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十五章 脫衣上藥 文 / 蔚藍雨
第二十五章脫衣上藥
「什麼?」饒是很少有事情能讓樓宇軒變色,可是突然聽到耳邊那五十條蛇,卻還是讓樓宇軒震驚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無奈的搖頭看著笑的鬼魅不已的龍羽羽,這個丫頭真的要和塵對著來。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五十條蛇一條不許少。」唯恐樓宇軒反悔,龍羽羽快速的開口,指了指自己此刻痛的火燒火燎的後背,「這五十條蛇可是代價。」
「好,一條不少,我先給你上藥。」看著大有自己反悔,她立刻和他沒玩沒了的龍羽羽,樓宇軒無奈的點頭答應,反正鳳御塵身邊可都是有護衛保護著,五十條蛇也只能浪費了。
「我有藥。」這才想起龍夜天給的藥,龍羽羽快速的回頭在草叢裡找著,終於在樹邊的草叢裡找到這千金難求的藥瓶,俏麗一笑,快速的撿了起來,回頭對著身後的樓羽軒勝利的揚了揚手。
那藥瓶?如果說樓宇軒手中的藥都是極品,那龍羽羽手裡的藥乃是極品中的極品,光是裝藥的瓶子就是景泰藍的上好瓷瓶,做工精細,而能奢侈到用這樣瓶子裝藥的普天之下只有一人——龍王朝最高貴的男人龍夜天。
不是說樓家用不起這樣的瓷瓶,用不起這樣珍貴而奢華的藥膏,關鍵是那是屬於皇家的尊貴和排場,普天之下又有誰敢和皇上比富?
「你這是從哪裡來的?」這藥是好藥,可如果不是正當途徑得到的,樓宇軒可以想像的出眼前這個不知道懼怕的丫頭會有什麼下場。
如果說龍王朝的鳳王爺是冷血無情的一人,那麼龍王朝的皇帝龍夜天其實有過之而無不及,看似清冷淡漠的性格背後隱藏的是屬於帝王的冷血絕情,絕對不會比鳳王爺遜色分毫。
「放心,不會死人的,自然是這藥的主人送的。」提起龍夜天,龍羽羽那總是笑的頑劣的臉龐上快速的閃過一絲的柔情和思念。
在谷底的時候,龍羽羽曾經無數次的想過如果有一天太子哥哥見到自己會是什麼表情,可是她卻從沒有想過真的等到這一天的時候,她卻成了一縷孤魂附身在這幅陌生的軀體之上。
也是,是自己太過於擔心了,皇上身邊有著十二龍騎士保護著,她又怎麼可能利用其他手段拿到藥,懸起的心這才放了下來,看著一副炫耀模樣的龍羽羽,樓宇軒都快要懷疑剛剛那個痛的臉都蒼白的人真的是眼前這個笑顏如花的丫頭。
「好了,你快回去準備五十條蛇,我自己上藥就可以了。」一想到五十條蛇集體出現在鳳御天身邊的場景,龍羽羽心頭就樂開了花,讓他給了她二十鞭子,這就是來而不往非禮也。
「背後的傷你也能自己上藥?」反問著,看著後知後覺的龍羽羽,樓宇軒再次無奈的笑了起來,明明她看起來是那麼的聰明,可有時候又似乎傻的可愛。
破陋的小屋子在青青那一頭的收拾之下,倒也能住人,只不過是破爛了一點,漏風了一點,看起來陰森森的有點像鬼屋罷了。
褪去了外衣,反正也不是她的身體,被看光了也該是蘇羽倒霉,這樣想著,龍羽羽大方的趴在了床上。
而背過身的樓宇軒這也才轉過身來,視線從那雪白的脖子上移了下來,這才驚覺她的後背根本不是一點小傷,一道醜陋的鞭打傷痕貫穿了整個後背,從肩膀處蔓延到了腰間。
而那傷痕竟然有半個手腕那麼粗,淤青著,打的用力,此刻已經紫成了一片,紅腫著,卻沒有出血,這原本是最精湛的鞭打手法。
「你被打了多少鞭子?」開口說話的時候樓宇軒發覺自己的聲音竟然有著顫抖,不要說這麼柔弱的她,即使是自己這樣的疤痕在身,只怕也無法像她那麼平靜的在外面和自己說笑。
「二十鞭子。」小手伸出了兩個手指頭晃蕩了幾下,龍羽羽疲憊的打了哈欠,有氣無力的聲音從被子裡悶沉的響了起來,「快點上藥了。」
修平打的二十鞭子那是軍隊裡犯了軍規的士兵接受懲罰的標準,樓宇軒不再多想,快速的將藥膏倒在掌心裡,然後用內力催化,一點一點塗抹上龍羽羽的的傷痕上,即使恢復的好,只怕也會留下傷痕了。
等終於塗抹好傷口,床鋪上的龍羽羽已經均勻的呼吸著,沉沉的睡下了,她竟然這麼放心自己一個男人在屋子裡,尤其是此刻,她衣裳盡褪,雪白的美背雖然因為傷口而顯得有些猙獰,可是卻依舊能蠱惑一個男人本能的**。
深深的看了一眼趴睡的平靜龍羽羽,樓宇軒這才拉過一旁的被子小心心的蓋在了她的身上,這才轉身離開了後院,身影掠過高聳的圍牆,瞬間出了鳳王府向著街尾的樓家飛掠而去。
太子哥哥的藥果真是極品中的極品,是因為小時候的自己嗎?茫然的抬起自己雪白的手臂,當初她的手腕之上卻有著黑色曼陀羅。
那個時候年幼的她聽到皇族巫師的預言時並不相信,可是當年幼的龍羽羽用匕首劃破手腕時,鮮血蔓延出來,那原本雪白的皓腕之上立刻顯現出一朵黑色曼陀羅。
在四方大陸之上,最強盛的龍王朝在上古時期乃是四方大陸之上唯一的王族強者,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龍族原本精純的血液越來越淡薄,統治的力量也越來越薄弱,所以四方大陸之上也漸漸的分裂多出了許多的小國。
而龍族的神力也在消退,只有皇室的巫師們才具有少數的神力,而從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預言,身帶黑色曼陀羅的人將顛覆四方大陸之上的和平,帶來血雨腥風,而龍羽羽出生之時,鮮血沾染上她小小的胳膊,赫然呈現出一支黑色曼陀羅。
而出生的她帶來的第一個災難就是她的母妃在生下她之後,甚至沒有看見她一眼就閉上眼永遠的死了過去,而她的父皇因為思念母妃大病一場,她成了皇宮裡最不受寵的小公主。雖然手腕之上黑色曼陀羅的秘密被掩埋下來,所有為她接生的穩婆,宮女,太監都被秘密處死,從此沒有人知道皇宮曾經有個小公主降生,而處死太監和宮女們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他們照顧不周,害得皇上最寵愛的妃子猝死。
從出生那一日,就死了二十多人,龍羽羽還記得當手腕上出現黑色曼陀羅時,自己那份震驚,那份無措和痛苦,是太子哥哥溫和的對著她笑,給她包紮好了傷口,握住她的手腕,「羽兒,不要怕,有哥哥在。」
那一年,這一句溫暖的話,支撐著她在皇宮裡又住了三年,終於八歲那年,巫師找到了她,如果她再不離開皇宮,十八歲的太子龍夜天將有血光之災。
從有記憶的時候,她沒有母妃,沒有父皇,被囚禁在小小的冷宮裡,甚至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只有太子哥哥會偷偷的在夜色裡看她,會帶給她好吃的,告訴她宮裡宮外的事情。
可是八歲那年的大雪,龍王朝從沒有見過那麼大的雪,大團大團的雪花紛紛揚揚的從天空飄落下來,整個皇宮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地上的積雪整整有一尺多厚了,可是雪卻還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太子哥哥為了擔心她在冷宮裡受凍,所以夜裡又如同以往一般,甩開了暗中的龍騎士,龍夜天帶著棉被送到了冷宮,可是沒想到危險就這樣發生了。
暗中刺殺的人似乎經過長時間的觀察,知道龍夜天經常是甩開暗中的龍騎士,偷偷的離開宮殿,所以他們伏擊,並且成功了。
那一夜,龍夜天身上的鮮血染紅了地上潔白的積雪,宛若一朵一朵盛開的血色紅梅,是巫師在最關鍵的時刻趕到了,帶來了皇宮的侍衛,救下了一身浴血的龍夜天,也狙殺了所有的殺手。
那個時候,看著巫師那怨恨如同幽靈般的眼神,看著所有人離開之後,只餘下鮮血淋漓的雪地,被龍夜天點住穴道塞在角落裡的龍羽羽終於恢復了行動能力。
那一夜,最後看了一眼龍夜天東宮的方向,龍羽羽離開了皇宮,去了巫師之前就選擇好的絕情谷,而巫師也在當夜『自殺』,從此之後,沒有人知道龍羽羽的存在,除了龍夜天和父皇之外。
從記憶裡回過神來,龍羽羽看著破陋不堪的屋子,忽然想起被丟在蘇丞相府的迷糊丫鬟青青,「天哪。」哀歎一聲,她怎麼把那個小丫鬟給丟在蘇家那麼個危險的地方。
快速的掀開被子起身,雖然後背還是很痛,可是龍羽羽也顧不得許多,穿好了衣服和鞋子就向著鳳御塵的院子跑了過去。
初晨的陽光之下,幽靜的院落有著高聳入雲的喬木,濃密的枝葉蓊蓊綠綠的如同一把打傘遮擋住了陽光,院子門口懸掛著一方匾額,上面有著龍飛鳳舞的三個黑色大字——繁蕪院。
此刻院子裡,修萍正捧著劍鞘站在一旁,而寬闊的院子裡,一身青衫的鳳御塵手握長劍,靈動的身姿宛若游龍,凌厲的劍招更是帶著迫人的冷傲和洗禮,收放之間,儘是王者的霸氣和狂傲。
餘光掠過站在門口的龍羽羽,鳳御塵手腕一動,咻的一下,長劍破空而來,青色的身影如同一道勁風,頃刻之間已經飛掠到了龍羽羽身邊,而劍尖更是銳利的指向了她的咽喉處。
以前在谷底,她也曾經在清晨看著絕哥哥練劍,只是比起鳳御塵的霸氣,絕哥哥的劍招要輕柔幾分,雖然同樣冷厲,陷入思緒之中,甚至有些將鳳御塵的身影看的模糊,重疊成腦海裡那張愛戀了十年的身影。
「哼,還真不怕死!」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凌厲的一招之下,她竟然不躲不閃,神色不變,鳳御塵冷哼一聲,輕蔑的目光看了看披頭髮散的龍羽羽,她居然連頭髮都不梳理就跑到自己的繁蕪院來。
那冰冷不屑的冷哼聲終於讓龍羽羽從思緒裡回過神來,這才驚覺眼前那冰冷銳利的劍鋒,剎那,將砰砰跳的心壓回了胸膛,龍羽羽驕傲的一揚下巴,清脆的嗓音給外的得意,「本姑娘可是威武不能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