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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百二十章 生死訣別 文 / 蔚藍雨

    第二百二十章生死訣別

    司空絕抽劍上前,和鳳御塵的長劍撞擊在一起,火光迸發而出,強大的內力之下,兩人都感覺虎口被震裂的劇痛,可是那銳利的雙眸裡卻沒有任何的退縮和躲避,交纏的身影再次激烈的打鬥在一起。

    這是一場王者之間的戰爭,為了他們心愛的女子,血戰在疆場之上,或許終有一天會面臨這一切,只是如今提前了而已。

    沒有了內力,龍羽羽站在一旁,而有她的地方,不管是琅邪王朝的士兵,還是鳳御塵的侍衛卻都避開。

    四周的士兵都護著彼此的主子,在亂戰裡對峙進攻著,隨著刀光劍影的掠過,鮮血染紅了土地,一具具溫熱的身體倒在了地上。

    「羽兒!」鳳御塵沉聲的開口,臉上沾染著血跡,而黑眸此刻沉靜的駭人,手中的長劍砍殺著眼前琅邪王朝的士兵,不遠處,司空絕胳膊中了兩劍,正被雷安護在了身後。

    縱然鳳王府的侍衛奮勇廝殺,可是終究是寡不敵眾,此刻,五百多人已經餘下一百多人,死傷慘重,眾人喘息著,身上劍上都是血跡,漸漸的靠攏在鳳御塵身邊。

    「羽兒,我們突圍出去!」隨著風御塵的話,龍羽羽目光看向四周,外面是琅邪王朝的士兵,宛如銅牆鐵壁,殺喊聲響在耳邊,想要突圍,幾乎沒有任何的可能。

    聽到鳳御塵的話,修萍和餘下的士兵立刻明白過來,快速的變換了陣型,一百多人立刻成了蛇形,向著琅邪王朝的士兵再次的殺了過去,而鳳御塵也揮劍斬殺了最近的騎兵,用力的將龍羽羽扔到了馬背之上,自己也翻身上馬。

    「王爺,走!」修萍厲聲的喊著,一抹臉上的血水,十來個搶奪到馬匹的侍衛也快速的上了馬,夾緊馬腹的衝向琅邪王朝的士兵深處,一面揮舞著手裡的長劍,為快馬飛奔而來的鳳御塵和龍羽羽殺開一條血路。

    一時之間,駿馬嘶鳴著,刀劍過處,卻是鮮血飛濺,鳳御塵冷厲的姿態有著睥睨疆場的狂野和霸氣,此刻的威武之姿,讓所有的士兵臣服敬仰。

    「不要傷了公主,其餘人,殺無赦!」司空絕也殺紅了眼,冷聲下著軍令,而琅邪王朝的士兵更加威猛的圍攻過去,人數眾多,卻是他們最大的優勢。

    突然,遠處,有著馬蹄聲狂奔而來,而馬背之上,卻是莫玄高大的身影,而在他的馬背上還負著一個人,那清朗的面容赫然是琅邪王朝的丞相——明曜。

    「司空皇上,明丞相的命不知道是否值錢!」鳳御塵冷傲的開口,琅邪王朝的士兵錯愕的愣住,什麼時候他們的丞相大人竟然被抓走了,而這樣片刻的遲緩,鳳御塵卻已經快速的和龍羽羽行人衝出了包圍圈,和策馬飛奔而來的莫玄匯合。

    即使此刻出了包圍圈,卻也無法逃脫,畢竟這裡是琅邪王朝的境地,鳳御塵突然勒停了駿馬,回頭看著身側緊隨而來的龍羽羽溫柔的笑了起來,血雨腥風,此刻是千軍萬馬的危機,可是那峻冷的面容之上笑容卻是如此的溫柔繾綣。

    「羽兒,本王要食言了。」低沉淳厚的語調裡有著濃濃的不捨,鳳御塵鬆開握住韁繩的手緩緩的握住龍羽羽的手,宛若夜空的黑眸佈滿了不捨,握著龍羽羽的手猛的用力,剎那,將她扔到了莫玄的馬背上,而幾乎在同時,莫玄也將明曜扔了過來。

    「王爺,不要!」警覺到了鳳御塵的意圖,龍羽羽淒厲的喊著,可是莫玄卻已經緊緊的攬住她掙扎的身體,淚水不受控制的從眼中滾落下來,朦朧裡,鳳御塵那冷酷的面容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溫柔。

    「莫玄,走!」三個字,卻是生離死別的訣別,鳳御塵深深的凝望著了一眼龍羽羽,隨即調轉馬頭,和身側的十多個侍衛再次的殺了回去,阻擋住追過來的琅邪王朝的騎兵,為龍羽羽和莫玄的離開贏得時間。

    眼痛,心痛,急馳的駿馬上,狂風刮著裡臉頰,被莫玄點住了穴道,無力的趴在他的肩膀上,視線裡,那狂傲的黑色身影越來越遠,片刻之間卻已經被琅邪王朝的士兵包圍的看不見。

    刀光劍影,最後的殺喊聲響徹在大地上,看不見了,越來越遠了,龍羽羽只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在巨大的悲痛裡昏厥過去。

    黑暗裡,依舊是那混雜的殺喊聲,無數的琅邪王朝的士兵如同潮水一般的湧了過來,窒息的黑暗裡,緩緩的浮現出一張溫柔的峻冷臉龐,那嘴角有著動人心弦的淺淺微笑,可是瞬間,那笑容卻被血色所渲染,那是王爺最後的笑容。

    「王爺……」龍羽羽哽咽的從夢裡醒了過來,淚水早已經濕透了臉龐,顫抖的身體裡有著承受不住的痛苦和絕望,那痛太快太尖銳,就這麼堵在了胸口,想要哭卻也哭不出來,只能緊緊的咬著雙唇,任由嘴角的血跡不停的滴落下來。

    莫玄輕輕的拍了拍龍羽羽的肩膀,目光心疼的看著此刻沉浸在痛苦的龍羽羽,猶豫了片刻,終於抱住她不停顫抖的柔弱身體。

    「王爺他們都死了嗎?」緩緩的從痛的麻木的唇間吐出幾個字,龍羽羽目光呆呆的看著莫玄,還需要問嗎?那麼多琅邪王朝的士兵,如果還有存活的機會,王爺又怎麼可能將她丟開。

    她終究是個不祥之人,害死了王爺,也顛覆了龍王朝的一切,龍羽羽無聲的笑著,身體的力氣似乎都被抽光了,只餘下無邊無際的黑暗籠罩下來,蒼白的臉上滿是淚水和痛苦,痛徹心扉的絕望讓龍羽羽嘴角笑容愈加的虛無,為什麼會這樣?

    看著龍羽羽此刻悲慟的表情,莫玄眉頭皺的更深,粗糙的手指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可是卻怎麼也擦不完一般,她不停的落淚,卻沒有一點的聲音,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壓在了心頭,早已經痛的連發聲都困難了。

    緩緩的退離了莫玄的懷抱,龍羽羽這才發現他們是在馬車上,蜷縮在了馬車的角落裡,雙手環著身體,可是卻無法讓手腳溫暖起來,太冷,太痛,甚至連那淚水也無法克制。

    馬車急馳的狂奔著,方向卻是戈壁的荒漠,人煙罕跡,氣候惡劣,雖然這一行異常的凶險,卻也是能活著離開琅邪王朝,而不被司空絕找到的唯一辦法。

    黃沙散漫著吹拂著,終於馬車伕領著足足的銀兩高興的離開,莫玄背著包袱,看著宛若遊魂的龍羽羽,心頭一痛,長臂扶住她的身體,兩人向著夕陽之下的沙漠走了進去,橫跨過去,就可以離開琅邪王朝的邊境,到時候想要回龍王朝就簡單許多了。

    空洞的眼在風沙裡淚水落的更凶,赤紅著,眼睛即使只是眨一下卻也是那酸澀的痛,龍羽羽漠然的跟著莫玄的步伐,不言不語,甚至連吃東西也只是機械的吃上幾口,然後又突然會幹嘔,將所有剛吃下的食物都嘔吐出來。

    看著流淚的龍羽羽,莫玄擔憂的看著,用蘸著水的布巾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她的雙眼,到如今已經三天了,可是王妃她卻沒有哭一聲,整夜整夜的睜著眼,最後都是莫玄沒有辦法的點了了她的昏睡穴,才讓她可以小睡片刻,即使昏睡裡睡的也不安穩。

    腳下是黃沙散漫,夕陽的光芒之下,大漠有著迷人的景致,當日在龍王朝的邊境,大漠孤煙直,那一夜,王爺擁著她坐在城樓上,他們一起看著月夜之下的大漠,可是如今,龍羽羽閉著眼,壓抑下那要慟哭的痛楚,只是悲痛無法壓抑之下,那手只能緊緊的抓住莫玄的胳膊,一步一步的向著大漠深處走了去。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沙丘在風中移動著,莫玄尋找了一個避風的石礫處,讓龍羽羽坐了下來,拿出來玩乾糧和水,最多再走五天,他們就可以走出這片大漠。

    不知道何時睡著了,昏沉沉之中,只感覺渾身好痛,細碎的,尖銳的痛似乎從靈魂深處迸發出來,折磨著身體和靈魂,龍羽羽閉著眼,痛苦的呻吟著,失水的乾燥之下,唇角再次的滲透出了鮮血,與口中的血腥味融合在了一起。

    王爺,王爺,黑暗裡,痛苦籠罩下來,龍羽羽不安的揮舞著雙手,似乎要抓住什麼,直到突然被摟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那麼的溫暖,那麼的熟悉,彷彿那徹骨的疼痛被這樣緊密的懷抱裡給消散了。

    王爺,是你嗎?黑暗裡,龍羽羽緊緊的摟住擁抱自己的身軀,淚水落的更凶了,可是畫面轉換著,那血腥的廝殺,那漫天的血色,那蜂擁而上的琅邪王朝的士兵,那訣別時的溫柔。

    「王爺,不要走!」痛苦的喊叫著,終於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火光,是死寂的沙漠,那熟悉的面容只是在睡夢裡才能再次見到,淚水滑落下臉頰,哽咽的哭聲終於迴響在安靜的荒漠裡,龍羽羽死死的抱住莫玄的身體,再也控制不住的痛哭出聲,為什麼要丟下她,為什麼要丟下她!

    王妃,莫玄大手輕輕的拍著龍羽羽哭的顫抖的後背,那纖細的身軀承受了太多太多的痛苦,再不哭出來,他真的擔心她會承受不了的崩潰。

    不知道哭了多久,抽噎著,嗓音已經啞了,龍羽羽緩緩的抬起頭,對上莫玄那漆黑而擔心的眼眸,痛苦的微笑著,嘶啞的嗓音幾乎聽不真切,「莫玄,我沒事,真的沒事。」

    點了點頭,莫玄輕柔的擦去龍羽羽臉上的淚水,微微的動了動身體,讓她可以更加舒適的靠在自己肩膀上休息。

    黑暗的沙漠再次的安靜下來,只有那荊棘和枯樹枝燃燒的蓽撥聲,龍羽羽睡意全無,茫然的看著荒漠之下的星空,往事如同潮水一般的席捲而來,那總是溫柔的眼神,那寵溺放縱她的表情,那總是堅定的摟著她的身軀,一切都遠了,遠了。

    她活著做什麼?龍羽羽看著自己空空的雙手,那一刻,王爺還堅定的握住她的手,生死相隨,可是如今,她卻苟活在世間,目光流轉的看著閉目休息的莫玄,龍羽羽清楚的明白,這幾天,莫玄都因為照顧她,而沒有到沙漠,沒有脫離危險,所以都是緊繃著心弦,只怕此刻他終於承受不住疲憊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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