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初現端倪 文 / 辣蘭
第一百一十四章初現端倪
還以為再也沒有機會看到他,此刻我才發現,原來我心裡是那麼脆弱,只是這樣靜靜的看著他,也讓我有種想要在他懷裡痛哭一場的衝動。
深邃的黑眸在看到我後,頓時安定下來,唇角微微浮起,「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明明沒看到他開口,沉穩的聲音卻清晰的傳入我耳裡,醫鶴衝我微微點頭後,逕直走向了龍君燁。
龍君燁打量著他,問道:「醫太醫,你說的事關皇后清白是怎麼回事?」
醫鶴沉著的應道:「臣覺得文淑妃流產是另有其因,請皇上准許臣查明真相,還皇后一個清白。」
龍君燁嘴角剛剛揚起,文應謙便插話了,「醫太醫,你這不會是緩兵之計吧?查明真相?你要是查個三五年,這事是不是就要不了了之了?」
龍君燁好不容易柔和下來的臉此刻又板了起來,「文愛卿,朕怎麼覺得你很怕人追查下去啊?」
文應謙老臉僵了僵,「臣只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當初太醫院不是已經查過了嗎?沒有任何異樣,可見,這根本就是邪術所致。」
醫鶴淡定的道:「文大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是一品大學士吧?從您嘴裡說出邪術二字,不覺得可笑嗎?」
文應謙一時語塞,漲紅了臉瞪著他。
龍君燁看在眼裡,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來,「醫太醫,既然你這麼有把握的話,就查吧。文愛卿,你也不用生氣,朕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你一個大學士張口閉口的說什麼邪術,那些書莫非白念了不成?如果你是真的心疼你的女兒,就該讓太醫找出真相,否則,豈不是要令親者痛,仇者快嗎?」
文應謙臉色更難看了,橫了醫鶴一眼,「可是。皇上,就算要查也得有個期限吧?而且,如果他若查不出什麼來,又該怎麼交待?」
醫鶴眼神堅定,「請皇上給我兩天時間,如果查不出原因,我甘願同罪。」
「好!文愛卿,你沒話說了吧?」龍君燁目光銳利地掃視文應謙。
見他低頭不語,轉而對城樓下大聲道:「你們也都聽到了,兩日之後,朕自然會將此案的結果公佈,只要查明真兇。不管是誰,朕都嚴懲不怠!」
寂冷揚了揚手中的刀,笑道:「皇上果然英明,現在沒有熱鬧看了。誰還要留下來陪寂某切磋切磋?」
傅常青見狀,歎了一口氣,「全體御林軍聽命,立刻回營。」說完,第一個領頭跑了,其它人也紛紛小跑跟上,不過片刻,城門外便只剩下寂冷的鐵騎軍。
守城的侍衛這才打開城門,將他們放了進來。
龍君燁鬆了一口氣,轉而對醫鶴道:「醫太醫,朕這次就把賭注全壓在你身上了,你要是查不出來,不光是同罪,朕還要誅你九族!」
最後這一句讓醫鶴為之一震,定在了原地。我知道。是龍君燁這句誅九族勾起了他的傷心事。醫鶴,你真的有把握嗎?
龍君燁不再多說。快步走到了我面前,一把抱住我,在我耳邊呢喃道:「謝天謝地,朕還以為真的要失去你了。」
我怔怔地任由他抱著,還不敢相信剛才自己經歷了一番起死回生,當人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總是把什麼都看得很透的,可是,當真就沒有捨不得嗎?那一刻,浮現在我腦海裡的人,除了醫鶴,還有他。
我不得不承認,雖然我對皇帝這個職業很有偏見,可是,看到他為我和群臣爭辯周旋,還是讓我很感動的,在這陌生的時空裡,每一種感情對我來說,都來之不易,讓我倍感珍惜,然而,他也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心裡早已有醫鶴了,又怎能裝得下別人?可和一個自己不愛卻愛著自己的男人,要想做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實在是太難了,何況,這個人還是皇帝。
無奈地暗歎了一口氣,我透過龍君燁的肩看向醫鶴,彷彿感受到我的注視,他的眸光也向我投來,兩人的眼神無聲地交織在一起,愛也好,恨也罷,我能深刻的感受到一點,這個男人是和我站在一起的,不論生死。
接下來的一天裡,醫鶴都在文慶宮裡忙著,先是替文逸清把脈檢查,並仔細詢問了她最近地飲食作息狀況,她倒也很配合,接下來,便把文慶宮裡裡外外翻找了一遍。
眼看一天就這麼過去了,我心裡焦急著,實在忍不住了,問道:「你在找什麼?」眾人眼裡也有著和我一樣的詫異。
「我在找一樣東西,以確定我的診斷。」醫鶴嘴上說著,手上卻沒有停。
「這麼說,你查出什麼來了?」龍君燁有些欣喜的急問道。
醫鶴搖了搖頭,「還不確定。」眸光有意無意的看了我一眼,似是有話要說,但眾目睽睽之下,始終沒有說出來。
陸貞兒在旁邊看了半天,冷笑道:「幾位太醫都沒診斷出什麼來,我看你也是在白費心機。」話還沒說完,就遭到龍君燁一記凌厲的目光掃視,她臉色僵了僵,轉過頭去。
醫鶴並不以她的話為意,輾轉間到了文慶宮的後院,文妃平時愛養花,後院裡種滿了各種花草,在這深秋之際,除了幾盆秋海棠和菊花外,其中一盆開著火紅花朵地植物顯得特別招眼,這花我好像什麼時候見過。
醫鶴蹲下身來,將那盆花捧在手裡細細端詳著,又湊近嗅了嗅,濃眉微微皺了起來。
「這盆花有問題嗎?」龍君燁問。
文逸清側頭瞅了一眼陸貞兒,陸貞兒臉唰的慘白,「不可能,這花是我買來送給文姐姐的,不可能有問題的。」
醫鶴瞥了她一眼,放下花盆,一字一字道:「這盆花有毒,這種毒正常人聞了不會有事,但是有身孕的人若經常聞,輕則流產,重則終生不會再有生育,就像麝香一樣。」
陸貞兒不敢置信的搖頭,嘴唇發抖,說不出話來,文逸清全身震了一下,微紅的雙眼憤恨的瞪向她,「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害我?」話音剛落,『啪』地一掌煽了過去,力道之大,竟讓陸昭儀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龍君燁臉上是同樣地驚訝,瞪向地上的人,喝道:「陸昭儀,你還不從實招來?」
陸貞兒捂著火辣辣地臉,眼淚如泉水般直往外湧,用膝蓋跪爬到龍君燁腳邊,哽咽道:「皇上,我是冤枉的,我不知道那盆花有毒,本來我是買來擺在自己院子裡的,後來看文妃姐姐喜歡花,才轉送給她的,不關我的事啊,求求您,饒我一命吧。」
我默默的看著這一幕,心裡已經沒有什麼驚訝可言了,抬頭與醫鶴的眸光相對,他像是暗暗鬆了一口氣,轉而向龍君燁道:「這花本身沒有毒,是被加入了一種叫『斷紅』的毒藥,而且,下毒的時間也不久。」
龍君燁眉頭緊了緊,垂了眼陸貞兒,陸貞兒面色一喜,抱住他的腿,幾近瘋狂的道:「對,一定是有人在花裡下毒,又嫁禍於我,皇上,您要明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