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37章 無名指的傷…… 文 / 吳眉嬋
第137章無名指的傷……
這是什麼道理???
男人的身材也會好成這樣?
「甘甜……」
她嚇一跳,面上一紅,幾乎有種被人窺破心思的恐懼。目光立即移開,顧左右而言他。不看了,不看了,不就是一個身材嘛,真是的。
幸好,琅邪王是背對著她的。她的這一瞬間的臉紅,他看不到。
「甘甜,你是不是在偷看我的身材??」
「我感覺芒刺在背!」
我汗!
這廝鳥!!
不看了,不看了。
有什麼好稀奇的??
可是,這個傢伙,他到底在自己的房間裡找什麼??
她正在狐疑,卻見琅邪王在旁邊的梳妝台桌上拿起一個盒子。她才發現,那個盒子是嶄新的,非常陌生,應該是他昨晚才帶來的。
他叫一聲:「好冷」,然後,動作十分麻利地上了炕床。
「哈,甘甜,你看,這是什麼?」
盒子打開。
甘甜的目光幾乎睜不開。
那是一枚極其漂亮的紅寶石戒指,準確地說,是用一種粉紅色的碧璽雕刻成的小花,上面是粉紅,下面是翠綠的指環,互相映襯,巧奪天工,其精緻程度和手工的精細,真是令人不敢相信,竟然會有這樣的巧手匠人。
這麼好的東西,是哪裡來的?
她好奇地問:「王爺,我在管理繳獲的戰利品時,從未看到過這麼好的貨色,你是哪裡得來的?」
他神神秘秘的:「我當然不會告訴你。」
她叫起來:「王爺,你不是要我們把最好的首飾都交出來,變賣了充作軍費麼?你這個人,卻居然私自截留了這麼好的一個?」
他的手縮回去,把戒指藏得好好的。
他笑得更加神秘:「你又不是才知道!!!小王從來都是假仁假義,在人前當然要裝裝樣子,但真要遇到超級好的東西,當然就是自己偷偷藏起來了……至於那些不怎樣的,拿出去充充仁義,這是很正常的,對吧?」
琅邪王,果然假仁假義得這麼坦蕩蕩。
甘甜也不得不服氣了。
「來,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戴上看看是否合適……」
看著這樣的珠寶,幾乎沒有任何女人能夠拒絕。
甘甜也是一個女人。
她根本不能拒絕。
可是,原本伸出去的手,到了半途,忽然縮回來。
琅邪王笑起來:「怎麼啦?快伸出來,我給你戴一下。」
她一把將盒子佛開,神情變得極其冷淡:「我困了,睡覺了。」
這明明是睜眼說瞎話,就像滴酒未沾之人,卻大聲說,我喝醉了。
然後,她真的就躺下去了。
頭蒙在被子裡,忽然覺得很疼。
右手的無名指,狠狠地發疼。
那裡,有一處傷痕,那是當初琅邪王從上面搶下紅寶石的戒指時,生生拗傷的。那戒指,已經到了段雪梅手上,落地生根,從此不怕她粉嫩的小手遭遇這樣的噩運。
事實上,琅邪王對人一直是如此的和藹可親——從他身邊的得力干將,侍衛,部屬,再到普普通通的下人,婢女……他從不辱罵責打任何人,以至於,大家都口耳相傳,這是一個豁達仁義的王爺。
不但如此,他還嫉惡如仇,行俠仗義,比如為被欺凌的小販出頭,減輕百姓的賦稅,有恩必報,對路邊受了淒寒喪母無錢埋葬的醜女也給予關切……
他的所作所為,都像一個徹徹底底的好人。
就像薊州城的百姓對他的擁戴。
他們哪裡知道,他也有凶殘酷辣的一面?
對你溫存,是你從未惹到他。
對你友善,是你不會妨害到他。
真正觸及到了核心利益和原則問題的時候,你看看自己的下場吧。
任何人,都概莫能外。
甘甜的無名指上,上面細小的傷疤,至今猶存。
因為琅邪王從未細細看過她的手,所以,他不知道這一點。而且,壓根就沒注意到這個問題。
可是,她知道。
那種可怕的疼痛淡化了,卻永遠不會徹底消失。
她不願意,那根可憐的無名指,遭到第二次的創傷了。
從**到甘甜……
自己所扮演的每一個角色,恰恰是他所最為痛恨和忌諱的——都是會直接妨害到他的。
到清算的時候,也許斷的不是一指,而是一隻手!!!
緊緊地,把手藏在被子裡。
這一輩子,也沒讓他看清楚過。
碧璽蓮花,孤零零地在桌上美麗著。
它並不過分艷麗,卻是一種低調而端莊的美麗。
真正的高貴,從來不需要喧囂。
甚至比當初的那棵紅寶石戒指,還要好上幾成。
但是,此時甘甜一點想要得到的渴望都沒有——再好的東西,不屬於你,那就是不屬於你!!!
對於太過昂貴的東西,勸君最好莫要一時貪婪,輕易接受——得看你能否付得起相應的代價。
天下,真的沒有什麼不要錢的午餐!!
琅邪王竟然沒繼續追問,也沒強迫,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也許,他也是想起了什麼?
許久,才暗自歎息了一聲。
假期過了七八天了。
那時候,甘甜的肺炎幾乎痊癒了。
某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她穿了厚厚的狐裘,坐在大客廳裡,看外面早開的臘梅。娟娟幾個侍女很興奮,等大雪稍稍小了,就衝出去,嘻嘻哈哈地剪了幾支回來插在大花瓶裡,頓時滿屋子都香了起來。
甘甜也興致大好,乾脆趴在火爐邊的地毯上,悠閒自得地躺著看一副畫。是王府裡的收藏的,但是,作者是無名氏。看不出文物的價值,但能看出藝術的精妙之處。
很多時候都是這樣,一個人的價值並不在於他多麼能幹——而是看他得到了多大的吹捧。
琅邪王靜悄悄地進來。
侍女們在外面,他揮手,然後,站在窗欞旁邊。
窗子是開著的,上面細細雕刻著繁複的花紋,黃花梨木,小橋流水,有風雪的沉靜,卻沒有寒冷的氣息。
看到她趴在厚厚的熊皮地毯上面,聚精會神地看著地上的畫卷。
她穿大大的狐裘,頭上戴著雪白的狐裘帽子,臉色也是雪一樣的白,因為病了這麼些日子,更顯得眼珠子又黑又大,下巴也變成了尖尖的樣子。
她那麼認真,他的腳步又是那麼輕,甚至停滯不前,以至於,她沒察覺有人在靠近。
看得高興時,臉上便露出笑意。
因為不知道有人在靠近,所以也不知道防備。
那種笑容是純粹的,乾淨的,再也沒有任何的刻薄,也沒有任何的精明,一切的算計都消失了……
那時候。她笑得像一個白癡。
琅邪王看得分明,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