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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血戰台灣 第225章 衝到對岸去 文 / 西門吐血

    「轟」地一聲炸響,從濁水溪南岸射來的炮彈在溪北炸出一個大坑,兩個紅標軍士兵躲閃不及,立刻被炸得粉身碎骨,屍體像破樹幹一般拋到了半空中,然後再落了下來,摔在地上變成血肉模糊的稀泥。

    李國梁看到日軍從南岸不斷地打炮到北岸來,不由心急火燎,紅標軍的炮兵比起日軍來明顯要差了一籌,許多人之前連大炮是什麼樣都不知道,而學習打炮也就是短短的兩、三周的時間,雖然蕭奈與漢斯·雅恩手把手教授每個炮手操炮打炮技術,但是畢竟訓練時間太短,沒有日軍炮手那般熟練,因此第一枚炮彈飛過來之後,後面一批經過校正的炮彈很快便砸在紅標軍的頭頂上,一下子將來不及疏散開的一個排的紅標軍全炸飛了。

    「衝到對岸去,衝到對岸去!」李國梁在望遠鏡裡發現了日軍的炮兵陣地,不由恨得牙齒癢癢,他對三團一營一連的士兵大吼道,「陳元貴,去把那狗日的炮兵陣地拿下來,不管死多少人,我只要狗日大炮上西天!」

    三團一營一連的連長陳元貴帶著部下從木橋上「嗒嗒嗒」地奔到對岸去,一邊跑,一邊大聲回應道:「李副團,我陳元貴今天不把狗日的雞掰炮兵陣地拿下來,就提頭來見你!」

    「轟」地一聲炸響,一枚炮彈在木橋邊的溪河中炸開,巨大的衝擊力將木橋上兩個紅標軍給炸下水來,然後便被湍急的溪流沖得無影無蹤。

    陳元貴看到這一幕,不由大急道:「你們他媽的快跑過來,狗日的臭懶較要是把橋給炸了,我們他媽的還怎麼拿下他們的炮兵陣地?」

    不用他催促,一連的士兵也拚命地奔過這座木橋,畢竟誰也不想被日軍的炮火就這樣給炸到河裡淹死,不過即便是衝到對岸的人,也未必能存活下來,因為他們不僅沒有其他的部隊支援,而且還要面對兩個大隊以上的日軍攻擊。

    為了加強一連的火力,李國梁特別給一連配備了五挺的麥德林輕機槍,也幸虧有這些輕機槍,當日軍呈散兵線撲向一連的時候,一連士兵就靠這五挺輕機槍將一**衝上來的日軍打下去。

    「一排、二排跟我沖狗日的炮兵陣地,三排、四排守住橋頭,不要讓臭雞掰的東洋鬼給奪了回去!」陳元貴見日軍被打下去一波後,急吼吼地把排長們叫到身邊,道,「誰他媽的要是敢後退一步,老子當場就執行軍法!」

    「是,連長,保證完成任務!」四個排長紛紛用吼聲表明自己的堅決執行命令的態度,然後他們便各自領命而去。

    不過日軍看到紅標軍一個連已經登到南岸來,沖了幾次都打不下來,也不由急紅了眼,本來大炮是往北岸轟射,現在改成是往南岸灘頭的一連橋頭堡陣地射擊,一時之間,整個南岸陷入了一片火焰瀾流之中,不少一連的士兵被炸得粉身碎骨,血肉橫飛。

    日軍的炮兵陣地在濁水溪南岸五百米遠的一個地勢突起的土丘上,一個中隊的步兵做為護衛,守在炮兵陣地的四周,陳元貴帶著兩個排就開始衝擊日軍炮兵陣地,確實也讓日軍感到匪夷所思,不過也幸好日軍過於托大,並沒有在炮兵陣地上佈置格林炮機槍陣地,因此陳元貴率領部下發起衝鋒時,並沒有受到猛烈的火力阻擊。

    「啪啪啪!」日軍炮兵陣地上的槍聲響成一片,子彈唰唰唰地便打了過來,幾名紅標軍被擊中之後,便一頭栽在地上,有些人當場殞命,有些人身負重任,卻仍咬牙掙扎著趴在地上朝日軍陣地射擊。

    「草你媽,手榴彈,用手榴彈砸狗日的東洋鬼!」陳元貴衝到離日軍炮兵陣地一百米距離的時候,日軍的槍聲密集得就像發十萬響的鞭炮一般,他身邊的士兵紛紛中彈倒地,許多人身上中了三、四槍,不過陳元貴卻是毫髮未傷,他見日軍陣地的槍聲一陣密過一陣,如果再這樣衝下去,恐怕還未到敵人面前,便已經死傷大半了,他不由急得大吼道,「用手榴彈炸出一條血路來!」

    本來紅標軍想衝到五十米距離時再扔手榴彈,但現在看到日軍的槍聲激烈得就像爆炒豆子一般,「辟辟啪啪」響個不停,根本沒辦法衝到日軍陣地前面,因此聽到連長的命令,便開始扔手榴彈。

    一百米的距離,無論臂力再如何驚人,也很難投到,紅標軍頂多能扔到80米,一般在40米到60米之間,因此紅標軍奔出的前五十米中扔出的手榴彈,全部都在日軍陣地前面炸開,對日軍毫髮無損。

    但是令日軍沒料到的是,他們構築的陣地周圍,土質疏鬆,粉塵堆積,紅標軍的手榴彈雖然沒有投到他們的陣地中來,但是在他們陣地前方炸出一片濃密厚重的塵霧,再加上瀰漫而起的硝煙更是遮擋住視線,因此日軍驚恐地發現紅標軍的衝鋒影子已經被這濃厚的塵埃給淹沒得無影無蹤。

    「投勒!投勒!」日軍軍官瘋狂地揮舞著指揮刀,命令士兵朝越來越濃密的塵霧射擊,他們看不到紅標軍的影子,卻可以清楚地聽到快速奔跑的聲音,「嗒嗒嗒」就像死神越來越逼近的腳步聲。

    「看啦,是手榴彈?」一個日軍突然抬起頭,指著塵霧上空突然飛出一道弧線,驚恐地發出喊叫,「大蛇軍殺過來了!」

    「轟」地一聲炸響,他的話才剛落下,那道弧線便落了下來,砸在他身邊的地下,然後便猛地炸出一個大坑,他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屍體便被炸成幾截,朝四面八方拋灑,而他身邊的幾個日軍也躲閃不及,跟著被炸飛到一邊去,其中一個被炸斷大腿的日軍坐在地上,捧著血流如注的斷腿發著淒厲的哭嚎聲。

    不過對於日軍來說,更多的手榴彈劃著弧線落下來時,那才是真正的地獄開始,他們往濃濃的塵霧之中射擊,但是卻只能瞎射,因為看不到紅標軍的身影,但紅標軍投擲出來的手榴彈卻準確地在他們陣地上炸開,一炸便是死傷一片的人,日軍對紅標軍的手榴彈攻擊也不禁感到膽戰心驚,要不是軍官們在後面惡狠狠地發出咆哮,不許後退,恐怕有些日軍已經掉頭逃跑。

    「殺啊!」在日軍陣地前方二十米的距離,猛地沸騰起一片猶如雷潮一般的喊殺聲,紅標軍終於衝到了他們的面前,這短短的二十米幾秒鐘就衝了過來,日軍的槍聲再如何的激烈,已經無法擋住紅標軍衝擊的腳步,現在他們能依仗的就只是靠著人多勢眾擊退紅標軍的攻擊。

    「我草林娘!」最先衝出來的一個紅標軍士兵猙獰著臉,猛地一拉身上捆成一團的手榴彈,立刻渾身便竄出一股刺鼻的硝煙氣味。

    日軍看到他時,臉色都變了,因為那紅標軍身上綁五枚的手榴彈,一枚手榴彈便足以炸翻一片的人,更不要說是五枚捆在一起的手榴彈,顯然這個紅標軍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要和陣地上的日軍同歸於盡。

    看到這一幕,日軍不由呆住,反應快的已經掉頭轉身飛逃,甚至連督戰的日軍軍官也被嚇得目瞪口呆,而其他人則一屁股坐在地上,像避瘟神一般試圖遠離那紅標軍。

    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那五枚手榴彈幾乎是同時炸響,「轟轟轟轟轟」炸成了一片,那紅標軍被猛烈的衝擊波撕成碎片的同時,他身邊的十餘名日軍也跟著被炸飛上了天,地上炸出一個四米寬的大坑,殘肢碎片拋得滿地都是,已經沒有一具是完整的屍體。

    其他的日軍見狀不由嚇得面如土色,肝膽俱裂,而這恐怖的地獄才剛剛開始,從塵霧中衝出的紅標軍不斷地用手榴彈開路,在日軍陣地上頻繁地炸出一朵朵炙烈的死亡焰花,將一堆堆的日軍炸成碎片,護衛炮兵陣地的這個日軍步兵中隊很快便崩潰,被陳元貴打得抱頭逃竄。

    「你個狗日的雞掰懶較!」一個紅標軍在甩完手榴彈之後,便端起毛瑟步槍刺刀衝入狼狽逃竄的日軍人群之中,一連挑翻了兩個日軍,當他想再朝第三個日軍殺去時,旁邊一個日軍突然開槍朝他射擊,子彈穿過他的胸口,將他後面的另一個日軍也跟著打翻在地。

    「殺不完的狗日!」那紅標軍一邊吐著鮮血,一邊單手撐著地上,努力想站起身來,但是那開槍的日軍衝上來,用槍托重重地砸在他的額頭上,「喀嚓」一聲,他的頭骨便崩裂開來,他口中噴出一口鮮血,頭一歪,便栽倒在地上。

    「我草你媽狗日的雞掰懶較!」一個箭步衝上來的陳元貴見自己的兵被打翻在地,不由怒火中燒,端起麥德林輕機槍便奔到那日軍的身後,幾乎是槍口對準對方的後腦勺進行射擊,只聽「噠噠噠」一陣槍響,那日軍的腦袋立刻在炙烈的火舌噴射之中化為烏有,整個屍體翻滾著摔出兩米多遠,而那繼續延伸的火舌將前面端著刺刀要衝過來的幾名日軍掃翻在地。

    本來日軍佔著人多勢眾完全是可以將只有半個連的紅標軍殺得片甲不留,但是卻沒想到被陳元貴用手榴彈開路的方法炸得血肉橫飛,屍橫遍地,最後讓紅標軍端著刺刀攆得到處奔逃。

    日軍護衛中隊被擊潰之後,陳元貴便很順利地殺上炮兵陣地,此時的日軍炮兵陣地已經亂成一團,一些炮手甚至不得不扔下大炮,舉起村田步槍進行射擊,但是因為沒有組織性地射擊,再加上射擊精度欠缺,因此殺傷效果並不高,倒把殺上陣地的紅標軍給激怒了,手榴彈死命地朝這些炮手們砸去。

    有的紅標軍甚至衝到炮兵陣地上,在十米的近距離內投擲手榴彈,將已經毫無抵抗意志的日軍炮兵炸得鬼哭狼嚎,抱頭逃竄。

    李國梁在望遠鏡中看到日軍炮兵陣地陷入一片大亂之中,陳元貴身身先士卒,用機槍瘋狂地掃射日軍炮手,日軍再無法將炮彈射到濁水溪的北岸來,不由大喜過望,立刻命令部隊全力衝到對岸來,支援死守南岸橋頭堡陣地的一連士兵。

    「殺啊!」北岸的紅標軍頓時沸騰起一片狂熱而炙烈的喊殺聲,被日軍炮兵壓制得抬不起頭來的三團終於有機會將怒火與仇恨全部渲洩到日軍的頭上,他們潮水一般渡過濁水溪,向南岸的日軍發起猛烈的衝鋒。

    雲林城之戰的前奏就這樣拉開了序幕,慘烈的大戰在濁水溪南岸對陣雙方之間爆發,殺紅了眼的雙方都互不相讓,在整整一個白天打得你死我活。_del_logo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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