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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28章 素女之殤! 文 / 吳眉嬋

    第28章**之殤!

    是的,即便**是太子訓練的死士,但只要她還活著,琅邪王也還覺得自己活著,哪怕日日夜夜折磨她。

    琅邪王呆住了,立刻抱起**:「快,來人,拿水來……」

    一碗水端來,他掰開她的嘴巴就往裡灌,可是,她卻嚥不下去,眼睛依舊緊緊地閉著。

    巨大的恐懼攫住了心,生平第一次覺得害怕起來,他緊緊抱住她,語無倫次:「**,不要死……**,不要死啊……」

    送水進來的侍衛見他已經六神無主了,一個人立刻道:「快掐住她的人中……」

    他醒悟過來,立刻掐住她的人中,可是,過了好一會兒,她的鼻端依舊沒有一絲氣息。

    「**……她怎麼了?**?」

    他的聲音顫抖得厲害,一名侍衛趨前一步,伸手一探她的鼻息,「王爺,她已經死了。」

    「死了?」

    他心裡一沉,手一鬆,她的身子差點掉在地上,可是,他卻緊緊地摟住了,片刻也不敢放鬆。

    「王爺,這個刺客已經死了。」

    「死了?她怎會死?」

    「真的已經死了,沒有氣息了。」

    一股冰冷慢慢地從她的身子擴散出來,就如剛從壁爐裡拿出來的令牌,入心入肺的寒冷刺骨。

    秦舞陽的聲音響在外面:「王爺,我們該啟程了。」

    他渾然不覺。

    秦舞陽等以為發生了不測,立即衝進來,但見琅邪王失魂落魄地抱著**,眼神混亂,喃喃自語:「死了……她死了……**死了……」

    秦舞陽也吃了一驚,立即伸手到**鼻端,哪裡還有絲毫的氣息?

    「王爺,人的確是死了……」

    琅邪王的酒意這時候已經全部醒了,他幾乎跳起來,惡狠狠地:「怎會死?她怎會死?絕對不會死……她還沒招供,怎能死掉?快,來人,取本王的馬鞭來……女人都是這樣,不打不招供……來人,上刑……用大型,不怕她不招供……」

    周向海不知輕重,嚷嚷道:「人都死了,怎麼用刑?鞭屍啊?」

    琅邪王聽得「屍體」二字,手一鬆,懷裡的女人掉在地上。這一次,她再也沒有發出任何痛楚的呼聲,甚至再也不是昔日那種蜷縮的樣子,而是直挺挺地倒下去。

    真的成了一具不折不扣的死屍。

    秦舞陽但見琅邪王失魂落魄,目光散亂,情知他並非是哀悼這少女死了,而是這些日子權利被掠奪,前途無望,心情實在是晦暗到了極點,內心的鬱積成了巨大的塊壘埋在心底,不得安寧,如此下去,必當大病一場。

    他當機立斷,「王爺,該啟程了。」

    琅邪王一時竟然沒了主意:「**她……**她……」

    「來人,將**姑娘好生埋葬。」

    「是。」

    兩名侍衛上前脫了**的屍體,剛要走出去,琅邪王忽然撲過來:「放開她……她裝死……這個騙子一定是裝死……她決計不會真的死掉……我再看看……」

    一個刺客,當然受過極其艱苦的訓練,普通人沒了食物七天就會死掉,但沒了水,三天就會死。可她是刺客,以她所受的訓練來看,至少也該熬過七八天,為何死得這麼倉促?

    他雙眼血紅,一把抓住她的肩頭狠狠地搖著:「你別裝死……騙子,你別裝死……你騙不了我……你再也騙不了我……裝的……我知道你是裝的……」

    秦舞陽上前一步,將手放在她的鼻息,沉聲道:「王爺,她的確已經死了。」

    鼻息全無,身子都開始冰冷了,這是死人無異。

    「她三日沒有喝水……應該是死了!!」

    琅邪王手一鬆,整個人都癱軟了下去,秦舞陽示意,侍衛們再一次把**的屍體抬起來。這一次,琅邪王沒有再跟上去。

    秦舞陽吩咐完畢,立即向周向海示意,二人一左一右將琅邪王攙扶了。琅邪王待要回頭看一眼,秦舞陽沉聲道:「人死不能復生。王爺需要當心別的刺客!」

    琅邪王心裡一凜,半晌無語。

    他走到門口,出行的車馬已經列隊,只等他一聲令下了。

    正在這時,已經聽得極其刺耳的哈哈大笑聲傳來:「皇弟,皇弟……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琅邪王強行穩住心神,身子站得筆直。

    皇太子施施然地走進來,一見他,驚訝道:「皇弟,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出了什麼事情?」

    這個時候,他對皇太子的仇恨幾乎已經達到了頂點。可是,他很快就變得面不改色,迎了出去,神態無比的謙恭:「多謝太子哥哥,百忙之中還來為臣弟送行。」

    「琅邪王,你可是孤家唯一嫡親的兄弟啊,為兄的不送你送誰?」

    皇太子環顧四周,不經意地問:「皇弟,你的臉色可不太好,怎麼了?」

    「沒事,這幾日酒喝多了。還要多謝皇兄賞賜的美人兒。」

    「人都說江南美女冠絕天下,皇弟征戰沙場,難得享受女子溫柔,所以為兄特意找了這些能歌善舞的,你可還滿意?」

    「滿意極了,多謝皇兄恩典。」

    皇太子左看右看,目光中逐漸露出驚奇之色:「對了,你的那個白癡新歡呢?怎麼沒見她?」

    琅邪王心底翻滾,面上卻若無其事:「回皇兄,**已經死了。」

    「怎麼回事?她好端端的怎會死了?」

    琅邪王垂著頭,淡淡地:「因為我識破了她的身份。**不知是誰個仇家派來的刺客,想偷竊軍中秘密時被我抓獲處死了。」

    「哈……哈哈哈……刺客?刺客?」

    皇太子笑得十分誇張,「皇弟,你確信你沒搞錯?」

    琅邪王目中精光一熾,皇太子笑得更是得意:「那個白癡,她會是奸細?哈哈哈哈,還刺客??真是笑死我了,我看她連一隻螞蟻也掐不死,還能做刺客?……哈哈哈哈……哪個傢伙笨得比**還離譜?居然派出這樣的刺客?」

    琅邪王心底一沉,因為這時候,他完全看出來,皇太子的笑聲絕非作偽,他不但笑得很歡樂,還笑得很得意,這種得意絕非偽裝,而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彷彿一個人,打了很大的一個勝仗。

    那樣的眉花眼笑,琅邪王自己,要打了一個打勝仗才會有這樣的情態。

    甚至,皇太子絲毫也沒有掩飾自己的這種得意之情,「哈哈哈啊……皇弟啊皇弟……孤家來之前還在羨慕你,身邊有一個可以隨意說話,隨意吐露心事之人……她不會去告密,更不會散播謠言,無論你寵愛她與否,無論你給不給她名分,她都不會計較……儘管她是一個白癡,可是,多好!多好!……」

    他連說了好幾個「多好」,眉宇之間,忽然變得十分蕭瑟。

    琅邪王似乎嗅到陰謀得逞的味道,但一時間又難以將什麼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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