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05章 見不得人的勾當 文 / 吳眉嬋
第205章見不得人的勾當
「陳將軍,你有何貴幹??」
陳玄虎狠狠地瞪著甘甜。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和欺騙——不不不,是琅邪王,自己最最尊敬的王爺,受到了巨大的背叛和侮辱——
這對狗男女,竟然敢公然在湖邊摟摟抱抱,幹這見不得人的勾當。
別的女人也就罷了,可她是王妃呀!
堂堂王妃。
小妾可以偷情,難道正室也不安於室???
早就說了,這個女人是靠不住的。
想當初,他親眼看到她偷偷地暗算王爺,搶馬,為了逃生,不擇手段。
現在,又和這個姦夫勾勾搭搭。
他就像一團霹靂火,馬上炸開了。
但是,他果不愧是一個戰將級別,雖然暴跳如雷了,卻還有勇有謀,先解決夏原吉再說,至於王妃,回去自然有人修理她。
甘甜沉聲道:「陳玄虎,退下!!!沒你什麼事情。」
「你是以王妃的身份跟我說話?」
陳玄虎反問:「如果你是王妃,屬下自然不敢不從。請問,你現在是什麼身份?」
甘甜滿面怒容,卻不好反駁。
夏原吉笑起來,擋在她的前面。
「陳將軍,你不要多管閒事!」
「閒事?這是閒事嗎??夏盟主,你作為王爺的盟友,難道不覺得羞愧麼?」
夏原吉一掃昔日的輕佻,他沉著又高傲:「陳將軍,這是我和琅邪王之間的事情。我想,你還沒有資格插手!!!」
陳玄虎猛地撥出腰間大刀,雙目赤紅:「俗話說得好,君辱臣死……夏盟主,你再敢有任何不軌企圖,我認得你夏盟主,我手上的大刀可認不得你……」
好傢伙,竟然超刀子了。
琅邪王沒跳腳,他先跳腳了。
又不是他的老婆偷人,他急什麼急???
夏原吉哪裡吃他這一套?眼看就要一掌把陳玄虎打開。
甘甜情知此事鬧不好,就會不可開交,急忙伸手,拉了夏原吉一把。
夏原吉但見甘甜面色煞白,急忙將她不經意地往身後一靠,這才淡淡道:「我和琅邪王之間,有些事情,陳將軍並不知道內幕……」
陳玄虎大吼:「我可不管什麼內幕不內幕……夏盟主,枉我家王爺對你那麼看重,你竟敢這樣……」
夏原吉見這廝鳥死纏爛打,他也惱了:「陳將軍,你休得胡攪蠻纏。你還沒資格管到我的頭上。甘甜,我們走。」
陳玄虎氣得目眥盡裂,眼看甘甜,竟然真的跟夏原吉就走。
「王妃,站住!」
「陳將軍,你休得無禮!!!」
「王妃,你好不要臉……」
夏原吉大怒:「你這廝再出言不遜,休怪我不客氣了……」
陳玄虎也勃然大怒,一刀就砍過去。
夏原吉的功夫遠勝他十倍,屈指一彈,就將他的大刀彈到了湖水裡面。
陳玄虎半生征戰,武藝在武將裡自認是數一數二的,可是,被夏原吉這麼一彈,就跟小孩子過家家似的,竟然一下就失去了抵抗能力。不但如此,連從不離身的大刀也掉入了湖水裡。
這一驚簡直非同小可,更是惱羞成怒,再一次向夏原吉撲去。
甘甜不顧這二人的打鬥,轉身就走。
不是走,是疾步飛奔。
夏原吉根本顧不得理會陳玄虎,也追了上去。
卻不料,陳玄虎這個二愣子一見他追上去,也跟著追上去,再一次將他攔住,怒吼一聲:「夏盟主,你再這樣,休怪我不客氣了……」
夏原吉簡直恨不得生生劈了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
只是繞開他。
甘甜低聲道:「大叔,你不要跟他糾纏不休,這是軍營,影響不好,等我安排好了,馬上來找你。」
「不行,我找琅邪王談,他會為難你的。」
「我要走,誰也阻擋不了我。」
她見夏原吉還一臉猶豫和擔憂,放緩了聲音,這是琅邪王的地盤,琅邪王的軍營,先不要說影響如何,如果在決戰前夕,有任何決裂跡象都是不好的。
如果夏原吉出面,事情必將難以收拾。
她當機立斷:「大叔,你聽我的,我一定能處理好,很快就來找你。」
「甘甜……」
陳玄虎從後面氣喘吁吁地追上來,但聽得這二人還在說話,忽然大吼一聲:「來人……來人……拿下這個傢伙……」
這時候,甘甜已經跑遠了。
她只能逃開,因為,已經有士兵們聞風追來了,人多嘴雜,如果被人發現了,傳揚開去,真要有什麼緋聞八卦,古代版的艷照門滿天飛,成何體統???
相反,只要自己躲開了,夏原吉,很快就可以擺脫這些人。
她心亂如麻的回到屋子裡。
屋子裡黑咕隆咚的,沒有燈。
她跌跌撞撞地衝進去,一頭就栽倒在床上,臉頰燙得驚人,耳邊不停地回想著夏原吉的話「嫁給我吧,甘甜……嫁給我吧……」
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求婚。
就算是在現代,因為她讀書讀久了,長年累月都埋頭實驗室裡研究時空穿梭機,所以,慢慢地淪為了剩女——也沒顧得上轟轟烈烈的戀愛一次,先就逃命去了。
求婚,真真的是大姑娘上轎,第一次啊!!
還有手上的戒指,在在地都在提醒她,這一切是真的——千真萬確的。
甚至還有那朵荷花。
經歷了陳玄虎那麼激烈的突襲,她居然還拿著那支荷花,一點都沒弄殘,此時,都捏在手裡,十分珍惜。
躺在床上,臉上都是笑容。
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該收拾東西了。
雖然很簡單,但是有些必要的還是要帶走。
「王妃!!」
她一驚,幾乎從床上蹦起來。
對面寬大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人,他不知在這裡已經坐了多久了,聲音冷淡,老僧入定一般。
甘甜驚呆了。
怎麼自己進來的時候,根本就沒發現他??
還有,他不是醉了麼??
是何時坐在這裡的?
看樣子,竟然像是專門等著自己似的。
「我還以為,你和夏盟主私奔,就一去不復返了。」
「!」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你回來之前,我就等在這裡了。不過,王妃好像太過興奮,所以沒有發現小王的存在……」
他淡淡的,聽不出聲音裡的喜怒哀樂。
那麼一個大活人,在房間裡坐了這麼久——居然沒有被人發現。
可見她當初如何的心不在焉——
出了夏原吉,她再也看不到任何別的其他人了。
他還是坐在椅子上,醉酒醒了。昏沉不見了。
月光,慢慢地升起來了,仲夏夜的浪漫,帶著一種強烈的不安的氣息。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上的綠光上面——出去的時候是沒有的,回來,就有了。
那麼極品的,珍罕的綠寶石,縱然他想忽略也無法。
比夜明珠的光線更加柔和明亮。
它自然成為了一個獨立的體系。
還有那支荷花。
遮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月色下,看不清荷花的紅色,隱隱地,有荷塘的氣息。
甚至她的手——那雙在月色下面,那麼溫柔細膩的手。
這一次,她並未躲避。
手很坦然地呈現在他的面前。
無法伸直的小指頭,以一種很醜陋,很悲涼的姿態呈現——
本是那麼容易被留意到的細節,只是,他以前都沒在意。
所以,他後來無論送什麼東西給她,她都不要。
原來,是害怕得而復失。
不但會失去禮物,甚至包括自己的四肢!!
而這一點,相處了兩三年,他竟然還是第一次知道。
眼珠子忽然很疼,如充血了一般。可是,眼珠在再疼都比不上那種心碎裂開一般的疼痛……歲歲年年,破敗不堪,一顆心,早已千瘡百孔,又如何能交付出另一半的信任和慰藉???
原來,女人比戰爭,是一門更大的學問。
甘甜坐起來。
混亂的心思慢慢地在平復。
她下床,站在地上,看著對面椅子上的那個男人。
黑暗中,月色下,他顯得高深莫測。
她也絕不拖泥帶水。
「王爺,我要走了。」
他早有所料。
卻還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真的想好了?」
「真的!!」
「夏原吉讓你這麼跟我說?」
「王爺,我已經想好了。這一次,不是夏盟主替我做主,是我自己不想幹了。你已經打到京城了,這一戰之後,你鐵定是天下之主,九五之尊。我想,我的離去,對你沒有任何的損害!!!我的歷史使命已經結束了!」
是的,結束了。
該幫的,她都幫了。
該做的,她都做了。
琅邪王沒有拒絕的理由,不是嗎。
相反,是她的利益受到了損害——自動放棄了皇后的高位——或者說,是夏原吉的利益受到了損害,少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利益代言人。
但是,既然夏原吉自己都不在乎,她甘甜又何必在乎???
「我走之後,夏盟主也許會另外派遣人選,至於怎麼安排,那是你跟他之間的交接……」
她仔仔細細地想了想,自己的確沒有什麼需要工作交接的。
隨時都可以離去。
「就連留在我身邊,幫他做奸細也不了?」
「不!他若有本事,就能贏得天下。他若是沒這個本事,我幫也沒用處。」
一個男人,不是靠女人幫助才能上位的。
更何況,她確信,夏原吉有她無她,在事業上,區別不大——至少,在她出現之前,他就已經是那樣了。
他的巔峰,並不是因為她的出現。
「至於今後,你和夏盟主要如何分配利益,我管不著。是一決生死也罷,是卸磨殺驢也罷,都跟我沒什麼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