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血戰台灣 第230章 血戰雲林 文 / 西門吐血
雲林城的日軍沒想到這麼快就被近衛軍給突破城牆,殺入城中,要不是城內的日軍反應極快,用人命的方式死死堵住近衛軍的攻擊,估計處於雲林縣城中樞位置的縣衙已經被近衛軍給端了。
大批的近衛軍從破開的城牆洞口蜂擁衝入城內,與日軍在城內逐條街道進行爭奪,其戰況激烈到了白熱化的程度,為了爭奪雲林城西北角的甲兵營房街道,雙方甚至投入了幾百人,你爭我奪,幾易其手,整個街面完全被厚厚一層屍體鋪蓋。
「噠噠噠!」一串炙烈的火舌從對面十字路口飆射了出來,全部打在一名端著毛瑟步槍刺刀準備進行衝鋒的近衛軍胸口上,巨大的衝擊力將他的身體在一瞬間就撕成碎片,然後變成幾掰血肉翻著向後滾去。
旁邊一名近衛軍見戰友倒下,不由火冒三丈,拍了拍身上,發現隨身攜帶的手榴彈已經全部用光,不由又氣又急地朝後面躲在街角進行射擊的同伴吼道:「誰他媽的還有手榴彈,給老子扔過來一個,老子今天要把狗日的草雞掰炸上天去!」
聽到這話,從街角「嘩啦」一聲便扔過來七、八枚手榴彈,搞得那近衛軍手忙腳亂,都不知該接哪一個,最後順手將離自己最近的一枚手榴彈從地上拾了起來,朝對面十字路口的日軍格林炮陣地投擲過去。
「轟」地一聲炸響,日軍倡促之間用土袋做成的機槍陣地掩體一下子被炸得一片焦糊,幾名格林炮手哀嚎著從掩體後面被炸飛了出來,橫七豎八地趴在地上渾身上下都是血污,奄奄一息。
「干林娘,雞掰狗日的完蛋了!」那近衛軍興奮地朝身後的同伴大吼道,「弟兄們,跟我衝啊,將東洋鬼全部殺光!」
「萬歲!近衛軍萬歲!」近衛軍們見日軍的格林炮陣地被炸毀之後,無不興奮地發出歡呼聲,紛紛從街角處端著毛瑟步槍刺刀衝了出來,潮水一般湧向日軍的十字路口的陣地。
「啪啪啪!」一陣槍聲響過,衝在最前面的幾名近衛軍中彈栽倒在地,但這不僅沒有阻止近衛軍們狂熱衝鋒,甚至還激起了他們的怒火,巨大的人流像浪濤一般猛烈地撲向日軍陣地,那激昂奮烈的喊殺聲讓整個空氣都震得嗡嗡直響。
一個近衛軍見前面的同伴倒下,眼裡不由氣得火焰燃燒,從身上摸出兩枚手榴彈,拔掉硝繩拉環,就狠狠地朝日軍陣地扔去,那兩枚手榴彈一左一右相隔四米在日軍掩體後面炸開,巨大的爆炸力形成疊加的殉爆,一下子就將七、八名日軍槍兵炸得血肉模糊,鋪屍遍地。
看到日軍被炸倒一片,近衛軍的士氣更加的高漲,紛紛大喊著「近衛軍萬歲,首領萬歲」的歡呼聲,端著刺刀衝入了日軍的陣地,很快便與被手榴彈炸得有些發懵的日軍短兵相接,白刃見紅。
「清國奴,西涅(去死吧)!」一個日軍軍官被手榴彈的彈片炸得滿臉是血,他高舉著指揮刀憤怒地朝衝入陣地的近衛軍殺來,但他這一刀還沒有劈下,衝上來的三名近衛軍已經將刺刀穿透了他的胸口,等刺刀拔出來之後,那日軍軍官瞪著死魚一般的眼睛歪歪地倒下,身上淌出的血液與其他屍體流出的血匯成一起,慢慢地形成一大片殷紅色的血地。
胡冬寧通過望遠鏡看到這一幕景象,也不由興奮地揮舞拳頭,對身邊的軍官們大聲吼道:「看啦,這就是我們近衛軍,這就是我們近衛軍!只要狗日的草雞掰敢阻擋我們去路,一定要讓他們全部滅亡!」
「支隊,我們乾脆把雲林城打下來得了,這地方弟兄們流了那麼多的血,死了那麼多的人,要是就這麼放棄,真是太讓人窩火了!」旁邊的一個軍官忍不住報怨起來,道,「就狗日的這點戰鬥力,我們他媽的要是撤出來,那近衛軍的名聲都要在我們一支隊手裡敗壞了!」
「對對,支隊,李指揮那兒自有李副團的幾千人回去增援,而且他們大部分都在溪北,還未渡河過來,相比起來他們離南投城更近,讓他們增援李指揮就行!」一個軍官也跟著插話道。
「還有那個蕭團,他手裡也有2000人,這麼多的人去增援南投城,我們遲一步有什麼?我們近衛軍一個支隊就能打得狗日的草雞掰一個聯隊滿地爬,他們那麼多人,還打不過第四旅團嗎?」另一個軍官也忿忿不平道,「支隊,這個時候可不能放棄雲林,我們還要克復嘉義,收復台南!」
胡冬寧眼裡凶光,惡狠狠道:「誰他媽的說要放棄雲林啊?老子死了那麼多的弟兄,好不容易才打進城來,要想讓老子退出城去,狗日的不死光一個聯隊的人,休想做到!你們都他媽的給老子聽好了,但凡是殺入城的弟兄,只有豎著進來,橫著出去,就算我人近衛軍一支隊死絕了,就剩下我胡冬寧一個人,老子也要死在這個地方!」
聽到支隊長如此決心毅毅,一支隊的其他軍官無不精神振作,全都振臂嗷嗷吼叫,道:「支隊,弟兄們就跟你干了,要死就死雲林城裡,誰也不會退縮半步!」
胡冬寧興奮地吼道:「今天老子就要在縣衙裡過夜了,狗日的草雞掰如果不服的,就放馬過來,我們近衛軍的兄弟們可都候著,誰他媽的讓老子不安心過夜,老子讓他這輩子都不得安心活!」
就在他給身邊軍官下達攻擊縣衙命令的時候,近衛軍的迅猛攻勢仿若雷霆霹靂一般,直插入雲林城的中樞,殺入城的近衛軍調集了所有的迫擊炮朝日軍防範最為森嚴的縣衙街道猛攻,炮彈、子彈像疾風暴雨一般血洗著整個大街,一場充滿恐怖與血腥的死亡舞宴以咆哮的方式反覆在此上演,不斷有人倒下,也不斷有人補充上來,全城再也找不到第二處比這爭奪更為激烈,戰鬥更為殘酷的地方。
日軍在雲林縣衙轅門前佈置了三門的格林炮,兩門野戰炮,至少兩個精銳步兵中隊的兵力,狹窄的街道成百的日軍幾乎都擁擠成一團,近衛軍若想攻破轅門防線,至少要付出三個中隊的代價,但這只是日軍的預計,現實卻是近衛軍僅僅付出一個中隊的代價,便衝破了轅門的防線,殺入雲林中樞縣衙之內。
其實這不是說近衛軍的戰鬥力就真的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比起經歷過威海衛大戰的日軍來說已經更為強大,而是近衛軍大量運用了手榴彈與迫擊炮的結果,而這兩種近戰武器的相結合爆發出的驚人殺傷力對於日軍來說簡直就是地獄末日。
19世紀末雖然火器得到長足發展與進步,但是它卻仍然處於冷熱兵器交匯的過渡階段,無論是各國的認識以及軍隊的裝備,都仍然受限於當時的生產水平限制以及思想拘束,而對於紅標軍來說,由於郁笑城是從21世紀穿越而來,他自然十分清楚武器發展的大趨勢在哪裡,因此早早就花血本讓紅標軍裝備起可能是世界上最為超前的武器,甚至連作戰戰術都遠遠地將19世紀的軍事主流思想拋在腦後,這也使得紅標軍雖然訓練時間很短,但他們在戰場上,在血與火的考驗之中,很快便鍛煉出一大批的驕兵悍將。
日軍第二師團雖然也是戰鬥經驗十分豐富,但是卻沒想到碰到像近衛軍這樣戰術已經遠超這個時代的對手,他們還習慣於成排列隊進行齊射,將人員大量地擠在一起,這也給近衛軍造成了可趁之機,瘋狂地利用手榴彈與迫擊炮向他們攻擊,也使得縣衙門前的街道變成地獄火海,日軍們沐浴在死亡的火焰之中灰飛煙滅。
「呀嘰給給!呀嘰給給!」日軍軍官們紛紛揮舞起指揮刀,催促士兵們端起刺刀向近衛軍殺過來。
整個戰鬥景象變得有些荒誕,本來應該衝殺而來的是近衛軍,但是日軍的格林炮與野戰炮被近衛軍的迫擊炮逐一端掉之後,日軍的末日就徹底到來了,手榴彈與迫擊炮彈幾乎成為戰場上的主角,近衛軍將它們相互使用,交差配合,幾乎將轅門前的日軍打得血肉橫飛,屍橫遍地,也正由於死的人太多,日軍都急紅了眼,仗著人多勢眾,乾脆就直接端著刺刀反衝上來,試圖與近衛軍廝殺成一團,好降手榴彈與迫擊炮彈的殺傷力。
不過打白刃戰卻是近衛軍十分熱衷的作戰方式,在所有紅標軍中,也只有近衛軍將白刃戰看成是作戰英勇的英雄來追崇,也只有在白刃戰中方能顯出他們對戰鬥的狂熱,對死亡的蔑視,對勝利的追求,對英雄的崇拜,這也李忠義一直給每一個近衛軍灌輸的大無畏英雄情節。
日軍希望依靠武士道的板載衝鋒能夠嚇阻近衛軍如瀾潮一般的猛烈攻勢,但是當他們端著村田步槍刺刀衝向近衛軍的時候,卻發現他們碰上的是一群比所謂武士道更為狂熱的瘋子。
近衛軍們看到日軍舉著刺刀打反衝鋒,不由興奮地像餓極的狼一般發出嗷嗷地叫喚,也端起刺刀向日軍衝過去,不過令日軍意想不到的是,德國教官漢斯·雅恩特別為近衛軍創造了白刃戰接觸前三十步的戰術,也就是隊型呈鍥形突擊,刺刀兵處於尖刀位置,機槍兵佈置在兩翼,從兩側向前方敵人進行掃射,使得迎面而來的敵人還未靠近便已倒在槍彈之下,而手榴彈兵緊跟在後面,進入投擲範圍便開始扔擲手榴彈,將前方敵人主力炸成一片焦糊,完全無法形成有效戰鬥力衝擊己方隊伍。
漢斯·雅恩的設想便是己方在奔擊過程中,一路向前推進,在彼此接觸之前,最大殺傷敵人有生力量,並重挫對方士氣與鬥志,而等到雙方開始白刃戰的時候,敵人已經死傷大半,根本無力再同等進行貼身拚搏,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正是依靠著這樣的戰術,日軍的反衝鋒反而使自己陷入死亡的沼澤之中難以自拔,呈散兵線衝來的日軍士兵還未靠近近衛軍,便紛紛倒在輕機槍手的瘋狂射擊之下,地上的屍體堆積得一層又一層,完全形成一邊倒的趨勢,而已經發狂的日軍試圖依靠人海戰術繼續衝擊近衛軍的鍥型隊形,但是因為他們過於集中地堆積在一起,再次給手榴彈兵發揮威力的機會,一枚接一枚的手榴彈從這鍥型隊形後面投擲了出來,在日軍人群之中炸開,直炸得日軍鬼哭狼嚎,狼奔豕突。
近衛軍的手榴彈兵甚至敢在二十步之內便朝日軍投擲手榴彈,由於距離過近,紛飛激射的彈片有些也會劃傷前面的刺刀兵,但那都是小傷輕傷,而給日軍造成的殺傷卻是極為的慘重,許多人被炸得肢離破碎,身首異處。
當近衛軍衝破轅門防線,殺入縣衙的時候,躲在縣衙裡的一名日軍的副大隊長見逃無生路,舉起手槍朝一名端著毛瑟步槍刺刀衝上來的近衛軍開了一槍,將其擊翻在地,然後便飲彈自盡,不過他的屍體剛剛倒在地上,便被一群近衛軍衝上前來,用刺刀反覆地捅成一團血肉模糊的屍骸。
「萬歲,近衛軍萬歲,首領萬歲!」當縣衙內的最後一名日軍被活活釘死在牆壁上的時候,幾乎所有衝入縣衙內的近衛軍都狂熱地揮舞起刺刀在歡呼,這一路過來,他們雖然倒下了很多的戰友與同伴,但最終他們還是取得了勝利,從幾倍於己的日軍手裡將淪陷的雲林城給奪了回來。
近衛軍的忠誠,近衛軍的驕悍,也在這一刻淋漓盡致地書寫出來。_del_log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