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豆蔻枝頭 第33章 出城 文 / 清瀾皓月
第33章出城
「嗯,我不嫌你,不過病了不說拖成大病可能就真的要把你放這裡了。不但你,我也是如此。所以,不成為累贅就得好好的。」我很中肯的說。
錦繡問我:「十一小姐,你看事情怎麼這麼,厄,冷然?」
「不然呢,我從小看慣的就是新人眾星捧月,舊人暗地垂淚,著實沒什麼幻想。」
錦繡托著腮,「就沒人能改變你的看法?」
我鄭重的一點頭,「有。就是那個叫法明的小道士,你想,跟國師要的童女私奔那是死罪啊。而且那個女子看起來還不是很安分的樣子,那天一直瞅著四哥。她叫錦瑟帶哪去了?不會真的要把她賣掉吧?」
「哪能啊,她用好了可以派大用場的。你想,很多人這種時候都只能逆來順受,她敢勾引領頭的紫袍道士。聽說她可沒把法明認出來。不過,法明的一片真心真的被糟蹋了。」
我跟錦繡咬耳朵,「到底要這麼多童女做什麼,六哥他們都不肯告訴我。你說給我聽吧,錦繡姐姐。」
錦繡悄悄說了,我皺眉,「好噁心!這樣子的皇帝和國師怎麼不去死,他們當百姓是什麼?」難怪六哥要在這時候起兵,登高一呼應者雲集啊。
到京城了,一群人分散入城,然後在一所外表一點不打眼,內裡卻別有乾坤的大宅子裡匯合。
我準備好好休息一番,一路風塵僕僕還是怪累人的。
「十一,別走開,就在這裡呆著。」四哥抬頭跟我說。
「哦。」我在旁邊找個位置坐下,翠儂站我身後。
錦繡笑瞇瞇說:「十一小姐要是想洗洗臉,這後邊就是寢室,有盥洗的地方。」
我搖搖頭,這裡是六哥的起居處,我在這裡洗臉收拾不妥。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叫我呆這,六哥在外頭同什麼人在說話。
反正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也都知道了。從六哥在逃難路上一直把心裡的謀劃、打算說給我聽,我就已經摘不出來了。
那天下午六哥來來去去見了幾個人,我坐夠了起來走動,從簾子裡看到六哥在和一個青袍道士說話,聲音壓得很低。那是一個三十上下的道士吧,說起來沒法明混得好。法明二十多歲就已經是紫袍了。
說了半日話,那人告辭出去,「殿下,屬下告退,出來過久容易引起懷疑。」
「嗯,你去吧,以後有緊急情況就送到這裡來。」
那人走了,六哥走過來,我趕緊退回椅子坐下。
「早知道你在這裡了。錦繡!」
錦繡這才走過來,「殿下,人都到齊了。」
「跟錦繡去換衣服。」六哥好像挺匆忙的樣子,在我肩頭一拍然後就走過穿堂往外邊去了。
錦繡過來拉著我進裡頭去,找出身小廝的衣服叫我換上。
我滿腹疑惑也知道這個時機還是先換了衣服再說,在翠儂幫助下把衣服換上,髮式也改換了,轉眼成了個清秀小廝。
錦繡看著我,嘖嘖道:「十一小姐,你長得可真是既清且媚,換身打扮又是個味道。再過個一年兩年的長開了,那可真是得迷死人。」
你才長開呢,又不是花。
我還來不及說什麼,又被她拖出去,一直到後門。
那裡有一輛馬車,路過中庭時我看到一些人站在那裡,好像正在聽吩咐的樣子。心裡一動,數了下人頭,再看了下男女老幼。發現除開車裡那幾個扮童女的,這幾個人和我們進來的人數男女都是一樣的。
他們進來我們出去,的確神不知鬼不覺。
我走出去,準備進馬車,被趕車的伸手捉住,「哪有小廝往馬車裡去的?還有點規矩沒有?」我大驚,什麼人這就麼伸手抓我。細看,居然是六哥扮的趕車人。他指指身旁,我坐下去。正想著翠儂在哪,轉頭看看,翠儂被錦繡帶一邊去了。
「坐好,走了。」他一揚馬鞭,我身子晃一晃,只好伸手抓住他。
馬車在城門口被盤查,為首的士兵看了看車身,說:「原來是秋老闆,您出城哪?」
馬車裡頭傳來一個嬌俏女子的聲音:「既然知道是我們秋老闆,還不快放行!」
我嚇一跳,我還以為裡頭是空車呢,原來有人啊。
出了城一直往偏僻的郊外去,路漸漸不好走,我又開始東倒西歪的,唉,這個小姐身子。我只好靠六哥再緊一點,兩手把他衣服攥住。其實,我知道六哥進這趟城是為了見一個人,那個道士以外的。我也只看到個背影,從聲音裡依稀判斷出他的身份。
我屁股一路顛痛了,這馬車前頭坐著著實不舒服。好容易,六哥把馬車停住跳下車,站在地上看著我。
「要我抱你下來?」
我搖頭,手撐在後頭跳下去。
六哥看我站穩,揚聲對馬車裡的人說:「有勞秋老闆相送。」
「不敢!」
「讓我的人送你回家,就能見到想見的人了。」不知從哪出來兩個人,上了我們方才坐的馬車駕車。
「有勞,走。」
秋老闆原來是個女人啊,聲音還這麼好聽。我不禁好奇這是什麼人,被稱為老闆,守城門的給她面子,甚至六哥也要托她相送,聽起來還用的不是什麼光明手段。只是,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停在這裡幹什麼?
馬車走遠,然後過了一會兒又有一輛馬車過來。
「這回你可以坐裡頭了。」
這一次卻是往回走了一頓,然後朝左邊繞出去,好半日停在一個農莊門口。
我跟在他後面往裡走,我可是餓了。
進了籬笆圍成的院牆,有個老者迎出來:「少爺」
「嗯,老徐,弄點吃的來。」
「已經準備好了。」
裡頭準備的還是很豐盛的,我匆匆吃了一些,不住往門口張望。好容易等到一副遊方郎中打扮的四哥進來,我立馬迎過去,「你那裡有什麼藥膏麼?」我悄聲在四哥耳邊問。
「你怎麼了?」四哥問,六哥也抬頭望著我。
我怎麼能跟他們兩個大男人說我屁股痛,不知道是不是哪裡磕著了。
「有沒有嘛?」
四哥疑惑的說:「得對症才行啊,我跟你去瞧瞧吧。」
我想了下,我當然不可能讓他瞧,可是單獨對著四哥我講還是能講出口的。他說的醫者心頭只有病人,無分男女嘛。
六哥明顯臉色又黑了一些,我不敢看他,拉著四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