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暗渡陳倉(2) 文 / 雨眠

    「爸爸，我願意。」國康第一個站起來說道，雖然先前一直處理新材業務，但是對電子方面也不陌生，自認為有能力接管下來。

    「爸爸，我也願意接任。」國康剛剛坐下來，彭學楓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並不因為十四弟而退卻，在家族內部，他有這個權力，也有義務貢獻自己的力量。[.]

    「還有人麼？」停頓了一下，李夢澤再次問道，似乎在等待第三個敢於挑戰者，「你們兩個都不錯，但是電子公司的分公司太多，業務比較忙，國康，你願意夫妻兩地分居麼？如果惠風接手了西星，你們不是要分居了麼？惠風啊，你看怎麼辦吧？」

    「爸爸，那我不跟姐夫爭了。」在眾人的哄笑中，國康不得不退出了競爭，他倒是忘了西星總部在天津，大概是這段時間妻子總是在家裡面辦公的緣故。如今父親給安排的罪名他可承擔不起，而且真要是兩個人長期分離，也是不可能的，再加上兩個公司的業務都比較繁忙……歉意地對妻子笑了笑，也不管兄弟姐妹和其他人促狹的笑語，算起來臉皮也厚的夠可以的了。

    「學楓，你的能力大家都瞭解，但是電子公司是個大公司，是公司的利潤大戶，如果虧損或者經營不下去，你會怎麼處理？」還是同樣的問題，似乎這個問題是大家能不能如願以償的關鍵所在，以至於他不厭其煩的來回提問。

    「如果我能挽回損失，我會盡力去挽回損失，如果無能為力，我會及早退下來的，是我的責任，我一定會承擔。」彭學楓回答道，其實在此之外，他已經考慮過這個問題，當許剛川被問及的時候，他們每一個人都在認真考慮了，更何況如今已經是第三遍了。

    「怎麼承擔法？」李夢澤一點兒也不讓他矇混過關，而其他幾位老人也都露出傾聽的意思。

    「向總部提出辭呈，閉門思過，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活下來的！」彭學楓的聲音有些低沉，說到最後，看向身邊的妻子，似乎要從她那裡得到什麼。

    「第四個職位，我和楊華退下來，誰願意接任？」像先前一樣，李夢澤依舊沒有對彭學楓的回答多做表示。

    有些冷場，大家誰都沒有發言，因為仙女總部責任重大，牽扯到了家族的大多數產業，還是老總和助理一把抓，實際上是家族產業的總負責人。過了好大一會兒，義康才表示願意承擔，卻是沒有人對此表示異議，私下裡，大家也覺得二哥接任比較合適，幾個不願意管理的更是沒有意見。

    「還有人麼？孝康和雨雯呢？」李夢澤詢問道，「看來大家是都不願意接任了。仙女總部功能複雜，需要協調的地方比較多，不僅是投資問題，大部分的新增業務都由她來完成，還要對各個公司進行監控和協助，關係重大，稍微處理不好，就會使得整個集團損失慘重。義康，各公司的虧損或者不力都與總部密切相關，出了問題你怎麼解決？」

    「我會認真對待工作的，如果我做得不好，我會辭職，辭職不了，我會淡出管理，盡量讓公司損失最輕！您放心，我不會採取過激手段的，我做不好，大家可以接著干！」李義康理解父親的意思，或許他很看重仙女公司，很看重公司的業績，但實際上他最看重的是管理公司的人，確切地說是大家對待工作的思想！

    「現有的職位就這麼幾個，其他的，全靠你們自己去爭取，想創業也行，找仙女總部去，不管是誰，可以幹，也可以不做，不會有人要求你們必須做什麼！」目光緩緩的掃過一眾年輕人，李夢澤有些語重心長地說道，「家規裡有的，我就不再重複，記住我說的話，咱們非常有錢，咱們賺錢的目的是為了生活更充實，是為了生活好，生活好是我們對你們唯一的要求。真要是哪一天，公司沒了，只要你們人還在，還能自食其力的生活下去，我們就知足了。做生意有賺就會有賠，用不著你們用命來抵償，不值得。你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兄弟姐妹都在，親情才是最重要的。若是在外邊跑累了，就回來歇歇！」

    「李伯伯，我錯了。」許剛川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李夢澤雖然沒有指名道姓的批評，但是言語裡卻顯示出對他們的良苦用心，他自然非常清楚。

    「能承認就好！」李夢澤繼續說道，「你的能力我們都很清楚。雖然說我們並不能左右你們的思想，但還是要說出來，不想讓你們走入歧途，所有的產業都是家族共有的，咱們使她壯大，縮小了也沒關係，關鍵是認真做事，不要遮遮掩掩，誰負責的產業出問題了，一定要讓大家知道，小錯誤不怕，誰也不會說什麼，釀成了大問題損失可是咱們大家的，難道就只許別家失敗，不許咱們虧損，那是不可能的，那豈不是說哪一天咱們比政府還有錢，那也是個問題了！……」

    通過這次家族會議，李氏確定了老一輩退休人員的接任人選，這件事情在李氏內部並沒有引起什麼爭議，幾個對公司管理感興趣的大都有了立身之所，沒有得到職位的只好通過其它渠道了，當然，他們的能力也都不錯，不說交付重任的這幾個，就是其他人找工作也不困難，比如說孝康夫婦在神威公司就幹得挺好的，至於一些跟家族企業不沾邊的，更加不用說了。事實上，這些年輕人看得很準，擔任這些職務根本一點兒也不輕鬆，壓力非常巨大，要不然老一輩的也不會這麼早就退下來，更何況李家的人，根本就不樂意去管理，看看這次上崗的領導人就知道了，四個職位，才有一個血親人員，要知道全部38個人，他們可是佔了其中16個的，這種情況讓幾個異姓老人都直搖頭，感到交錯了朋友！李氏的家族會議本身算不了什麼，甚至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可是卻對未來的社會經濟產生了巨大的影響，新的一代開始向世人展示其嶄新的風采！

    當舉國都在談論戰爭的時候，李氏已經完成了產業管理層更替，悄無聲息的開始為新一輪衝刺做準備。新的領導班子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分家，具體說就是仙女和西星的分家，目標是他們在印度的產業。仙女總部早就成立了一些新的部門，比如食品部，金融部，交通部等等，但是仍然沒有地產部，而現在他們就要把其印度的地產產業分離給西星總公司，繼續其旗下沒有地產的經營方針。事實上，分家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印度的所有地產改了股東名字，最重要的是改變了公司的名字，現在叫做西星開發總公司印度分公司了，簡稱就是「西星印度」，這倒沒有引起一點兒的混亂，因為印度地產的工作人員，本身就是西星的，如今只是把他們收回去而已，何況柳惠風本人對印度也非常熟悉，當然，柳惠風「拒不接受」一點兒債務，全部債務由仙女總部負責。

    柳惠風的上任，在西星總公司內部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議論。柳惠風何許人也，李家的兒媳婦，原柳氏地產的重要負責人……而她上任後的第一件工作，也是針對倒閉了的柳氏地產的。柳氏地產已經不復存在，因為身份限制，她也不能特意扶植，但是對於這些寄身銀行的地產，最熟悉的人如今也只有她了，多年來的計算使她深知哪些可以贏利，那些應該放棄……不到兩個月時間，在市場逐步起步的情況下，她就大筆一揮，收下了500多億元的地產，佔到了原柳氏地產的70%以上，一時間，南京到處都在傳聞柳氏地產又要東山再起了，連柳氏新居都再次車水馬龍起來，「柳家的女兒」，「李氏的兒媳婦」，「西星總經理」，這可是非常能引起人們遐想的。但是柳華山可不這麼癡心妄想，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或許柳氏地產的名字還有可能恢復，但是根本不可能掌握在柳氏手中了，那只是一個遙遠的夢想罷了！倒是柳風遠試圖東山再起，利用家裡的一些積蓄，收購了一些地產，但是終究勢小，並不足以重振昔日聲威。從此以後，柳家姑娘成為了李氏的又一個傳奇！

    義康接手李氏最大的一個產業群，成為超過10萬億元資產的管家，實在是一個巨大的挑戰，雖然說只是接手仙女，實際上是連帶西星一起接管，這是大家都明白的事情。西星現在擁有多少產業，充其量不過4000億元的地產和將近1500億元的商業資產，甚至比不上仙女旗下較大的一些子公司，更何況西星的許多產業也受到仙女的監控，在李玉東後期，仙女已經執行了對西星監控的功能，負責分析其競爭對手的狀況，至於商貿公司更是離不開仙女總部的咨詢！可以說，仙女是整個李氏最重要的產業群，尤其是總部，責任極其重大。而他接手時，又是什麼狀況呢，公司總有利潤1.2萬億元，除去各公司的各種流通費用，實際上可以調用的不足一半，當然，情況緊急時，他能夠調用的資金更多一些；可是將要償還的債務多達一萬多億元，這還只是貸款的本金，加上利息還要更多一些。總體上來說，仙女如今的問題還是資金問題，具體地說是如何花錢的問題，因為公司的底金太大，利潤率雖然不高，但是每年也能夠積存幾千億，這些錢必須要花出去！雖然印度是一個巨大的銷金窟，但是仙女總部並不願意過分傾斜印度市場，這是一個原則問題，何況印度產業本身的盈利能力就不錯，只需要稍微追加投資，就能達到目的，因此，進入新的行業就成為仙女的主要選擇！關鍵的是，仙女依然念念不忘能源行業，高級員工和負責人們執拗的把這個行業當作追求的目標，按照當初的協議，他們已經能夠進入這個行業了，而在目前的時局下，正是他們又一次歷史性良機，從上到下，沒有一個人願意放棄這個機會！他也認同這一點兒，但是他還有更多的需求，具體地說，他想要建城，建一個仙女自己的工業城，讓仙女有自己的城，自己的家！

    如今地產便宜，徵收土地比較方便，如果能夠在某個小城鎮的基礎上，按照仙女的需求，在西星的配合下，合力建立一座李氏工業城，一座以仙女為名字的城市，傳承他們的人生理想！但是這件事情，他還不能夠在公司會議上提，公司管理層還不會對此引起重視，畢竟他們的主要目標在能源方面，再加上在北京住久了，習慣了這個地方，但是他不同，他想在氣候比較溫和，比北京更好的地方，而且交通便利的地方建立一個新城，即使是那裡交通不方便，他也不在乎，憑借仙女龐大的財力，還愁建不起來便捷的交通網絡來！

    「爸爸，我想建城！」義康知道這件事情他還做不了主，他還只是公司的一個編外實習人員，雖然說已經內定為接班人，但是即使接掌了公司，也不一定能夠實施自己的想法，要想盡快的達到目的，必須徵得父親的同意，而且要趕在父親離任之前，讓他老人家自己提出來！

    「建城？你是說建仙女自己的工業城？」這一段時間，李夢澤比較悠閒，義康已經進入了公司，而且已經開始全面「接管」公司了，幾乎把他和楊華兩人的工作全部承擔下來，讓他這個本來就很悠閒的老總輕鬆的不得了，就連楊華也輕鬆多了，今天都沒有上班來。

    「咱們公司這麼大，完全可以有自己的工業城，把各公司的總部都集中在一起，再把一些科研中心集中在一起，現在太分散了。而且咱們還可以建立自己的學校，既可以培訓員工，又能作為普通大學面向社會招生。」李義康解釋道，他知道哪些話對父親更有吸引力。

    「主意是不錯，可是這建城需要時間，花費也不小，還有員工要遷移，這牽涉面太廣，你考慮過沒有？」李夢澤提醒兒子，他倒並不反對建立新城，實際上，先前他們也不是沒有想過這方面的問題，關鍵是前段時間捨不得分心，現在又分心不得。

    「咱們可以先建城，先不要對外聲張，由西星來做，至於有些人想不通，可以做做工作，也不一定都遷走，北京可以作為分部，另外，新城設計好一點兒，更適合大家居住，尤其是老年人，我想他們會願意的，畢竟這樣對公司發展更有利！」李義康說出了自己的打算，其實僅僅後面一句話，就足以打動許多人，何況這頂帽子也不小。

    「瞞是瞞住的，只是這城要建多久，也是個問題。」李夢澤還是感到有點兒為難，時間不能拖得太久，勞動力也是個重要問題。

    「經濟危機還沒有消除，一些國家工程已經完工了，可以從那裡吸引建築工人，還可以從政府那裡得到一些優惠，雙管齊下，先疏通關係，再買地。要不先跟李伯伯他們商量一下，再在總部討論？您在總部提出來，效果會好些，您看？」李義康非常清楚，不管是跟李伯伯他們商議，還是在仙女總部討論，由父親提出來的可行性都將大增，因為父親的影響力決不是他們這些年輕人能夠比得上的。

    兩個一個不善，另一個不良的人碰到了一起，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的！父子倆在助理不在的時候，搞了個大動作，統一了意見，不等公司下班，就結伴回了大院，先在小範圍內進行商議，然後整個李氏能夠知道的都知道了，這件事情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興趣。李玉東雖然有些擔心，可這是他幾十年來的夢想，錯過了實在有些可惜，就是在自己離任前敲定了這個工程，也是值得自豪的，許鵬也認為不錯，退休的比較早，沒什麼事做，在北京早就呆膩了。十幾個女人也興致勃勃，北京是好，購物也方便，但是總有些寄人籬下之感，哪個人不想擁有自己的城市，而且還是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城市。仁康當然支持，建築設計少不了他的一份，仙女城還不是他的作品集？柳惠風自然往好的地方想，仙女城雖說是二哥的政績，可確切地說應該是自己的政績，是西星公司史無前例的工程，作為公司未來的負責人，她能不贊成麼？國康更是直嚷嚷不公平，說什麼為什麼不早點兒建城……李夢澤甚至感到自己上了當，應該說他能夠預見這所謂的「商量」的後果的，這些傢伙哪個是閒得住的主，這樣的事情跟他們商議，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