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六十四章 婚前教育 文 / 辣蘭
第六十四章婚前教育
銀月高掛,群星如珠,我獨自佇立窗前望著夜空,靜候著端容的到來。
很快,門被推開,端容輕手輕腳走了進來。她一臉神秘的樣子搞得我也開始跟著緊張了。
端容一臉笑意的來到我面前,行完禮後,才緩緩開口道:「小姐,現在由奴婢來給您上大婚前的最後一課吧。」
「姑姑昨天不是說所有課程都講完了嗎?」我不慌不忙的為自己倒上一杯蘭花茶,等著她的下文。
「是的。」端容點頭應著,「可是,這一課是特殊的一課,是關於明晚大婚的洞房禮節。」
不是吧?莫非是婚前啟蒙?我煙眉微挑,已經不想再繼續聽下去。
然而,端容對我的表情顯然是誤會了,笑意加深的道:「小姐不必害羞,這是女人必經之事,您只要按照奴婢所說去做,就可以了。」
我忙擺手道:「這個好像就不用了吧?」這種事情是個人都應該知道怎麼做的吧?何況,我又沒打算和那皇帝真的洞房。
「這是必需要說的,皇后與嬪妃不同,所以,在與皇上共寢的時候,規矩自然也就不一樣。」端容一本正經的,像在說著國家大事一樣,眼裡閃著曖昧的光,「首先,夜宴結束後,做為皇后,您得先回儲元殿等候,皇上來了以後,兩人共飲合巹酒,拜謝天地,然後您再為皇上更衣,行夫妻之禮。」
我翻著白眼胡亂的點頭,原來做個皇后這麼難,連洞房都這麼公式化。希望明晚不要出什麼意外。
對我的反應,端容將其歸咎為羞澀,繼續道:「有一點請小姐記住,雖然您是皇后,但明晚皇上無論對您做什麼,您千萬不能反對,也不要害怕,忍一忍。就沒事了。」
面對端容擺出的一副『信我者,得永生』的架式,我在心裡不屑的哼了一聲,衝她笑道:「端容姑姑,您侍過寢嗎?」
本來還從從容容的端容立馬韁住了,老臉微紅,半天不能言語,囁嚅了幾句。才小聲道:「奴婢姿貌平庸,未能得到先帝地青睞。」
我又好氣又好笑的道:「那您又怎麼知道忍一忍就沒事了?難道女人天生就該忍受男人嗎?皇上的這種行為,跟強盜又有什麼區別?」封建社會給予男人的這種權力真是太可怕了,我打心眼裡對龍君燁更加的反感。
端容張了張嘴,呼吸突然變得有些急促了。雙手緊握,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姑姑你沒事吧?」我也沒說什麼啊,幹嘛反應這麼大?我用指尖戳了戳她,「你這樣子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
深吸了幾口氣後。端容總算慢慢平復下來,躬身道:「那奴婢就下去了。您也早點歇著,明日寅時還得起床準備呢。」說完,從袖子裡掏出一卷東西硬塞到我手上後,退出房去。
這是什麼?我望著手中的絹狀物,也沒興趣細看,隨手塞在自己的腰間,掰著手指先算了算。
子丑寅卯,那豈不是天還沒亮就得起來?太殘忍了吧?回頭望了望窗外,月色正好,大概也就七,如果早點睡的話,也許還能起得來。
放下窗紗,正準備回房睡覺,突然背上一涼。一種強烈地被窺視的感覺襲來。窗外有人!
我悄悄的撩起窗紗的一角,瞪大了眼往外瞧著。
藉著月光的清輝,隱約可見院外萬物寂靜,樹影婆娑,並沒有見到什麼可疑的身影,可是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卻清晰的存在著。
「是誰?」我小聲地問,手不自覺的摸到了藏在腰間的匕首。
嬌弱的聲音很快被吞沒在夜色裡,四周還是一片寂靜。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琴兒怎麼沒有回房來?以往她在我睡前都會來房裡瞎聊一陣的。
突然,一陣衣袂破空聲打破了沉寂,遠處牆根有黑影一閃而過,是誰?不知為什麼,這一刻我心裡竟升起一絲盼望,希望能見到那個我心中想地人。
「蝶兒。」低沉的呼喚來自窗外某個角落,接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暗處走到了窗腳。
不用看這人的臉,光是這一聲蝶兒,我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了,這個聲音曾經兩次折磨得我痛不欲生,以至於再次聽到這樣地呼聲,我的心仍沒來由的緊了一下。
「蝶兒,你還好嗎?」來人站在窗外癡癡的望著我,眼裡有光芒流動。
我的手從匕首上移開,露出一個笑容來,「歸雲將軍,你怎麼來了?」其實不用說也知道,愛人要嫁人了,過來看看也是人之常情。
也許是我這聲生份的稱呼,歸雲愣了一下,眼中黯淡下來,語氣略帶憂傷的道:「我不放心你,所以來看看。現在看你很好,我就放心了。」
面對他失落的雙眼,我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勸道:「將軍自己也要保重身體才是。」歸雲上次說是看開了,其實感情地事怎麼可能說拋下就拋下?我現在也是深有體會,因此,對他也有些同病相憐起來。
歸雲咬了咬牙,道:「蝶兒,對不起!當初我應該答應你,帶你走的。」
呃?什麼情況?我有些詫異的望向他。
似是承受著巨大的心理折磨,歸雲神色裡儘是傷痛,低聲道:「今天他已經表態了,會盡早封察珂兒公主為妃。」
「那很好啊。」我潛意識的答著,有察珂兒這樣漂亮可愛的女孩在龍君燁身邊,他也就不會太注意我了吧?我可記得他好像向我表示過要我好看的。
「難道你一點也不介意嗎?戾突國日益強大,封妃又選在你大婚期間,這意味著察珂兒公主將來在宮裡的地位並不比你差,甚至」說到這裡,歸雲已經不忍再繼續下去,眼裡全是憤怒與擔憂。
想到那個善變地公主,我也有些頭疼,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深宮之中是不可能沒有爭鬥地,對手是誰都難免背水一戰。
我朝歸雲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道:「放心吧,我再怎麼說也是皇后,不會讓自己吃虧地。」
見我說得輕描淡寫,歸雲眼中的擔憂更甚了,知道自己說什麼也沒用,他突然一把握住我的手,堅定的道:「蝶兒,如果有一天,他對你不好,我願意帶你走。
就算是天涯海角,就算是背上叛臣的罪名,我也不會讓你受苦的。」
本來想抽出被他緊握著的雙手,卻因為他的話而驚呆了,雖然我知道這樣的承諾是對另一個女人說的,卻仍忍不住感動,「歸雲,其實我不是」不是江雨蝶這句話被我理智的嚥了回去,就算歸雲是可靠的,但如果我不是江雨蝶的話,他可能對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我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