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六十五章 你方唱罷我登場 文 / 辣蘭
第六十五章你方唱罷我登場
「不是什麼?」歸雲抬頭詫異的看著我。
果然是言多必失啊,差點就露餡了,我忙改口道:「我是說,我不是那種任人魚肉的弱女子,我有能力保護好自己的。」趁機抽出被他緊握的手,我假裝若無其事的玩弄著手腕上的串珠。
歸雲的手臂在半空中僵了一下,自嘲的笑了笑,道:「看來是我多慮了。如果你有需要我幫忙的,記得一定要告訴我。」
我含蓄的點了點頭,其實不用他講,我也絕對會物盡其用的。
最後投來深深的一瞥,歸雲沉聲道:「我不便久留,你保重吧,我走了。」說完,不等我回應,他一個轉身,迅速消失在黑暗中,依如他來的時候。
夜重新恢復了寧靜,我遙望著他消失的方向,奇怪,那種被窺視的感覺依舊存在,是我太敏感了嗎?不管了,還是早點睡覺吧。
再一次放下窗紗,我正要轉身回裡屋,突然耳邊響起一聲似有若無的輕歎。我立刻挑開窗紗,外面還是沒有什麼異常,只是一陣晚風拂過時,我隱約聞到了淡淡的藥草清香味。
「鶴?」我朝黑暗裡輕喚了一聲,是他來了嗎?那他又為什麼不露面?
「不用喊了,他已經走了。」一個冷冷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接著,一抹白影從天而降,輕飄飄的落在我眼前,我本能的退了一步。
來人紫發碧眼,冷傲的輪廊包裹在絲滑的雪紡之中,越發顯得清冷。
「紫發?你又來幹什麼?」因為他上一次的恐嚇,我已經自覺將他定為敵人了,我的手又悄悄移到了匕首上。
「未來皇后地閨房如此熱鬧,我當然是來看好戲的。可惜」紫發男子輕輕搖頭,一臉的婉惜,墨綠的眼裡卻寫滿了鄙視與不屑。
「你最好馬上給我消失,不然,我對你可不客氣嘍。」那樣的眼神讓我心裡極度反感,我已經時刻準備亮出兵器趕人了。
「是嗎?」薄唇微撇,帶著一絲諷刺的冷笑道:「我倒要看看江家的千金要對我怎麼個不客氣法。」說話間,他直接從窗戶裡跳進屋來,步步逼近。
我錯了。像他這樣冷硬的人,對他出言威脅,根本就是一個致命地錯誤,我應該循循善誘的。我邊往後退著,邊盡量露出一個善良無辜的笑容道:「你別誤會,我剛才跟你開玩笑的。」天啊,江府那麼多丫環僕人這會都去哪了?
倨傲的臉上堆起更多的不屑,他停在我跟前。修長的手指輕易便擒住了我的下巴,逼我迎視著他,冰冷地道:「一個舊愛,一個新歡,你說。小皇帝要是知道了,會怎麼想?」
「這好像跟你沒有關係吧?」我惱怒的瞪著他,這人倒底什麼來頭?為什麼好像什麼事都知道一樣?更可恨的是,他為什麼老跟我過不去?
白衣男子殘虐的笑道:「說得也是。如果遊戲就這麼簡單的話,那就太無趣了。」
再次聽他提到『遊戲』兩個字,我心裡氣不打一處來,他憑什麼可以戲弄別人地人生?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哼!不管你和江家有什麼恩怨,想要玩弄我,我就偏不讓你如意。
我繼續維持著臉上的笑意,假裝好奇的問道:「你兩次提到地遊戲,倒底是什麼意思?」話音剛落。我猛的抽出腰間的匕首刺向他。
手還沒伸出一半便被緊緊抓住,白衣男子似早已料到我會有此舉,揚起我的手邪笑道:「你想用這個殺我?」
我定神一看,手上拿的哪是什麼匕首,竟是端容臨走塞給我的那卷絹狀物,因為卷軸和匕首柄手感差不多,想必是慌亂之中被我拿錯了。
真是丟臉丟到家了,我又是氣。又是羞。委屈的嚷道:「你欺負我一個弱女子,算什麼英雄好漢?」
「這可是你想殺我在先!」墨綠色瞳孔裡迸發出讓人不寒而粟的光芒。我地心顫了一下,以為他一怒之下會滅了我,他卻突然鬆開我的手腕,將我緊握的卷軸奪了去。
白晰細嫩的玉腕上留下一道瘀青印痕,我顧不得面前的人陰森森的眼神,心疼的揉著,這個該死的魔鬼,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
白衣男子展開卷軸,只瞟了一眼,優美地線條頓時繃了一下,將它遞到我眼前,嘲諷道:「原來你在看這個。」
卷軸內的絹緞上畫滿了小人,光著身子,有男有女。我地腦子瞬間炸開,『春宮圖』?端容居然給我這種東西?感覺全身的血液沸騰著全湧到了臉上,我頃刻間失去了言語功能。
對我的反應,白衣男子看在眼裡,暗笑了一聲,挑眉道:「想不到堂堂相府千金,原來骨子裡這麼的蕩。」
我終於知道什麼叫惱羞成怒了,什麼也來不及想,揚手一巴掌扇過去,「啪」的一聲脆響。
他竟沒有閃躲?我從詫異中清醒過來,這下死定了,這個魔鬼還不把我給殺了?
白衣男子愣了一下,眼裡的怒火慢慢點燃,突然出手扣住我,猛的把我推倒在桌上,雙臂牢牢禁錮住我。
兩人的身體貼得很近,他因憤怒而粗獷的呼吸噴在我臉上,形成一副曖昧無比的畫面。
白衣男子突然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冷冷的道:「你說,如果皇帝明晚發現他的皇后不是完璧,會怎麼樣?」
他不是說真的吧?我的心一陣狂跳,想從他眼裡尋找答案,然而只看到兩汪徹骨的冰寒。「你敢亂來,我一定殺了你。」我又氣又急,聲音裡明顯的沒有了底氣。
「那你就試試看。」似是要證明什麼,他突然單手將我一雙手腕固定在頭頂,俯身吻住了我。薄唇帶著一絲冰涼狠狠蹂謔著我的唇,霸道的吸吮著。
可惡!我充滿恨意的瞪著放大的綠眸,他也回瞪著我,似乎因為我眼中的痛苦而顯得格外的滿足。
我心中一陣絕望,莫非我真的要失身於他?雖然我不是那種保守得會去在乎那一層薄膜的女子,可是,自從心裡有了醫鶴以後,我就想要把最完整的自己留給他,哪怕是皇帝,也不行。
唇間的壓力消失,我趁機用力一咬,他悶哼一聲,猛的推開了我。
身上驟然一輕,我忙掙扎著坐起來,拉好自己凌亂的衣物,狼狽的退到牆角,匕首呢?我摸了摸腰間,這才發現匕首掉到了桌底,我咬了咬牙,衝到桌邊撿回匕首,回到牆角,警惕的望著他。
卻發現,他竟然在我拿回匕首的這段時間,沒有一點反應,還是保持著推開我後的樣子。
他不會是良心發現,覺得不該這麼對待我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所以在罰站吧!我狐疑的看著他,一時間屋子裡面靜悄悄的,我突然聽到了一陣骨頭摩擦所產生的聲音,仔細一看,發現他的拳頭竟然越握越緊,聲音正是從他雙手那裡傳來的。
我心驚膽戰的注視著他的雙手,生怕他一怒之下把那沙鍋大的拳頭打在我身上。結果等了許久,只聽見他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在我冷不及防的情況下,突然右手一揚!
我嚇得忘了要躲閃,只是本能的閉上了雙眼。過了許久,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我才慢慢睜開眼睛。
只見剛才桌子所在的地方,已經只剩一堆碎木。
親眼見到這特技般的一幕,我心都涼了,狐疑的看看手中的匕首,這個男人的武功太恐怖了,這東西真的能保護我嗎?
白衣男子深吸了一口氣,突然回頭朝我投來嫌惡的一瞥,冷笑道:「今天只是警告你激怒我的後果,明天的大婚,就是你們江家滅族的開始,你等著吧。」餘音未斷,就只見白影一晃,竄入夜色中。
他終於走了嗎?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顧不得去消化他最後那句話的意義,忙奔過去將窗門緊閉好,確定不會再有人闖進來,這才放心的癱倒在自己床上。
屈辱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決堤而出,鶴,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