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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百零七章 文 / 月影燈

    第二百零七章

    這些天,她對傭人就是這樣說的吧。

    牧思遠的苦笑中帶著一絲疼溺,果然是一父所生,同樣喜歡口是心非。

    「凌燁彬!」

    再抬頭,他做了一個凌燁彬根本想不到的動作。

    他將懷中的牧初寒一推,讓她穩穩落入了對方的懷抱。

    「牧總?」

    凌燁彬手抱著她,愣住了。

    牧思遠的唇角勾起一絲笑:「你有什麼顧慮,都可以跟我說。我只要求你,別辜負她!」

    說完,他便轉身,開車離去了。

    凌燁彬呆呆的站了一會兒,酒醉的牧初寒有些累了。

    「哥哥!」

    她嚷著,分不清身邊的人,「我頭好暈!」

    說著,雙臂掛上了他的脖頸,小臉依偎在他胸前,滿足又開心。

    記憶中,她跟哥哥還沒這麼親近過呢!

    然而片刻,她忽然抬起頭,目光疑惑的往上瞧。

    「你……?」

    可能抬頭的動作讓她眩暈,她艱難的皺眉,努力想要看清眼前人是誰。

    無論是誰,她已感覺到,絕不是牧思遠。

    「初寒,」

    凌燁彬捧起她的臉,柔聲道:「是我呀!」

    「你……是誰?」

    聲音好熟悉,味道也好熟悉,為什麼她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像是有一道曙光在腦海中閃現,答案也是呼之欲出的,為什麼她就是遲遲無法想起?

    儘管如此,但她又清晰的感覺到了—恐懼。

    是的,這個人的靠近,讓她感到了危險!

    她本能的伸手,想要推開他:「你……你放開我!」

    然而,她使力推,對方卻在用力的抱住她,急切的聲音隨之響起:「初寒,是我啊,我是燁彬啊!」

    —燁彬—

    聞聲,牧初寒渾身一顫,更努力的想要睜開眼,視線卻被淚水模糊。

    「別哭,別哭,初寒……」

    他的手指抹在臉上,是粗糙的感覺,帶著莫可名狀的溫暖。

    「初寒,為什麼不肯見我?」

    聽他低聲問著,她似漸漸清醒,猛地將他推開了。

    「因為我不想見你……」

    說著,她慌亂的四下環顧,居然不見了牧思遠的影子。

    心中惶然,她不住的往後退,她想要離開,離開。

    「初寒,」

    他卻一步步追上來,「為什麼不想見我?為什麼?」

    「因為……」

    因為什麼?

    她自己也說不明白。

    「反正就是不想見你,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說完,她急速轉身,便要跑開。

    「初寒!」

    他的速度更快,從後追上緊緊抱住了她。

    「初寒!」

    他痛聲大呼著,「為什麼這麼對我?為什麼?」

    他大力扳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著自己:「你讓我別再來找你,可以!只要你說,你現在就說,你的心裡沒有我,一點也沒有,我馬上就走,立刻就走,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視線之中!」

    說完,他的雙臂鬆開她,目光望住了她。

    他是認真的。

    牧初寒心頭一震。

    她明白,這樣的話一旦從她嘴裡說出來,他們從此便各不相干。

    剎那間,點點滴滴浮現心頭,都是兩人相處的畫面。

    雖然他們不過認識數月,卻才知愛情根本與時間無關。

    「我……」

    她張張嘴,心底有淚。

    只是,當那些美好褪去,她的記憶只剩下申文皓那決絕的身影。

    她害怕,她害怕的是付出沒有回報,她害怕的是……

    他對她並沒有真心。

    她緊緊的閉上了雙眼,再睜開,她咬牙道:「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你現在明白了嗎?」

    此刻,她明白了,原來一個人的心可以這麼痛。

    凌燁彬沒有說話,只是良久的注視著她,像是要將她的心看出一個洞來。

    燈光下,他的眼神如此暗滅,幾乎吞噬了她僅存的意志。

    終於,他的肩膀動了一下,然後他說:「我明白了。謝謝你,這樣說。」

    讓他得到解脫。

    接著,他轉身往前走,沒有猶豫,也沒有回頭。

    長長的街道,孤燈只影,就這樣飄搖在她的視線裡。

    漸漸消失。

    她的心隨之麻木,「嘔……」

    忽然折騰起來的是胃,害她在路邊大吐特吐起來。

    吐完了,她扶著路邊欄杆,就這樣跌坐在了地上。

    無所謂了。

    什麼千金大小姐,什麼牧家大公主,沒有愛的人,就是最可憐的。

    如果,要是,可以不流淚就更好了。

    她使勁的抹著淚水,可是這該死的眼淚就是抹不完,反而越抹越多!

    怎麼,現在就連眼淚也跟她作對嗎?

    她生氣了,使勁的敲打著自己的臉,使勁的甩著頭,弄痛了自己也不要掉眼淚。

    「初寒,初寒,你在做什麼!」

    突地,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一怔,難以置信的抬頭去看。

    「初寒,你快住手!」

    手臂被人抓住了,那聲音透過層層迷霧,再次擊入她的心。

    她的雙眸中,倒映出他的身影—這個分明已經離去的身影。

    「你……?」

    「很奇怪是不是?」

    他自嘲的一笑:「我走不掉,初寒,我走不掉!我……」

    話未說完,溫軟的身軀已撲入了他的懷抱,雙臂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小臉則貼在他的胸膛,「哇」的放聲大哭起來。

    一邊哭還一邊發著脾氣:「你嚇我,你嚇我,我……我以為你真的走了……」

    他微微一怔,再也沒有猶豫,伸手抬起她的下顎,深深的封住了她的唇。

    她的滋味一如回憶中的甜美,激發了他內心全部的佔有慾。

    顧不得她還在低泣,顧不得這只是在酒吧門外,人來人往的街頭。

    他已不受控制,惟願一點又一點的,加深這個吻。

    然而,她卻異常激烈的掙扎起來。

    不情願的鬆開,他看著他,不由地皺眉。

    卻見她小臉酡紅,又小心翼翼的說著:「我……我剛吐了。」

    嘴巴現在還有異味吔!

    原來如此!

    他寵溺的一笑,揉著她弄亂的頭髮:「我送你回家去,好不好?」

    「不要!」

    她撇嘴。

    為什麼他看著她的眼神,好像大人看著小孩子?

    「那你想去哪兒?」

    他好脾氣的問。

    「我……」

    她想了想,「我要去酒店……」

    看著他微變的眼神,一定是有了某種聯想,她趕緊說完下半句:「洗個澡,然後再回去。」

    如果被爸爸聞到她滿身酒味,會被狠狠罵一頓的。

    她窘急的神色讓他忍不住笑起來:「好,好,當然只是洗個澡,洗澡之後,我再送你回家。」

    「嗯,好吧!」

    她點頭,再一次提醒他:「就只洗個澡,你要不在酒店大廳等我也行!」

    「可以,謹遵女朋友大人的命令!」

    「誰是你女朋友?!」

    「當然不是你,我的女朋友名字叫牧初寒……」

    事實上,當酒店房門一關,兩人再也不願多走一步,立即擁吻在了一起。

    分不清誰先伸手。

    此時此刻,僅存在兩人腦海裡的,只有彼此致命的吸引力。

    不過,牧初寒可不能算一個溫柔的情人。

    毫無吻技可言的她,只憑著內心的一股衝動,在他唇上、臉上、脖子上又啃又咬,更像一隻傷害力尚小的幼豹。

    「初寒……」

    凌燁彬終於被咬疼了,忍住心底的渴望,他將她重重的壓在牆上。

    「初寒,不是這樣的,你弄疼我了。」

    嘶啞的聲音簡直要了牧初寒的命,心裡那團火,幾乎將她烈焚而亡。

    「那……」

    好艱難的,她才能開口說話:「那要怎麼樣?」

    隨著嬌聲顫動的紅唇,讓一條鞭子,鞭打著他的**。

    他狠狠的吻夠了,才道:「我來教你!」

    短短幾個字,說完,人兒已經被他丟上床,壓在了身下。

    第一次和男人如此相貼,雖然是自己心儀的男人,她還是有些害怕,身子不由地往上縮躲。

    「不准!」

    他將雙手撐在她的面頰兩側,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眸色漸濃。

    「告訴我,怕不怕?」

    說著,他俯頭,舔吻著她可愛的耳垂。

    頓時,仿若一股強電流穿過心房。

    她瞪大雙眼,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反應讓他不禁低笑起來,心裡亦有更多疼惜。

    第一次她付出感情的時候,已經受到了太多傷害;

    這一個第一次,他不想讓她再留有遺憾。

    「告訴我,怕不怕?」

    他再問。

    牧初寒看著他,誠實的點頭。

    她知道會很痛。

    但讓她更感到害怕的是此刻,她彷彿已不能掌控自己的身子,心緒早已隨著他的頻率在起伏。

    從來,她都沒有過這種感覺。

    「別怕!」

    他溫柔的吻著她的小臉,「會疼一點點,為我,好不好?」

    「為你?」

    她眼神迷亂的看著他。

    只見到他的笑容。

    然後,他溫熱的唇往下,流連在她豐盈的嬌軟之上。

    她有些迷糊了。

    什麼時候,衣服已被他褪下?

    容不得她多想,那莫名的顫慄猛然襲來,「啊……」

    幾乎沒有思考的時間,一聲嬌吟已然出口。

    她微微愣住了。

    剛才那是她的聲音嗎?

    那樣的曖昧,讓聽了的人都不禁酥麻。

    她難為情的扭動了一下身子,本能的想要讓他停下來。

    然而,他的唇居然順勢往下,吻上了她的腰腹。

    於是,那顫慄感也隨著往下,往下……

    她再也受不住,伸手去抓他:「不……不要……」

    阻止不了他,一旦最後的屏障被褪去,首先「進駐」的居然是他的—舌!

    「轟」的一聲,她的腦袋裡像是什麼炸開了花。

    她徹底的,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當聽到他說:「初寒,叫我的名字。」

    她便乖乖的叫他:「燁彬……」

    當聽到他說:「初寒,摸我……」

    她便乖乖的伸出手,到達了他指引的地方……

    可是,這是什麼?

    手中的異感讓她猛地睜開眼,卻發現自己的手,正握著他火熱的**。

    「燁……」

    她瞧著他,他眉間皺起的,是一種甜蜜的痛苦。

    「喜歡嗎?」

    他呢聲問。

    她搖搖頭,又點點頭,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卻又……

    清晰的感覺到心中的歡喜。

    每一個女人曾是少女的時候,都曾做過玫瑰色的夢。

    那時候她還沒有認識申文皓,幻想中的男人五官模糊,卻有最溫柔的神色。

    如同此刻的他。

    「初寒,」

    突地,他叫了她一聲。

    她軟聲答應,感覺到他的腿輕巧的擠開了她的,原本握在手中的堅硬,轉而比逼在了她最柔軟的地方。

    她毫無掙扎的力氣,也沒想過要掙扎。

    如果他給她的是百分之百的溫柔,她為什麼不用全部的美好來回報?

    「燁……彬,」

    只是,她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你愛我嗎?」

    聞聲,他的動作暫停。

    目光頓在這張為他迷亂的臉上。

    上面隱隱約約的,竟還有剛才在酒吧外哭過的淚痕。

    但此刻,她已被擁在了他的身下,如此柔順的承歡。

    所以他知道,她是愛他的。

    那麼,他愛她嗎?

    愛嗎?

    如果不愛,一切都還來得及。

    他可以起身,可以放開,至少可以做到不傷害她。

    但是,剛才在酒吧門外,他明明不是已經走了?

    而且離開得夠遠,為什麼還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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