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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血戰台灣 第222章 近衛軍尖刀 文 / 西門吐血

    李南去雲林偵察日軍情況時沒有遇到那股趕向南投城的日軍先鋒中隊,但是當他渡過濁水溪,抵達北岸等候從西螺回來的另一支偵察分隊的時候,卻遇上一股日軍部隊,李南甚至都不知道這股日軍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他們剛想進入河邊的林子時,槍聲便響了起來,子彈像雨點一般打在他們騎隊中,一下子便將三名偵騎打下馬來。

    「草,是日軍!」李南眼到林子裡人影綽綽,不知對方有多少人,而且突然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也有點兒找不著北的感覺,於是便命令沿著濁水溪向下游奔去,好與派去西螺的偵察小分隊會合。.hahawx.

    他們才剛剛離開,日軍便從林子裡追了出來,拚命朝他們背影打槍,雖然槍聲響成一片,但是卻沒有再擊傷任何一人,因為黑暗中村田步槍的精確度下降極大,而且李南的偵騎奔得又快,很快便跑出日軍的射程之外。

    日軍見追不上這支騎兵隊,也只得停止追擊,把那三個被擊斃的三名紅標軍偵騎的屍首拖進了林子,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清國有這樣一支穿戴完全西化的軍隊,要不是屍首的後腦勺拖著一條大辮子,他們都以為看花了眼,碰上西洋人的軍隊。

    不過日軍中也有見多識廣之人,看到屍體穿著灰色筆挺軍服,而且左臂上都有個紅袖章,便立刻認出了這是紅標軍的制服。

    當這三具屍體帶到這支日軍部隊的中隊長面前時,他的兩眼也不由看得發直,雖然他們沒有與紅標軍打過照面,但是大蛇軍的威名卻已經在整個日本軍界聞名遐邇,把帝國陸軍最為精銳的近衛師團完全擊潰,並且還擊斃了北百川能久親王。

    這樣強大的戰鬥力令任何一支日軍部隊都感到心驚肉跳,尤其是近衛師團中倖存下來的人描述,與大蛇軍之戰簡直是比墜入地獄還要恐怖駭人,那幫清國奴簡直就像發狂的野獸一般,不知疲倦,不知痛苦,不知死亡地戰鬥,簡直就沒有見過比他們更加瘋狂的人。

    本來這支日軍中隊還想突入到南投城下,進行試探性攻擊,但現在發現有紅標軍的蹤影,便打消了冒進了想法,停止前進,並迅速將這一情況向雲林的日軍聯隊報告。

    李南還未趕到濁水溪下游的西螺時,便遇到了回來稟報的那支偵騎小分隊,不過他們報告了一個不好的消息,攻擊虎尾的日軍有一個大隊的規模,並且已經打到了濁水溪南岸,可能連夜便要渡河,在北岸建立橋頭堡,天明之後肯定會對北斗進行攻擊,聽說日軍沿途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這一帶的百姓基本上已經逃光了,就只剩下不想離開家鄉的老人。

    探明了日軍的軍情,李南便決定趕回南投,準備備戰,因為要繞過日軍的先鋒隊,他們只能繞了一個大圈,幾乎快要天明的時候,才趕回南投縣城,不過當他們發現城外駐地營盤已經空空如也,不由大吃一驚,後來再詢問路過的當地人,才知道蕭奈已經將大軍帶進了城,便急忙趕進南投城下,卻看到城樓上的守軍已經換成了他們紅標軍的人,城內再沒見到一個黑旗軍,不由大感驚訝。

    李南打聽到蕭奈將指揮部遷到了縣衙,便急忙趕了過去,果然見到縣衙附近已經牽出警戒線,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十分的森嚴,甚至連房頂都佈滿了哨兵和槍手,不由既好氣又好笑,沒想到蕭奈的官癮居然這麼大,雖然只是代理混成軍指揮官一個夜晚,卻做得有聲有色,氣派非凡,不過私下裡他確實也暗暗佩服這個喝過洋墨,科班專業的年輕人,換成是他,倒未必會做得那麼好,而且居然想強行繳械了黑旗軍的武裝,接管了整個南投縣城的防務安全。

    不過更令他吃驚的是,一夜之間,在蕭奈手裡居然像變戲法一般生生地變出了幾乎一個團的兵力,當蕭奈把部隊的清單以及城中佈署的情況一一報給他時,那驚訝程度已經溢於言表,正愁缺兵缺員的他,簡直如旱遇甘淋一般,本來還想責怪他擅自奪城,這一下全變成了表揚。

    他馬不停蹄一到縣衙前指,便立刻召集各部正連級以上軍官開會,進行對日軍可能來犯的作戰部署。

    很快第三團、四團三營、四營、第二騎兵連、近衛軍第一支隊、第一炮兵營及一夜之間冒出的所謂獨立二團的各部正連級以上的軍官全都趕到縣衙的花廳前來開會。

    李南直接把1:50000的大幅台中軍事地圖攤在地上,大家就站在地圖上聽候他的作戰部署,這也使得每個人都極為直觀地知道自己在什麼位置,要做什麼。

    「昨晚我親率偵騎隊前往雲林偵察敵情,目前雲林與虎尾已經淪陷,黑旗軍參軍吳彭年和我們九團的吳湯興吳團長的部隊都被打散,還有雲林的義軍林義成部也已經潰敗!」他清了清嗓子,目光嚴肅地掃過大廳上的每一個人,沉聲道,「形勢對我們非常的不利!」

    「據我們偵察,日軍一支先遣隊已經渡過濁水溪,在北岸受天宮方向建立了橋頭堡,日軍在雲林方向的主力很可能今日便渡過濁水溪,向我們南投方向進軍!」

    「濁水溪下游的西螺同樣也是形勢危急,據我們另一支偵騎分隊報告,西螺已經完全空虛,沒有一兵一卒守衛,那兒有一座很重要的橋樑,可以通過大隊人馬,橋樑沒有受到破壞,日軍一個大隊的人馬很可能連夜便已經奪佔這座橋樑,在北岸也建立橋頭堡,現在天已明亮,這支日軍可能已經開拔,向北斗進軍!」

    「北斗這兒只有不到100人的勇營駐守,根本就不是日軍的對手,日軍打到北斗之後,很可能只要半日的工夫便完成對我們南投縣城側翼的包抄,甚至迂迴到我們後方,切斷我們的退路!」

    「現在擺在我們整個西路軍面前的是一個十分危險的局面,如果我們稍有懈怠,很可能便受到重挫,我希望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打好後面的每一仗,因為我們要面對的是日軍的第二師團,他們是日軍中的精銳部隊,並不在近衛師團之下,大家務必小心應戰,不可馬虎大意,輕視敵人!」

    一旁的蕭奈聽了這話,不由撇著嘴唇,大大咧咧道:「李團長,你也別把狗日的講得那麼神,大家都是肉長的,我就不信狗日的挨了炮彈不會疼,不會死,只要他們也懂得什麼是死亡,那這仗就好打了!一句話,李團長,你想我們怎麼應戰?」

    另一邊的近衛軍第一支隊的支隊長胡冬寧也插話道:「李團長,我們近衛軍要打前鋒,你把這個任務交給我們吧,哪裡倭寇人多,我們就往哪裡打,保證將他們攆得就像兔子一樣,到處逃竄!」

    李南看到這兩個刺頭開口說話,便不禁感到一個腦袋兩個大,但他卻沒法訓斥他們,蕭奈的軍事才能與他相比只高不低,而且其是正宗西洋軍事院校鍍過金,專業軍事素質明顯強上自己許多,再加上手上已經有了這個所謂獨立二團的響噹噹資本,已經可以不必再賣他的帳,因此他也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喝斥這個狂傲的傢伙。

    胡冬寧更是招惹不起,如今的近衛軍已經與以前的近衛隊完全兩樣,深受首領的器重,並且直隸於首領管轄,此次更是為鍛煉近衛軍的作戰能力而特地將他們外放出來,說是編入他的西路軍混成編隊之中,可是鄭逸已經私下告誡他,近衛軍的事情,能不沾手便不沾手,否則日後麻煩極大,後果難料。

    不過以李南的硬脾氣,雖然不會當面訓斥他們,但卻也沒有給這兩人好臉色看,而是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沉聲道:「我是西路軍的統帥,我要為我們西路軍此次南征負責!誰如果膽敢違抗我的命令,不聽調遣,軍法處自會見真章!」

    雖然蕭奈與胡冬寧並不怎麼賣他的帳,但聽到他這番殺氣騰騰的警告,卻也不得不收斂一些,不再吭聲,如果真將李南惹急了,誰也不敢保證這個瘋子會做出什麼樣的瘋狂舉動來,大家也不想觸他這個霉頭。

    李南看了胡冬寧一眼,雖然警告歸警告,但是如果不將近衛軍調到前線去,恐怕還真不知道會鬧出什麼妖蛾子出來,他想了一下,便道:「胡支隊,你的近衛軍趕到北斗,如遇倭寇,便自行攻擊,如北斗沒遇上倭寇,便直接趕到西螺,消滅日軍設在濁水溪北岸的橋頭堡!」

    胡冬寧聽到要讓自己去打西螺的日軍,而避開受天宮方向正面之日軍主力,立刻不幹,大聲道:「不行不行,我們近衛軍不能撿軟柿子捏,要打就打硬仗,讓我們打受天宮方向的日軍溪北橋頭堡,我們近衛軍保證半天時間內便拿下這地方!」

    李南臉色立刻黑了下來,冷冷道:「你還想不想收復雲林縣城啊?」

    胡冬寧聽了不由愣了一下,梗著脖子,道:「當然想,這還用問嗎?」

    李南指著地圖,道:「西螺方向只有一個日軍大隊的人馬,與你們近衛軍第一支隊數量差不多,由你們去對付他們,打一個出其不意並非難事!但真正的困難卻是打下西螺之後,你們還要渡過濁水溪,從側翼猛擊雲林縣城的日軍,攻克盤踞那兒的敵人,這才是最困難也最艱巨的任務,因為這是一把捅向敵人腰部的尖刀,這把尖刀如果捅實了,不僅可以收復了雲林縣城,而且至少可以將一個聯隊的日軍全部都包了湯圓!胡支隊,難道你不想去幹嗎?」

    他故意歎息了一下,緊接著道:「這項任務極為艱巨而困難,而且很可能要付出極大的犧牲,是根極難啃的骨頭,你啃不動我也不勉強,我會讓四團三營和四營的人去完成!」

    胡冬寧果然受不了激將,聽到這話,幾乎就像觸電一般跳了起來,著急道:「李團長,這項任務就交給我們第一支隊吧,再硬的骨頭我們近衛軍也能啃得下來,要是怕死,誰他媽的還來參加紅標軍?我們可不是黑旗軍那幫熊包,沒看到敵人,只聽到槍聲就能逃得比兔子還快!李團長,我保證拿下西螺,從側翼完成對雲林的包抄,給狗日的背後狠狠地捅上一刀!」

    李南見他果然聽命就範,也就不由暗暗得意,不過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任何的得意神情,而是板著臉,道:「那好,你就領你的第一支隊前往北斗,即刻出城迎戰!」

    胡冬寧興奮地一個挺胸立正,向李南端端正正地敬禮,大聲道:「是,李團長!」說著,便轉身,帶著支隊的其他軍官,急匆匆地離開縣衙花廳,集結所部人馬,即刻離城趕赴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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