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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 心之裂痕 文 / 辣蘭

    第一百四十二章心之裂痕

    好涼!不知過了多久,我被體內的冰寒激醒,本能的睜開眼睛。

    映入我眼簾的,是醫鶴那張迷人的臉,此刻的他額際佈滿了細密的汗珠,濃密的睫毛緊垂著,隔絕了他的黑色誘惑。

    他的手依舊緊握著我的,一股淡淡的紫色氣流正從他手心源源而出,湧入我的身體,帶來一陣沁涼,如清泉在洗滌著四肢百骸,我從來沒有感覺像現在這樣舒坦過。

    咦,我能看到了?我突然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失去身體的事,看來,是醫鶴的禁術成功了,我還活著,還能看到他,如果,不是怕驚動了他,此刻我真想跳起來大叫幾聲,原來,活著的感覺是這麼美好。

    似是感應到了什麼,醫鶴緩緩睜開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我,眼裡,是恍若隔世的喜悅,手中的氣流緩緩消失,他剛要開口,突然身子一震,吐出了一口鮮血。

    「鶴!」我來不及高興,就被嚇呆了,他又吐血了?我抬手用衣袖替他小心的拭去,卻再次被他握住,他的手心好涼。

    「你不要緊吧?」我這才留意到他的臉色蒼白,映襯得唇角的血跡越發紅艷,心不由得揪緊了。

    醫鶴搖了搖頭,「你沒事就好。」他的呼吸急促紊亂,短短幾個字說完,嘴角又有血溢出。

    我慌了,「還說沒事,怎麼會有這麼多血?」衣袖被染紅了一大片,可是,卻怎麼也拭不完還在不斷溢出的鮮血,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心頭,我的手冰冷的顫抖起來。

    感覺到我的不安,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揉撫著我地手,唇角浮起一抹虛弱的笑容。似是要讓我寬心。

    我的眼睛模糊起來,「你這個騙子,你明明傷得很重,還想騙我,你知道這樣做很危險對不對?早知道是這樣,我寧可不要你救。」從來沒有見他傷成這樣過,心中的不祥慢慢擴散,化為恐懼襲捲著我。如果因為我,而讓他有什麼不測,我會恨自己一輩子的。

    醫鶴靜靜的看著我,眼裡是深深的眷戀與溫柔,這樣的眼神讓我越發心慌了,「我不要你這樣看著我,你不是神醫嗎,你趕快替自己療傷啊。

    等你傷好了,我們就回淨心谷,我不去清遠了,哪也不去了,以後只留在你身邊。只要你活著,好不好?」說到最後,我已經哽咽得不成聲了,早知道會這樣。

    我就不該跟左大人回來,早知道會這樣,那天晚上在客棧我就該跟他走,早知道如果真能早知道,世間也就不會有那麼多悲劇發生了,是我地任性害了他。

    「傻丫頭我還沒死」他始終維持著笑意,虛弱的抬手為我拭著眼淚,只是他的臉色越來越差。手也越來越涼。

    「你答應我,不許死,你不能忘了,你跟我說過,不管結果如何,你都會陪著我,現在我活過來了,你要陪著我一起活。」我用自己的手搓揉著他的。生怕他的手會僵掉。

    醫鶴遲遲沒有再開口。突然,濃密的睫毛再次沉沉的垂下。

    「醫鶴!」我地心似被什麼重重的敲了一下。

    跟著沉入了萬丈深淵,「醫鶴,你不要死,你醒來,你讓我別丟下你,你自己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我搖撼著他,淚如雨下,落在他的臉上,心裡是前所未有的慌亂。

    一直以來,不管發生什麼事,心裡總會想著還有他在身邊,就算是在深宮之中,四面楚歌時,我知道他會和我站在同一戰線,即便是面臨著死亡的威脅,我也知道,還有他,會為我牽掛。

    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永遠地離我而去。

    是的,從來到這個時空起,我就賴定了他,吃定了他不會拋下我,已經習慣了有他做我的精神後盾,可是,今天我才發現,在生死面前,命運有多無奈。

    許是聽到了我的呼喊,他地睫毛輕輕顫了顫,突然,他原本放鬆的身體猛的緊繃起來,黑眸毫無預兆的睜開。

    「鶴,你還沒死。」我不敢相信的望著他,心中的酸痛與驚喜同時湧了上來。

    但是,還沒來得及品嚐這種失而復得的喜悅,我便發現了不對勁,空氣中似乎有不同尋常的響動,只有數秒地時間,幾個黑衣人相繼竄出,將我們團團圍住,雖然他們都蒙著面,但我還是認出了他們就是先前追殺我們的人。

    看來,這些人不拚個你死我活是不會罷休的,我本能的抽出了匕首護在醫鶴身前,卻被他輕輕拉入懷中,將我的匕首奪了去。

    「鶴,你的傷。」我擔憂的抬頭看他,他傷得這麼重,怎麼可以再跟人廝殺?「我去跟他們拼了,如果命中注定我們逃不過這一劫,要死也要死在一起。」我已經無法再忍受失去他的痛苦,就算是死,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也好過一個人孤獨地活著。

    「哼,總算是找到你們了,今天我們青龍門死傷慘重,要你們血債血償。」為首地黑衣人恨恨的揚劍道,卻因畏懼醫鶴而遲遲不敢主動出擊。

    就是這些人,害死了左大人他們,還害得我和醫鶴這麼慘,我心底地怒火燃燒起來,「你們這些人也太不講道理了,明明是你們先要來殺我們,自己技不如人死掉了,還談什麼報仇?用卑鄙的手段害死朝廷命官,滅了你們九族也不過份。」

    「你!」黑衣人被氣得七竅生煙,「死到臨頭,還要嘴硬,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他已經受了內傷,等我們收拾了他,就要你好看,到時候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話還沒說完,我便感覺到醫鶴身子顫了一下,體溫瞬間變冷。「鶴。」抬頭,就看到他雙眼竟又變成了妖異的紅色,冰冷的氣流從他週身釋放出來,瀰漫著詭異的光芒。

    「鶴,你不要再用這個了,趁著還有點體力,你快逃吧,不要管我。」雖然我不懂武功。

    可是我也看得出來他的傷有多嚴重,他再這樣浪費體力,就算是殺得了這些人,他也會沒命的,如果沒得選擇,我情願死的人是我。

    想要推開他放在我腰上地手,卻反而被他摟得更緊了,不容我多想。他突然帶著我縱身向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向了為首的黑衣人。

    幾個黑衣人都深知他的厲害,早就嚴陣以待,饒是如此,仍被他的速度所驚呆了。節奏上慢了一拍,但畢竟人多,很快,便齊心協力。以最凌厲狠毒的招式予以還擊。

    醫鶴似是深知自己的體力無法維持多久,出手間招招致命,只攻不守,轉眼,我已看到數道劍光劃過他的身體,他手中的匕首也隨著他地動作揮舞出翻湧的森寒之氣,只不過一轉眼的時間,所有黑衣人都停了下來。

    接著,個個臉色發黑,還來不及開口,便七孔流血倒在了地上。

    紫氣消失,我腰間的力道也隨之而逝,似是已用盡了最後一分力,匕首從他指間滑落,他整個人虛脫了一般。倒了下去。

    我的世界在這一刻也瞬間崩塌了。忘了呼喊,忘了哭泣。只是本能的想要抱住他,卻被他下墜的力道帶著一起摔在了地上。

    「鶴你不要死,我不許你死。」我爬到他身邊,捧著他冰冷的臉,已經喪失了正常地思維能力,不知要怎麼辦才好。

    醫鶴呼吸沉重,嘴角輕輕上揚著,想要拚命掩飾自己的痛苦,卻仍忍不住溢出的鮮血。

    「很痛對不對?你躺著不要動,我陪著你,等你好起來。」我不知所措的握住他越來越涼的手,學著他以前為我按摩地樣子,替他揉捏著,他的手幾乎感覺不到溫度,「鶴,你告訴我,怎樣才可以救你?只要還有一絲希望,你都不許放棄。」

    他身上好幾道劍傷,此刻已經渾身是血,我從自己衣服上撕下一條條布,替他包紮著,一道道傷口怵目驚心,我不知道一個人身上受了這麼多傷,該會有多痛,此刻,我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把這些傷全部包紮好,儘管我不知道這樣是不是管用,但是似乎只有這樣做,才能讓心裡的恐懼與不安減少一點。

    醫鶴一動不動的看著我做這一切,曾經讓我心動地黑眸裡此刻盛滿的全是依依不捨,像是要將我深深印入他心裡一般,我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如雨般滑落,「醫鶴,我討厭你,你應了我那麼多事,可是,一件也沒有做到你就要丟下我,如果是這樣,你為什麼要救我?你不知道我很難過,很傷心嗎?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的讓我獨自一個人承受」

    「別哭。」他的聲音虛弱得幾乎快要聽不見,手指輕輕滑過我的臉,卻怎麼也拭不完汩汩而下的淚痕,濃濃的劍眉不禁微微皺了起來,「我喜歡看你笑。」

    我使勁的搖頭,「是你,是你讓我哭,我恨你,如果我知道我地命要用你的來換,我寧願剛才就死掉。」似是想到了什麼,我突然止住哭,撿起了掉在地上的匕首,架在脖子上,「醫鶴,你給我聽好了,如果你敢死,我現在就抹脖子給你看!」

    「你!」醫鶴急了,剛要撐起身子,卻反而吐出更多的血來。

    「鶴。」我的手一軟,哪還顧得這許多,忙丟了刀子替他擦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刺激你,你不要激動,我不死,我只是嚇你的。」

    半晌,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復下來,醫鶴吃力的抬起手來,握住了我地手,用他地小指輕輕的勾住了我地,我的眼淚再一次浸濕了眼眶,我怎麼會忘記,這是屬於我們的承諾?就在幾天前,那個深山中的小木屋裡,我曾親口對他說過,如果有一天,對方不在自己身邊,就要替對方來好好愛自己,這是我和他的第一個承諾,可是,我沒有想到這個承諾竟成了他最後要對我說的話。

    不,我不要這個承諾,我不要這樣的結果,我只要他在我身邊。感覺到他冰冷的手無力的垂下,我的心跳也隨之停止了,顫抖著抬起頭,他已經閉上了眼睛。

    他的臉還是那麼的迷人,唇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彷彿睡著時候的樣子,我的手緊握成拳,卻不敢伸手去探一探他的呼吸。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我的心跳,我的呼吸,彷彿也隨他而去。

    塵世間,有太多事是我們無法預料的,幸福往往轉瞬即逝,我以為我們還有很多的機會,卻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個輕易的選擇,竟會讓我們錯過了一輩子。

    他真的,就這樣走了嗎?他怎麼可以走得這麼輕鬆,這麼灑脫?生與死的距離到底有多遠?他的靈魂又會去哪裡?他說過,還有很多很多話要跟我說,我又何償不是?如今,這些話我要去跟誰說?

    心像被什麼撕裂了一般,好痛好痛,原來,失去一切的活著是這麼的痛苦,醫鶴,你是不是不想再經歷一次這樣的傷痛,所以寧願犧牲自己的生命?以前,我不能體會你的感受,現在,我終於懂了,可是,以後的日子我要怎麼辦?看不到你的身影,聽不到你的聲音,感受不到你的存在,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鶴,我不要守這個承諾,你欠我那麼多,都沒有還,我要向你追回,不管你在哪裡。」

    緊緊的握住他冰冷的手,心中的念頭逐漸堅定,疼痛也越發強烈,我拾起地上的匕首,突然,只覺一股熱流從胸口湧了上來,頓時,喉頭一甜,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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