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暗渡陳倉(3) 文 / 雨眠
一切都在按計劃順利進行著，仙女調用了她能夠調用的方方面面的人脈，從中央政府到北京市，再到河南省，以至於選定城址小城鎮，無所不用其極，各種手續快速辦理，和政府部門簽署相關協議，實施人口遷移，談判補償金額，大規模的土地收購……李氏充分展現了他們極高的辦事效率，3月底家族內部達成一致意見，開始付諸實施，到了4月底，已經完成了初步的選址和勘查工作，並且已經瞭解到主管部門的態度，得知政府無意干擾，於是他們就迅速與河南省政府談判，當然最主要是利誘，從政策上獲得地方政府的支持，同時也利用中央的關係向省政府施加壓力。而河南省政府也對這個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大感興趣，仙女是個大財團，如今要在省內大規模購地，再笨的人也知道財大氣粗的仙女想幹什麼了，能把仙女的大本營引到河南來，這可是一件大事，這對河南省帶來的好處絕對無可限量，可以這麼說，即使仙女把總部建在大沙漠裡，那裡也會立刻變成綠洲！根本就用不著仙女提什麼苛刻的條件，省政府的有關負責人都一個勁的點頭，一些頭腦靈活的趕忙去聯繫基建用的各種公司，什麼水泥廠，磚瓦廠等等，只是這些人走慢了一步，早就有人盯上了這些基建用材料利潤了。仙女也不貪婪，只不過是盡量的壓低土地價格，並且與政府簽訂了一些市政管理上的優惠而已，其他的就是一些被遷移人口事情了，這都由政府方面幫著殺價。貪婪的是西星公司，仙女只是提出規劃目標，也就是一些要求而已，具體的施工和設計都由西星負責，而工程又據說非常龐大，他們就收購了附近地區的18家水泥廠，45家磚瓦廠，以及36家石子廠等等其他需求量比較大的基建用品，這還不算，他們還在附近租用了大片土地，說是建立什麼示範林場，可是誰知道他們只是種植一些普普通通的樹苗，讓老農們心疼的不得了！
經過李氏和西星專家們的詳細篩選，最終選擇了一塊兒風水寶地，作為仙女城的落腳地（大部分工作與仙女無關）。仙女城整個地區呈長方形分佈，由一系列沙崗組成，包含了十幾個村莊和一個小鎮，距離鄭州市外環線大約65公里，距離東西鐵路大動脈隴海路大約50公里，距離京廣線大約30公里（在京廣線西部），距離最近的機場也不超過40公里，交通相當便利。為了盡可能的減少施工對人們生活造成的不利影響，西星首先以優厚條件把原住民們「請入」了鄭州市附近的一些衛星城裡，並且承諾可以優先成為仙女城的居住民，第一批居民的搬遷是在5月份開始的，到了下旬，所有的原住民都已經搬離了工地，僅此一項，西星就支付了將近20億人民幣。只是戰爭的影響太大了，很少有人注意到前期的一系列舉動，連得一些關注西星擺弄柳氏地產的專家們，也對同時發生在河南的一系列大規模征地「視而不見」，甚至連附近的人們也只是認為這是政府在增加就業機會而已！前幾年，政府興建了一大批中小城市，使得大量的城鎮或者農村居民成為城鎮居民，人們已經習以為常了，這不過是另一個城市罷了！當然，這也是仙女和西星有意遮掩的結果，工地的整體施工圖紙很少有人看到，工地的地名一直在使用原來的名字——龍游鎮，根本與仙女搭不上邊，再說了，仙女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但是這種事情畢竟不是瞞得住的，當人們把視線重新投入到社會生活時，仙女自然而然的就成為人們關注的對象，畢竟這個公司以及背後的李氏太出名了！人們關注李氏，這一次首先從李氏的空戰英雄開始，林永康在5月26日的空戰中受傷，然後就被轉送到北京的某大醫院裡，自然而然的引起了人們的關心。人們關心這個不可思議的英雄飛行員，自然也就注意到與他相關人員的行為；另一方面，東南亞戰事的驟然緊張和很快沉寂下來，使得人們相信了專家們的預測，中國取得戰爭勝利已成定局，戰爭可以順理成章的結束了，中國無法擊垮美國，本身承受不了這個損失，美國人也面臨著同樣的問題。國家大事不是普通人能夠決定的，那是政治精英們的責任，所以，人們把視線又轉移回了國內，因為人的思想總要有個寄托，有個思考和爭議的話題，這自然就包括了那些傳奇、實用以及娛樂新聞了。仙女一直充當著這樣的角色，她的一舉一動都會引起轟動，於是乎，人們一下子發現，仙女已經物是人非了，西星也已經物是人非了，整個仙女和西星已經是年輕人的舞台了，老一輩的風雲人物來了個集體退休，看看時間，原來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再接著，人們猛然發現，西星公司在新任領導人帶領下，不僅收拾了柳氏地產，又在進行大規模的基建活動；西星處理柳氏地產，人們可以理解，故土難捨，新領導人不願意曾經寄托了心血的柳氏地產就這麼沒了，那麼，在這塊兒不值錢的土地上大動干戈，又是為什麼？
當人們眾口一詞的指證仙女在建自己工業城的時候，已經進入了6月份，而這時候，仙女和西星的新任領導人已經坐上了他們的總經理寶座，仙女城的各項準備工作已經就緒，前期施工已經展開，奠基儀式早就舉行了，大額資金開始陸續投入，眾多的施工隊伍陸續開進，整個龍游鎮已成為一個巨大的工地。西星公司的建築專家和工程人員不分晝夜地進行土地勘探，測量，繪製城市藍圖，從全國各地調派來了100多個施工隊，請來了十幾家合作建設公司，傾力打造仙女的這個夢中城市。從4月份開始，西星公司迅速投資了眾多的基建材料公司，擴大公司規模，以支撐後期建設的需求，更控制建設成本，增加公司的利潤，從根本上節減建設的成本費用。因為根據仙女和西星的估計，由於整個基建規模太大，西星公司獨自完成困難較大，工期也無法保證，必須引進眾多的施工夥伴，而如果任由他們採購其他公司生產的原材料，不僅增加了支付成本，更增加了工程質量的監控難度，倒不如採用這種「取頭掐尾」的方法，一舉數得！
當總部的高級負責人們得知老總意圖的時候，全部沉寂下來，大家誰也沒有搶著發言，「築城」，這可是一個非同尋常的問題，在座的都是公司的元老級功勳人物，對公司有著很深的感情，自然也都明白問題的嚴重性。
李夢澤最終決定事先通報給總部的負責人們，畢竟這麼大的動作也瞞不住，後果也不會好，同時在他看來，仙女應該有自己的工業城，在世界頂級財團中，也只有她的各公司總部亂七八糟的這兒一個，那兒一個的，就連最集中的北京，也分散的比較開，這似乎與公司的地位不相般配，管理上很不方便！仙女發展的太快了，擴張的太迅速了，來不及做完整的規劃，本來，這次經濟危機是調整的好機會，但是這次機會太好了，根本就無暇顧及這方面的問題，如今更是一心一意的試圖重新打入全球能源行業。
「這個計劃很好，但是公司財力能否應付？」蔣劍南首先表態，作為公司的首席策劃專家，他知道大家都在等著他的表態，可是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卻看向年輕的同事羅寧。
「因為貸款問題，公司無法同時支撐兩個項目。」羅寧有些為難，從私人感情上來說，他不想掃大家的興，尤其是不願意掃老總的興，但是作為財務部負責人，他不得不實事求是。他所說的另一個項目，大家都很清楚，自然是能源項目，如今公司積存了一些資金，這使得再次撿起那個失敗項目被提上了議事日程，「明年全年要償還4900多億元，雖然從歐洲收回來一些，還是比較困難。」或許是感到有些過意不去，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如果能夠從下面收上來一些，再貸點兒款，或許可以！」
羅寧的話，讓大家有些失望，同時又有了一些希望，公司的資金儲備情況並不是秘密，有資金五千個億，還能從歐洲收回來兩千多億，如果加上下半年的收入，希望不是沒有，但是建城需要上萬億元，平均每年幾千億，這將增加能源項目的風險；若是在前幾年，雖然說資金也比較緊張，但是花上幾千億元就行了，但是如今至少得上萬億才行，萬一中間有個閃失，將會產生極為不利的影響。
「根據種種跡象顯示，全球經濟將會持續好轉，各行業復甦有加快的趨勢，市場競爭將會進一步加劇。」蔣雲龍適時地插了一句，這也是大家不想聽到的話，在座的都是明白人，可是這話從咨詢部部長口中說出來，效果明顯不一樣。如果世界經濟復甦緩慢，對仙女最為有利，不僅可以從容的應對，更會使得能源行業狀況繼續惡化，但是經濟狀況的持續好轉，將會帶動能源行業的快速復甦，增大收購的難度，甚至會出現機會一晃而過的現象。這種情況下，讓大家選擇的話，他們寧願選擇能源項目，可是這個建議是老總提出來的，負責人們不得不慎重考慮。
「羅部長，資金缺口有多大，我是說兩個項目一起上。」義康插話道，雖然他是李家的公子，但實際上是一個跑腿的，在公司德職位比誰都低，只不過沒人敢這麼認為而已，因為大家都知道他是未來的總經理，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就會走馬上任。
羅寧感到為難，尤其是對年輕人的稱呼上，叫什麼都不合適，想了一下，乾脆免去了稱呼，「在未來幾年裡，40年收入4000億，總部能收上來3000億，41年收入5000億，總部能收上來3500億，42年收入7000億，總部能收上來5000，由於要償還銀行貸款，加上對西星的注資，今年保有資金8000，明年大約4500，後年3000。如果兩個項目一起上，今年將會缺口3000億，明年12000億，後年4000億。現在因為戰爭，不少政府訂單收不上來，整體資金比較緊張。」羅寧的意思非常明顯，整個的一個悲觀思想，沒辦法，搞財務的都有這樣的毛病。大家面面相覷，公司的財務狀況實在算不上良好，如今形勢非常，一旦讓對手知道了公司的底細，豈不是……難道還要靠貸款過日子？
「各公司還能收上來多少？」李夢澤皺了皺眉頭，缺口太大了，又不能放棄印度產業的擴張，只能從國內企業著手解決，而現在正值戰爭時期，銀行貸款也比較困難，尤其是前債未還的情況下，作為公司的老總，雖然也知道這些情況，但是從來沒有意識到會有這麼嚴重！
「各公司帳上都比較困難，緊一緊手，估計還能收上來兩千左右，國外的公司不算。」羅寧如實回答道，作為財政部長，他的主要工作就是監控旗下各公司的財務狀況，現在連西星的財務都在監控範圍內。
「印度公司的資金暫時不能回攏，再緊張也不能抽取。」李夢澤特意加重了一句，這是公司的既定方針，大家都知道，「雲龍，你看這仗能打多久？」
「短則幾個月，長則數年。短期內很有可能結束。」蔣雲龍肯定地回答道，仙女也非常關注東南亞戰爭，咨詢部有重點地收集了許多信息，公司內部也有自己的評論，「如果美國人願意耗下去，就很有可能拖長，不過，這仗打下去也不是壞事，公司利潤明顯上升，只是打得越久，對能源復甦的拉動就越大，對我們不利！另外，印度市場的形勢不錯，國內市場也夠大。」
「那就是說，如果現在不投資，將來還是會造成資金積壓現象，不管戰爭什麼時候結束！」李義康接過話來，他是一心一意要建城，而這些話也點在了在座諸位的心上。
「如果戰爭不會很快結束，風險是不是大了一些？」蔣劍南看了一眼未來的總經理，有些擔心地說道。
「如果戰爭持續下去，能否用政府欠款來抵償銀行貸款，或者讓銀行延期回收貸款？」義康提出了一個新問題，如今政府還欠仙女2000多億元，這筆款一定程度上也拖住了仙女的手腳。如果戰爭持續下去，政府還將會從仙女這裡訂購更多的物資，即使假如戰事結束了，短期內還會從仙女這裡定購大批物資，欠款會越來越多，這是讓他們非常頭疼的事情。
義康的話讓在座的各位心頭一喜，尤其是財務部長羅寧，他為這個問題頭疼很久了，既要償還銀行貸款，還要「貸款」給政府支援戰爭，讓他們為難的不得了。由於公司財務還可以，應付收購不算太艱難，這使得他們並沒有打銀行和政府關係的主意，而如果……那麼建設仙女城的資金就有了著落，至少能夠維持正常施工。其他幾個人也面露喜色，不用算，大家就知道讓政府償還銀行貸款有多合適，這可是一個一箭雙鵰的好主意！
「行，當然行，政府是銀行的大股東，讓他們自己扯皮去！」李夢澤首先表了態，他早就對政府欠款深為不滿，每年都要支付銀行利息，政府又一分錢也不會多付。老總的表態無疑增加了大家的信心，既然老總都打定主意了，他們自然不會退縮，關鍵是兩個項目可以同時實施，哪能不讓他們興奮。
雖然政府的欠款鐵定能夠還上，但是銀行更願意收取利息，他們很樂意向仙女提供低息長期貸款，即使不清楚這個大財主意欲何為，還是表示明確表示可以提供幫助，利息麼，就按38年的最後一筆貸款計算，可是仙女嫌高了一些，最後雙方敲定以3.5%成交，這使得仙女一下子有了底氣。對仙女來說，龐大的資金儲備是她痛苦的根源，必須適當提高負債率，才能成為一家「正常公司」。很虧，4月中上旬就與銀行達成了戰時協議，當然，銀行提出了價值不菲的抵押品，至於政府那邊，似乎也對出現一個新的工業城感興趣，國內也有不少有名的工業城，比如汽車城長春、石堰，鋼鐵城攀枝花，煤城平頂山、大同，石油城大慶，錫都個舊等等，但是這些城市如今大多已經今不如昔，變成各行各業的大雜燴了，更沒有一家公司有魄力建設新的工業城，而國外可是有不少知名大公司的工業城，並成為了當地經濟的有力推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