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就業問題(2) 文 / 雨眠
相對於子康創業的艱難，他的雙胞胎兄弟則簡單的多，如今的李伯康，實際上叫做梁伯安，李氏家族轟轟烈烈的一系列事件，並沒有影響到他，或許，曾經有人對她的身份表示過懷疑，但是相對而言，他要低調的多。多年的軍營生活，已經很大的改變了他的容貌，一些刻意地掩飾更消除了一個又一個的懷疑……就在弟弟退役的同時，他被以某種形式保護起來。在先前，李氏從來沒有刻意去做什麼保密工作，現在為了自己的夢想首次啟用了手中的某些能力，除了極少數直接相關人士之外，即使是總參的高級將領們也無法查清楚他的身份來歷了，除非他們早就有詳細的調查。李氏很傷心，真的很傷心，因為他們的一位才華橫溢、前途無量的軍人不得不退出軍營，雖然他什麼都沒有抱怨，可是他們不允許另一個孩子遭受同樣的命運，家族是他的堅強後盾，絕不允許某種現象再次出現！可以這麼說，當李夢澤他們第一時間得知永康退役的時候，甚至在早前，就緊急準備實施保密工作，在獲得了伯安的意向後，迅速的完成了最終的保密工作，使得先前的「隱瞞」更加天衣無縫。這一切，梁伯安很快就感覺到了，隊友和部隊領導們陸續的通過不同的途徑獲得了他的子虛烏有的身世和往事，加上先前的那些說辭，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疑點，而因為在戰爭中的突出表現，他很快就榮升為中校，成為海軍陸戰隊中最年輕的中校營長之一。東南亞戰爭後，他的部隊一直駐紮在越南，戰鬥力逐漸恢復，新兵陸續補充之後，重新具備了強大的作戰能力，依然是一支首屈一指的尖兵營……
雖然戰爭已經結束了，但是國家並沒有放鬆部隊建設，一些部隊的訓練也絲毫沒有放鬆，海軍陸戰隊正是其中之一。由於身為帶兵長官，他不得不奮戰在第一線，摸爬滾打成了每天的生活，這使得他的個人問題成了「麻煩」。但是也不盡然，即使是所有的海軍陸戰隊官兵都獨身一輩子，某些人也會創造機會讓他告別獨身的。另一方面，海軍陸戰隊也「自家事自家清楚」，部隊訓練任務重，有60%以上的中下級軍官沒有解決個人問題，這可不符合社會以及軍隊形勢的發展，只要有機會，就向社會推銷自己的「兵d子」，甚至與「紅色兵種」爭奪一些人群，當然，梁伯安自然不至於淒慘到無人問津。當女孩們靜下心來的時候，很容易就會發現梁中校也很吸引人，年輕的中級軍銜，陽剛十足的男性魅力，高貴的氣質……「身在軍營，家規有所不及」，沒辦法，不同於某些人的重重關卡，41年10月份他和女朋友舉行了婚禮，當然代價也不小，沒有親人尤其是兄弟們的前呼後擁，既沒有家人的祝賀，又沒有父輩們的叮囑……他已經游離於家族之外了！[.]
41年10月3日，對梁伯安來說是一個重要的日子，這一天，他就要成為別人的新郎，從此以後，他就要告別20多年的獨身生活，告別10多年的單身生活了，將擁有法律意義上的妻子，從此以後，他將擁有一位終生相伴的女人！他有點兒茫然，有點兒無奈，有點兒傷心……即將要成為妻子、將要相伴一生的女人，至今還沒有去過他的家，還認為他是一個孤兒，是一個無根的幸運軍人……她也將是唯一的不用通過諸位兄弟夫人們考驗的女人。他感到有點兒遺憾，自己一直在欺騙她，還要一直的隱瞞下去，這有點兒對不起她；而他的傷心，還在於在這人生的重要時刻，竟然看不到一個家人，看不到兄弟姐姐們，看不到母親們，不知道她們的身體怎麼樣了，更加思念父親，老人家還像先前健康麼……看到女人的父母，他有種恍惚的感覺，要是自己的父母也能在場，那該多好呀！婚禮馬上要開始了，一同舉行婚禮的戰友們都有親屬陪伴，雖然是在越南，但還是熱鬧非凡，自己，卻僅有一個人；可是，原本他的家人可以比別人更多，比他們全部加起來還要多的……突然間，無限的傷感湧上心頭，而這連他的女友，即將成為妻子的趙豐梅也感覺到了。
年輕的女人，從來沒有發現將要成為自己丈夫的這個男人如此傷感過，在她看來，他是一堵堅強的牆，是一個無畏的偶像，是理想的白馬王子；有時候她甚至責怪自己，怎麼就沒有早點兒發現他呢，怎麼先前就沒有注意到他呢？同在一個軍營，像他這樣優秀的男人並沒有幾個的……還好，最終抓住了他！雖然有點兒不合時宜，但是趙豐梅並沒有責怪的意思，或許他正在回想什麼往事吧，觸景生情也是人之常情，以後多體貼他，相信還是能夠撫慰他的心的！
趙豐梅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悅，雖然知道丈夫正在「承受」某種痛苦；趙光裕也掩飾不護自己的喜悅，和他的夫人陳麗一道感受著女兒出嫁的好日子。不像別的人家嫁女兒，往往是女兒隨著女婿走了，他們不一樣，這個女婿是個「無家」的人，父母早就沒了，老家也沒人了，以後就要與自己一家生活在一起了；更重要的是這個女婿他們喜歡，年輕的「高級軍官」，雖然還只是一個中校，但是已經讓人滿意了，陽剛氣十足，氣質高貴……即使再高看自己的女兒，他們也覺得這個女婿「夠可以」的了！或許，不到幾年，甚至30歲不到，他就能晉陞到上校，距離自己的軍銜僅僅一步之遙了，身為將軍，能夠找到一個稱心的軍人女婿，是他人生最大的滿足！說起來，趙家也是一個軍人世家，他的父親退休的時候是一位陸軍中將，雖然那時候已經基本上不管事了，但那也是他們趙家的驕傲；同樣的，不到50歲就成為陸軍少將，趙光裕也覺得自豪，或許幾年以後，晉陞為中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自己在越南戰場上的表現可圈可點；而趙家的第三代，如果30歲就能夠成為上校，將會是一個新的高峰，成為將軍將指日可待！人都是有私心的，趙少將也不例外，憑著自己與陸戰隊一些領導的交情，他有信心在未來的幾年內提撥這個「上門女婿」，「一門將星」，將是中**界的又一段佳話！
同樣的，海軍陸戰隊的領導們也很高興，今天一共有12個年輕軍人舉行婚禮，這可是他們的大喜事，3位中校軍官，9位少校軍官，這可是他們在越戰後一年多來最舒心的日子，作為證婚人的領導個個喜笑顏開，連得那些司儀們以及現場抓拍鏡頭的人員也都喜笑顏開，加上不少「擠進來」的年輕光棍們怪模怪樣的表演，氣氛很快的高漲起來！
「算了吧，他們來不了了！」梁伯安暗自歎了口氣，終於接受了現實，今天是個好日子，不能冷淡了新娘，也不能掃了大家的興，雖然內心裡極其渴望看到親人，哪怕是僅僅一眼，但是他明白這個要求有點兒不現實。可是，他剛剛回過神來，馬上又緊張起來，不，應該說是興奮起來，現在，能讓他激動的事情已經不多了，因為看到了一個人，不，應該是兩個人；他甚至想立刻跑上去伏在他們的懷裡大哭一場……看著望過來的微笑著的面孔，他知道，這微笑是專為自己的，同時舉行婚禮的12對夫婦，他們只為自己而來，激動的心情，剎那間平靜下來！梁伯安已經平靜下來了，挽著妻子的手臂，回以同樣的微笑……
出現在婚禮上的來賓正是他的七哥、李孝康夫婦，李氏家族如今在南方的最主要成員。先前，李氏家族在南方的勢力並不明顯，也不是沒有代言人，但是相對於他們北方地區的根深蒂固，似乎太膚淺了，雖然事實上一直在加強某種影響；但是隨著李孝康的扎根神威公司，長期擔任該公司的重要領導職務，人們自然的把他當作了某種存在的象徵。如今的李孝康夫婦，與其說是神威公司的高級領導，還不如說是李氏家族在南方的代表，因為除了神威公司的工作，還肩負著一些社會工作，比如說東林電子等公司與軍方的交涉等，都需要他們的參與。今天夫婦兩人完全是為了他們的十六弟的婚禮而來的，是代表整個家族、代表所有親人來祝福的，雖然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正目的，雖然沒有與弟弟多說一句話！
「聽說」駐李志明市的一些官兵要舉行婚禮，有意在軍方擴大影響的特意前來祝賀，隨行的還有一批電子與新材產品以及醫療用品，這都是軍方訂購的，為了來得及參加婚禮，他們還特意提前兩天發貨，人、禮和貨物同日到達，三者俱全，即使是再挑剔的人，也得承認「趕的正是時候」。李孝康夫婦的真正目的是為了看望弟弟，在他的這個重要日子裡代表父母、兄弟乃至整個家族送來祝福，如此做法，在他們來說是最低的要求，雖然情勢特殊，無法承認親人的身份，可是決不允許在這種時候缺席，他們的兄弟正在為家族貢獻著巨大的犧牲，現在即使為了捐獻一些物資，也要來到婚禮的現場！婚禮的主持者們顯然沒有預料到，這麼重要的人物親自道賀，這可是絕對的友好姿態，深明個中厲害的他們熱情的招待著這兩位重量級人物；或許，再過幾年，李氏的某些待遇會有些尷尬，但是現在不同，在41年乃至在44年以前，在整個中國，李氏家族都有著無可比擬的影響力，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大家族。
雖然說風光無限，李氏家族卻有著足夠的緊迫感，就在他們實施產業戰略的同時，對一個重要成員進行了特意扶植，也許，為了某種想法，他們也並不介意運用特權。
趙光裕一點兒都沒有高估自己的女婿，原本以為在30歲時晉陞為上校，五年晉陞一級軍銜，任何人都應該知足的；憑藉著他的能力和加上自己的影響，應該沒有問題。可是，他沒有想到女婿這麼受人關愛，幾乎在他剛剛成為外公，就在43年的一月份，27歲的中校女婿，就被晉陞為上校了，而這時候，他的寶貝外孫才不過5個月大小，這讓他們樂壞了，這可是有了外孫後的又一件大喜事，這讓他忘記了女兒女婿早生孩子的不滿。結婚還不到一年，小夫妻倆就增添了「負擔」，讓他感到高興的同時又禁不住非常擔心，雖然說這也遂了一個心願，但是眼下正是發展事業的時候，部隊的競爭非常激烈，說不定會影響到女婿的前途，這下好了，連軍銜都升了！梁伯安比岳父更明白這其中的原因，雖然有軍委「平衡考慮」的因素，說是空軍中高級軍官太多了，尤其是年輕高官太多，但是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家族的推動，只要自己是陸戰隊的傑出軍人，那麼就不缺乏晉陞的機會。果然，春節剛剛過去，他就接到了「進修通知書」，告別了剛剛過完產假的妻子和可愛的兒子，來到了弟弟曾經踏進、卻又不得不退出的那個軍校。
一個孩子不得不退出軍界，這讓李氏的老人們很傷感，於是，他們決定全力扶植另一個立志進入軍界的孩子，決心把他推到足夠高的位置上，實現他們的理想。在各**界，有背景者的晉陞都比較快，尤其在和平年代，有人說得上話，朝中有人支持，加上個人表現良好，陞遷大都沒有問題，這是一個顛倒不破的規律。而像梁伯安這樣既有戰功，各方面表現又都良好的軍人，根本就不用李氏花費多大的力氣，有關部門自然會優先晉陞他們的軍銜；尤其是如今軍方出現了某種不平衡趨勢，空軍勢頭太勁，陸軍和海軍相對疲軟，其他特殊兵種也同樣居於弱勢，出於某種平衡考慮，一些負責人有意的快速晉陞其他兵種的優秀人員，特別是一些關鍵軍種的優秀軍官。海軍陸戰隊也是軍方高層的考慮重點，這個既能陸上攻堅，又能海上擊敵的兩棲兵種，以其戰場上的優秀表現受到各方的好評，一批年輕軍官自然進入了某些人的印象中。在這次大晉陞中，他們部隊同時晉陞的就有6人，其中3名中校晉陞為上校，另外三個從少校晉陞中校，這些人大都是那次婚禮的主角，不過，也只有他一個人已經做了父親。雖然說整個海軍陸戰隊一共有29位軍官進修，包括了5名上校、12名中校和12名少校，加上同批的其他軍種的高級軍官，但是給人的印象還是比不上幾年前的「空軍進修團」！
梁伯安留在了軍營，晉陞軍銜，進軍校進修……在軍界大有可為，成為一名將軍已經是無疑的了；而同樣是李氏子弟，同樣是軍人，同樣進軍校進修，而且曾經比任何軍人都風光的前軍人，已經退役的少將林永康，在做什麼呢？多年以來，人們漸漸的淡忘了這個風雲人物，曾經廣受關注的飛行天才，當他出人意料的選擇了退役後，就「注定了要退出人們的視野」。雖然李氏家族每每有各方面的「人事」，但並不表示他們的這個重要成員就能適應其他的行業，即使取得了一定的成功，也肯定達不到曾經的輝煌！李氏家族或許繼續風光下去，但是多數評論都認為李永康注定會「黯淡無光」，曾經有段時間，評論界幾乎一致的批評他們的「不負責任」，認為正是他們毀了一個優秀軍人的前程。
自從返回北京，李永康就一直過著非常平淡的生活，多年從軍，導致了大量現代知識的缺乏，因此，春節過後，他就通過關係成為了北大的編外學生，不屬於學校編製，不用參加考試，當然也不能接受學校的任何學位，只是旁聽而已。從此，人們經常會發現一個開著高級跑車來上課的年輕人，他不去固定的教室，總是隨心所欲的參加一個又一個班級、一個又一個教師、一個又一個課程的授課，偶爾寫些筆記，有時候也會中途離開……沒有人清楚他參加了多少位教師的課程，也沒有人能說明白他旁聽了多少門課，沒有人看到他系統地聽講過一門課程，他的學習非常龐雜，既學習理工知識，又修習文史類知識，既學過法律，又上過文學課……只要他喜歡，或者說有機會。有一點兒，人們是非常肯定的，這個風光無限、不可思議的空戰英雄非常的平易近人，有著李氏家族固有的謙虛，隨和與高貴，總是微笑著，總是每週五天甚至六天的上課，如果好奇，你能在每天的某一時刻看到他準時駕車駛入校園，而如果你願意，他還可以請你共進午餐。但是他從來不講述離開軍營的原因，不管你是誰，都不可能從他口中得到明確的答覆；他可能會在高興的時候講起空戰中驚心動魄的場面，但那也是淡淡的講述而已，一點兒也不生動，不過，絕對是合理的；如果你的好奇心足夠大，你會很失望，因為根本就無法探知這個焦點人物將要從事什麼職業，經常地回答是「我也不知道」。白天在學校上課，傍晚他就返回西園，從來不上什麼自習課，而這彷彿就是他每天的生活，剛開始的時候，他還要費力的推脫記者們的糾纏，慢慢的，所有的同學都適應了他的奇怪存在！在這期間，大兩歲的兩個哥哥先後結婚，甚至已經創業，婉言拒絕了邀請，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面對著兄弟們，他心情平靜，面對著媽媽們，他感到很安全，而面對著父親，感到的更多的是親切……可是他真的不知道應該做什麼，似乎沒有什麼能夠引起興趣，他已經沒有了女朋友，暫時也沒有重新開始的打算，對那些女孩子他完全產生不起興趣……有時候，他的車上會同時搭載兩個女孩子，卻從來沒有什麼想法，也不是不照顧她們，女人天生是要男人奉承的……儘管也有人為此而傳播他的緋聞，可是這些緋聞往往連第三個人都直搖頭……自從41年春節後進入北大「苦讀」，短短兩年後，他就離開了，從此以後，終生再也沒有進入過任何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