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進步 0237 顧問？不就是顧一下問一下的閒差？ 文 / 大嘴鸚鵡
0237顧問？不就是顧一下問一下的閒差？
在這個會議室裡見到市委書記和市長，是韋小固始料不及的，他本來被楊新欣一車帶到山陽市警察局，心裡就一直犯迷糊，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事，現在在這個會議室裡呆了半天了，總算認出了山陽市兩位大拿的身份，他那心裡就再難平靜了。
儘管，他是神仙，他手中擁有著世俗之間不可能享受到的權力，但是他過往二十餘年的生活，畢竟大都是在學校度過的，見過的最高級別的政.府.官.員，不是韋鎮的鎮長，就是學校的校長，甚或是兩個派出所的所長——至於倪向陽，雖然他是市建委的辦公室主任，不過可能是先入為主的觀念在作祟，自始至終，韋小固也沒拿他當一個什麼官員來看待。
尼瑪哥今天居然是跟市委書記和市長一個桌上開會！這事要讓爸爸媽媽知道了，鐵定在第一時間傳遍整個韋鎮啊！
想想這個事，韋小固就有點想樂，以至於隨後有相當一段時間，市委書記和市長又說了什麼，他一個字沒聽見。
等他再回過神來，正好聽見陳市長說：「有鑒於此，市委市府希望組成一個秘密的反貪肅清小組，以這一些視頻為契機，淨化我們的領導班子，把一些害群之馬全部清除出隊伍，並且讓他們為他們的不法行為付出足夠的代價，以儆傚尤。」
他用眼神請示了一下市委書記的意見，又說：「鑒於這個小組的任務比較特殊，針對的調查對像身份也比較特殊，謝書記和我的意思是，謝書記和我我們兩個出任這個小組的總指揮，童局、鐵局，你們兩位出任聯合組長，權力共擔；鄭福明同.志和方建新同.志，出任小組副組長，具體執行、負責；楊新欣同.志擔任小組協調員，主要負責上傳下達，以及和各方的聯絡工作。」
說到這裡，陳市長笑瞇瞇的望著韋小固，說道：「韋小固同.志呢，應該說是我們這個小組的榮譽發起人，正是因為他，我們才能夠完整的得到這些寶貴的視頻證據，謝書記和我的意思是，考慮到韋小固同.志現在不曾擔任任何公職，可以出任小組顧問。大家有些問題多徵詢一下他的意見，多聽聽民間的呼聲。」
陳市長安排的算是非常詳細了，反貪局的童局和警察局的鐵局卻是不得不謙虛一下，鐵局說：「陳市長，這可使不得。這是咱們山陽市的一項重要工作內容，我才疏學淺，只怕是難以擔當大任啊。還是您和謝書記，來直接領導我們這個小組最好。」
童局也說：「鐵局說的很有道理，我覺得還是您二位在這方面更有號召力和凝聚力，我們……」
市委書記擺擺手，說：「童局，鐵局，你們兩位這麼謙虛幹什麼？你們看我們這位韋顧問，年紀輕輕的，身擔重任而凜然不亂，年輕人都不怕，你們怕什麼？」
童局和鐵局一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把目光轉向了韋小固。
韋小固聽到市委書記點到自己的名字，愣愣神，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似乎是還沒徹底聽明白怎麼回事。
楊新欣悄悄扭他一把，小聲提醒說：「陳市長剛才提議，讓你參與秘密反貪肅清小組，出任顧問，查辦貪官。大家等著你表態呢。」
「啊？」
韋小固嚇了一跳，說：「這個不好吧，我一剛畢業的學生，沒經驗啊！」
市委書記哈哈大笑，說：「沒經驗怕什麼？誰剛參加工作的時候有經驗，還不都是一邊工作一邊總結出來的經驗？」
韋小固訕訕一笑，說：「那倒也是啊！」
童局、鐵局一聽這個話，直接蔫了，鄭所長和方建新也有些無語了，年齡最小的韋小固在這裡貌似謙虛的扯了兩句，順水推舟一般把顧問的角色接下來了，他們這些老人家還能再說什麼。
倒是楊新欣聽著韋小固這個說法，在官場上屬於是當之無愧的奇葩，忍不住一笑。
「那就這麼定了。下一步的行動，你們商量著來，定准了方案，直接執行，不需要再向市委市府報告了，等到查辦清楚了，再請檢察院方面配合一下，按流程走，最終提出公訴。」
陳市長說：「謝書記和我還有別的會，我們先走，你們繼續商量商量這個小組的事情。」
他說完這話，和市委書記站起來，大家歡送。
等到重新坐回會議桌的旁邊，童局摸著自己亮晶晶的腦門，望著韋小固直樂：「小兄弟果真是藝高人膽大啊，換了別人，估計著是絕對不敢接這個顧問的角色。」
韋小固懵懵懂懂的問：「顧問嘛，很麻煩？不就是你們顧一下，問一聲的閒差？」
市委書記和陳市長一走，會議室的氣氛沒那麼拘謹，楊新欣撲哧一聲笑了，說：「你以為是你們學校在外面找的那種混子顧問呢？這個小組的顧問，責任重大，你得正兒八經的塌下身子，老老實實的出謀獻策才行。」
童局樂呵呵的說：「對啊，就像這回這個視頻的事。小楊說了，你是擔心警察隊伍不乾淨，沒敢直接交派出所。從某種程度上說，你這個擔心也不無道理，但是你現在做了這個顧問之後，更得考慮的全面些，謹慎些。責任重大啊！」
韋小固有點懵，嘀咕道：「早知道這麼麻煩，還不如不當。」
「你小子這是得了便宜賣乖啊！」
鐵局哈哈笑道：「你知道，就你這個顧問的角色，如果是公開招募的話，排隊的隊伍能排到市局門口去！」
鄭所長和方建新也在那裡笑，把韋小固弄得越發不好意思。
楊新欣不滿的說：「好了好了，你們幾個，按年齡算，都能給韋小固當叔叔了，至不濟也是老大哥一級的，好意思在這裡拿著人家開玩笑？」
鐵局笑著說：「哪能啊！不看僧面看佛面，小楊你還在這裡的嘛。你不在了我們幾個老傢伙再說。」
童局朝著韋小固笑道：「小兄弟，你可不能埋怨我們開你玩笑，實實在在的說，是你一開始玩的我們太慘了。」
韋小固這會兒一直聽他們說話，耳聽童局說這話，有些不明白，問道：「怎麼呢？」
「這些視頻唄。」
童局說：「這不就是我們安排的那個唐如松同志拍的嗎？最後落在你手裡，你一直握著，沒往外拿，害的我這邊和鐵局這邊都不好見面，只好讓下邊人碰頭。」
鐵局擺擺手，說：「你快拉倒吧，咱倆那會兒能見面嗎？你們那邊犧牲了一個同志，得到的成果沒了，我這邊下手又下早了，先把柴憲強拿下了，咱倆一見面能說什麼？」
韋小固倒是知道當初柴憲強被抓之後警察局跟反貪局之間的這點矛盾，不過倒是沒想到居然害得兩邊局長不敢見面。
現在看看他們兩位，韋小固心裡多少有點尷尬，說：「大概是事情比較麻煩，方所長知道的，你們所裡的那位牛東方，著實把我嚇壞了，萬一還有別的警察不乾淨，我不就等於是把證據送過去，讓人銷毀麼？怎麼著也得找個信得過的人。」
楊新欣一聽這個話，臉上微微泛紅，心裡卻是美滋滋的；韋小固這樣說，擺明了就是告訴別人，自己是他信得過的人啊！
方建新歎息一聲，說：「現在看，韋兄弟這個擔心的確是有道理的。你記得那天晚上跟咱一起抓人的小趙吧，那小子也是內賊，這是審柴憲強和老牛的時候，把他挖出來的。可惜的是，這小子見機早，跑了，現在還在通緝中。」
韋小固恍然，說：「我說那天後來怎麼找不到他了，原來是跑了。」
楊新欣有點洋洋自得，說：「你們別看韋小固有點天然呆，什麼事得說兩遍才反應過來，不過關鍵時候，他那直覺還是很管事的，超級准。」
「天然呆？」
韋小固翻翻白眼，向著刺撓楊新欣兩句，卻是正好看見楊新欣從隨身攜帶的小包裡掏出一盒煙來，扔給他。
韋小固一看，居然也是黃鶴樓1916，就樂了，說：「剛好前兩天那盒抽沒了。」
他不是獨人，把煙拆了，給在座的另外四位每人發一支，這才給自己點上。
楊新欣微微嘟著嘴巴，說：「別人給的煙，你以後別亂拿。別人給你煙，肯定是有所求，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
鄭所長還沒捨得點，拿著煙在鼻子底下深吸了一口，意味深長的說：「韋兄弟，我們這可都是沾你的光啊！」
鐵局也在那裡酸溜溜的說：「就是啊，我跟小楊這麼熟，從來沒見她送過我煙。」
楊新欣臉上紅得和大蘋果一樣，惱火的說：「鐵局，你行，改天我讓人給你送一箱來，我看你敢收不敢收！」
鐵局大駭，說：「小姑奶奶，我給你跪了。你上午送，下午紀委就得找我。」
楊新欣哈哈大笑，得意洋洋。
韋小固卻是猛然聽出滋味來了，貌似楊新欣和這兩位局長的關係非常熟悉的樣子呢……
這個時候，童局摸著大腦門說道：「好了，咱們商量商量倪向陽的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