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進步 0236 市局的會議室 文 / 大嘴鸚鵡
0236市局的會議室
根據韋小固對道路的記憶，楊新欣現在前進的方向的確是山陽市警察局的方向。
他當然不會相信楊新欣真是因為自己剛剛調.戲了她，才會帶他去市局，但是他也想不太明白楊新欣究竟帶他去市局幹什麼。
想不太明白的意思，是說他大致的能夠想到一點端倪。
韋小固真正想不明白的是，市局那邊有必要再就那個存儲卡裡面的內容，來詢問韋小固一些什麼嗎？
汽車在路上飛馳，市局已經在望，韋小固想不明白，乾脆就不再想了；反正很快就要到目的地了，想與不想，一會兒都會直接面對。
這樣的想法讓韋小固放鬆下來，乾脆平心靜氣的坐在副駕駛座上繼續哼唱他的小調。
但是，讓他的小調戛然而止的是，他在一側的觀後鏡裡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子。
那是那輛黑色的越野車，他還曾經和車主在狹窄的小巷子裡打過一架，警告對方以後不要跟蹤楊新欣，沒成想這個傢伙今天居然再次出現了。
韋小固的眉頭皺了皺，他記得當時這個人也曾經答應過，絕對不會讓楊新欣受到傷害，現在想想這個傢伙是食言了——韋小固很有一種讓楊新欣停車，然後將黑色越野車的車主揪出來暴打一頓的衝動。
不過想想現在是在大街上，真這樣做的話，是不是有點太不像話了，而且，現在楊新欣已經是把車子開進了山陽市警察局的大院。
有種你直接跟進來？
……
……
山陽市警察局十二層辦公大樓裡的氣氛，沒有韋小固所想像的那種戒備森嚴的感覺，恰恰相反的是，韋小固唯一比較明確的感覺就是輕和靜。
不管是在辦公樓門口站崗的警察，還是在辦公樓內夾帶著文件夾來回行走的辦公人員，每個人的腳步都是輕輕的，碰面之後往往都是微一點頭或者簡單的問聲好，即刻分開，各忙各的。
如果說，警察局之中還有一點緊張氣息的話，那就是這種急匆匆的氛圍，讓人有點喘不上氣來。
韋小固第一次來到這裡，感覺有點好奇，跟著楊新欣上了二樓，在走廊裡行走著的時候，忍不住小聲問：「這裡的人怎麼怪怪的？」
楊新欣有些好奇，問他：「怎麼怪了？」
韋小固說：「我感覺他們緊張兮兮的，就跟挖地雷的人一樣。」
楊新欣忍不住一笑，他一轉身，推開一扇門，露出裡面的一個會議室來，告訴韋小固說：「你在這裡稍等一下，一會兒我再回來找你。那邊有飲水機，自己倒杯水喝，乖。」
最後這一聲「乖」，把韋小固的骨頭都喊酥了，他想湊上去，沾點小小的便宜，但是楊新欣嘻嘻一笑，轉身就離開了。
會議室很整齊，一張長桌擺在中間，周圍圍著十七八張椅子，每個椅子對應著一套從煙灰缸到杯碟到陶瓷茶杯的擺設，一切的一切看上去十分的整齊、乾淨、簡潔、大方。
唯一缺乏的就是一點生氣。
韋小固在裡面待著百無聊賴，把整個會議室來來回回的走了幾圈之後，來到飲水機的旁邊，找了一個紙杯出來，接了一口常溫的純淨水喝了，感覺口感還可以，就準備再接第二杯水喝。
會議室的門忽然就開了，兩名穿戴整齊的警察一臉肅容的走了進來，先是把門後面會議室的燈光開關全部打開了，然後徑直走到窗戶的旁邊，把窗簾放了下來。
韋小固好奇的看著他們，想問問怎麼回事呢，門口又是一陣腳步聲響起來，兩個中年人一前一後，已經是邁著快捷的步子走了進來。
但見前面這個中年人個子不是很高，但是身上帶著書卷氣，十分儒雅，後面的那個中年人倒是高高大大的，一臉正氣。
韋小固看著這兩個人有些眼熟，但是急切之間想不起來他們是誰。
再後面進來的人是兩個中年警察，一個胖嘟嘟的，腦門有點半禿，另外一個瘦一些，看著十分精幹，最後進來的卻是韋小固的熟人，城東派出所的鄭所長、城西派出所的方建新和楊新欣。
楊新欣進來之後，後邊就沒人了，她先把會議室的門關上，隨即從旁邊的小櫃子上掏出兩個遙控器來，按下其中一個之後，會議室的窗前天花板上，緩緩降下來了一個投影儀用的白色屏幕，會議桌的中間位置，也是出現了一個凹陷，隨即一台投影儀和一台筆記本電腦從下面升了上來。
「大家都先坐吧。」
儒雅中年人看見了有點發懵的韋小固，呵呵笑著打招呼說：「小伙子你也來這邊坐。」
等著其餘的人都坐下了，韋小固頭腦暈乎乎的繞到楊新欣的身邊坐了下來，看他正在擺弄那個筆記本電腦，一個勁的給她使眼色，希望楊新欣能夠給他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不過楊新欣根本沒空搭理他，在筆記本上電腦上調出儲存在u盤裡的視頻資料之後，點了播放，然後拿出另外的一個遙控器一按，會議室的燈光消失掉了，只有一束光從投影儀之中飛出去，投射在了那個白色的屏幕上。
韋小固一看，得，這不就是李欣媛交給自己的那個存儲卡上的幾段視頻嗎？
他想不明白怎麼這些視頻會在這樣的會議室裡，放給這麼多人看，忍不住盯著楊新欣看了半晌——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可是告訴過楊新欣的，要她等電話，等到合適的時候在進行公佈。
楊新欣的臉隱在黑暗之中，只有一雙眸子亮晶晶的，小臉似乎都紅了。
桌子下面，韋小固偷偷的扯扯她的衣服，楊新欣沒搭理他，他再伸手去扯扯楊新欣露在外面的皮帶，楊新欣還是沒搭理他；韋小固暗中翻翻白眼，一隻手直接伸到了楊新欣的大腿上，朝著兩根腿之間的最深處摸過去。
楊新欣嚇了一跳，忍不住輕聲叫了一聲：「啊！」
滿桌子的人都聽見她的聲音了，所有人都扭頭過來看了她一眼，楊新欣非常不好意思，小聲說：「沒事，沒事……」
等著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回到了屏幕上，楊新欣偷偷回頭，狠狠的剜了韋小固一眼。
韋小固都是沒想到能惹得她叫出聲來，不過想想也是，自己最多就是跟楊新欣摟摟抱抱親親吻吻的，其他的親密的事情一件也沒有，自己這一手摸進去，著實有些過分了，也就消停了下來；他決定等著會議散了，再找楊新欣算賬。
視頻播放的是正常速度，啞巴幾段視頻全部看完，至少需要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看了有個十幾分鐘之後，儒雅中年人揮了揮手，說：「暫時看這些吧。」
楊新欣立刻開了會議室之中的燈，然後又把電腦屏幕上的視頻關停了。
儒雅中年人臉色十分沉重，說道：「這些視頻的來歷，相信大家都很清楚，是韋小固交給了我們的楊新欣警官，然後楊新欣警官直接送達市局的，對於這些視頻的真實性，咱們的技術科也進行了鑒定，可以證實，這些視頻沒有人為的刪改的跡象，是最原始的拍攝視頻。」
「現在我們因為時間關係，沒有全看，但是就是現在我們看到的這一些，已經足夠說明很多問題了。」
儒雅中年人的手指在會議桌上很沉重的敲擊著：「這是一些什麼人，是我們的領.導.干.部！甚至還有我們市.委.領.導.班.子之中的高.層.干.部！但是他們都幹了一些什麼呢？權力和金錢和女.色和實物等等之間的髒髒交易！」
「觸目驚心啊，同.志.們！」
儒雅中年人說：「必須要承認，我們搞活經濟，需要靈活的手腕和策略，但是這種靈活的基礎，是建築在為絕大多數百姓謀福利的基礎上的，但是我們現在看到的這些領.導.干.部做的是什麼？他們又是在為誰謀取福利？」
一臉正氣的中年人說道：「謝書記和我看了一些這個視頻，十分痛心，眼看著我們的部分領.導.干.部一步步的腐朽墮落，我們是怒，眼看著這一部分領.導.干.部罔顧百姓的利益於不顧，和一些不法商人勾結，我們是悲。市委市府，對待這樣的問題，一向的原則就是絕不姑息！所以謝書記和我商量了一下，我們決定以這些視頻為突破口，嚴抓貪污**問題，嚴查市委市府領導幹部在黨.政.法.紀和個人生活上的作風問題，發現一個查辦一個，一定要給廣大人民群眾一個交代！」
半禿頭中年警察輕咳一聲，說道：「謝書記，陳市長，我們反貪局在這方面的工作，做的不算到位，有些問題本來應該是早早的查處的，一直到現在，居然是一來民間的力量揭發出來，我們檢討。」
精幹的中年警察也說：「童局的話發人深思，我們警察局近幾年的工作在經濟領域的力度也有所不足，指使一些案件擱置太久，沒有及時作出響應，這是我們失職，請謝書記、陳市長批評。」
韋小固眼睛眨巴眨巴，看看這兩個警察，看看那兩個中年人，心裡不覺掀起了滔天巨浪。
根據這兩個警察的話，他現在終於想起來了，那個儒雅的中年人是山陽市的市委書記，而那個一臉正氣的中年人正是山陽市的陳市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