哥哥,你真的怪怪的,還有我嗓子怎麼啞的像鴨子。」腦子混沌沌的,可是感覺到司空絕那顫抖的身體,龍羽羽還是格格的笑了起來,小手抱住他的脖子,自從她及笄之後,絕哥哥就很少抱她了。
「羽兒,你還知道你在哪裡嗎?」司空絕緩緩的抬起頭,目光溫柔的凝望著染著笑容的龍羽羽,雖然還是那般的憔悴而清瘦,可是她的嘴角有了笑容,她的雙眼不再是一片的死寂,而是盈盈的閃爍著他曾經那麼熟悉的光彩,他的羽兒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