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章 曲烈之死 文 / 潛水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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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曲烈之死
沈子清聽了曲烈的話就是一驚,難道自己的秘密已然被兩人知曉,沈子清心下雖驚,卻未露聲色,他同樣想知道曲烈到底知道了自己多少秘密,想到自己曾為特反部隊培訓了那麼多鳥雀,以曲烈的本事,順著這條線索追但,不難發現自己馴化鳥雀的特殊本領,但沈子清不認為曲烈會知道鼠雀以外的事情,所以沈子清不露聲色試探著道:「如果只憑老鼠破鳥,你認為我能查到萬正海父子那麼多證據嗎?」
曲烈擺了擺手:「你的手段我沒有興趣知道,不過你還算識相,沒讓你那些老鼠破鳥到這裡來,否則我就可以直接崩了你,至於萬正海也不過是癬疥之疾,我今天找你來不是談他的。」
沈子清聞聽曲烈之言,立即明瞭,看來曲烈也只是知道了自己手段的一部分,詳情曲烈也無從知曉。自己這個情報網完全是對物不對人,網絡掌控者也僅限於布依依吳峰和布嫣嫣,對方想查也是無從查起。而且對方又怎麼知道沈子清馴化鳥雀的本事,沈子清猜想,也許曲烈也只是認為自己能馴養一些動物的本領比之那些馴獸師高一些而已。
沒有人相信,沈子清現在可以瞬間讓周邊百里的動物盡皆馴化,這也是沈子清有恃無恐來見曲烈的原因。
曲烈見沈子清面色平靜,就有種摧敗感,沈子清在試探他,他又何償不是在試探沈子清,但曲烈越是試探,就越覺得沈子清看不透。
曲烈喘息了一口氣,好像攢了好久的力氣才對沈子清道:「我要你加入神工組,不是要束縛你什麼,也不是非要綁著效力於國家,一個人應該有自己的立場和做事方式,這點我欣賞你,我要你加入神工組,是對你那個歸巢計劃感興趣。」
沈子清聽曲烈說起了歸巢計劃,立即又是一驚,但表情仍然毫無變化。曲烈看著沈子清一張臉波瀾不驚的,忍不住道:「你就不想問問我怎麼知道這個計劃的嗎?」
「什麼計劃,沒聽過。」沈子清矢口否認。
曲烈不禁搖頭:「否認也是保護這個計劃和保護自己最好的手段之一,你這點有當一個政客的潛質,不用猜什麼地方洩的密了,何丙純告訴我的。」
「何將軍說什麼計劃是他的事,跟我無關。」沈子清未置可否地道,在弄清楚曲烈意圖之前,沈子清當然不會同曲烈交底。
曲烈也不管沈子清承認不承認,自顧自地道:「通常一個做大事的人都是固執理想化的人,你剛好符合這個條件,而且你同樣具體了這樣的能力,但是你沒有想過,你現在手上的力量遠遠不能支撐你達到你心中想要的目標,你還需要更多的助力,如果你加入神工組,我會把神工組交給你掌管,神工組的實力想必你都已經看到了,你可以想像一下,如果神工組在你的手上,加入了你的計劃,那將會是怎麼樣一種場景。」
曲烈說畢就閉上了眼睛,而沈子清此時卻心潮澎湃,曲烈的話讓沈子清大為意動。
最近一個月來,沈子清同神工組的人沒少打交到,這些人個個都是狠角色,那種出色的能力無庸置疑,而且神工組應該不只這幾個人,那些隱秘的力量如果彙集到一起,再加上自己的手段,沈子清都不能想像兩者結合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兒來。
沈子清身邊的人很多,但若論身手,能達到神工組那種程度的人也就只有布依依,就算是吳峰對上了神工組的人也全無勝算,而沈子清敢如此同神工組對陣,仰仗的卻是自己那些獨特的手段。現在的沈子清常常會覺得無人可用,布族的傭兵固然出色,但那些傭兵彙集到一起,才能發揮力量,如果只是單兵,許多事這些傭兵就力有不歹,沈子清也不可能動輒把傭兵召集到一起,那樣目標太大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沈子清是不會如此做的。
現在沈子清聽曲烈說自己居然有機會掌控神工組,這讓沈子清如何不意動,想到自己一下子多了如此多的高手可用,沈子清原來許多想幹卻又沒有人可用的事都可以馬上執行,這會大大縮短自己計劃的時間。
「說吧,你有什麼條件。」沈子清吸了一口長氣,直接同曲烈談起了條件,他同時也想試探一下,曲烈所說是真是假,抑或別有企圖。
「你也不用懷疑這件事是不是真的,真假問一下何丙純那個老王八你就知道了,但你想要掌控神工組卻也沒有那麼容易的,至少你要做到兩件事?」
曲烈說到此處,沈子清才知道正戲上場了,沈子清道:「說吧,哪兩個條件。」
「第一個條件,你要讓神工組的人心服,這個條件你已經做得不錯了,但還不夠,這幫人可不是那麼好管的。要想管住這些人,你還要做一件事,就是我說得第二個條件,去美國救人。把人救回來,你就可以順利接管神工組了,於上於下,我都能理直氣壯的挺你。」
「繞來繞去,還是救人,我又怎麼知道你不是在耍我,我若答應了你,到時候命都會沒了,還接管什麼神工組,這件事你自己玩兒去吧,我不陪你了,再見吧。」沈子清可不想被曲烈牽著鼻子走,現在任何有生命危險的事,沈子清都不想償試,沈子清自有自己的事要辦。
「沈子清!」曲烈突然厲喝:「你的膽量只夠一個歸巢計劃嗎?」
沈子清見曲烈說話間,表情又是怒憤,又是不甘,還有些像求著自己一樣,沈子清卻不知道,這對於性子剛強的曲烈來說,恐怕是一輩子都不會讓別人見到的表情,通常這種表情曲烈只有一種情況下才會出現,那就是他要死的時候。
沈子清瞧得心中一動,有些哀憫地看著曲烈,沒想到曲烈卻被沈子清這種表情激得惱羞成怒,他幾時被人用這樣可憐的眼光看過,這比殺他更讓他難以忍受。
沈子清渾然不知自己的表情已激怒了曲烈,曲烈瘋狂了,突然扯掉了身上的那些管子,向著沈子清就衝了過來:「沈子清,你真以為老子奈何你不得嗎,老子今天就是死了,也不要你這種沒有國格的人可憐,我就是拚命也要拉你墊背。」
沈子清一時間目瞪口呆,他沒有料到曲烈會有如此暴烈的表現。
沈子清立時緊張起來,身上的異能也瞬間提到了極致,這個老頭可不是好惹的。
但沈子清卻發現,曲烈好像已經對他構不成什麼威脅了。在常人看來,曲烈的動作快捷無比,但落在了沈子清眼裡簡直是慢如蝸牛。
沈子清見到曲烈眼睛血紅,滿臉紫得如茄子一般,心中有些擔心,這個老頭不會這樣就被自己氣死了吧,可自己也沒有說什麼過火的話啊。
沈子清一邊躲閃曲烈的拳腳,一邊向門外大喊:「來人,曲烈危險了。」
沈子清的話音剛落,門立時被撞開,三個人自門口急急衝了進來,其中一人衝到曲烈面前緊緊抱住曲烈,另外兩人則死死盯住了沈子清,沈子清若是有任何動作,這兩人都會立即出手。
沈子清抱著肩膀,也是暗暗提防。
曲烈被人抱住之後,好像突然洩了力氣,一下委頓在地,突然之間仰面倒了下去。
盯住沈子清的兩人立時雙睛怒紅,揮拳便向沈子清打了過來,沈子清對此早有準備,腕間軟劍驀地彈開,就要向兩人砍過去。
但他們剛剛拉了一個架勢,就聽扶住曲烈那人怒吼道:「給我助手。」
那兩人狠狠盯著沈子清良久,才緩緩退下,到了曲烈身邊。
扶助曲烈的那人喝退了兩人之後道:「組長交代過我,如果他有什麼不測,放這人離開。」旋即又對著門口喊道:「來人,把他送走。」
……
沈子清出了神工組的駐地,一時間居然有些精神恍惚,莫名地,他有些擔心起曲烈的生死來。
沈子清思索良久,終於還是決定給何丙純打個電話問一下情況。
電話接通之時,沈子清還未說話,就聽何丙純道:「你終於肯來電話了嗎?」
沈子清默然:「將軍,曲烈怎麼樣了。」
「他死了,剛剛得到的消息。」何丙純說過這句話後,啪地一聲掛掉了電話,沈子清卻傻在了那裡。他無論如何不能相信剛剛還像喝了狗血一般向自己揮拳的曲烈居然這樣就死了。
難道他見自己的時候就已油盡燈枯了嗎?初見時那次動手是不是曲烈就傷了元氣?這次再見自己是不是因為動怒讓他絕了生機?……
沈子清心中一大串疑問卻不知找誰解答,他曾想過要殺了曲烈的,但現在曲烈真真正正死了,沈子清卻無所適從,曲烈那條假肢和鷹勾鼻子的形象不停在沈子清眼前舞晃。
曲烈死了,但卻在沈子清心中留下了一道難以磨滅的影像。沈子清不停地想著曲烈一舉一動,和曲烈說過的每一句話,儘管只見了曲烈兩次,沈子清卻並不感到曲烈有多陌生,一個性格鮮明的人很容易被人記住,曲烈就是那種性格鮮明的人。
沈子清總感沈有什麼東西在心口堵著,他已經好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以至於沈子清坐上布依依開過來的車時,沈子清上了車,直接就倒在了後座上。
布依依見沈子清的表情,什麼也沒有問,而是十分貼心地放慢了車速。
「去何將軍那裡吧。」沈子清閉著眼睛對布依依道。
……
沈子清趕到何丙純家中之時,何丙純好像早就知道沈子清要來一樣。
何丙純見了沈子清,也沒有欠身,一句話未說。沈子清也沒有問,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你找我想要做什麼?」何丙純臉部僵硬,說話也是沒有絲毫情感,顯得十分空洞。不知道是不是曲烈的死影響了他的心情。
「曲烈是怎麼死的,是不是因為我?」
「你太高看了自己,沈子清,能殺死曲烈的人只有曲烈自己,你又算哪根蔥。你不過是自以為是,以為自己行的是康莊大道,殊不知別人已經在更寬的路上走了很遠,你比曲烈,你連他一條假肢都不如,曲烈不是你能比肩的,如果你沒有其他要問的,現在馬上給我滾,否則我現在就拿槍斃了你。以後也別跟我提什麼鳥屎的歸巢計劃。」
面對曲烈的暴怒,沈子清依然面色平靜,對何丙純道:「我來是想問,他要我救的到底是什麼人?」
沈子清說著歎息道:「你也不用再激我,我知道曲烈是什麼心思,我也沒想到他會如此暴烈,居然能以死來讓我心存內疚,用這種方式求懇我去救人,我雖然不喜歡這個老頭,但是我欣賞他,一個為國為民的人,值得我去尊敬,如果你想幫我,那就把那個需要救的人的資料給我,如果你不願意,那我自己去查,至於什麼歸巢計劃,在我看來,有你沒你都一樣。」
「你……」何丙純氣得渾身發抖,但沈子清面色平靜,站起身就走了。走到門口的時候,沈子清突然回過頭來:「我只有三天的時間呆在國內。」
看著沈子清打開門走出屋子,何丙純抓起桌上的杯子,向門就砸了過去。
砸了杯子的何丙純怒火稍稍平復了一些,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曲老王八,你看到了,你成功了。但他比你想像得更聰明。」何丙純語音多少有些蕭索。
何丙純自語了許久,然後拿起電話:「你去把資料送到他手裡吧。」
一個人可以堅持,但他心中要有一些最基本的堅持的東西,他不能冷血。這是曲烈用他的命對沈子清的最後的測試。
……
何丙純要人送資料給沈子清,沈子清此時卻在前總首秦時正家中。
花遠和沈子清有些拘束地坐在秦實正對面,花遠拘束是因為他是體制內的人,見了這麼有氣場的一個人,總會心懷敬畏,以他的身份本是沒有機會出入秦實正家中的。而沈子清拘束,是因為心懷鬼胎,誰讓自己把人家女兒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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