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41章 她的痛才是他的快 文 / 吳眉嬋
第241章她的痛才是他的快
他笑得如惡棍,面孔迫近她的臉,如一個流氓一般的吹口哨。
「你看得見武器,卻夠不著殺我,這種滋味,是不是很難受?」
「!」
「難受麼??那就繼續吧!!」
「你看看你!!甘甜!你這個蠢笨不堪的女人。你為了我的皇帝之位出過多少力氣???幾次為我出生入死??多少次為我出謀劃策??還為了我做過人質……還幫我製造過五彩祥雲的名譽和輿論宣傳……現在我當皇帝了,你什麼都撈不到,還被我玷污。而你能做什麼??你什麼都不能!!你連報復的本事都沒有,只知道死死死……你想死,對吧?想活活餓死?想『自殺』??你去死啊……」
她憤怒之極。
誰想死??
自己是想他死!!!
不但想他死,還想親自動手。
他的笑聲更加猙獰。
我辱你又如何?
我玩你又如何??
你還不是只有乖乖的躺在我的床上。
「你要死就去死……我又不會阻攔你……我巴不得你們都死掉……反正現在你根本沒得任何利用價值了……」
「!」
「哈哈哈,你死之後,我會有什麼損失??我屁損失都沒有……自然有成千上萬的女人巴上來求著我,求我寵幸她們,上著趕著幫我生兒育女……而你呢?你甘甜算什麼??你的力氣白出了……我也白白地把你玩弄了!!!你算什麼??你就算馬上死了,也不值一提……」
甘甜的眼睛裡幾乎要冒出火來,只是狠狠地瞪著他。
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琅邪大帝早就死了。
但是,目光是殺不死的人。
武器才能夠。
甘甜沒有武器。
握著的拳頭都覺得無力。
指關節都泛白了,也無濟於事。
「甘甜,你就別尋死覓活了!我討厭尋死覓活的女人!!我已經殺過你兩次了,你連一次都不敢殺我?」
我已經殺過你兩次了——你連一次都不敢殺我??
甘甜的目光從匣子上收回來,死死地盯著他。
就算是憤怒,也全身無力。
仇恨一個人,也是需要力氣的。
他怎樣的摧折她,她都沒有還手之力了。
而且,對罵並不解決問題。
韓信也受胯下之辱啊。
多少阿q曾經拿韓信做過榜樣??
可是,幾個人最終成得了韓信?
縱然是韓信,最終也被呂後那個惡婆娘設計害死了。
做韓信也沒什麼值得追求的。
她蟄伏不動。
誰想死誰就是孫子。
就算要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她病得厲害。
也許是冬天的寒冷,也許是那麼久的擔驚受怕,心力交瘁,再遇上這樣野蠻的暴力,加上兩日的不吃不喝……整個血肉之軀,再也熬不起了。
甘甜躺在床上,高燒反反覆覆,來了去,去了來。
嘴巴上起老大的血泡,裂開了。有時候,血跡就那樣就會滴下來。
琅邪王俯身查看她的時候,正好看到乾裂嘴唇上的血跡。
他不由得總是想起**,想起那個渴得嘴唇出血的白癡女子。
這一次,她是燒得出血。
琅邪大帝把宮裡的御醫全部找來。
御醫來看了幾次,高燒退了。
然後,都在乾清宮外面候著,一排一排的。
琅邪大帝不令他們離去,他們就不敢走。
那個夜晚發生了什麼,無人得知。
再是親信,也不會知道那個夜晚才是陛下和皇后的第一個洞房夜。
那一夜,他們才成為了真正的夫妻。
對於這個新登基的天子,自然有他的威儀,大家對他是既敬且畏,而且,生病的又是皇后娘娘,眾所周知,當今天子和皇后是患難夫妻,恩愛情深,陛下大人著急也是正常的。
請這麼大的御醫排場,雖然誇張,但是,也不算太離譜。
奇怪的是,皇后娘娘生病了,皇帝那麼著急,但是,大家卻經常看到他喜上眉梢,滿臉春色。
有點發浪的感覺。
莫不是第二春到了?
如果不是他天天都在乾清宮走動,大家真以為他去寵信別的什麼美女了。
但是,他的貼身太監可以作證,他除了皇后娘娘,決計沒有再見過任何別的妃嬪。
真是奇怪。
露出這種喜色春色的男人,幹嘛對髮妻如此在意??
或者,對皇后娘娘的病情幸災樂禍?等她死了再說??
但是,也不像啊。
如果是,就不會請那麼多御醫了。
如果是,就不會整夜整夜地陪著皇后娘娘了。
本來,御醫們曾經勸告他,說風寒高燒的病人容易傳染,他也無所畏懼。
陛下大人本來就很淡定……
陛下大人本來就很仁義……
陛下大人對大公主的駙馬之死也能痛哭流涕……
真相內裡,誰知道呢。
沒人敢過問。
也沒人敢八卦。
御醫們拿出了看家本領,絲毫也不敢馬虎。而且發燒也不是太大的病,過得幾天,幾服藥下去,又塗抹了厚厚的一層防護油脂,甘甜的嘴唇不再裂開了。
但是,渾身依舊沒有絲毫的力氣,也不想吃任何東西。
琅邪王這些天下朝都很早。好在連續下了好幾天雨夾雪,天氣冷得要命,大臣們當然不希望皇帝那麼熱情地繼續上朝了。
大家都樂得輕鬆。
這一日,琅邪王早早地回來,算一算時間,竟然已經進入臘月了。因為是臘八,所以放假一天。再過不了幾日,就要開始放年假了。
琅邪帝國的官員們平素節假日時間都很短,但最重要的依舊是千百年來不變的大年假,因為牽涉到地方官的考核,陞遷等等,所以,這個年假幾乎長達一個月。
琅邪王自從起兵以來,從不知假期為何物。他彷彿有著無窮無盡的精力,每天都在處理各種各樣繁瑣的事情,但是,這幾天,他忽然對假期有了強烈的期待和興趣。
也許,放放假,放鬆放鬆也是好的。
前方不時地有「剿匪」的最新戰報回來,有時候打了敗仗,有時候又打了勝仗。到年末的時候,情況陡轉急下。
他相信,那是因為夏原吉回去了。
帶著滿腔的憤怒和怒火,發誓要把他琅邪王趕下王的寶座。
江山從此無寧日。
這些大大小小的戰事,他昔日是十分關切的,但此時此刻,一點也不放在心底了。夏原吉的實力如何,他最是清楚不過了。
而且彼此之間,已經撕破了臉,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但此時不是決戰的時候。
至少,他琅邪大帝只是剿匪;
而夏原吉,也只是躲在背後支持土匪。
尚未正式交鋒。
每天回來,他都會絮絮叨叨的給她講一些朝堂趣事,誰誰大員陞遷,誰誰大員考核不合格,甚至誰誰新納了小妾……他最近很熱衷八卦。
但是,他從不在甘甜面前提及夏原吉和剿匪的事情。
一次也不。
而且,決心這一輩子也不在她面前提起夏原吉這三個字了。
也一輩子不讓她見到那個男人了。
這女人,和夏原吉,一毛錢關係也沒有。
他走進乾清宮,滿屋子的宮女太監們要向他行禮,他一擺手,讓他們退下去各司其責。屋子裡依舊是靜悄悄的。
只留下值守的宮女娟娟。
「皇后今天情況如何?」
「回陛下,娘娘沒有發燒了。」
「很好。你也下去吧,朕會照顧娘娘。再有,通知御膳房多給娘娘準備一點她愛吃的粥點……要弄燕窩粥,娘娘最喜歡吃這個……」
娟娟領命退下。
琅邪王這才慢慢地走進去。
甘甜還是昏昏沉沉的睡著。
琅邪王坐到她身邊,她也不睜開眼睛。
他也沒叫她,只握住她一隻手。
這時候,心底是愉快的。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歡樂成這個樣子,彷彿一面小鼓在心裡頭咚咚咚的敲啊敲啊,就像是小孩子到了過年的時候。
自從那個佔有她的夜晚開始,這種強烈的歡樂就從不曾離開過。就算是她發燒病重的時候,就算她裝死的時候,就算他十分擔心她真的會死掉的時候……這些歡樂,都從未曾離開。
就像是一個人,攀越上了最高的山巔,終於摘下了第一朵盛開的雪蓮花。
那便是那個夜晚留給他的第一感覺。
此後,這感覺只是越來越強烈,從來不曾褪色和淡化。
甚至覺得那是比剛剛登基上龍椅更大的喜悅。
權利,**,這些都還是無形的,但是,那一次的快樂,是實實在在的,是他畢生從沒經歷過的極大的喜悅和癲狂。
因為太過的震驚而帶來的癲狂。
她的痛,永遠是他的快。
多麼會偽裝的女人啊。
這些年下來,居然憑借那麼堅定的意志支撐著,水潑不進,火燒不透,銅牆鐵壁一般。
而現在,他才把這個堡壘攻克了。
而她,竟然只是他一個人的。
只屬於他琅邪大帝一個人的甘甜。
就像他毫不猶豫授予她的皇后的稱謂。
多好。
他非常卑鄙的高興著,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這一夜,他陪著她入眠。
就像無數個已經過去了的夜晚一樣。他總是陪著她,到半夜的時候,就悄悄地伸出手摟抱著她。
甘甜啊,甘甜,其實,這麼多年了,你難道一直不明白?
夫妻多年,難道我對你不是一直比夏原吉好得多?
那個死傢伙,除了耍帥之外,哪一點比得上我對你???
他見到了你蓬頭垢面的一面時,是不是還會喜愛你?
他在你生病的時候,幾曾這樣陪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