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生財有道(上) 第五十六章 天地玄黃情報網 文 / 莫老爺
第五十六章天地玄黃情報網
錢雷現在是代理商場總經理的職務，莫菲菲打算再過個一年半載他做得好的話就把「代理」去掉，讓他享受最高正級待遇。他管理確實有一套，商場裡非常乾淨，還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熏香味，就差沒來點背景音樂了。
莫菲菲到他辦公室的時候，發現他正在津津有味看一本書，走進一看，《如何成功》，喲，還看勵志書呢，這小子行。如果有辦法把他（加上其美人）送到現代去，上個mba課程再回來該多好啊！
莫菲菲站了幾分鐘，他才發現自己衣食父母的存在，急忙讓老闆坐下，親自給老闆上茶。
問了問他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商場的經營情況。錢雷匯報說前兩個月因為太熱了，顧客明顯減少，但是收入基本能持平。所喜的是已經形成一批穩定的客源，加入會員的人越來越多，到本月天氣漸涼後營業額明顯增長。
這也正常，古代沒空調，誰沒事大熱天還跑出來亂逛。莫菲菲本就不期望商場能一下子大賺特賺，能維持不虧本的現狀就不錯了。
把自己要辦報社的想法說了，問錢雷認不認識合適的人選。
「老闆，你可找對人了。這些年我在京城裡沒白混，錢是沒有，但是朋友多的是。京城裡有個『菊花詩社』，每個月大家都要聚集在一起吟詩作對。那裡面個個都胸有文墨，我可是支柱成員呢。」
古代文人騷客多，對於這個社團的存在莫菲菲一點也不差異。但是錢雷這種人居然能稱得上是「支柱成員」，那她真要懷疑這個所謂詩社的素質了。
錢雷彷彿看穿了莫菲菲的想法，不好意思笑笑：「倒不是因為我文采好，是因為我比較能說會道，每次總能拉到聚會的贊助，解決場地和會議經費，可以說是我們社團的頂樑柱。要說文才嘛，社裡許多成員比我強多了。」
莫菲菲瞭然。企業裡也一樣，往往坐高位的未必是專業知識最精通的人，而是組織、溝通能力強的人，因此並未因為錢雷這麼說而恥笑他，反而大誇了他一頓，這比光會之乎者也的書獃子強多了。
「那些成員是一些什麼人呢？」
「基本上都是鬱鬱不得志的文人。有家道中落的世家子弟，更多是幾次科舉不中的舉子。他們或是已經放棄科舉，尋了教書之類的活，或是擺攤替人寫書信，繼續看書繼續準備下屆考試。對了，後天就是本月聚會的日子，老闆感興趣可以與我一起去，或許可以找到想要的人。」
莫菲菲自然應允下來。
談完了事情莫菲菲就起身要走，叮囑他好好幹，以後肯定還會有大展拳腳的時候。
沒事在商場裡轉悠，來到一個金鋪前，看到了一座精美的金彌勒。只見他坦胸露腹，自然盤坐，雙手分別放在雙膝上，酣態可鞠笑容滿面。莫菲菲想起了那句「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笑口常開，笑世間可笑之人。」望著他，心中的一切煩憂似乎拋到了九霄雲外，越看越心喜，馬上掏錢買了下來。沒料到這無意中的購買，卻引起了她的收藏癖，為了各種各樣的彌勒佛，莫菲菲可是耗費了不少辛苦錢。當然這是後話了。
從商場裡出來，尋了個安靜的的河邊靜靜思考，許多事情，現在要理出個頭緒才行。
來到古代一年多，靠自己努力現在算是小有基業，也認識了一些對自己有很大幫助的貴人，更是攀上了皇上這棵大樹，對以後的事業發展有莫大的好處。只是自古天恩難測，她和皇上還是要保持距離才是。小王爺喜怒無常，也不是一個好的倚靠對象。南宮濟和自己要好，人又重義氣，是可以深入交往的人，但是身在武林。剛認識的朋友撲秋是不錯的談天朋友，但他終究要回到家鄉。得力助手其美人和錢雷可靠能幹，自己卻是他們的老闆，身份擺在那裡不能逾越。沈天啟幹練老成，和她也談得來，但是長年在外，又沒有電話可聯繫。公主是千金之軀，自己和她也只能私下偷偷交往。一時間，莫菲菲竟覺得自己找不到可以隨時傾訴的好友，不禁有點悲從心來。掏出那墩彌勒佛端詳，他用洞察一切的眼光笑瞇瞇看著莫菲菲，莫菲菲彷彿找到了自己的心靈寄托，喃喃道：「老勒啊老勒，以後你就陪著我罷。」
又想起她的「大敵手」尤韌行，有點覺得自己當初脫口而出的話過於鹵莽了，但既然說出口，莫菲菲就不能後悔。有了努力的目標，她或許能在這個朝代裡更好的把自己的想法堅持下去吧。一想到他也回到了京城，還是有些頭疼，他會不會躲在暗處打擊自己呢？他在明自己在暗，實力懸殊又大，如果他真對自己下狠手，自己未必有運氣躲得過。
算了，不去想這些了。還不如想想如何組織自己的情報網。目前屬於莫老爺及莫菲菲名下的產業有：妓院「紅樓」、「淑女培訓學校」、「如家客棧」、「恆隆商場」。除了「淑女培訓學校」外，其他幾處都是人來人往之地，消息流通量大，尤其是妓院和客棧，更是信息傳播中心。莫菲菲初步想在這四個地方選拔一些機靈能幹的人成立情報小組，就分為「天、地、玄、黃」四組好了。小組由組長帶領，組員每隔三天把收集的情報匯總到組長手裡，由組長根據「天下大事、名人秘聞、市井趣事、奇聞軼事」分類加工，再把匯總好的材料集中到更高一級別的「隊長」手裡，由隊長進行歸檔保存。越想越興奮，莫菲菲忽然生起一股「黑幫大少」的感覺。這四組都為「情報手」，以後還要專門成立一組「打手」才行。不然她這個八卦王搞不好會被尋仇呢。
說做就做，莫菲菲馬上起身回家，把自己的想法反覆思考看還有什麼漏洞，並叫了管家和小林子分別去找四個負責人到她家開會。
一個時辰後，妓院的負責人劉嬤嬤、學校的負責人羅校長、客棧的負責人其美人，商場的負責人錢雷就聚在了莫府書房裡。列席的是莫菲菲那好奇心超重非要一探究竟的肥肉爹，開會前莫菲菲已經跟他打過招呼了，只能旁觀，不能插話。
說起來這還是他們「莫氏集團」第一次正兒八經的高層會議。其美人和錢雷莫菲菲很熟了，劉嬤嬤和羅校長莫菲菲倒是不常打交道。她們是莫老爺的「老部下」，忠心不成問題。劉嬤嬤年近四十，身材已經微微發福，余娘半老風韻猶存，渾身透露出一股子風塵氣，臉塗得慘白，嘴巴猩紅，形象和八十年代夜總會媽咪桑有一拼。她張嘴就朝莫菲菲套近乎：「大少爺（跟了莫老爺多年的親信都知道現在外面的莫浩凡莫少爺其實是大小姐莫菲菲假扮的，但是在外人面前一律稱她為少爺）一眨眼就那麼大了，想當年我還抱過你，那時你還在襁褓裡，就那麼一點點小。」說完還用手比畫了一下，眼裡看莫菲菲卻是真切的慈愛，莫菲菲對她倒也生出好感來。
羅校長叫羅敏，與劉嬤嬤一般大。以前也是莫老爺妓院裡的一個紅牌，與劉嬤嬤是「同事」。後來遇到個良人幫她贖了身。沒想到好日子沒過幾年良人就死了，兩人沒有子女，於是羅敏過了很長的寡居生活。後來由於莫老爺成立淑女培訓學校需要人能擔起檯面的人，劉嬤嬤想起她來就找上門去。她在家左右無事，且覺得又不算淪落風塵，就答應了幫老東家的忙。既然做過紅牌，自然是有姿色的，沒生養過，所以身材還保持得很好。劉嬤嬤嫉妒的眼光不時射過來，她坦然處之。
莫菲菲鄭重給他們互相介紹，四個都是玲瓏八面的人，一下子就打了個火熱，彷彿是多年好友似的。說起來她的四個得力助手裡竟有三個是女人，難道這是冥冥中的天意？
等他們互相客套完後，莫菲菲用食指輕輕敲了下桌子，大家安靜下來，知道領導要講話了，都做認真聆聽狀。
莫菲菲用讚許的眼光看著他們：「大家為了生意辛苦了！」說完停頓了一下，他們直愣愣的看著她。忽然想起這不是中央大員巡視，他們也不會異口同聲喊一句「為人民服務」，咳了一下掩飾自己的尷尬，繼續說到：「我年紀尚小，幸虧得到大家的扶持，我們莫家才能走到今天。從一年前到現在，我想大家都清楚我們生意發展的速度。但是，我並沒有滿足。莫家還會繼續朝前發展，我也有新的生意要去開拓，你們都是我的功臣，有沒有信心跟著我繼續開創新的局面？」
「有！」四個人異口同聲說。氣氛已經被莫菲菲調劑起來了。
「為了將來的發展，我們必須建立健全的情報網。有消息，才有商機。你們一定聽說過天下聞名的尤家，他生意為什麼能做那麼大？不僅僅是靠當家人的魄力和敏銳的嗅覺，也不僅僅靠武力，更重要的是靈通的信息！正是在第一時間內知道了哪裡能發財，和誰合作能發財，做什麼才能發財，他才能一步步成為富有敵國的人。」
四人點頭稱是，看莫菲菲抬出尤家來比較，居然不覺得他是癡人說夢，在他們心裡，對莫菲菲定是極為信賴了。
莫菲菲把自己辦報社的想法說了出來，又把得到皇上支持的事說了出來，這也是為了給他們信心，讓他們定心。
他們聽說莫菲菲居然和皇上攀上了，都驚詫莫名，看他的眼神更多了敬畏。莫老爺也是才剛知道，但是由於莫菲菲這個「兒子」給他的驚奇太多了，且早就知道莫菲菲與小王爺及公主都是朋友，現在認識皇上，他也不覺為奇。
莫菲菲把情報組想法細說來：「紅樓為『天組』，劉嬤嬤為組長，你選幾個青樓女子、奴婢、雜役訓練；淑女培訓學校為『地組』，羅校長你培訓的那些人是要送到達官貴人府裡去的，有機會定要盜取有用的信息；如家客棧是『玄組』，美人也選一批人培訓；商場為『黃組』，錢雷你要安排可靠的營業員。記住，找的這些人要機靈、忠心、守得住秘密，寧缺毋濫。每三天，你們把屬下匯總過來的資料按類別分好，全部匯總到客棧其掌櫃那。其掌櫃也是你們四人中的頭領，我不在的時候她可以代我處理事情。美人你找一個隱蔽的房間做資料室。這些資料一部分會成為報紙的素材，一部分或許會對我將來的生意大有幫助，大家不可輕視。」說完就把幾個分類詳細解釋給他們聽。
幾個人消化了一會，很快明白了莫菲菲的意思，都表明一定會好好幹。莫老爺在旁邊默默看著莫菲菲，看來她這次又給了他一個不小的驚奇。莫菲菲心聲：我還有什麼能耐呢？爹，你就等著瞧。
幾個人又討論了一些具體事宜，終於把這事完全敲定，大家才輕鬆起來，開始飲酒聊天，莫菲菲宣佈了像這樣的例會要一月舉行一次，大家都沒意見。
想起或許在旁虎視眈眈的大對手，莫菲菲對他們說：「以後開會就不要到莫府裡了，地點另定，不然太引人注目。今天的會議，不，以後所有的會議內容，大家都要保密。」
經過這次會議，莫菲菲才真正覺得自己現在是一個「集團領袖」了，以前戲謔的心態收斂起來，開始覺察到了自己肩上沉甸甸的責任。
無事過了兩天，莫菲菲煞有興致隨錢雷一起去參加了他們的詩社聚會。