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進步 0276 月老廟 文 / 大嘴鸚鵡
0276月老廟
楚潤的臉上不覺一紅，都有些不好意思和韋小固面對面了，小聲說：「我想……我想給家裡買一套房子……」
韋小固忍不住笑了，說：「傻丫頭，你琢磨什麼呢？十萬塊錢，你買不了房子啊。」
這是實話，即便是在很多縣城之中，房價最便宜也要兩三千，一棟七八十平方的小房子也要小20萬，十萬塊錢還真是不怎麼夠。
楚潤的臉上更紅，把頭埋在韋小固的懷裡，說：「我自己還存了一些，這樣算算，緊吧緊吧在縣城那邊付上首付是夠了，剩餘的再想辦法弄貸款……」
韋小固輕輕抱著她，輕輕笑著，說：「這次咱們倆回去，不得路過縣城嗎？到時候咱倆去看看。」
「嗯……」
……
……
月老神廟依山而建，是一個三進的院子，掩映在碧綠山色之間。
廟門口的青磚紅瓦十分顯眼，顯然是經常修繕維護的結果，只是細看之下，少了一些古意。
門口的門柱上，是兩條烏板朱漆對聯，上聯「願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屬」，下聯「是前身注定事莫錯過姻緣」。在門口豎著的一塊pvc廣告牌上解釋的很清楚，這對聯是集古代劇本《琵琶記》、《西廂記》的成句而成：「願天下有情的都成了眷屬；是前身注定事莫錯過姻緣。」妙處自在不言中，曾經引得古代無數男女如癡如醉。
韋小固看著有些好笑，心說月老的傳說起源於唐宋，而這些古代劇本卻是元朝時期的，只怕是這對聯乃是有心人故意拼湊在一起的，契合了月老的工作精神，但是跟月老還真是關係不大。
岳群解釋說：「這幅對聯可是古代的大家親筆書寫，又找工匠篆刻上去的。藝術價值和歷史價值都很高。」
楚潤第一次來到這樣的月老廟，看著上面的對聯，卻不禁有些癡了，回思自己和韋小固的認識，然後再到認識以來的種種，她的心裡卻是越發感覺這真是一種前身注定。
記得第一次相識的時候，還是因為楊新欣，當時她遭到街上的小流氓騷擾，被楊新欣給救了，但是楊新欣又沒時間送她回家，只能是臨時現把韋小固抓住，把他送回去的。
現在想想三個人之間的關係，楚潤的心中自有一番別樣滋味，和韋小固緊緊牽住手，只願永不分離。
進了月老廟，首先闖入眼簾的就是一個碩大的水池，前院之中絕大部分的遊客現在都是聚集在水池旁邊的，有男有女，身子半探著，朝著水池之中張望。
時不時的有人朝著水池之中扔出去一些什麼，還時不時的爆發出一陣歡笑。
「那是姻緣池，癡男怨女們可以在管事道人那裡購買一些姻緣幣，朝著水中拋灑，只要是姻緣幣漂在水面上，滯留一段時間再沉下去的，基本上就意味著姻緣可期。」
岳群笑瞇瞇的問：「韋兄弟、弟妹，要不要去試試？」
韋小固是感覺新鮮，而楚潤已經是躍躍欲試了，兩個人對視一眼，瞅見旁邊有一個小門，時不時的有人進出；進去的人開始掏錢包，出來的人卻是歡天喜地，激動不已的躍躍欲試。
而在這個小門的門上，掛著「姻緣幣」兌換處的小牌子。
兩個人一併走了進去，但見裡面有一個年紀輕輕的小道士忙的不亦樂乎，一邊收錢，一邊從桌子下面向外找錢；儘管他的頭頂上有風扇在吹，還是把他忙得大汗淋漓。
楚潤忍不住說道：「這個小道士真不容易，這還是上午呢，一大早的就忙成這個樣，那一天下來，豈不是要累壞了。」
此時姻緣幣兌換處沒幾個人，小道士明顯聽到了她的話，抬頭看看，微微發怔，隨即起身，微微躬身說道：「多謝這位姐姐體貼之言。我們的姻緣幣兌換，是有時間限制的，您看，現在就該到我們下班的時候了，再想要兌換，就得下午了。」
楚潤嚇了一跳，趕忙問道：「那我們現在想兌換還來得及嗎？」
小道士眉清目秀，輕輕一笑，笑起來很有一種陽光燦爛的感覺，說道：「這位姐姐放心，現在在屋裡面的所有施主都能兌換到姻緣幣，再有人來，卻是就要停止了。」
他這一說話，在楚潤前面的幾個人趕忙說：「快給我兌了吧。」
兌換的比例在旁邊的腔壁上有一塊木牌子上寫的清楚，一元華夏幣兌換兩枚姻緣幣，十元起兌。
這也就是說，一次性最少需要兌換20枚姻緣幣了。
「其實這也是有玄機的。」
岳群也跟著進來了，站在韋小固的身邊解釋說：「不管是什麼材質的幣種，都要比水的密度大，稍稍一個不慎，這枚姻緣幣就會沉下去，嚴重影響心情啊，所以多兌換上一些，萬無一失，20枚的話，總能有一些是能在水面上漂住的。」
韋小固想了想，忍不住一笑，說：「這倒也是個辦法。」
不過他隨即問了一個問題，得到答案的時候，差點沒忍住哈哈大笑；他問：「這個姻緣幣是什麼東西？」
岳群的答案是：「其實就是最早的那種一分面值的華夏幣。質量較輕，也較容易飄在水面上。」
這還真是一個微本大利的好買賣，一塊錢換兩個一分的硬幣，怎麼算都是月老廟的道士們佔去了98分；再加上現在的這種一分華夏幣，基本上已經很少流通了，而月老廟的道士們為了自己方便使用，也不可能拿著這些一分華夏幣去銀行兌換，等同於這98分是純賺的。
韋小固輕笑著說：「人家進山拜佛的確都有燒香的習俗，有的五塊，有的十塊，有的百十塊，檔次各不相同，但是好歹最後還得燒燒火，冒冒煙，他這好，直接扔在他池子裡，還是他的。」
岳群偷笑道：「韋兄弟，在往裡走，其實還有燒香的地方。」
韋小固一怔，終於是忍不住咧開嘴笑了。敢情這個月老廟生財有道，該燒的香一定要燒，然後姻緣池這邊的錢照賺啊！
楚潤是最後上前兌換姻緣幣的，小道士看看楚潤，又起身打了一個稽首，說道：「這位女施主，恭喜您，您是今天上午最後一位求緣的施主，按照規矩，我們將無償贈送您二十枚姻緣幣。」
他說著話，就把一張小紙碟遞到了楚潤的面前，但見裡面果然是放著一小摞一分的華夏幣。
楚潤卻是大為歡喜，眼神放光：「這麼好啊！」
小道士笑道：「這也是女施主的緣分啊！」
因為不再兌換姻緣幣的緣故，姻緣池的旁邊，人少了不少，騰出來不少地方，熱心的小道士陪著楚潤一起去姻緣池的旁邊去了，倒是韋小固和岳群的步子落了下來。
卻聽有一個遊人跟身邊的朋友嘀咕道：「今天怎麼回事？怎麼這麼早就不兌換姻緣幣了？什麼時候改的規矩啊？不都是要下午才停止嗎？」
韋小固看看前面的小道士，心中不覺也生出一些好奇，這個小道士該不會是因為見了楚潤，凡心大動吧？
姻緣池三尺見方，深約米許，池水青青，可以看到池子下面趁著的密密麻麻的姻緣幣。
這真不知是多少癡男怨女的傑作了，想想無數人在這裡求證過自己的姻緣，楚潤的心情就有些小小的激動。
她捻住一枚姻緣幣，十分謹慎十分小心又十分緊張的朝著姻緣池之中一拋，卻見這枚姻緣幣在水面上一劃，直接沉底了。
楚潤真沒想到自己的技術這麼差，有些錯愕，又拿起一枚姻緣幣，還是像剛才一樣朝著水中一拋，結果，這一枚姻緣幣居然是再一次的沉底。
有些小小的氣餒，楚潤可憐兮兮的回頭望著韋小固，說：「固哥，我怎麼扔出去就沉呢？」
韋小固走過來，說：「你再扔扔我看看。」
楚潤按照原來的方法，又扔出去一枚姻緣幣，結果還是該沉底的沉底，絲毫都不含糊。
韋小固就笑了，說：「你這樣扔一筐進去，都要沉底。」
他取了一枚姻緣幣在手中，身子微探，手指將姻緣幣在手中平平捏住，等到手指快要觸及水面的時候，幾根手指一齊鬆開，但見姻緣幣輕飄飄的落在了水面上，果然是在水面上飄著，不見沉底。
「哇！固哥好厲害！」
楚潤看的興奮不已，也學著韋小固的樣子把姻緣幣放下去，果然水面上又多了一枚姻緣幣漂浮著，看上去相映成趣。
稍稍過了片刻之後，其中一枚姻緣幣首先沉了下去，隨即另外一枚姻緣幣緊隨其後，楚潤看著兩枚姻緣幣相繼下沉的模樣，臉上微紅，小聲問韋小固：「像不像夫唱婦隨。」
韋小固一笑，伸手捏捏她的小臉蛋，說：「不是像，這本來就是啊！」
小道士不失時機的說道：「恭喜兩位姻緣天成，還請去內院求籤，確認一下。」
韋小固問他：「你內院不是要燒香的嗎？」
小道士笑道：「那是因為姻緣池這邊失策了，所以要去燒香再求一下。兩位心有靈犀，那是不需要再燒香了。兩位，裡面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