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38章 暗夜香甜:合好如初? 文 / 吳眉嬋
第138章暗夜香甜:合好如初?
因為,這一生,他只在一個女人的眼中看到過這樣白癡一般的笑容——
不是奸笑,不是媚笑,不是強笑,更不是皮笑肉不笑。
就是單純的笑容。
這時候,她比任何一刻都像**——不是像,而是本來就是。
琅邪王忽然激動莫名,一種無法壓抑的內心的激情澎湃和洶湧暗流。這一輩子,他極少如此的失控過。
疾步過去,將她的肩頭牢牢地摟住:「**……**……我們和好吧……我們和好,行不行?」
這話在心底,他並未說出來。
嘴唇,卻在顫抖。
差點將這一切暴露。
可是,雙手,卻不由自主地顫抖,將她抓得那麼牢固,絲毫也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甘甜吃了一驚,坐起來。
過大的帽子掉下來,遮擋她的視線。
一隻大手伸出,將帽子拉住。
露出的,正好是她的嘴唇。
那時候,他的嘴唇已經貼在她的唇上。
不給她任何的機會,就那麼重重地壓下去了。
地上的毯子鋪得很厚。
是她這些日子生病以來,琅邪王才吩咐人裡裡外外重新換過的,尤其是她病癒之後,為了讓空氣更加潔淨,又裡裡外外打掃熏香過一次。
此時,人躺在上面,舒適而溫暖。
但是,這些根本不是吸引琅邪王的主要的,在皇宮裡長大的孩子,這一輩子,何等的榮華富貴不曾見識過?
可是,身下那具軟綿綿的身子,實在是帶著太巨大的誘惑和致命的吸引力了。
就像一種暗夜的香甜,在大雪紛飛的夜裡開放的花朵,甚至窗外孤獨的玉蘭,第一簇那種小小的花枝……冰天雪地,連花都是蒼白而寂寞的,可是,它是花!是鮮花,就和白雪有巨大的區別,她一開放了,就意味著,春天要來了。
那時候,琅邪王感覺到的便是春天到來時候的躁動。
這是一個奇怪的季節,大自然孕育萬物,所以,特意賞賜給他們這樣的本性,無論是動物還是植物,為了繁衍後代,種族延續,每每到了春天……
就像「鮮花」這個詞,無論文人墨客用了多少華麗的辭藻來形容它,讚揚她,把她裝扮得如何的婀娜多姿,可是,翻開詞典看看,「花」的本義,無非是一種生殖器官而已。
如果用詞典上的解釋來對照文人們的闡述和讚揚,難道不是很諷刺和滑稽?
她身上不發燒了,可是,另有一種軟綿綿的溫暖,尤其是那略略有點冰涼的嘴唇,經過了一個多月的不見天日,在蒼白之中,開始變得溫暖而濕潤……
一接觸的時候,那樣的感覺,幾乎令人崩潰了。
多好!
就像他無數次渴望過的那樣……在琅邪王府的時候,在逃亡的路上,在互相冷戰的時候,在發下毒誓的時候,在和解溫存的時候,在夕陽晚照的時候……
雖然是皇子,從小錦衣玉食,可是,自從15歲起,他的人生,便是和戰場,廝殺,北方的寒冬,匈奴的兵馬聯繫在一起……鐵騎,刀槍,鎧甲,天下……這些才是他的生活!
而溫柔纏綿,風花雪月,這些哪裡是我們所需要的呢?
一度,他以為自己是從不需要的。
二者從來不會兼容。他也從未有過什麼渴望。
無論是段雪梅也罷,其他的美貌妻妾也罷,甚至是當初的**,就算是偶爾的心動,偶爾生活的調劑,作為麻痺恆文帝的一種手段,也無非是短暫的一個記憶,一晃而過……都比不得現在,如此的渴望,如此的強烈!!
此時,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京城的春天,南方的朝陽,漁舟唱晚,小橋流水,一株楊柳一株桃。
絲袖織綾誇柿蒂,青旗沽酒趁梨花。
從來春色就醉人,何況西子三月中!
這才知道,江山如此多嬌!!
真正嬌艷的主角,卻是人。
如果沒有了人,再美麗的風景,又怎麼欣賞呢?
琅邪王第一次覺得,人生如此沉醉。
甘甜遭受了這樣的突然襲擊,身子忽然軟下來。
但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被一種陌生的狂野所禁錮。
那雙手臂,就像是一圈巨大的鐵箍,牢牢地把人所禁錮,束縛,就像是牢獄裡粗大的鋼筋,關押在裡面的囚犯,再也沒有逃走的可能。
琅邪王,他和夏原吉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
此時,就連親吻都不同。
他沒有夏原吉身上的那種香味——他不能令人沉醉!
可是,他令人瘋狂,令人害怕——就像是遠古時代那些蠻荒的野人,一旦看上了異性,就會毫不猶豫的一棒子打暈了,扛進去藏著。
親吻,變成了這樣的霸道和蠻橫。
就如他想得到的那一片錦繡前程。
許久許久……
她呆呆地睜大眼睛,想要推開他,可是,渾身上下,卻沒有絲毫的力氣。
逐漸地,臉色都憋得紫紅了。
等稍微能呼吸的時候,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口氣在胸口,彷彿落不下去了。
琅邪王見她咳嗽得眼淚都出來了,幾乎要斷氣一般,臉色也紫得嚇人,立即抱住她的肩頭,在她背心上拍了幾下。
又端給她一杯水,甘甜喝了幾小口,才緩過氣來,怒瞪著他。
這傢伙,是想要人的性命啊?
「王爺,你忘了你的……誓言……」
誓言二字被封住。
他的手指遮擋在她的唇邊。
就如他此時大義凜然的眼神。
「一個男人和他的妻子在一起時,該幹點什麼就幹什麼。這跟誓言有何關係??」
他怎麼說,都是有一通大道理。
她的臉,一片緋紅。
並非因為羞澀,而是因為憤怒,或者說,因為遭到了這樣可怕的肆虐。
「甘甜……」
甘甜急忙掙扎,幾乎要脫身而去。
最害怕見到這種貌似深情款款的目光了——一個男人,荷爾蒙急遽升高的時候,他說的一切甜言蜜語都是廢話。
涼薄的女人,在任何時候都不曾迷失過自己。
但見甘甜大病初癒,經不起折騰,他便生生忍住那股可怕的悸動,挨著她坐著。細細地,先看她的臉色。
曾經的蒼白,渲染了這一層紅暈,就像早晨剛剛散開的霧氣,朦朦朧朧,朝陽初升,無比的清新雅致。
半晌,竟然癡了。
「女人,果然還是養尊處優比較好。甘甜,你沒有剛生病那會兒難看了……」
廢話,天天吃好喝好,每天塗抹大量的純玫瑰精油,以及各種的宮廷上等胭脂水粉……
這樣下來,沒有一點好轉,那才是怪事呢。
「王爺,你有事情?」
「怎麼?王爺來王妃的房間,還必須有什麼事情?」
她的手已經托著下巴,還要看看那卷無名氏的畫冊,琅邪王一伸手,把那本畫冊拿開了。
大手伸在她的下巴上托起:「甘甜,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