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進步 0255 適得其反 文 / 大嘴鸚鵡
0255適得其反
韋小固真真正正的擔負起了一個顧問的職責，不再是前幾天一樣的吊兒郎當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樣子，每一天都會來到山陽市警察局報個到，看看情況，給鐵局、童局、鄭所長和方建等人提點意見d贏q幣，
他的意見說到底，還是不疼不癢的，無非某個貪官其實可以查辦一下，不能姑息之類的，只是大傢伙綜合了各種意見之後，還是認為韋小固這個顧問的意見有些不合時宜，鐵局和童局沒有能力來擔負起查辦某人之後，可能會引發的一些麻煩，為今之計，最為理想的就是暫時將案件擱置，然後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再對這個貪官下手
每每這個時候，韋小固總是搖頭歎息著：「時機成熟的時候只怕是來不及了，有些人壞事做多了，是要遭天譴的天譴這個東西，絕對不會是等著時機成熟來了才來的」
這樣的調調，跟警察局這邊講究的無神論的基調，是完全不相容的，但是鐵局和童局神奇的對此表示了沉默
因為，他們知道，韋小固不是簡簡單單的說說那麼簡單
事實上，在韋小固開始正式擔起顧問的職責的那一天開始，各種神奇的事件，就一直盤旋在整個秘密反貪肅清小組的周圍
第一天，大傢伙剛剛商量了，某個貪官暫時的不能動，暫時需要加緊盯防，搜集證據，第二天這個貪官自己就會走進警察局自首，交代自己的所有犯罪事實；他們交代出來的情況，那叫一個翔實，什麼時間，和誰一起，一塊兒幹了什麼樣的事情，就連接警的警察都感覺不可思議
當然，他們交代的情況大都屬實，警察局的人稍稍展開一點調查，只要是按照他們提供的線索，就一定能夠找到相對應的證據
還是當然，在沒有找齊證據之前，這些自首的貪官大都是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的小房間裡自我懺悔的，但是一旦找齊證據之後，就開始反悔，聲稱自己是被陷害的
而且，幾乎每一個來自首的貪官，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來到警察局的，就像是在家裡睡醒一覺，然後睜開眼就已經在警察局關了好幾天了一樣
這當然是奇怪到近乎詭異的一個情況，然而，證據確鑿，這些貪官就算再怎麼喊冤，準備給他們講情的人官職再高，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之下，似乎也只能是認命了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貪官都是來到警察局自首的，在警察局這邊圍著自首的貪官已經有一些忙不過來的時候，有一些情節較為嚴重的貪官在他們自己家裡出事了，最普遍的一種情況就是留自殺
這些貪官，都會寫下很長很長的一封遺，把自己的犯罪事實交代清楚，然後還把相關的證據也都交代清楚，最後直接寫感覺自己愧對於世上所有人，唯有一死才能謝天下之類的話，然後，就選擇了各種各樣的方式結束掉了自己的生命
有割腕的，有上吊的，有跳樓的，最最神奇的是，有一個貪官，居然是自己拿毛巾把自己捂死的
學習游泳，聯繫過憋氣的人都知道，憋氣這種事情，最難受的是，到了一定的程度上，必須要恢復呼吸，必須要汲取一定的氧氣，不然自己就很容易出現的一種情況是因為缺氧而全身乏力
偏偏有些貪官居然是拿出大無畏的精神來，自己硬生生的把自己給捂死了
不說別的，就是這樣的一個毅力，絕非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
總而言之，在過去將近一周的時間之內，各種各樣的貪官自動的浮出水面，或者死亡或者自首，搞的本地報紙的頭版頭條幾乎每天都是雷打不動的「貪官榜」
在這樣的情況剛剛出現的時候，老百姓們看到這樣的聞，孩子啊那裡拍手叫好，但是等到這樣的聞越來越多的時候，民間的風向發生了一些非常微妙的變化
一些貪官自然是人人自危，不知道各種神奇的事情什麼時候會降臨在自己的身上，而一些做過一些虧心事的老百姓也感覺現在很有種被媒體吵了好多年的那種末日審判的感覺，似乎是所有的人都要排隊為著自己以往犯下的錯誤付出代價，當然也有一些憤怒的年輕人被稱之為憤青的，感覺山陽市整個城市已經全部的腐朽變質了，別的都是假的，但是貪官是真的，各種各樣的貪腐案是真的
這樣的一些動向，讓山陽市委宣傳部感覺十分棘手，召集本地的聞媒體開會，明令禁止媒體近段時間繼續刊發關於貪官的聞，並且要樹立明確的正確的輿論導向，讓讀者能夠去關心一些光明積極向上的一些聞，而不是這些屬於社會之中少數毒瘤的陰暗事件
然而，輿論的導向可以改變，網絡上的風聲卻是不可能跟著一併轉變，在網絡的各大論壇之中，網民們津津樂道的還是山陽市的貪腐事件，面對著眾多的貪腐事件的暴露，各種各樣的評論都在網絡上出現了
有一天晚上，有人朝著市委大院之中扔了幾個啤酒瓶子
有一個早上，陳市長上班路上，有人朝著他的車扔了一個西紅柿……
事實證明，貪腐案的查辦，進行到現在這個較為密集的程度之後，事情的發展並沒有實現大快人心的目的，反倒是讓一些人對現狀持有一種極度悲觀的態度
這自然是山陽市市委和市府不願意看到的，謝記和陳市長親自主持了秘密反貪肅清小組的會議，希望大家能夠在保持正常的安定環境的基礎上，緩步開展工作，步子邁得太大了，出現反效果的話，反倒是讓大家最早的初衷變得很被動
作為秘密反貪肅清小組的顧問，韋小固自然也參加了這個會議
會議結束之後，他的心情其實是非常糾結的
就像是鐵局、童局等人私底下猜測的一樣，很多事情的背後，的的確確是有他的影子，這一段時間最最忙碌的就是張三和李四兩個鬼差，每天都要負責讓一些貪官自動走進警察局，或者是選擇一種方式去自殺
因為，韋小固在秘密反貪肅清小組每日的會議上知道，某些貪官暫時不能明目張膽的去查去辦，那麼，他就來想辦法，讓這些貪官自己暴露
然而，這樣的一個做法，初衷是要懲罰這些貪官，讓他們為了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可是最終產生出來的結果卻是讓韋小固感覺到迷茫
如果說懲治貪官，不能讓人大快人心，反倒是製造出了恐慌的話，那這樣的懲治又有什麼意義？
是不是真的就像是謝記和陳市長所說的一樣，步子邁得太快了？
會議結束之後，韋小固提前離開了，楊欣卻是繼續在市局的那個會議室裡整理材料，一直到下班的時間才回家去
她進家門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房間之中進來人了，然後就發現韋小固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兩眼望著天花板出神
能夠感覺得到，韋小固十分的疲憊，真個人的身上都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倦怠，就像是一個無助的人，躺在茫茫大海之上的一艘小舟之中一樣
楊欣沒來由的心裡一酸，來到他的身邊，輕輕的躺下去，輕輕的躺在韋小固的身邊
「累了……」
韋小固的嘴巴之中輕輕的吐出兩個字，忽然翻身，趴在了楊欣的懷裡
楊欣張開雙臂，將他緊緊的抱在懷裡，柔聲說：「那就歇了，咱不做那些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了……」
她知道他是好心，她知道他做了很多事，都不曾給自己撈取半分錢的好處，她也知道他多麼希望很多事情能夠就像是陽光下的每一株向日葵一樣燦爛，但是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了他的預想
她知道他累了，那是心累了
心裡酸酸的，不知道為什麼，楊欣的眼眶就濕潤了……
……
……
秘密反貪肅清小組的工作，韋小固再沒去參與，一直都在楊欣的家裡躺著，似乎過起了與世隔絕的一段生活
每一天他都會下樓去，去附近的菜市場，買點菜，然後回到家裡，準備好晚餐，等著楊欣的歸來
楚潤有日子沒見過他了，經常通電話，似乎楚潤並不怎麼關心韋小固在哪裡，只是叮囑韋小固好好吃飯，好好休息，不要不開心
日子一點點的過去，轉眼又是一個星期的時間消失掉了，這一天的傍晚，韋小固忽然就接到了榮事功的電話，這才知道榮寶齋準備重開業了，劉一卜總經理和孫秀青副總經理都到位了，保安隊任的趙曉坤隊長和隊員們也都到位了，只是不知道開業的那天，韋小固董事回不回去
韋小固難得的哈哈一笑，說：「一定會去的」
這是他這一段時間聽到的最為高興的事情了，然而，在他掛斷電話的時候，他忽然感覺自己的兩隻胳膊之中某種力量正在蠢蠢欲動著，然後風土錄》和《姻緣》就自動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他不知道的是，在臥室的門口，恰恰剛剛回到家的楊欣正好看到了這兩本的出現，極度的震驚之餘，楊欣輕輕摀住自己的嘴巴，以免驚呼出聲
【卷二進步?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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