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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三百十七章 黑暗與光明 文 / 顧盼瓊依

    第三百十七章黑暗與光明

    「過分?」言馨忍不住出聲,「我過分還是你過分?你從來給我的就不是信任,你不信任我,你一直在猜忌我,利用我,先是利用我抓到了勳,後來又利用我抓到了席英彥,那麼接下來你是不是利用我再抓住別人?我很想問,在你的字典裡是不是從來就沒有『信任』二字。」

    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司佑給予的是沉默,或許他本來也在困惑,也在迷茫,也在費解。

    「馨兒,我知道這兩件事,讓你受了委屈,但我是無心的,我害怕你離開,我恨不得捧出我的一切來討你的歡心和快樂!」

    「放了我,就是我的快樂!」

    「這有何難。」他轉手把一隻藥丸放在她唇間,「這是解藥,吃了它你就能動。」

    她吞下後,挖苦道,「這一次該不會換成我的腿不能動吧?」

    他迴避著沒有回答,只是說,「留在我身邊,做我的新娘,我們一起過幸福的生活,生一堆我們的孩子。」

    「你想得太遠了,孩子,你不是有一大堆嗎?」言馨嘴角勾出一抹譏誚,可一說完又後悔了,她知道可能有些事不是他所願,不過不能怪她,她是被他氣瘋了才會這樣。

    他眸光一暗,拉住她的手說,「感覺怎麼樣?」

    漸漸感覺到身體在輕盈,有了知覺,和她料想的一樣,她的雙腿沒了知覺。言馨沒再說什麼,目光飄向天花板,不願再看他一眼。

    接下來幾天,不管司佑怎麼跟她說話,想盡任何辦法,她就是不吭聲,每天她靠在躺椅子裡看電視,癡癡呆呆,一看就是一整天,裡面只有一個人,謝承勳。

    司佑試著把電視砸掉,摔得粉碎,可她還是坐在那裡,眼睛盯著電視的方向,一坐又是一整天,不說話,也不吃飯。直到他再也受不了,重新讓人搬來新的電視,她的眼神才算有了神采,卻和之前沒什麼不一樣,照例天天盯著電視。

    夜裡懷中冰冷的嬌軀漸漸睡過去,司佑放鬆了禁錮她的手,讓她睡得舒服一些,在心裡反覆思索,下一步該從哪裡下手?

    馨兒,我該怎麼處置你?怎麼樣才讓你沒有機會從我身邊逃走?我所求得並不多,只想要你陪在我身邊?這個要求過分嗎?

    我一直在包容你,用我有史以來最大的耐心,知道我平常是怎麼處置那些背叛過我的人嗎?除了死,沒有別的路。

    只有你,唉,只有你能讓我心軟,網開一面。

    可是你是倔強的,外表柔弱到彷彿一捏就碎的女人,骨子裡有著旁人無法想像的堅強。你的脾氣總是那麼溫溫和和,一旦發起脾氣來,也令人害怕。

    是的,害怕,我害怕你生氣,看你一聲不吭,連話都不跟我說,我的心抽痛不已,我害怕你永遠不理我。

    馨兒,只要你待在我身邊,我願意用我所有,換你的甜美笑臉,告訴我,這個要求高嗎?

    謝承勳還活著,以一種強韌而慘烈的姿態活著,派過去的那些野獸和窮凶極惡的殺手幾乎全軍覆沒,謝承勳的野外生存能力比我想像中的要強上百倍。

    這樣一個對手活著一天,對我就是威脅,六天的時間,謝承勳很可能會通過考驗,從而站在我的面前,向我挑戰。

    白天五忍曾經跟我說過,直接槍殺了謝承勳,那時候我點了點頭,可很快想起你美麗而惶恐的臉。會不會殺了謝承勳,你真的會追隨而去,永遠也不屬於我?想起你這幾天不言不語的冷漠,失去你的恐懼使我放棄了這個決定。

    唉,我捨不得你難過!

    明明,你愛的是別人,我還是義無反顧,是不是很傻?我用我自己的方式,卑微而小心翼翼地愛著你,我的心,你懂嗎?

    同時我也清楚,只要謝承勳活著出來,便是我與他正面較量的時候。

    男人只有強大到讓女人無法抗拒的時候,才能得到她,這是父親曾教我的話,我一直牢記。我相信自己能打敗養尊處優的謝承勳。

    從某種程度上說,一開始抓到謝承勳,不殺他,就是要把謝承勳身上所有的光環毀掉,我在心裡冷笑,我要讓你知道,謝承勳的那些軍銜和地位全是虛有其表,脫掉光環,謝承勳什麼也不是,連只喪家犬都不如,他沒有資格保護你,更沒有資格得到你的愛。

    你應該愛的人是我,我強大到可以給你一切想要的東西,替你遮擋一切風雨,只要你開口,哪怕全世界我也捧給你。

    我承認我嫉妒謝承勳,當然你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你可能猜不到,因為謝承勳有個完美的家庭,我擁有如今的一切全是踩在別人的屍體上,拚殺得來的,而謝承勳依靠父親和祖父的軍銜,建功立業,徒有虛名,為什麼謝承勳的成功可以走光明大道,而我的成功卻注定要踩在一條充滿血腥的黑暗道路上。

    不公平!

    不過沒關係,一切不過是剛剛開始,我會在婚禮上打敗謝承勳,得到自己想要的女人,我的妻子!

    午後的陽光慵懶而隨意,春風拂面,旁邊又有侍候周到的女僕,手邊還有一杯溫熱的紅茶,的確是種享受。

    言馨瞇眼靠在躺椅上,看著露台下面妖艷的花海,她沒有出來的這幾天好像外面做了些改變。

    那些罌粟花四周砌起了白色的圓形花壇,托起的碩大花身在陽光的照耀下紅的鮮艷如血,白的蒼白如紙,一切看上去觀賞心這麼強,可仍然令人心生厭惡。

    午餐過後,這些罌粟花的主人就抱著她來到這裡,然後人沒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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