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血戰台灣 第97章 有我無敵 文 / 西門吐血
雖然打跑了日軍的騎兵隊,但是連朝綱也知道那只是暫時的,更多的日軍還會再重新殺回來了,為了減輕不必要的損失,他並沒有讓人追擊,而是退到東門大街的城隍廟門口,將城隍廟內的門板、桌台、木椅、床鋪、磚石等亂七八糟東西在十字街口堆起了一個大型街壘,扼制交通要道,防止日軍騎兵正面衝擊突破防線。
果不其然,當日軍發現襲擊他們騎兵隊的並不是什麼大部隊,立刻糾集了上百名的步兵和騎兵再次向東門大街衝了過來。
大雨滂沱,陰暗寒冷的街頭突然出現山呼海嘯般的嚎叫聲,那是日軍在發起衝鋒時發出野獸般咆哮,很快街的另一頭便開始出現黑壓壓一片人頭攢動,巨大的人潮仿若洪濤一般轟隆隆地向城隍廟門前的街壘直衝而來。
「呀嘰給給!」一個日軍佐官衝在最前面,揮舞著指揮刀大聲喊叫起來,但很快他便大叫一聲,彷彿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壁,整個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胸前穿透了三、四個模糊的血洞,來自街壘這邊的紅標軍以齊射方式將這個佐官亂槍擊斃。
「嗒嗒嗒!」馬蹄雨點般踏擊著石板路面,十餘名日軍騎兵很快便衝出人群,揮舞著騎兵刀向街壘這邊的紅標軍殺過來,他們嘶聲高喊著:「庫魯死!庫魯死!」
「草,還是剛才那幾個狗日的騎兵!」一個紅標軍認出衝在最前面的一個日軍騎兵模樣時,不由朝地上吐了口痰,罵道,「剛才沒刺死你,現在送上門來,還想活著回去嗎?」說著,便舉起毛瑟步槍瞄準對方身體打。
「啪啪!」連打兩槍都沒有打中,畢竟是剛加入紅標軍的新兵,雖然連朝綱之前也有意識地將他們這些工人稍作軍事訓練以做紅標軍預備兵,但打槍卻不是一朝一夕就可練出來的,如果不是打排槍齊射,各自為戰射擊,效果是極差的。
「大家聽我號令,我說『射』,大家再一起打槍,聽明白了沒有?」連朝綱見士兵們打了那麼多槍,居然連一個日軍騎兵也沒有打翻在地,眼看敵人馬上就要衝上來了,不禁有些著急,直接從街壘後面的掩體站了起來,舉著毛瑟步槍大聲道,「子彈上膛,各就各位,預備——射!」
「啪啪啪!」子彈猶如暴雨梨花一般傾瀉而出,在雨幕中劃出一道道筆直的彈幕,紅標軍們在連幫辦的統一號令之下,幾乎同一時間開槍射擊,一下子就將衝在最前面的兩名日軍騎兵打得渾身亂顫,血箭四射。
這一陣排槍打得極為凌厲兇猛,儘管當場打翻兩名日軍騎兵,但也把後面一面日軍騎兵驚得從馬上翻了下來,還來不及爬起來,就被身後滾滾鐵蹄給踏成血肉模糊的屍體。
但紅標軍這一排槍也就只能最後一次齊射,因為其他日軍騎兵已經趁著這輪排槍的空檔,殺到了眼前。
如果換是一般的清兵,看到這些扭曲著臉,凶神惡煞的日軍騎兵殺到眼前,早就嚇得兩腿發軟,渾身痙攣,再無戰鬥意志可言,但他們面對的卻是一支精神上已經渙然一新的新式軍隊。
這些穿著筆挺西式軍服、頭戴正規圓筒軍帽,手上拿著火力甚至超過村田步槍的仿德式步槍,早不是日軍印象中穿著標有「兵」和「勇」的號衣號褂,頭上包著包頭的清兵,即便是日軍鐵蹄洶洶,他們也沒有一人後退,群體的意志與膽魄有時能讓個人迸發出超越自己想像的精神。
儘管這些紅標軍新兵剛剛拿起步槍,剛剛邁上戰場,但他們成為紅標軍那一刻起便已經深受郁笑城所塑造的紅標軍英勇無畏、蔑視死亡的精神感染,哪怕之前他是懦弱膽怯、唯唯諾諾的人,但加入紅標軍這個志向遠大和朝氣蓬勃的大集體之後便脫胎換骨,涅磐重生,即便是日軍騎兵衝到身前,猙獰著臉向他們揮舞騎兵刀的時候,他們仍然進行猛烈地反擊。
幾百米的距離,日軍騎兵猶如旋風一般眨眼間便衝到眼前,但令他們沒想到的是,紅標軍用傢俱堆起來的街壘居然前後設了有兩道,相隔三米,那些騎兵即便沒被第一道障礙拌倒,卻也在第二道障礙面前被紅標軍亂槍從馬上打了下來。
前面的騎兵被街壘拌倒摔在地上,後面的騎兵避無可避,直能硬著頭皮撞上來,將前面的騎兵撞成肉泥,卻也將自己拌翻在地上,就這樣,一**的騎兵衝上來,然後一**地拌倒在這街壘面前,最後被紅標軍在幾米的近距離像打火雞一般,一個個當場擊斃。
一時間,清脆響亮的槍擊聲、日軍騎兵垂死前發出的慘叫聲、淋漓大雨的嘩嘩聲交織成一曲死亡交響樂,雙方士兵也在那一刻變得亢奮瘋狂。
「草雞掰!還不死啊?」一個紅標軍見一名垂死日軍騎兵居然掙扎著還能從屍堆裡爬起來,正趴在用傢俱堆起來的街壘上一邊大口喘著粗氣,一邊用手捂著腹部,一顆子彈擊穿了小腹,鮮血正泉水一般汩汩地湧出,不由勃然大怒,用槍口從街壘縫隙間直接頂到那日軍騎兵的腦門,勾動板擊。
只聽「啪」地一聲,白白的腦漿和鮮紅的血液像決堤一般噴了出來,那日軍騎兵身體搖晃兩下,便像沙袋一般沉沉地倒在地上,這一回再也爬不起來。
很快日軍這支突擊騎兵就被全部消滅,屍體和街壘一起構成了更加難以逾越的障礙,等後面日軍步兵蜂擁趕上來之時,這才發現街壘根本就沒有被衝開口子,只能亂嘈嘈地堆擠在這巨大的障礙面前,成為新一波紅標軍的活槍靶。
「弟兄們,自由開槍,現在隨便怎麼開槍都能打死這些東洋鬼,機不可失啊!」連朝綱興奮地將身邊一個紅標軍的輕機槍奪了過來,乾脆就直接衝到街壘之上,舉著輕機槍就對幾米開外被擠得哇哇怪叫的日軍進行掃射。
「噠噠噠!」一陣掃射過後,日軍紛紛慘叫著倒在地上,屍體被後面的人踩在腳下,很快踩上腳的人也被擊倒成為別人腳下的冰冷屍體。
其他的紅標軍士兵見狀,不由士氣大振,也紛紛從街壘掩體後面跳了出來,學著連朝綱的模樣直接就站在街壘之上,舉著槍有一槍沒一槍地對近在咫尺的日軍進行屠殺。
日軍在衝鋒之時一般都不會開槍,就是因為覺得那樣既打不準,又影響衝鋒隊形的展開,最後反倒不能給予對手強大的衝擊力,因此當他們堆擠在街壘前面,手忙腳亂地翻越由屍體與磚塊、農具構成的大型街壘,便被以逸待勞的紅標軍慢慢射殺,也幸好連朝綱帶出的都是只會勾板擊的新兵,否則日軍的傷亡將更加的慘重。
「啪啪!」終於有日軍舉起村田步槍進行反擊,雖然這些日軍也是剛剛補充進來的新兵,但他們的訓練水平與戰鬥素質明顯比紅標軍新兵高出許多,幾槍過後,街壘上毫無遮攔的紅標軍便接二連三地被擊翻在地,再加上日軍步兵源源不斷地趕來,就是用屍體也能填平這街壘造出的溝壑來,這讓連朝綱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手榴彈,用手榴彈啊!」連朝綱突然想起從製造局裡帶出的好幾箱手榴彈正沒處使喚,這個時候正好讓它大放溢彩,因此轉身跳下街壘,對身邊的個小兵吼道,「快快,隨便叫幾個人到城隍廟裡把手榴彈箱全都搬過來,對對,記著要蓋上防雨布,不要弄潮了,否則拿你是問!」說著,一拍那小兵的後腦勺,「去吧去吧!」
要說起大規模使用手榴彈的歷史,最早可追溯到公元1000年的西夏王朝,不過它當時並不叫手榴彈,而是叫瓷蒺藜,但西夏王朝之所以在短時間內遭遇毀滅性的覆滅,也跟發明這瓷蒺藜有關,因為瓷蒺藜這個類似現代手榴彈、地雷一般有著巨大威力的武器,作戰時一旦投向敵區,輕則讓對方人仰馬翻,重則讓敵人死傷無數,元太祖成吉思汗最後一次征討西夏還是被瓷蒺藜掀下馬,不久便病逝而亡,臨終前下了「三滅令」——滅絕西夏王、滅絕西夏族人、滅絕西夏文化,這便導致後來的蒙古大軍對西夏人和西夏文明實施滅絕性的毀滅和報復,這也從側面可以看出像瓷蒺藜這類的手榴彈有著多麼大的殺傷力,而事實也確實如此,手榴彈在一戰中,由於塹壕戰的興趣,手榴彈得到了廣泛應用,到了二戰期間,手榴彈不僅應用廣泛,更是得到了迅速發展,各種各樣諸如發煙、燃燒、催淚、震暈等功能的特種手榴彈相繼問世,因此手榴彈與步槍、刺刀並列為三大最基本單兵武器。
對於從21世紀穿越到1895年的郁笑城來說,他當然知道手榴彈的劃時代意義,但在19世紀,雖然手榴彈早被發明出來,但卻得不到進一步的發展,因為隨著槍炮的迅猛發展和城堡攻防戰的減少,使手榴彈受到了冷遇,只有到1904年日俄戰爭中,手榴彈才又回到戰場發揮巨大作用,而郁笑城早知手榴彈的威力,因此提前讓紅標軍裝備仿製德國的木柄手榴彈,現在在城裡打起街壘戰的時候,手榴彈的威力立刻就發揮了出來。
很快七、八名小兵搬著幾大箱的手榴彈箱從城隍廟裡奔了出來,他們支起一個簡易的防雨蓬,就是生怕雨水會浸濕手榴彈。
「不要急,聽我命令一起投擲,大家都朝同一個方向扔,炸死這幫東洋鬼!」連朝綱將手榴彈從箱裡取出來,逐一分給士兵們,簡要地介紹操作步驟,好在這些新兵初生牛犢不怕虎,手裡抓著手榴彈,絲毫沒有任何畏懼的表情,反倒一副副躍躍欲試的模樣,這也讓連朝綱安心不少,畢竟他也怕新兵手生,手榴彈沒扔出去,卻在自己陣地裡炸開。
幾個日軍已經哇哇亂叫地從屍堆下面爬了上來,舉著村田步槍一槍就擊倒一名紅標軍,這讓其他的紅標軍格外的憤怒,紛紛舉槍反擊,將那幾名日軍打翻回街壘後面,成為屍堆中的一分子。
連朝綱見大家都各就各位,準備投擲手榴彈,立刻發出吼叫聲,道:「好,我命令:投!」說著,他將手榴彈遠遠地扔了出去,其他的紅標軍也跟著將手上的手榴彈扔擲出去,只聽「轟轟轟」一聲聲驚天動地仿若驚雷一般的爆炸密集地在日軍人群中炸開,凌厲飛射的彈片瘋狂地切割著日軍肢體,殘肢斷臂,血液碎肉一下子像火山噴發一般全炸到半空中,當場炸出十餘個焦坑,石板街道彷彿要被震成粉碎一般,遠在幾條街外的人都可以聽到爆炸的餘音依然還是那麼驚心動魄。
「有我無敵!」在這猛烈的爆炸聲中,一個激昂聲音撕破重重雨幕,沖天而起,發著如雷的吼叫,振聾發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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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話:堅持必火?是真的嗎?很強大的鼓勵之言啊!笑納笑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